2洪湖邊上“鎮守使”


    一月後,部隊轉到湘西。湘軍各部隊正陷於內亂之中,主力東調,門戶洞開。軍閥葉開鑫、陳渠珍又在湘西胡作非為,欺壓百姓,魚肉群眾。聽說賀龍的隊伍回到湘西,老百姓無不歡天喜地,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整個湘西傳開了。真是幹柴遇烈火,經賀龍和賀錦齋、劉達五他們這些播火人一點燃,湘西北地區的革命烈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賀龍的大旗一舉,隊伍的人數一下子增至1ooo餘人,很輕易地把湘西地區的麻陽、瀘溪、辰州等一帶軍閥隊伍打散的打散,收編的收編。賀龍帶著隊伍進入辰州時,老百姓夾道歡迎,燃放爆竹,有的還擺上了香案。賀龍一鼓作氣,乘勝展,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拿下桃源,進至常德,稍事整頓之後又繼續北上,攻下了澧州。


    賀龍到了澧州風趣地說:“澧州鎮守使這塊招牌還是有點用處的。”接著,賀龍解釋說:“中國的鎮守使多得很,連政府都不曉得它封了多少個鎮守使。政府沒辦法了,就給你一頂鎮守使的烏紗帽。它們要是能把我吃掉,連骨頭都咬成碎渣渣了。它們拿我沒辦法,啃不動,嚼不爛,怎麽辦?當個澧州鎮守使吧!我這個鎮守使是槍杆子打出來的,是送上門來的。”澧州鎮守使的來曆是,1917年,湖南的護法軍吞並護法軍,賀龍從湖北公安率民軍平定,北京政府便封賀龍為“澧州鎮守使”這麽一個官銜。


    這一天,陳圖南、歐百川、賀郭武、賀錦齋、劉達五等都來到原鎮守使公署。賀龍打回澧州後,把原鎮守使公署作為臨時軍部。賀龍讓身邊軍官拿出兩個匣子給大家看看。一個是很特別的紅漆皮箱,下麵是立方體,上麵是圓錐體。打開一看,裏麵是飾有衝天纓的大禮服帽和鑲邊的將軍服,還有緩帶。另外的匣子裝著佩刀、長筒靴等。


    “滿神氣哩!”賀龍微笑著蔑視地說:“穿上這一套行頭,真是揚武耀威啊!”


    陳圖南、歐百川等眾人把大禮服拿出來一一參觀後,個個都稱說:“真的很神氣!”


    賀龍見大家高興,就說:“找個好點的照像師傅來,照個禮服像,做個紀念。你們都穿上,也照一張,紀念紀念。”


    陳圖南說:“怎麽好意思穿你的大禮服拍照呢?”陳圖南,出身大戶,文化很高,是賀龍的同鄉,在中下級軍官中擁有一批親信,是個頗有實力的人物,雖然他跟著賀龍參加了南昌起義,但他骨子裏卻是忠於國民黨的頑固派。


    “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這有什麽了不起的,隻要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賀龍說:“我就是要你們,隨便哪個都要穿上去拍照。”有時,賀龍也是很專斷的。


    賀龍說完,帶頭照了第一張。接著,陳圖南、歐百川、賀郭武、賀錦齋、劉達五依次都穿上了大禮服照了像。拍照後,這套鎮守使大禮服就在一把大火中燒毀了。後來,劉達五看到自己的照片,咧著嘴笑罵自己:“這個球貨,沒出息!穿件鎮守大禮服,就連**都笑翹起來了!”


    普天之下,茫茫蒼穹,誰不佩服賀龍?賀龍到湘西一個月,就有4ooo農民武裝聚集麾下。經過整編,精選了3ooo人,組建了工農革命軍,大家一致推選賀龍為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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