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猜透黑山的思維,表麵上看去,他無非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老大,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各種勢力下存活。在他的眼中沒有永遠的利益,在利益麵前永遠不要迷失方向。


    正午,太陽高高的掛在頭頂,沒有一絲風,完全不像是深秋的季節。黑山一身白衣白褲,很隨意的走在小巷之中,一陣酒香,讓他的腳步改變的方向。


    楊家酒鋪。


    一張大大的招財旗招牌掛在店鋪的上方,紅色的綢緞加上人工的刺繡,讓這個小酒鋪顯得古樸而有風味。黑山搖著扇子抬腳走進了店鋪。


    “客官需要什麽?我們家的酒那是遠近聞名的。”從櫃台後麵探出了一個圓圓的腦袋笑著和黑山打招呼。黑山尋聲望去,隻見一個個頭不高一身古裝小二打扮的年輕小夥出現在他的眼前。


    “嗯,是不錯我就是聞著酒味找來的。”黑山環視一周,隻見貨架上擺著大大小小的酒壇,就像是古代酒鋪的樣子。


    “那客官您可說對了,”小二一口一個客官,真是讓人如同穿越到了古代,“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客官能順著酒香找到這裏,那就說明您也是一個愛酒之人,那就不用我過多的介紹了,您喜歡什麽風格的,我都可以給您打上一角嚐嚐,直到滿意為止。”小二非常客氣的介紹著,在他的臉上黑山看出了一個民間藝人的自豪。


    “就這個醬香型的給我來一壇,不用嚐,就靠我這鼻子就知道這是好酒。”


    “客官真是行家。”小二哥不禁豎起大拇指。“得嘞,我給您包好,您拿好。”


    黑山接過美酒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開口又問道:“你們老板呢?”


    小二先是一愣,後又微笑問:“怎麽,客官認識我們老板?”


    “不認識,隻是想見上一麵。”


    “真不巧,她這會兒不在。”


    “不應該吧,剛剛我進來的時候這裏明顯坐過人,門口的小巷隻有一條路,如果她是剛剛離開的話必然會和我相遇,”黑山指了指大廳角落的一把紅木座椅,並拿起了桌麵上的一杯茶,“這茶水尚溫,且醇香濃厚,在這滿屋酒香的酒鋪中絲毫沒有遜色一點,並且這還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們老板是個女子吧?”


    “客官真是厲害,不僅這鼻子厲害,這眼睛也是一絕。不過,縱使你說得都對,我們老板也有自己的原則,她不想見得人是絕對不會見的。”


    “她不想見我?她認識我?”黑山覺得奇怪。


    “認不認識我不知道,但是我們老板看人是非常準的,她不想見的人一定有她的道理。”


    “喔?你們開門做生意,怎麽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這話可就嚴重了,你買酒我賣酒,您手裏也買到了您想要的,怎能說我們把您往外趕呢?”


    “那好,我還要買酒。”黑山將剛剛的醬香酒輕輕放在桌子上,又背著手尋找著下一個目標。稍後他又說:“你們這麽的特色是什麽?給我介紹介紹。”


    這可是問到了小二哥在行的地方了,隻見他如數家珍的將本店的招牌全部介紹了一遍,可是黑山卻一點都不在乎,和剛剛買酒的姿態完全不同。聽完了小二哥的介紹後,黑山故意提高了音量說了句話。


    “已經深秋,不知道喝那種酒更加養身?”


    小二哥突然眼神嚴肅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黑山,神情略過一絲不可思議,回應道:“古有女兒紅,今有貴茅台,但在咱這裏賣的最好的就要數佳釀了。”


    “我要兩壇,送人用。”


    “好,您這邊請。”小二哥彎腰伸手,收去了剛剛熱情的表情,換上了謙卑的行為。黑山鄭重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腳走進了內堂。


    “不是說再不見麵嗎?”內堂中一個女人優雅的坐在正座之上,其身穿花段錦綢旗袍,黑色長發垂及腰間,鵝蛋臉,柳葉眉,略施脂粉,手握一把水墨山居團扇,更顯古典之美。


    “這不是有緊急情況嘛。”黑山連連點頭,有種小學生被老師責罰的感覺。


    “說吧,什麽事?”女子將團扇放於胸前輕輕起身,用高跟鞋跟輕輕敲打著地麵。


    “不要在和宙斯合作了,劉征就是最好的例子。咱們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一切小心為妙。”黑山嚴肅的說明了來意,卻不想這句深情的提醒,卻沒有引起女人的多少關注。


    “你多慮了,我自有主張。”


    “主張?什麽主張?”


    忽然,從簾外傳來一陣嬌聲,讓二人的神情馬上緊繃起來。黑山下意識的將手摸向腰間,才意識到腰間空空如也。


    “別緊張,我隻是來買酒的。”簾子被掀開,水明月走了進來。


    “是你?”女人大驚,但並沒有因此而失去古典之風,她略微後退了半步,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飛兒,你什麽時候和黑老大混到一起了?”水明月隨意撥弄著屋內的陳設,心不在焉的問道,“飛兒,你這裏的酒哪個最好。”


    “你想幹什麽?”


    “我已經說了,買酒。”


    “好,uu看書 wwukanshu.co 買酒請到前廳。”


    “行,不過,前廳的小二這會兒身體不適,我需要飛兒給我講解講解。”


    水明月側身單手掀開了門簾,二人卻沒有移步,水明月等了片刻之後,慢慢又將門簾放下,挑了一壇內堂中的佳釀後,拿出了一打現金。


    “就這壇了,放在內堂裏的一定是好酒,我就不挑了。”說完後,水明月拎著佳釀拂袖而去。隻留下黑山和飛兒麵麵相覷。


    “怎麽回事?她到底什麽目的?”黑山不明白水明月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麽一個勁兒的搖頭。


    飛兒卻輕輕拿起了水明月留下的那一打鈔票,“黑哥,你看。”飛兒抽出了夾在鈔票中間的一張紙條。


    “按原計劃行事。”


    “什麽意思?”黑山將紙條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除了這六個字什麽都沒有。


    “原計劃,原計劃······”飛兒不斷的重複這三個字,忽然她如夢初醒,連忙來到前廳,在昏倒在地的小二身上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麽?”黑山見勢也連忙回到前廳,看著焦急的飛兒不知所措。


    “傷口。”飛兒的回答更讓黑山摸不著頭腦。“找到了。”飛兒的臉上露出了疑惑又喜悅的複雜表情,“我知道原計劃是什麽了,而且這個水明月不是真正的水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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