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舞稍稍偏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她強忍著悲痛的情緒,繼續回答著成欒提出的問題。


    “對不起,警察同誌。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薄舞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成欒,顫抖而溫柔的嗓音讓人無法拒絕,成欒做了個點頭的動作,薄舞接著問,“叔禮的死是不是和《山海經》有關?”


    “目前我們還在調查當中,具體的死亡原因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就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至少和《山海經》有關。”成欒用了一套程序話回答了薄舞的提問。


    聽了成欒的回答,薄舞眼中的淚水終於控製不住,泉湧般的流出。


    “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再去研究了。他可是他不聽,他越來越走火入魔,越來越不受控製。直到後來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山海經》竟然能要了一個人的性命,警察同誌,現在這是怎麽了?作為一名研究者竟然研究掉了自己的性命。”


    成欒遞給了薄舞一張紙巾,安慰的說:“您節哀,我們會將案情查的水落石出的。但還是需要你們的配合。”


    “嗯,謝謝。”薄舞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你們還想知道什麽?”


    “孫叔禮在家中和家人的關係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薄舞先是抬起頭,以驚訝的表情看著成欒,似乎沒有明白成欒值得是什麽。成欒也不避諱,繼續又將問題問了一遍。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薄舞嚴肅的說:“叔禮和家人的關係很融洽,並沒有什麽矛盾。”


    “那你們負責的公司生意如何?”


    “也非常好。”薄舞的語氣中夾雜了一些不滿,回答的方式也由剛剛的詳細敘述變成了簡答的回答。


    成欒明白薄舞的情緒,也就很識趣的不再多問。他揮了揮手,韓震將薄舞帶出,領進來了王沁。


    王沁的到來,讓成欒感覺到非常不舒服。她的著裝打扮和家中的其他人非常不同,身著華麗的黑色晚禮服,頭發很精致的披散在一邊,一張靈巧卻顯得嫵媚的臉上,粉底濃妝為她塑造了另一個麵具。這種打扮在有人過世的家中顯得格格不入,況且她傲視的表情中成欒絲毫看不出一絲悲傷。


    王沁很隨意的坐在成欒的對麵蹺起二郎腿先開了口:“有什麽問題就趕緊問,我還有事呢,也不知道你們警察到底是怎麽個辦案程序,放著凶手不去抓,倒對著死者的家人一頓審訊。哼,真有意思。”王沁高傲的撇撇嘴,眼神看向高處。


    “您知道孫叔禮在研究《山海經》嗎?”


    “不知道,”王沁脫口而出,“我雖然是他的嫂子,但是我們兩人很少交流,他在做什麽怎麽會跟我說。”


    “好,那問點你知道的。”成欒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一瓶水喝了一口,很隨意的問,“您和您的丈夫孫仲義是怎麽認識的?”


    “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要我們來判斷。”


    “我拒絕回答。”


    “好,那我們就隻能請您跟我們回到隊裏,換個方式聊一聊了。”成欒說著站起身來,扭頭便走。身旁的韓震大步上前,對著王沁做了個請的姿勢,王沁不滿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憑什麽,你們警察憑什麽隨便抓人?”


    “任何一個案子,警方都有權利向知情人詢問。如果知情人拒絕回答,警方也有權利對其采取必要的措施,我希望您好好考慮考慮,在哪裏回答問題。”成欒給王沁上了一課。王沁很不情願的又坐了下來。


    “朋友介紹認識的。”王沁的氣勢明顯小了許多,但眉宇間任然是不屑的態度。她稍稍思考了一下繼續說,“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不認為這個和案子有什麽關係。”


    “最近生意怎麽樣?”成欒就像是一個隨意聊天的閑者,氣氛越是平緩,王沁的內心越是跌宕,“我聽說你們都是負責不同的區域。”


    “當然,這都是老太太安排的。”


    “你有不滿,你對孫家老太太的安排非常不滿,曾經不止一次的向老太太詢問此事,但最後得到的都是冷漠或者拒絕。無奈,你隻得找孫叔禮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轉機。但是,卻也同樣遭到了拒絕,於是你就······”


    “夠啦。”忽然從樓上傳來了一聲警告,“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動動嘴皮子來一陣推理,案子就破了。嗬嗬,要真是這樣,辦案倒也簡單了。我這個老婆子或許也能當個偵探。”說話的是苗澄,她慢慢的從二樓走了下來,擺擺手讓王沁離開,自己坐在了成欒的對麵,“警官,你有什麽問題就問我吧,這個家我什麽都知道。問我可以解決所有事情,也給你省省時間。”苗澄接過女仆遞來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又說,“叔禮是我的小兒子,他研究《山海經》也是我授意的,uu看書 .uukanshu.o 沒想到給他遭來了殺身之禍。”苗澄輕輕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現在呈現在成欒麵前的是完完全全的一位母親。


    “為什麽要讓孫叔禮去研究《山海經》?”


    “為了讓我們國家的寶庫不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苗澄掏出一個眼鏡盒大小的盒子擺在了成欒的麵前,“你想知道是都在這裏麵。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這件事情是顧賀之授意的。顧教授是《山海經》的老研究者了,他研究《山海經》多年從中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也許是秘密太大,也許是覬覦的人太多,總之他為了保護這個秘密,在湖澤召集了25人,分不同的版塊研究《山海經》,每一個研究者都隻知道自己的研究範圍,唯一知道核心的隻有顧賀之一人。他這樣做一定是怕秘密泄露。”


    又是顧賀之,又是《山海經》。成欒感到了一絲的不安,不僅是擔心顧賀之的安危,也同樣擔心飛黎的情況。他掏出手機給李夢穎發了個信息,沉思片刻後又問了苗澄一個問題:“您認識陳歡嗎?”


    “當然,他是顧賀之得意的弟子之一,也是《山海經》的權威。”


    “那他為什麽不在25人之列?”


    “因為他曾經犯過一個嚴重的錯誤。”


    “什麽錯誤?”


    “肇事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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