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戲是古代祭祀儀式中的一種舞蹈,被稱為“中國戲劇活化石”。傳說,上古時期天空有十個太陽,以至於江海湖泊幹涸,農作物枯萎,人們在驕陽似火的苦難中苦苦掙紮。這時,英勇的後羿挺身而出,展開了與十個太陽的殊死較量。他奔跑在崇山峻嶺之間追逐著太陽,並用弓箭逐一射下了九個太陽。最終,後羿拯救了蒼生,大地又重新恢複了生機。後羿因此成為了農作物的保護神,一年中的某個固定的日期,都會上演一場儺舞大戲,從白天到黑夜,已是流傳已久的傳統。儺舞中表現的正是後羿射日,人們以此祈禱後羿能幫他們驅趕烈日,迎來風調雨順的好時節。


    顧賀之一行人在店老板的帶領下,身穿儺戲服,佩戴麵具,混在儺舞的人群中。


    ”店老板在儺戲的樂器中中盡量提高了音量,指著那儺舞的中心說:“你們看,那個中間的人就是白欣榮。


    眾人順著老板的手指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靚麗戲服之人,在嗩呐聲和鑼鼓聲中被一群舞者圍在正中間。他頭戴五色祥雲冠,麵戴正色儺麵具,身穿紅色驅魔服,手拿神采硬彎弓,邁著穩健的步伐,在人中心來回的變換著舞姿,顯得嚴肅而有力。


    宏大的場景已經讓在場人無法用言語形容。方佳瑜不禁想到了“震撼”二字。


    “老師,想不到在這裏竟然也能感受到這麽濃鬱的民族文化。”


    很顯然,同學們都被眼前的儺戲所折服。這和他們在書本上學到的完全是另一種感受,真實、鼓舞、零距離。


    “哐!”一聲清脆的鑼鼓聲宣告著這一場舞步的結束。白欣榮帶領著他的舞伴撤出中心廣場,緊接著另一組舞者登場,表現出另一番景象。


    “現在是個機會,白欣榮會休息半個小時,有什麽話,你們可以聊一聊。”店老板走在前麵帶著一群人穿過人群,來到了白欣榮的麵前。


    “小侄女,幾天不見都在忙什麽呢?”店老板拿下麵具,和白欣榮打了聲招呼。


    而白欣榮也將麵具摘下露出了她的本來麵目,竟是個女子。


    她皮膚白淨,略化淡妝,柳葉眉下一雙如明月般透亮的眼神中,透出的是一股嚴謹而堅定的神情,幹練的短發配合堅定的眼神,似有種男兒般的神采。


    “李叔好,最近也沒怎麽出門,和小夥伴們練練儺舞。”甜甜的腔調讓人又有種憐憫之情。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大學裏的教授,特意來找你了解一下百竹溝內的情況。”


    “教授?教授不應該坐在舒適的暖房裏寫寫報告,來這裏幹什麽?”


    冷!


    原本甜美的聲音被冷淡所替換,白欣榮彎眉微蹙,讓顧賀之瞬間感到了一絲寒意。


    “我們身為地質大學的學者,自然要深入腹地做更進一步的研究,來尋求科學上的進步。出行前特意受飛黎所托,前來問候。”


    “飛黎?”白欣榮的語氣稍稍緩和,但表情依舊冷漠。“你認識飛黎?”


    “噢,老朋友了。”


    “他是不是遇上什麽案子了?”


    白欣榮的話語,讓顧賀之感覺到了希望,但是,當著學生的麵又不能明說。他想了想後道:“他托我告訴你,想吃這裏的土特產,讓我帶回去些。”


    “那恐怕要讓他失望了,我們這裏都是一些家常農作物,沒有合他口味的。”


    “隻是……”


    “不好了,不好了……”


    顧賀之還欲再做嚐試,忽然被一聲喊聲打斷。而隨著這一聲呼喊,整個儺舞也驟然間停止,原本熱鬧的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見一個形色慌張之人快步來到一人身前,低聲說了幾句後。便喊上幾位老者,一同離開了廣場。


    “怎麽回事?”


    “出什麽事了?”


    “村長這是怎麽了?”


    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不由自主的也跟了上去。白欣榮心中不安,也大步朝村長離去的方向追去。顧賀之見狀也暫時將自己的事情放下,扭頭問向店老板:“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剛剛離去的是村長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看他們的樣子,怕是村裏出了大事了。”


    果然,村中多戶人家的牛羊遭到了不明生物的攻擊,死傷慘重。其中,數村東頭的老錢家的最為嚴重,他養的數頭牛羊均被咬死,現場極為慘烈。待村長到達老錢家的時候,他正跪倒在自家羊圈門前失聲痛哭。


    “老錢,老錢,村長來看你了。”


    老錢的哭聲已經沙啞,他呆呆的望著眼前血肉橫飛的羊圈,根本沒有理會眾人的勸阻。


    村長上前兩步,將老錢從地上扶起,抬腳進入了羊圈。


    隻見,羊圈的圈門已經被外力撞開。圈內一地的羊血尤為刺眼,地上、牆上還沾滿了被撕碎的羊肉和羊毛,猶如被一個強大的入侵者襲擊了一般。


    “怎麽會這樣?”村長眉頭緊鎖,在羊圈中仔細觀察了一番,卻依舊找不到任何的線索。“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根據老錢提供的信息,u看書 ww.uansu今天下午他放羊回來還好好的,吃過晚飯,他便和老伴一同前往廣場參加儺舞的表演,因中途衣服被樹枝刮爛,回來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一幕。”


    “那其他家呢?”


    “時間上都相差不大。”


    “會不會是人為?”


    “不像,你看,”一位老者指著地上和牆上的抓痕說,“這明顯是某些猛獸的爪痕,還有這羊身上的撕咬痕跡,都是人為做不出來的。”


    “猛獸,可是咱們村在這裏多少代了,還沒有聽說有猛獸傷畜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猛獸那會是什麽呢?”


    “是騶虞。”


    說話的是白欣榮。


    “你說什麽?”很明顯大家都沒有聽清她說的動物。


    “騶虞,《山海經》記載:騶虞如虎,五色具。一曰尾長於身。出孟山,亦出鳥鼠同穴山,日行千裏。”


    “《山海經》那不是神話傳說嗎?”


    “不,騶虞,我在百竹溝內見過。錢叔家在村的最東頭,是百竹溝下山的必經之地。我想應該是其內的騶虞受到了某種刺激,這才被迫下山偷襲了村民的牛羊。”


    “怎麽會這樣?不會吧。”村民中馬上引起了一陣議論。大家對白欣榮的話都抱有懷疑,認為她簡直在說夢話,神話中的異獸,怎麽可能在現實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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