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寄詭異地笑了一聲,又化為一陣雲霧看似輕鬆地落在了山顛上,同樣被拍進山崖牆壁的湛準卻一陣吃疼,在地上翻滾了一陣捂著胳膊才站起來了。


    這是狐族戰鬥術中一種並不長劍的格鬥技巧,觸發條件極為苛刻,簡單來說,就是借力打力,卻又有些不同。


    因為這個借力打力的力是需要先將力傳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說隻有自己感受到疼痛之後才能將這位帶給自己疼痛的拋出去,從而達到對敵人造成傷害的結果。


    而之所以說苛刻呢,是因為,這種戰鬥方法不能將力傳回到進攻者的身上,隻能精細運導,將其從身體一端傳輸到另一端,然後再揮擊出去。


    也就是說,隻有在被兩人圍攻的情況下,才能使用這個戰鬥方法,用一種靠著自己身體強撐來借助敵人攻擊自己敵人的方法。


    和先前對閻盛等人使用的幻術一樣,這招同樣不是什麽常用的術,但這時用來,卻顯得極為恰當。


    “怎麽回事?”


    剛剛受到衝擊的那一刹那,湛準便大概能想到是這樣一種戰鬥技巧才讓他受到了如此強大的傷害,但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雪寄自己卻看上去顯得無事。


    “嘿。”


    那狐妖插著腰,顯得極為囂張,“這是我狐族的特殊戰鬥技巧,可通過化雲術來規避掉任何的傷害,你們完全沒有勝算的。”


    “哦?”


    湛準有些疑惑,“是嗎?”


    “是……當然如此。”


    “那便是了。”


    湛準突然也詭異一笑,但他對於那隻陰陽毛色狐妖的觀察卻從未停止。第一次詢問可能還帶有一絲不確定性,可到了之後聽到雪寄的回答,湛準是完全確定自己心中想法了。


    首先,化雲術是什麽湛準特別清楚,這也是狐族的一種特殊術法,但並非戰鬥技能,可熟練運用者的確可以使他來躲避對方的攻擊,可看雪寄剛剛那副樣子,傷害是實打實灌到他身上了的。


    而且,那山崖牆壁上的兩個洞難道是擺設嗎?


    其中一個是湛準撞出來的,可另一個,若是雪寄沒受到傷害,那是怎樣顯現出來的?


    幻術嗎?


    怎麽可能?


    這樣的幻術完全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由此,也就可以判斷,雪寄在說謊。結合他此時的靈力與靈力對比的懸殊,就可以得出結論,這隻狐妖在強撐。


    他想虛張聲勢,從而找到可以獲勝的機會。


    但這一點,被湛準輕易地抓住了,並且,湛準也大約知曉了對方剛剛使用的是什麽戰鬥技巧,於是他對嗷嗚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出手,隻要照看好現在並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王定等人就好。


    而剛剛受到看似是雪寄造成的,實則是來自嗷嗚的全力一擊之後。


    疼,的確是疼。


    這是湛準的直觀感受。


    但疼不止是一個人,雪寄也疼,而且,就他身上的那一丁點兒靈力,所形成的靈力防護是肯定沒有自己厚實的。也就是說,雪寄實質上受到的傷害,一定比湛準受到的更多。


    所以,隻要是一對一,在對方無法借助嗷嗚的力量來與湛準戰鬥的情況下,這場戰鬥湛準幾乎是穩贏的。


    湛晴嵐晃了晃身子,鬆了鬆骨頭,以一種詭異地眼神瞅上了那位狐族天才,看得對方心底直虛。


    而他又立刻拾起了剛剛被轟飛出去時掉落出去的那柄白玉符劍,集合靈力與劍尖朝著雪寄衝了過去。


    言論未果,麵對這談話過程中突如其來的一擊,雪寄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也隻得硬著頭皮揮著拳頭與尾巴一起迎擊。


    眼見著雙方的攻勢就要相互碰撞,湛準突然冷笑一聲,鬆開了那柄白玉符劍,而自己而閃身於雪寄身後,猛地一拳擊出。


    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湛準使這柄白玉符劍得來的新所得了。


    要知道,這柄白玉符劍,原先是劉爭的,而那位白玉將軍的戰鬥方式,向來是人與劍分開的。


    湛準原先以為這是劉進先實力使然。


    可最近才發現,這是因為這柄白玉符劍,本身就有自己的意識。而也是最近,這柄劍終於真的承認了,湛準是自己的主人。


    所以,人與劍分開,卻絲毫不影響戰鬥的繼續與一劍一人的巧妙配合。


    湛晴嵐一拳打在雪寄背後,使他一陣不穩,胸口穩穩地紮在了劍尖上。隨即跌倒在地,口吐紅血。


    湛準一招斃敵,卻沒急著去結果這位的性命,而是將白玉符劍收劍入鞘,又拿著緝邪刃有意無意地在雪寄麵前晃了晃,又隨便言語幾句其實是故意叫雪寄聽到的話。


    其實,他想殺雪寄,剛剛那一劍就直接刺心髒了,u看書 .uukansh 可是,他特意避開了心髒的位置,轉而刺了對方胸口上方一點的地方。


    但與嗷嗚的言語中又透露給了雪寄自己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不再去搭理他的事實。


    又將王定等人叫了起來,隨意地言語了一些什麽緝邪刃哪,什麽離開義蕪鎮啊,什麽找異獸之類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是刻意叫雪寄聽到的。


    而寒暄了一陣之後,到差不多的時間,再回頭往後看。


    湛準卻是一陣得意。


    那毛色半紅半白的狐妖已經不見蹤影了,隻能見著山巔之上漆黑一片仍是雲霧繚繞。但是,湛準確定剛剛的對話那隻狐妖都聽見了,因為他刻意地在說話間朝那隻狐妖原本在位置瞥了幾眼,他是等話聽得差不多了才想著要離開的。


    這自然會叫湛準開心。


    因為這樣他在義蕪的最後一個目的就達到了,就像原本計劃的一樣,這次在義蕪,原本是想來找自己兄長團聚,一起共謀後事,而後卻有了不同的想法。那便是促成自己兄長的婚禮,並使得狐妖將矛頭轉到自己身上來。


    今夜一過,這兩件事就都已經完成了。


    也就是說,今夜一過,湛準也沒有再賴在這義蕪鎮的道理了。


    趕緊走,越快越好,也省得那狐妖反應迅速又很快找到了自己。


    “哎。”


    湛準突然歎氣一聲,又覺得渾身輕鬆。嘴裏嘀咕了兩句什麽聽不清楚的話,便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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