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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的一個密室內。


    鳳傾玨躺在一個炕上,雙目緊閉,俊逸的麵容此時覆著一層深綠色,緊蹙著的眉頭昭示著他正經曆著難以忍受的痛楚。此時他的身上,所有的穴道上都插滿了銀針,渾身縈繞著嫋嫋寒氣。炕前,那清瘦俊逸的少年忘憂正蹲在地上不停地給這暖炕加火。熊熊的火光讓他滿臉是汗,狼狽極了。


    炕的後麵,仙婆婆凝神注視著微微顫動著的銀針,不時將溢出體表的已經變綠了的銀針換掉,再***新的。而忘情則負責換水和用藥物浸泡銀針。


    璃月麵無血色地站立一旁,噤若寒蟬,美眸裏滿是擔憂之色。


    待仙婆婆吩咐忘憂和忘情把鳳傾玨抬起,放進早已經備好的盛滿了藥湯的大木桶內,璃月才上前攙扶著因為內力消耗過度而搖搖欲墜的仙婆婆,低聲問道:“婆婆,主子是否已經沒事了?轢”


    “這碧血寒沙至邪至毒,要完全解開談何容易?我也隻是暫時把毒壓抑在他的腿部,避免毒血攻心而已。據毒經上記載,要解碧血寒沙之毒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取心愛之人的心頭血半碗輔以鴆酒半碗,連續服食三日即可解毒,但中毒者會內力全無,心愛之人亦有性命之憂;二是浸泡於溫泉內,一邊以無情果、忘憂酒及凝香丸吊氣,一邊讓內力深厚者運功逼毒放血,但中毒者會失掉最刻骨銘心的記憶,也就是說,他會忘記了他最愛的人。”仙婆婆搖頭歎息道。


    “至愛的心頭血?!主子最愛的人不正是沐三小姐嗎?”璃月想起沐羽曦,心一喜,說道:“我這就去把沐羽曦找來!”沐羽曦與主子兩情相悅,若知道主子有難,一定會願意把心頭血獻出來的。她這麽重情重義,別說是半碗心頭血,就是幾碗也會毫不猶豫吧?


    “我覺得不妥!即使沐羽曦願意出手相助,心血損耗最傷身體,她這樣至少也得在地宮裏呆上十天八天方能休整過來,這麽大一個活人突然在皇覺寺失蹤豈不引起軒然大波?而且這鋌而走險的方法風險極大,若是一個不慎,兩人都會有生命之憂!何況那些不明刺客隻怕還在外麵蠢蠢欲動呢,若是因此而泄露了傾玨的行蹤就更得不償失了。為今之計,我認為我們還是設法找到無情果比較妥當。”仙婆婆沉吟了一會兒後悵惘地說道羝。


    她何嚐不知道風傾玨的心思?那夜在攬月樓她就已經察覺到風傾玨對那個女孩的特別情愫了。隻是……鳳瀲灩一向把他當做複仇的棋子,又怎會允許他對別人暗生情愫?何況對方還是鳳夙右相的庶女?


    一旦鳳瀲灩知道此事,勢必會讓鳳希真對風傾玨施加壓力,或設法棒打鴛鴦,到那時兩人情意已深,豈不是更要痛徹心扉?


    倒還不如在這時候就把那情芽給徹底掐死掉!雖然對不住傾玨,但卻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已經在煉製凝香丸了。


    “可是若用了此法,主子便會失憶忘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對主子太殘忍了!”璃月忍不住落下淚來。看到木桶內因為毒發而痛苦呻吟著的鳳傾玨,她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團。


    不,她不能讓主子失憶,這太殘忍了!


    老天爺為何這麽不長眼,偏要這麽折磨主子和小姐啊?


    “失憶斷情也比沒了性命的強!”仙婆婆冷聲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毒拖得越久越危險,再說此時斷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這麽定了,切勿節外生枝!”


    “聽說這無情果在皇宮的藏寶閣裏就有三顆,忘情你今晚就去皇宮一趟,把無情果全數取回來。”轉向忘情,仙婆婆麵無表情地吩咐了幾句,就讓忘憂扶著離開了密室。


    璃月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鳳傾玨那隱忍著痛楚的蒼白麵容,暗自下了決心:今晚無論如何得去找一下沐三小姐。即使心頭血此法不通,至少在主子蘇醒之前,能讓沐三小姐多和主子多相處幾次。


    於是,待用過晚膳,璃月不顧腹傷未愈,趁著仙婆婆去藥房煉製凝香丸,忘憂又去練功不在,悄然出了地宮。


    ……………………


    蘇瑾睡醒的時候,暗魅已經在門外守了一個多時辰,腿都要麻了。若不是主子吩咐過,要讓她睡到自然醒,他早就按捺不住要進去攆她起來了。


    聽到房內傳來的窸窣聲響,暗魅的心一喜,忙揚聲喚道:“王妃,您可起來了!”


    屋內,蘇瑾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發現已天黑了而那欠扁的納蘭昊暘也不見了蹤影而怔了怔,隨即想起自己被點了穴硬是被他抱著睡覺的事,羞惱難抑地低罵了一句:“王八蛋!”話音剛落,門外就已經傳來那福管家的喊聲了,也不知道他聽到那句話沒有。


    “王妃?”


    她撇撇嘴,不情願地應道:“福管家有事嗎?”


    不會是納蘭昊暘又想使喚她做什麽事吧?


    果然——“已過了酉時,請王妃起床後趕緊準備晚膳,殿下可經不起餓。”


    我呸!蘇瑾憤憤然地比了個中指。他堂堂一個皇子,真是餓了話一句話還愁沒有下人做飯給他吃嗎?為何一定要她去做啊?非她做的不吃的話她走了之後他豈不是要餓死?哼,擺明了就是想折騰她嘛。


    如果不是自己還略懂廚藝,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睨了一眼小茶幾上擺著的瓜果,蘇瑾冷笑一聲,走下床去整理了一下衣裳,拿起一個蘋果哢嚓一聲大咬了一口,這才走出房去,狠狠地瞪視了那同樣可惡的福管家一眼,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慢悠悠地往膳房方向走去。


    暗魅被她這一瞪,還有目光中毫不掩飾的銳冷光芒,嚇得心一顫,雖然麵不改色,脊背上卻竟然滲出一層薄汗。


    想不到沐羽曦竟然像主子一般,單單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啊!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隻是,自己到底惹到她什麽了?不就是通傳了一聲而已嗎?


    暗魅覺得有些委屈,歎息一聲,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今日才差點讓沐羽曦受傷,再不跟緊點,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妥了。


    萬籟俱寂,銀月當空,二皇子府暗影婆娑,猶如閨中少女般含羞帶俏,大紅燈籠一溜地掛在長廊之中,映得那亭台樓閣隱隱綽綽,美不勝收。微風拂來,花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


    蘇瑾索性當是信步遊園,左看看右瞧瞧,越走越慢,惹得暗魅忍不住催促了她好幾次:“王妃,麻煩您走快一些可以嗎?”


    “催什麽催?我不是走著嗎?誰叫那膳房離頤和軒這麽遠呢,直接在頤和軒內建一個膳房不就省事了嗎?反正要自己做飯的話,不是早該修葺好膳房的嗎?”蘇瑾不悅地說道。


    “王妃的建議在下會轉告給殿下的……也許殿下是希望王妃借著來回的路程鍛煉一下身體……”暗魅訕笑道。


    他也不知道主子這麽謹慎又追求完美的人突然會要求她親自準備膳食啊。


    一邊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對她深惡痛覺似的,一邊卻毫不設防地摟著她睡,還吃她做的飯菜,唉,他是越來越難揣測主子的心思了。


    到了膳房,靜寂無人。早過了做飯時候,小廝們和大廚們都去歇息了,就剩下自己這個悲催的人。蘇瑾越來越覺得憋悶,待暗魅將燈火全數點燃走回她身旁時,伸手一指那灶頭,“還得有勞福管家為我打下手。”


    暗魅雙眼睜大,臉色大變,連連擺手說道:“在下還是去找幾個小廝過來幫忙吧,還請王妃稍等片刻。”說完,運起輕功轉眼就消失在門外。


    若是讓暗魈他們知道他竟然充當火夫,還不會被他們笑死?此等糗事可千萬不能做啊!


    蘇瑾目瞪口呆地望著門外那片黑暗,許久才感歎道:“‘靠人不如靠自己’這句話可真是沒錯!”歎完,便認命地撩起衣袖,蹲下去擺弄柴火去了。


    若不是光吃水果對腸胃不好,不想虧待了自己,她才不會這麽順貼地為那個王八蛋二皇子洗手作羹湯!哼,堂堂皇子妃竟然像個老媽子似的做這做那的,真是悲催!


    忽然想到了什麽,蘇瑾的眼一亮,狡黠一笑,今晚,就讓這尊貴的二皇子嚐嚐這精心準備的十分特別的晚膳!看他還敢不敢讓她做飯,哈哈!


    挑揀出幾種食料,蘇瑾開始忙活起來……


    …………


    暗魅才剛掠出膳房,正要去下人房裏去找在膳房幹活的小廝,忽然聽到不遠處樹影裏傳來的細碎聲響,黑眸微眯,閃身到暗影之下,屏息注視著那邊的動靜。


    隻聽暗處不停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知道那是暗護被解決的原因,暗魅的眼神越發深幽,待看到那道暗影就要靠近膳房,臉一沉,如鷂子般追過去,一躍而上,不由分說地抽出腰間佩戴著的長劍指著來人就砍了過去,沉聲說道:“閣下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二皇子府?!”


    他還真是好奇這黑衣人的身份了。按說府裏的暗護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布防也一直無懈可擊,但在這來人的麵前,竟然就是那紙糊的燈籠,一戳即破!


    隻是,下午他才剛設了陣法,除非那人懂得破陣,否則是不可能闖過那迷魂陣來到此處的。這人不容小覷啊!


    暗魅的輕功極好,來人猝不及防,雖然察覺到劍氣而急急閃避,提劍抵擋,卻還是被他削掉了一綹發絲,就連蒙麵的黑紗也掉落地麵,容顏驟然暴露在暗魅麵前。


    兩人俱是一怔。


    暗魅昨夜還和暗魃他們假扮過鳳傾玨他們,對於璃月這副清秀柔美的容顏自然不會感到陌生。隻是,她為何要夜闖二皇子府?她不是腹部受傷了嗎?難道是為了她的主子來找沐羽曦幫忙?還是已經察覺是暗魎下的毒而來找主子算賬?


    不,他不能讓她見到沐羽曦!


    隻是,他明明從未見過璃月的,為何看著那麵容卻忽然覺得心頭悶痛難忍?仿佛很久之前他就認識她了?


    見擋住自己的男子有著一副俊逸的相貌,五官還似曾相識,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璃月的心陡然一驚。


    他追到麵前,她卻渾然不覺,這證明他的輕功在他之上。看來,若不能解決掉他這個攔路虎,她就不可能見到沐三小姐!


    才剛出地宮,正要奔向皇覺寺,卻看到了街上的皇榜,那大婚的公告讓璃月如遭電擊:沐三小姐嫁人了?!


    前夜還見沐三小姐和主子兩人卿卿我我,濃情蜜意的羨煞旁人,昨晚當主子中毒昏迷之時,沐三小姐卻已經和二皇子拜堂成了二皇子妃,難道沐三小姐對主子的心都是假的嗎?不,她不信,但為何沐三小姐沒有逃婚?所以,她一定要找沐三小姐問個究竟!


    兩人的失神也隻是一瞬間。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回過神來,以極其淩厲的招式向對方襲去,眼裏都是不容置疑的殺氣。


    “沐羽曦在哪裏?”璃月冷聲問道。


    “想找她,先問我的劍允不允許!”暗魅嗤笑。


    “你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璃月的臉一沉。


    “你既然進來就別想活著出去!”暗魅身上的殺氣盡顯。


    月光下,劍氣相交,火花四濺。激烈交戰中,暗魅一身玄衣隨著閃躲翩然飛起,因為綰發的布條被削掉而垂散下來的長發也在風中飄揚,展現出一種異常鬼魅的氣息。


    璃月身手雖好,但腹部的劍傷未愈,打著打著便力不從心,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的額頭上冷汗直冒,臉色也愈發蒼白。偏偏暗魅是步步殺招,毫無憐惜,似是察覺到她的腹部有傷,竟是招招都往她的腹部攻擊,讓她愈發的抵擋不住。這人實在太卑鄙了!


    隻是一個疏忽,璃月便被他一劍劃破左臂,狠狠的被踹倒在地。


    “啊……”璃月悶哼了一聲,劍鏗然落地。臂上傷口的鈍痛讓她眉頭一擰,而銳利的長劍在這一刻抵住了她的脖子,那冰冷的觸感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卻因為看到他右手臂上那兩排深深的齒印而倏然一驚。


    “你輸了!”暗魅冷冷地宣告,“束手就擒吧!”


    璃月緩緩抬頭迎向暗魅的視線,和他對上了眼。那熟悉的齒印和那雙深邃的酷似某人的雙眸終於讓她想起了他是誰,不由得失聲喚道:“向晚哥哥?!”


    暗魅一愣。他並不是向晚,可是為何他卻會因為聽到這個名字而心神悸動?


    他從湍急的河流被人救起來的時候,身上隻有一個香囊,那香囊已被血汙弄髒了圖案,裏麵隻有一小綹秀發和幾朵茉莉花,而他因為頭部受傷而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在小漁村裏生活了五年,直到主子將他帶回皇城……


    “我不是……”他下意識地應道,心卻怦然亂跳。難道璃月是她的親人?不會吧?


    “你是!你就是向晚哥哥!”璃月一把拽住他持劍的手臂,絲毫不在乎他的劍刃在她的頸項上劃下了一道傷口,有些激動地說道:“這齒印就是我咬下的!你休想否認!”


    向晚的爹是府裏的管家,所以向晚十歲時就成了她的貼身侍衛,年紀雖然隻比她大三歲,卻比她沉穩成熟許多,像個小大人般總是管這管那的,她稍有不聽話他就會向父親匯報。她惱恨他是父親的耳目而一直對他冷眼相待。那次他看到她私會那個人,她怕他會告訴父親,竟然起了想害他之意。那晚她故意叫他去樹林,本想讓他跌落陷阱之中,未曾想他沒有中計,自己卻被毒蛇咬傷了。當他為她刮骨去毒的時候,她憤恨難消,就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以為他死在那次大屠殺之中,沒想到……


    一時間,悲喜難抑,羞愧內疚衝擊著心扉,璃月的眼淚無聲地滑落臉頰。


    暗魅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詫和迷茫。這齒印確實是一直都存在的,但是他的印象中並無璃月這個人啊?“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向晚……”


    “向晚,你忘記了嗎?我是墨……”


    話未說完,遠處卻突然傳來紛遝的腳步聲,裴易峴的喊聲劃破靜寂——“刺客是往這邊去的,快追!”暗魅的心一驚,蹙了蹙眉,難道裴易峴發現璃月的闖入了?收回凝注在那淚顏上的視線,他抑製住內心的異樣感覺,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揚聲叫道:“裴將軍,在這裏!”


    他不但不認她,還要把她交出去?!璃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


    “我不管你是誰,擅闖二皇子府就是死罪!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暗夜門派來的殺手,你就自求多福吧!”暗魅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


    與主子對立的人都是敵人!何況還是主子的情敵的手下?他可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釀成大禍。


    璃月苦澀地笑了笑,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看來,他已經忘記自己了。也好,省得他想起過往而痛不欲生,畢竟,他的家人都是因為她而死於非命的。


    可惜,她未能為主子帶回沐三小姐!


    暗魅看著她那微閉雙眸淚跡斑斑的模樣,持劍的手忽然僵住,心裏猛地抽緊,頭也突然嚦嚦地疼痛起來,仿佛被人用木棒不停地敲打著,疼得讓他差點閉過氣去。


    正在失神之際,眼前突然人影一閃,什麽擊中了他的手腕,他的劍被極速甩開,他恢複了理智,大喝道:“是誰!”但還未看清楚來人,眼前忽然白霧彌漫,嗆得他咳嗽不停,待煙霧散去,裴易峴帶兵來到之時,哪裏還有璃月的影子?


    “你沒事吧?”裴易峴走到麵色蒼白的暗魅身邊問道,本以為他中了暗算,但看起來並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沒事……”暗魅竟然有些慶幸有人把璃月救走了,而最奇怪的是,璃月一消失,他的頭痛立即就緩解了,但那心口處卻還是有些難受。


    難道這個璃月果然與自己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要不然,他那許久不犯的頭疾怎麽又會突然發作了呢?


    下次,若璃月沒中毒而死,他遇見她的時候得好好問問她究竟和自己是何淵源!


    見裴易峴要追,暗魅將帶血的長劍插回劍鞘,一把拉住他,低聲說道:“別追了,那女的本就受了重傷,我的劍上又淬了毒,她即使逃得出去,也未必能及時解毒……”


    “女的?”裴易峴的眼裏閃過一道異色,“明明是兩個矮得像土豆的男子,怎麽會是女的呢?難道刺客不止兩個?糟了,莫不是中了聲東擊西之計?殿下還在書房呢。”


    暗魅也因此吃了一驚。若是如此就糟糕了。沐羽曦還單獨在膳房裏呢。若是被風傾玨的人帶走了……他陡然打了個冷顫。


    “那你趕緊帶人過去照應,我去保護王妃!”說完,暗魅身影一閃,如一抹雲煙,消失了身影。留下裴易峴半眯著狐狸眼不爽地自言自語道:“暗魅這家夥還真是會偷懶。暗夜門要的是殿下的性命,他去保護那沐羽曦有個屁用啊?”


    “將軍,您又說粗話了,小心被裴老爺知道了責罰你一頓!”某個侍衛忍不住撲哧一笑,善意提醒道。


    “……滾!”


    ……………………


    蘇瑾才剛做好一鍋海鮮湯和一些涼拌拉麵,洗幹淨手後,那福管家就回來了,身後自然是一個小廝的影兒都沒見著。隻是見他長發披散,那衣裳上又染著血跡,眉頭皺了皺,掩飾掉自己吃驚的神色,言不由衷地讚歎道:“福管家這身造型可真酷!一副犀利哥的範兒啊!”


    酷?什麽意思?還有犀利哥又是誰?不懂也能猜出這分明不是什麽好話。暗魅揮了揮袖,苦笑道:“王妃您就別埋汰小的了。方才才剛出門就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刺客,纏鬥了一番便成了如此模樣,怎麽可能酷嘛。”


    “有刺客?你家殿下沒死吧?”蘇瑾的眼一亮,見福管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便雲淡風輕地“糾正”道,“我說的是沒事,一時說錯了,還請福管家見諒啊!”


    “不敢不敢!難得王妃如此關心殿下安危,殿下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格外開心。也正因為托了王妃您的福,殿下安然無恙,隻是受了不少驚嚇而已。”暗魅笑道,頓了頓,才又說道:“不知王妃的晚膳做好了嗎?”


    “嗯,都在這了。麻煩福管家幫我把晚膳端回頤和軒。我又燒火又炒菜的,手都酸麻了,若是一不小心把這些晚膳給打落在地,你家殿下就真的要餓死了。”蘇瑾淡淡地說道,指了指熱氣騰騰的湯和麵,便悠然走出了膳房。


    唉,那些暗夜門的殺手也不怎麽樣嘛,一天之內發動了這麽多次攻擊,竟然都沒能成功。如果不是納蘭昊暘的運氣太好,就是他身邊的人太厲害了。


    二皇子府裏竟然臥虎藏龍,三皇子知道豈不要跳腳?


    不過二皇子再腹黑,隻要有三皇子在,傻子再傻也知道,皇位不可能傳給二皇子,誰想要一個長得醜陋的還被傳為妖孽之子的皇上呢?唉,還真是可惜了他的步步算計。


    暗魅無奈地左手一個托盤右手一個托盤的頂著這奇怪的晚膳跟在她後麵,兩人一路無話。暗魅在揣測著璃月和自己的關係,蘇瑾則在懷想著納蘭昊暘中招後的情景。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則是笑意清淺。


    到了頤和軒,倒是沒有看到什麽大陣仗,隻有今日見到的那兩個管家抱著劍站在門外。房內燈火通明,顯然是納蘭昊暘回來了。


    “安管家,福管家!”


    “王妃!”


    和兩位管家打過招呼,蘇瑾笑著跨入門檻。不過納蘭昊暘並不在外室。暗魅放下膳食便和其他人退出了頤和軒。蘇瑾站在桌旁等了片刻,並不見納蘭昊暘出來,想了想,往內室走去,隻是才剛繞過屏風,卷起珠簾,一道人影忽然如閃電般襲來。蘇瑾舉步欲退,卻哪裏有他的輕功快?一下子便被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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