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許是被嚇住了,當林清弦和他說出那句話時,硬應過來,隻是怔怔地盯著她的臉,梨花帶雨,恐怕就是他眼前這副畫麵了,林清弦並沒有因為哭而損了她的美,反而更是惹人憐愛,特別是她眼角還掛著的那一顆淚珠,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抹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慕公子,我家小姐問你話呢?”紅包雖不知林清弦為何而哭,但肯定和那荷包脫不了幹係,心裏怨慕峰多事,這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啊?”看著林清弦神情裏帶著點請求,他這才憶起剛剛她說的話,“好啊,其實你保管和我保管都是一樣的,你盡管拿去好了。”看她小心地放入懷裏,慕峰心中的惑更多了,為何林清弦看到這荷包便激動得又笑又哭,莫非中間有什麽隱情?


    跑了一整天的路,依舊是沒有收獲,林清弦拿著湛清鴻的畫像在部落裏逢人就問,得到的答案隻是搖頭,大雪封路,部落已經五個月不曾有人離開,又如何見到陌生人呢?


    已經是第五天了,慕峰臨時有事,脫不開身,便提出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尋人,林清弦不好說什麽,客隨主便,她求人辦事,總不能強行拉著他。


    四天裏隻跑了一個偏遠的部落,那些部落不僅是遠而且很小,三三兩兩的帳篷搭著,一個部落隻有十幾戶人家,聽慕峰說,這些部落從前也曾經風光過,可是自從西蠻狼主繼位之後,不停地對周邊地部落進行掠奪,部落也就沒落了。


    從懷裏拿出荷包,撫摸著上麵繡的花樣,鴛鴦戲水,針角有些地方已經挑起來了,拿出隨身的針線包,細心地把線頭壓了下去。她突然有種感覺,湛清鴻一定會平安的,懷中帶著九個平安符,菩薩一定會保佑他的。


    也知是他傻還是自己傻,兜轉了這些年,居然還是回到了她手中。


    林清弦不想悶在帳篷裏,便帶著紅包從裏麵走了出來,還沒走兩步,林鷹已經隨在身後了,自從來了草原,林鷹就幾乎寸步不離,感激地對他一笑,然後向族地邊地放牧場走去。


    遠遠地滿山的牛羊,不時有孩子在旁邊亂跑,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林清弦的,她柔柔地笑了笑,看到這般美景,就算尋人之事再愁心,她也不自主地想要坐下來看看風景。


    “很美吧。”一個輕柔地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用回頭也知是族長夫人。整個族地裏。也隻有她才有這般好聽地軟語。


    林清弦轉身行禮。“族長夫人。”


    “嗯。我經常來這裏看看。特別是心情不好地時候。”族長夫人眼神很飄忽。順著她地眼光看過去。不是那滿山地牛羊。也不是那歡笑地孩子。而是那一望無際地草原深處。“你知道嗎。草原那一邊便是東淩。”


    調回目光看了看她。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婦人心裏藏著很多事。沒等她回話。那軟語再次響起。


    “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這片草原地時候。整整哭了一夜。


    為何會哭?嗬。再也回不去了。爹娘已死。我被叔叔賣到了這裏。買我地是前任族長。我地夫君。”說這話時。嘴角閃過一絲淡淡地笑。“夫君待我極好。知我吃不慣格斯那地食物。便差人去東淩學廚藝。我也時常會下廚做些糕點給他吃。雖是老夫少妻。不過也相處融洽。”


    前任族長?她不是慕卓達的妻子嗎?這是怎麽回事呢?林清弦瞟了眼坐在不遠地林鷹,自從族長夫人來後,他便走開了,留下她們三人。


    “可惜好景不長,西蠻子來了,殺了我夫君,殺了族人,唯獨留下了我,而我便成了狼主的女人,現在狼主兵敗,我又成了慕卓達地女人。”話說到這裏,眼裏換了種神色,帶著無奈,帶著恨,“你肯定會看不起我,其實我也看不起我自己,甚至會有些恨。”


    林清弦驚訝她為何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夫人,其實我並沒有。”


    族長夫人自嘲地笑笑,搖頭仿似在說她並不介意,“我沒有死的勇氣,我想要活下去。這草原上,沒有什麽道義禮教,有的隻是生存之法。為了活下去,尊嚴其實並不重要。”


    驚訝於她的經曆,“清弦不明白,夫人為何要和我說這些?”她的事與自己何幹?


    “沒有其他地原因,我隻是太久沒和人說話了,他們都不能明白我。”轉頭看向了林清弦,“我覺得,你一定會明白我。”


    她能明白嗎?林清弦根本聽不明白她說的話。


    婦人突然走到她麵前,替她把飄起地,納於耳後,“等你嫁過來,咱們相互能做個伴,這樣你就不會太思家。”


    她在說什麽?嫁過來?驚得


    步,自己與慕峰的親事,不過是爹應付袁妃地權宜之當初曾經與慕峰談過些什麽,也不過是說,如果他肯留在東淩,便考慮一下這門親事,從來不曾給他肯定的答複,而如今聽族長夫人這話,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難道慕峰準備用強嗎?強行把她留在草原?一絲不好地預感從心底升起,這幾日,慕家父子總問她在草原住得慣不慣,總說草原的好,她當時還沒放在心上,這一刻全都變成了警訊。


    這裏已經不能多留了,可是還有二個部落不曾去,她又不想放棄尋找湛清鴻的機會,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族長夫人看她一臉的震驚,心生狐疑,難道她還不知道這門親事嗎?不知道為何不遠千裏的跑來這裏?慕卓達說,尋找湛清鴻本不需要她前來,隻怕是林大將軍讓女兒過來先看看,適應一番,“清弦小姐?想什麽呢?”


    林清弦收回了心思,扯了個笑容,“我在想我大哥的事情。”


    對方打量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了兩圈,柔柔地笑了,“清弦小姐放寬心,隻要到了這草原之上,人人都會學會如何活下來。”


    像是在安慰她,卻又像是在說自己,林清弦有些不明白這個婦人,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仿佛已經看透了世事,總說自己會明白她,卻不知林清弦一點都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族長夫人什麽時候離開的,林清弦根本就沒注意到,如今她正處在兩難之,轉頭看了看同樣蹙著眉的紅包,再看了看慢慢走近的林鷹,“你們都聽到了。”


    兩人肯定地點點頭,“林鷹,明天不管慕峰有沒有時間,我都要去最後那兩個部落看一看,你去安排一下。紅包,你去找周定邦,就說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去找,不用分開。”大家都聚在一起,要離開也方便一些。


    第二日的出行,慕峰沒有落下,騎著馬與周定邦他們熱絡的聊著些什麽,林清弦對他生了警惕,自然對他就注意一些,誰知,當她偷偷注意他時,他正巧一回頭,眼光與她遇上了。


    慕峰暗自得意地笑了,他沒有漏過清弦小姐眼裏那一絲驚慌,在他眼裏那驚慌代表的是害羞,聽爹說東淩女子向來含蓄,就算是中意一個人,也敢隨意表達,這無意地一瞥,更讓他堅定要娶她回來的決心,清弦小姐肯定是中意自己,不然也不會偷偷在打量他。


    林清弦怎麽都想不到,慕峰心中所想,她隻是害怕被慕峰現她的計劃,她已經想好了,最後兩個部落去過之後,便直接出草原回玉甬,畢竟那是東淩的地方,慕峰就算是有任何企圖也不敢對她如何。


    玉什部落和托哈部落全都在格斯那草原之外,要穿過草原,翻過格爾蓋峽穀,也就是當初東淩大軍突襲狼主王帳之地,因為路途遙遠,慕峰帶著一小隊人馬,還拉了兩輛裝滿紮營物品的馬車。


    大家日出而行,日落紮營,到達峽穀前已經是三天後了,這一路上,李巍的興致最高,拉著慕峰教他馬上騎射,草原的小動物全都遭了殃,不過,飯桌上也多了不少野味。


    看大家都已經紮好了營,慕峰朝站在一旁的林清弦走去,“清弦小姐,大家都安頓好了,你在看什麽?”


    “是這裏嗎?”林清弦語似呢喃,讓人不得不凝神才能聽清。


    左右看了看,“清弦小姐是問當初我們埋伏的地方吧,沒錯就是這裏。”這兩日晚間,大夥兒坐在篝火前,慕峰向他們說著當初一起突襲王帳的情形。


    慕峰還想繼續說什麽,紅包已經整理完畢,大聲喊著小姐進帳梳洗,林清弦略帶歉意地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小姐,這人也真是的,老是纏著您,要不是得找湛家少爺,誰會給他好臉。”紅包放下帳簾前,不忘對慕峰做了個鬼臉。


    “嘴碎,再亂說,就把你留在草原。”林清弦笑著警告她,“這事兒就咱們三人知道,千萬不要去說,特別是你的二少爺,嗯,知道嗎?”這丫頭雖已經是她的人,可心裏還裝著一個李二少爺。


    紅包偷偷翻了個白眼,她可沒想要告訴二少爺,知自家少爺性子急,這件事若是讓他知道了,沒準兒會和慕峰起了衝突,到時候找湛家少爺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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