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覺得很奇怪,一連五天了,都不見林家丫頭的+府裏,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總覺得這幾日府裏冷清的慌。那日本來約好了一同去紅樂坊集市看看的,結果等了一早上,卻隻盼來了綠兒丫頭,那丫頭嘴上說得客氣,臉上可不是那麽回事,也不多話,隻留下一句,“我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改日再陪周老夫人去集市。”


    她有些納悶,旁敲側擊地問兒子,隻是每及此兒子的眼神閃爍,總是找著各種理由轉了話題,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出了其中有些問題,難不成兩個孩子吵架了?


    “今墨,明日你替娘去趟將軍府,聽說若月病了好幾天了,你去送些藥材過去,這孩子時常陪著我解悶,咱們也得盡盡心意,切莫失禮於人。”逮著吃晚飯的時候,老夫人突然提了出來要他去將軍府的事,話間意思肯定,完全不給他機會轉開話題。


    將軍府如今能不能進實在是個問題,那日,當他灰溜溜地從林府出來的時候,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於從前,就讓洪叔送去好了,我翰林院的事兒多呢?”


    “你一個修撰能有多少事兒?別給我打馬虎眼!”斜眼一睨,老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謊言。


    周今墨臉一紅,“還是讓洪叔去吧。”


    老夫人的臉色很嚴肅,再也由不得他說不,“這種事兒講的是心意,人家將軍家什麽東西沒有?”


    今墨喊了一聲又頓口,不說實話恐怕是不行了,可要如何說呢?“林小姐堂堂千金小姐,總是往我家跑,恐怕會引來他人非議。”


    周老夫人半眯著眼,對於他忽然由此一說也並不好奇的去接話,想看看他下麵要說什麽。


    看她老人家沒有說話,周今墨咽了咽唾沫,“前幾日,林將軍來找過我。”明顯感覺到她眼中的興趣,不由地輕歎起來。


    “林將軍?”林將軍找他,莫非?


    知道您一個人在家很悶。但總找林小姐來陪您。長此以往實為不妥。如今林將軍已經有所誤會。若是在京城裏傳出些什麽蜚短流長。有損她地聲譽就不好了。”


    “林將軍誤會什麽了?”周老夫人對其他地都不敢興趣。隻急切地想從他嘴裏知道林家地意思。


    周今墨臉一紅。覺得實在是難以啟齒。“他以為……”抬頭看到老夫人探究地眼神。他結結巴巴地把林將軍地話全數說了出來。


    老夫人一聽。臉上亮堂起來。瞬間千百道光芒射著周今墨。


    “這是好事啊!”老夫人欣喜地說了句。可看著周今墨地表情。這裏似乎還有後文。又追問了一句。“你怎麽回答地?”


    “我拒絕了。”周今墨低頭回答著。不敢看母親失望地眼神。


    果然身邊的人半晌沒有說話,安靜得不由他不抬起頭來,“娘?”


    老夫人的臉色肅青,盯著他看了很久,輕輕地問了句,“理由是什麽?”


    “理由?將軍府是京城名門貴族,我們自是高攀不起。”周今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提清弦姑娘的事,便拿了這個理由出來。


    你真是氣死我了,林將軍不顧身份,紆尊降貴的來向你提親,你居然以這樣的理由來拒絕?”老夫人騰地站了起來。


    這個理由果然不是一個好理由,“我……”


    “我說怎麽若月不肯來咱們家了,原來被你給氣跑了。”老夫人又氣呼呼地坐下,“你明天去林家明天去林家,親自找林將軍道歉,順便就把這件事給定了。”


    這下輪到周今墨騰地站了起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連連擺手,可使不得已經和將軍都說清楚了。”


    “說清楚?”老夫人眼一眯,犀利的目光直盯他的臉,讓他不由地縮了縮脖子,“說清楚什麽?”


    這時候不說更待何時?沒了辦法的周今墨直了直腰身,起身往旁跨了一步,跪在了她麵前,“娘親,有一事兒子一直沒找到適當的時機向您說明,在上京趕考前,我曾與清弦姑娘有過誓約,日後一定要娶她為妻,還望娘親成全。”


    居然背著我定下了親事?”怪不得清弦姑娘總是一副胸有成繡的樣子,原來是得了今墨的承諾。


    周今墨看老夫人臉色鐵青,呼吸急促起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子要緊,這事怪我,您來京城前,沒向您稟報。”


    “你可知道,婚姻大事,自古皆由父


    ,你居然擅自定親,我完全可以不同意!”努力平息氣,但她還是氣喘得厲害。


    聽到這話,他有些傻了眼,事情怎麽會弄到這個地步的?實我和清弦姑娘並不能算是定親,隻不過是一個承諾而已,一直以來,我讓娘親多接觸清弦姑娘,便是想讓娘多了解了解她。”


    “了解?我是很了解,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經了解了她。”不過是個處心積慮想要攀高枝的女子罷了,精明能幹卻心機深重,還沒進門就已經把府裏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每個人都看著她的眼色做事,說不定這會兒他們母子談的話,明天就已經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看老夫人陰沉著臉,周今墨很想問她,了解了清弦姑娘什麽,如果是真了解了,應該很喜歡才是,畢竟她的性子是那麽的像娘親。


    低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兒子,老夫人一把拉他坐在自己身邊,換了換臉色,語重心長地說著,“今墨,聽娘一句話,清弦姑娘並不適合你,娘一定會替你找一個適合你的女子。


    ”兒子這般老實,如果是湛清弦進了門,隻怕以後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夫綱何在?


    老夫人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先聽娘說,若月這孩子,心地純良,雖有些小性子,但為了你想來也是收斂了不少,這種處處以你為先的女子才是你的良配啊。”林若月不但是官家之後,而且性子爽直,不會拐彎抹角,全部心思全都露在臉上,不像那湛清弦總是把心思收藏在眼瞼之後,兒子隻怕一輩子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娘說的是,若月小姐的確是個好姑娘,可是清弦姑娘心地也很善良啊,當初兒子一無所有之時,她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她對我不僅是贈金之情,更是救命之恩啊。”周今墨替清弦姑娘說著好話,希望能改變娘的想法。


    這些事情,老夫人早已經聽他說過了,心中對湛清弦也是充滿感激之情的,但是後麵她所做的事情,就不那麽讓她舒服了,人都說施恩不圖報,可她算不算是挾恩圖服呢?“傻孩子,報恩有很多種方法啊,可是娶她進門這種卻是最不可取的,你到底是覺得她適合你,還是為了報恩呢?”


    周今墨很肯定地點點頭,“在兒子心裏,清弦姑娘就是像娘一樣的好女子,兒子一直相信,如此體貼細心的女子,一定能好好侍奉您,好好替兒子打理這個家。”


    老夫人半晌沒有說話,兒子這話在她聽來不知應該高興,還是難過,說湛清弦像自己,從心底裏說,是有那麽一點相似,可自己出自大戶人家,周家沒落之前也是書香門第,若非為了生計,她又如何會學得如此的心機,子啊,娘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還多,什麽樣的女子適合你,適合這個家,娘是一看便知,清弦姑娘是個好姑娘,心細、體貼、懂事,可就偏偏不適合你。”


    她心裏的想法他自然不明,她說的話他就更不懂了,明明是個好姑娘,為何又不適合他?“可是娘,兒子已經……”如果說傳家玉佩已經送與了她,這樣娘應該不能反對了吧。


    周今墨隻是稍稍停了一下,老夫人便馬上站起來厲聲喝著,“已經什麽了?”


    “已經把傳家玉佩贈與了她。”聲音很輕很細,可老夫人還是聽了個明白,高懸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是她以為的事就好,那就好。隻是剛定下的心思卻又出了新的問題,這東西都已經送了出去,便算是下了聘,怎麽問她拿回來呢?


    看娘不說話,他害怕她在生氣,輕輕地勸說著,“娘從小便教導兒子,要做個誠信守約的人,兒子既然與清弦姑娘有約定在先,自然不能答應林將軍的提親,娘不會希望兒子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老夫人依舊不說話,臉上的神色凝重,雙眼直直地看著門外的黑夜,就這樣兩母子坐在廳堂裏,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她長歎一聲,輕輕地說了聲,“這事兒,讓我再考慮考慮。”


    周今墨聽她終於鬆了口,心也安了不少,至少不會再逼他與林家小姐結親了,隻要多安排清弦姑娘與娘相處,日後娘親總會看到清弦姑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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