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楠在客棧住下後本以為隔天便要趕路不料卻一連住了兩天。


    而這兩天之中他和薑承昶及她身邊的人都是各自為政無論吃飯還是幹別的什麽都是分成兩拔連照麵也不打一個。


    梁嘉楠對此十分不滿:“搞政治麽不都是就算在心裏已經恨不得把政敵撕成條就著醬油吃了麵上也還是老哥老弟好吧是姐姐妹妹地喊著親熱得跟一家子人似的麽?”


    “可惜你沒有那個敷衍價值。”


    “……天冬沒人征求你的意見。還有你下次回來時不要再突然說話很嚇人的。”


    “我隻是說出事實罷了。”天冬說著反手掩上門將手裏的紙袋弟給他“據說是這裏最有名的糕點吃吧。”


    梁嘉楠聞著香便不客氣地一把接過:“你一大早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


    天冬微微一笑:“是啊。”當然他沒有說跟隨他出去的還有至少兩名某方的人。她們尾隨著他穿過大半個小城而他隻當做不知道悠然自得地在城中轉來轉去凡是路過的小攤都要上前看一兩眼說一兩句話最後又在糕點店前排了一會兒隊才施施然捧著紙袋回來。


    什麽也不知道的梁嘉楠拿起還冒著熱氣的糕點咬了一口立刻皺起了眉:“太甜了!感情你好這一


    “不喜歡吃就放著吧。”


    梁嘉楠看他也沒有要吃的意思不免奇怪起他買糕點的動機了:“別是裏麵下了三步倒吧?”


    “放心那藥比你值錢。”天冬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在梁嘉楠麵前。他是越來越懶得裝了隻要沒有外人在便是毒舌盡現。


    梁嘉楠悶了一早正愁沒有對手當下灌了一杯涼茶。潤潤嗓子剛準備與天冬大戰三百回合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不多會兒又變得安靜下來隨即傳來“殿下一路辛苦真是感激不盡”之類地話語。


    將窗戶推開一點梁嘉楠看到院中不知何時已是羅兵列侍幾名身著宇國寬襟窄袖式官服的女子正圍著薑承昶說話。


    “這是什麽?”


    “宇國來接糧的使者。”


    “接糧?不是我們給她們運去麽?”


    “宇國與我朝車不同軌。怎麽運?”天冬道“怎麽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同、軌?”梁嘉楠想著路上所見到的那些官道上因常年壓輪輾而生出的深深輾印“你是說宇國地車輪子間距同咱們的不一樣?”


    天冬道:“當然不一樣。我朝多平原車架寬而大;宇國多山路官道較窄車子自然也就跟著小了。”說到這裏忽然一頓“對了。你那幾大車東西到時換成宇國小車隻怕要再多出兩三車來。”


    “什麽?!”本來正因這話而想起可不可以把秦始皇的車同軌製度搬到這邊來的梁嘉楠聞言出一聲慘呼。“我早說不要帶那麽多東西卻誰都不聽。這下好了又找麻煩又讓人家笑話!”梁嘉楠向來認為出門東一箱西一包雜七雜八都帶上的人一定是個羅嗦又麻煩的女人。雖然他這輩子已經認了命但並不代表他願意在有些事情上妥協。


    這麽想著他便風風火火跑去找隨行的侍從準備讓她們把東西都送回去。了宇國京城後才有。但那幾名過來接糧官員在當地擺出來地宴席也足夠隆重。薑承昶被她們圍著硬被灌了許多酒等深夜宴會散去時她的步子已有些不穩眼神卻仍是清亮的。


    “你注意到沒有?”摒退給她打來熱水絞帕淨臉的侍從薑承昶向紀允然道。“這些人……這些人……”她神智雖然清醒。耐何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一句話在舌尖轉來轉去。卻硬是說不完全。


    作為皇女身邊的親信紀允然自然也少不了被勸酒。此刻她的臉上已是飛霞片片平添幾分豔色不複平素的清淡。但她總算比眾人主攻對象的薑承昶來得清醒幾分。聽了對方的話再想到自己所注意到的某些細節當即知道她要說什麽:“殿下是想說她們並不著急是麽?”


    薑承昶點點頭端起稍涼地醒酒湯一飲而盡片刻覺得精神好些便說道:“當時宇國遣來的那使者在堂上說得涕淚俱下直將宇國說成餓孚遍地災橫遍野朝廷才會決定借糧。但如今看這幾個官員雖然麵上說得萬般感謝但留心一看又有種不怎麽在意的感覺。”


    “或許是故意誇大災情以便順利借糧?”紀允說著忽然一驚。


    “怎麽?”注意到她的異樣薑承昶問道。


    “沒、沒事。”紀允然不自覺別過頭去“隻是在想宇國葫蘆裏到底賣地什麽藥。”


    賑災之事本該十萬火急可看這些人的神色裏卻是悠然的如果不是誇大了災情那麽……也許……是出於別種目的?


    想到離開皇都之前的局勢這剛才瞬間浮出的念頭讓紀允然打了個寒顫。莫非太子已與宇國有了私下往來?


    但這畢竟隻是猜測在未找到證據之前她決定先保持緘默。


    “然……允然!”隨著薑承昶猛然提高的聲音心神不定的紀允然終於回過神來“殿下……”


    “想什麽那麽入神?連叫你幾聲也不答應。”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殿下剛才說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我們還不清楚宇國地底細妄自猜測也是徒勞不過靜觀其變罷了。反正我們隻是來送糧的她們有什麽打算隻要不連累到我們袖手旁觀便是。”薑承昶見紀允然仍是魂不守舍的模樣便道“累了就早些歇息吧明日還有事呢。”


    若在往常紀允然多半還要再說幾句但今晚她隻低低應了一聲便告退了。


    返身合上門的那一刻看到薑承昶在昏黃燭光下的側麵她不由定定看了一會兒才慢慢闔攏門扉。


    轉身的那一刻她想地卻是另一個人。一個與薑承昶容貌相似性子卻截然不同地人。


    太子。


    紀允然想起很早很早以前似乎是她剛入宮成為伴讀的那一會兒兩位殿下時常會在一起玩耍。那時她與她們都還不熟悉做什麽事都拘謹而生疏後來還是殿下先向她示好兩人才慢慢走近。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殿下與太子卻漸行漸遠最後終於成為一對即使宴飲也隻微笑寒喧地姐妹。


    可是即使已到了如今隻差一步便要勢不兩立的局麵殿下也還是念著那一份手足之情的。紀允然記得往年每次太子病情嚴重那幾日殿下的脾氣也跟著變得不好直到太子痊愈後才轉陰為晴。


    紀允然決定今晚的疑惑便由自己先去查訪若是自己多心那麽當然最好。若不是……殿下也可以晚幾日再得到這個消息。


    512一周年了事實證明無論天災還是人禍中國人永遠是可以挺胸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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