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龍宮,四海龍王濟濟一堂。東海龍王敖光因為是四龍之首,也是雨部統領,位同仙君,故坐首位。他的下方依次坐著西海龍王敖明,南海龍王敖順,北海龍王敖吉。


    四位威震四海的龍王此時個個滿臉憤慨,那南海龍王更是目露凶光。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南海龍王道。


    “三弟莫急,此人既然能一人獨擋千軍,連三弟和侄子都不是他的數合之敵,估計我兄弟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等就算上門討伐也是自討沒趣。”東海龍王道。


    “大哥此言差矣,我四海龍宮,兵多將多,我兄弟四人盡起四海之兵,難道還奈何不了他區區腳跟還未站穩的南瞻仙君?”


    北盧俱洲乃洪荒猛獸之地,北海龍王敖吉偶爾會與猛獸交手,脾氣最為凶暴,故聞言,便嚷嚷道。


    南海龍王聞言,兩眼頓時一亮,臉露喜色,他請三位龍王到此,目的無非就是這個。


    “胡鬧,那南瞻仙君乃是陛下親封的仙君,我們這樣盡起兵力攻打南瞻仙君府,不是明擺著要造反嗎?”東海龍王雙眼一瞪,怒喝道。


    北海龍王最怕東海龍王,聞言訕訕地閉了嘴,隻有西海龍王聞言,兩眼閃過狡黠的目光,慢條斯理地道:“我們四兄弟是怕陛下,但有人卻不怕陛下?”


    “你是說西方教?”東海龍王臉色有些不悅,反問道。


    西海龍王位於西牛賀洲,西牛賀洲是西方教的地盤,西海龍王自然早就被西方教給收服了。而南海龍王因為女兒的緣故,也暗中投向了西方教。這些外人或許不知道,東海龍王豈能不知。


    東海龍王是忠君之輩,又身為雨部統領,得玉帝重用,偏偏自己兄弟兼手下的兩位雨部神龍卻投靠了西方教,他心中可以說滋味百態,如今聞西海龍王竟然提出求助西方教出手,心中自然不悅。


    “據聞南瞻仙君非常狂妄,已經得罪過不少西方教的顯赫人物,小弟隱隱聽說西方教有意對他下手。三弟說起來也算是暗中投向了西方教,西方教總不能坐視不管吧。如果我們再籌集些天才地寶,推波助瀾一下,何愁西方教不出手呢?”西海龍王道。


    東海龍王暗暗苦笑,如果真這樣做,就連自己也算是背叛了陛下,投奔西方教了。


    “求助西方教之事再議,依我之見,南海龍宮屬雨部,輪不到他南瞻仙君管教,就算三弟占了些島嶼,他南瞻仙君卻也不能抽侄子的龍筋,搶盡龍宮寶貝。這事我看還是去陛下那裏告他南瞻仙君一狀!”東海龍王畢竟忠於玉帝,他也相信玉帝會秉公處理。


    西海龍王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未嚐不是個好辦法,如若陛下偏袒南瞻仙君,我等再求助西方教也不遲!”


    於是四龍王便開始商量上雲霄宮告張湖畔。


    長洲乃南瞻部洲第二大洲,現由枯木鎮守。長洲藏龍臥虎,能人輩出。其中位於長洲東部的鬱木山因為茅山派的緣故,在當地小有名氣。


    三茅真君乃三兄弟,分別為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三茅君茅衷。此三人擅長陣法符籙之道,陣法雖然跟雲中子、張湖畔相去甚遠,但相對於普通仙人而言卻也算是很厲害了。三兄弟都是大羅金仙,又兼陣法相助,雖然比不得長眉真人厲害,卻也是比普通大羅金仙厲害一些,如果三人聯手,就連長眉真人也隻好避其鋒芒。


    “老師,此處便是鬱木山了!”長眉真人道。


    張湖畔抬頭望去,隻見鬱木山脈山峰連綿,位於當中的三座山峰最為雄偉,高聳雲霄。


    這三座山峰上怪石星羅棋布,隱藏了厲害的陣法變化,甚至連一些高大的樹木也隱隱做了手腳。


    “茅家三兄弟擅長陣法符籙,此山暗藏玄機,常人如果不過山門,冒然進入,必然深陷其中不得出來。”長眉真人與三茅真君乃老熟人,向張湖畔介紹道。


    張湖畔抬頭望山微笑不語,長眉真人見狀,暗自罵了聲自己笨蛋,南瞻仙君可是陣法第一人雲中子的弟子,陣法造詣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估計這山上的陣法玄機早就被他看了個透。


    “長眉忘了老師師從雲中子上仙,這點陣法自然入不了老師的法眼。”長眉真人道。


    張湖畔指了指山道:“三茅真君陣法造詣倒也頗高,可惜布陣太過小氣。天地乃是最大的陣法,我們都生活在這陣中。陣法要大成,目光始終要盯住天地,而不能拘泥於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此三山峰的陣法布置不可謂不精妙,但卻隻限於這三山峰,終究少了些威力,如若來一個稍微厲害一些的人物,就算不懂陣法,他硬是要闖,此陣卻也不能奈何他。”


    長眉真人雖然癡迷劍道,但萬道都有相通之處,特別是到了大羅金仙境界,總能觸類旁通一些其他門道。長眉真人聞張湖畔這麽一說,再看看這陣法,果然如此。這陣法雖然精妙無比,長眉真人自信自己如若強行闖關,量它也不能阻止自己。心中對張湖畔越發的尊敬,道:“聽老師一席話,長眉受益匪淺!”


    “哈哈,你這個人也懂拍馬屁了!”張湖畔指著長眉真人笑道,“不過若由本座來布置,就算你想要闖入卻也不是易事,至少受個重傷卻是免不了的。”


    如今長眉真人對張湖畔已經很是信服,正因為如此,聞張湖畔這樣說,他更感覺震撼,如果南瞻仙君陣法造詣達到這等程度,那麽雲中子上仙呢?豈不是無法想像?


    正在此時,山門口猛地有人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鬱木山口出狂言!”


    長眉真人聞言,兩眼立刻寒光一閃,兩道淩厲無比的目光直射那說話之人。


    那守山道士被長眉真人兩道目光一射,整個人頓時感覺從頭冷到腳,牙齒上下打顫。


    “原來是長眉真人到了,小徒不知還請真人見諒!”山門口又下來一人,此人有金仙修為,很顯然是負責守山的弟子,聽他的口氣,那出言的應該是他的弟子。


    “不過,剛才貧道隱隱聽到這位道友似乎對本派的護派陣法頗有微詞,似乎有輕視之意,我家三位掌教老爺陣法之道神鬼莫測,你有何本事膽敢在鬱木山出此狂言。”那位金仙向長眉真人道歉過後,滿臉不悅地責問張湖畔。


    長眉真人聞言剛想發作教訓一頓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家夥,張湖畔卻擺手阻止了他,笑道:“本座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有這本事!這山陣法雖然布置得巧妙,但在本座眼裏不過形同虛設,本座要破他不過隻是舉手之勞也!”


    那位金仙聞言心中暗暗震驚,但他對三茅真君陣法之道信心十足,不信天下有這等能人,除非他是雲中子!


    “既然如此,你可有膽量闖一闖!”金仙道。


    長眉真人哭笑不得,這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張湖畔不允許他說話,他也不好開口,隻好冷冷地看著那位金仙。


    要收服三茅真君,總要露一手,張湖畔聞言,笑道:“你且看好了!”


    話音剛落,張湖畔便飛身入了山中,那金仙見狀,便立刻命人開啟了護山陣法。


    隻見那三座山立刻便朦朦朧朧,外麵再也看不清楚裏麵究竟是怎生一副模樣。


    那守山數位弟子麵帶得意之色抬頭望山,等待著張湖畔求救之聲。


    真君殿,茅家三位兄弟正在談經論道,突然臉色微微一變,三茅君茅衷目中寒光一閃道:“不知是誰竟然敢擅闖鬱木山?”


    三茅君話音剛落,大茅君便失聲道:“不好,來人陣法之道深不可測,竟然將我們布的陣法破得一幹二淨。”


    說完,三人便一個閃身出了真君殿。


    三人出了殿,便看到自己三人辛苦布置得精妙陣法早就麵目全非。山還是那山,石頭還是那石頭,但卻已經變得既陌生又熟悉,就連三人也不敢輕易邁出一步,因為山中藏有極其厲害的陣法,那陣法卻不是他們布置的。


    三人心神震蕩,無法自已,目光不停地變幻,從吃驚,到迷茫,到佩服!


    山下張湖畔微笑地站在看守山門的弟子麵前,那些弟子此時早就目瞪口呆,因為他們發現這山似乎已經不再是他們的了,而是眼前這位年青道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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