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卷濃煙,彌天極地,一碰到漫天的法寶,便劈裏啪拉地爆響,那些法寶竟然件件就像幹柴碰到了烈火,燒了起來。


    那些最厲害也就金仙的弟子何時見過如此厲害的神火,個個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


    葛洪見狀也是大吃一驚,知道這紅孩兒不負盛名,有這等神火護身,除非自己舍得讓自己的門人用生命來耗盡他的神火,否則隻能自己堪跟他對砍,怪不得這紅孩兒如此大膽,在自己的地盤都敢如此放肆。


    葛洪哪裏舍得自己的門人送死,大喝一聲阻止了門人,無奈下捏碎了玉符,向張湖畔發出求救信號。


    那些門人見無法參加到葛洪和紅孩兒之戰,便紛紛將怒火發泄到朱宸身上。


    這朱宸卻也是個狠角色,甚至功力比呂梁還勝上一些,見這麽多人圍攻,絲毫不畏懼,將手中的萬獸幡往空中一拋,便有千萬猛獸從萬獸幡中咆哮著衝了出來,那猛獸不死不滅,又凶狠無比,數量又多,竟然跟葛洪眾多門下鬥得旗鼓相當,不時可以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和猛獸的暴戾咆哮聲響起。


    葛洪耳邊不時聽到門人的慘叫聲,心急如焚,偏偏被紅孩兒纏住,絲毫分心不得,否則他必被紅孩兒的五昧神火所傷。


    紅孩兒有五昧神火在身,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越打越是興奮,神態輕鬆自如,不時向四周放放火,而葛洪卻也隻能幹瞪眼的份。


    數萬年的基業,數萬年辛苦栽培的藥山看著被烈火給焚燒,葛洪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不顧那烈火,跟紅孩兒近身廝殺,一泄心頭之恨。


    “哈哈,葛洪知道本大王的厲害了吧,乖乖投降本王,說不定本王就饒你們一命,否則今日本王必用神火將你們通通燒死。”紅孩兒得意地大笑。


    “放你娘的狗屁!”葛洪怒極,也顧不得身份,粗話都罵了出來。


    紅孩兒聞言暴怒。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麽本王便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五昧神火!”紅孩兒怒喝一聲,口中念念有詞,整個人竟然燃燒起熊熊烈火,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漫天都是大火,鋪天蓋地向葛洪的門人衝殺而去,卻是紅孩兒見一時奈何不了葛洪,準備先拿他的門人出氣。


    葛洪看著漫天的火光向自己的門人席卷而去,兩眼赤紅,幾乎都要滴出血來。可是如今紅孩兒的本體已經沒入了烈火之中,就連葛洪也拿他無奈,隻能遠遠拿起自己的法寶烈焰青爐,就算犧牲了這個法寶,也得阻止紅孩兒。


    朱宸見紅孩兒打來,暗自罵了聲瘋子,沒命地收起自己的萬獸幡,趕緊躲開。而雲草宗的眾弟子見狀,知道那火厲害,個個也都四處逃竄。


    隻是大羅金仙出手,豈是他們說逃就逃的,已經有不少弟子被火勢波及,痛苦地跌落大地,在地上痛滾。眼看那火就要吞滅數百成千的雲草宗弟子,突然空中猛地響起無比威嚴的聲音:“紅孩兒,放肆!”


    話音還未落下,隻見漫天的大火猶如受了巨大的牽引力,紛紛朝遠處的天空匯聚而去,猶如一條火龍飛翔而去。


    沒了大火,瞬間紅孩兒便顯出了本體,臉色煞白,目光怨毒無比,偷偷捏碎了塊玉符。


    火龍就像乖巧的蚯蚓在張湖畔的手中來回盤旋,張湖畔臉色寒霜,目光冷冷地盯著紅孩兒和朱宸。也不言語,張嘴便將火龍給吞進了肚子,如今張湖畔體內也有朱雀神火,紅孩兒先天火源剛好讓他進補。火龍一入體,小宇宙內的朱雀七星立刻便亮了一亮。


    紅孩兒的臉色更是煞白,張湖畔不僅克得他死死的,就連他的先天火源,他都敢吞吃,可以說紅孩兒這次還沒跟張湖畔交手,已經被張湖畔吞走了一部分能量。


    紅孩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張湖畔神奇的控火,雖然還是難免被震撼,但總算還是能接受。


    葛洪等人卻看得幾乎連下巴都了下來,甚至被火燒著的雲草宗弟子此時也渾然忘了疼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那火這麽容易製服,自己等人還須這麽痛苦嗎?還需四處逃竄嗎?


    張湖畔的目光仍然冷冷地盯著紅孩兒和朱宸兩人,手卻不嫌著,取出了六翠靈竹,在清息碧瓶中沾了些甘露,往天上一灑,天上便下起了點點雨滴,落了下來。那熊熊烈火一遇見此雨便紛紛息了,被燒焦的大地甚至開始恢複了生機,一些未燒掉根部的仙草靈藥開始抽出了嫩葉。眾人身上的火也被澆滅了,灼傷的傷口以眼目可見的速度紛紛愈合。


    這等神乎其神的事情,再次震撼了眾人,葛洪心裏暗暗感歎,自己果然沒跟錯人!


    “紅孩兒,你一而再地與本仙君過不去,你是否認為本仙君殺你不得?”張湖畔一字一句冷冷地說道,目光中充滿了殺機,這次張湖畔真的是動了真怒了。他不去找紅孩兒麻煩,已經算是夠給牛魔王的麵子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跑到自己的地盤撒野,差點將自己新召的天君老窩給燒個精光。


    紅孩兒的目光一觸張湖畔的目光冷冷地打了個寒戰,他隱隱發現現在的張湖畔似乎比以前又厲害了不少,厲害到讓人心驚膽寒。不過他自恃已經發出了信號,毗那夜迦就在南瞻洲西南部一個地方采陰補陽,尋歡作樂,隔這裏不過數千萬裏,趕來不過瞬間的時間,心裏總算踏實一點,不過他仍然不敢正視張湖畔的目光。


    接著張湖畔將目光轉到朱宸身上,葛洪已經告訴他朱宸是何來路。


    張湖畔的手中驀然多了把獰厲的虎魄神刀,刀尖直直指著朱宸,冷聲道:“呂梁在本仙君的仙君府冒犯了本仙君,本仙君一刀取了他的性命。今日你冒犯了西田天君,本來也該一刀取了你的狗命,但考慮到還要留你一條狗命回去送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留下一條手臂吧!”


    張湖畔猶如高高在上的天神,威嚴地給朱宸下了判決書,似乎朱宸隻是阿貓阿狗,根本輪不到他來提什麽反對意見。


    讓人避恐不及的五昧神火,在張湖畔的手裏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樣,這等駭人的景象早就將朱宸嚇得掉了魂,張湖畔雖未戰卻已經在他心裏烙印下不可戰勝的高大形象。此時淩厲的刀刃散發出來的殺氣又緊緊鎖定住了他,朱宸雖然也是大羅金仙,卻感覺到渾身發寒,兩眼無法控製地流露出恐懼的目光。


    “雲、雲明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朱宸講這些話的時候竟然牙齒有些打顫。


    張湖畔臉色一寒,目光殺機一閃,輕蔑道:“哼,這句話該是本仙君來說吧!”


    說完,張湖畔也懶得再囉嗦,高高舉起虎魄神刀向朱宸殺去。朱宸隻比呂梁厲害了一點點,當年張湖畔一刀殺了呂梁,如今隻是取朱宸一隻手臂,在朱宸完全散失了戰意的情況下,還不輕而易舉。


    一刀下去,便聽到朱宸慘叫一聲,一隻手臂高高飛去,化為點點滴滴,散落大地。


    “回去告訴長耳定光,不要再來惹本仙君,否則就算他本人親來,本仙君也誓要殺他!”張湖畔殺氣衝天,聲音寒徹如冰。


    朱宸抱著斷臂,頭也不回就走了。這個殺神不是他朱宸能抗衡的,就算他師父親臨也不一定能擊敗他,今天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看到張湖畔一刀便利落地將一人獨扛眾人的朱宸給劈掉了一隻手臂,何等威風,何等豪壯!葛洪的十多位得意弟子總算明白了葛洪為何選擇投靠南瞻仙君。


    這等人不投靠,又投靠何人?


    朱宸走後,張湖畔又重新將目光轉注到紅孩兒的身上。沒了五昧神火相助,紅孩兒也不過就是另外一位朱宸而已,張湖畔要他死,他便得死!


    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的刀刃讓紅孩兒心裏發顫,雖然知道毗那夜迦隨時就會趕到,但他心裏還是抖個不停。這一刻他才發現死亡原來離自己是這麽近,生命在這一刻完全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眼前這位自己數次想除而後快的男子手裏。


    靠山硬不是發拽的真正憑借,隻有自己硬才是發拽的真正憑借!這一刻紅孩兒才開始後悔不聽從牛魔王的勸告,忠言逆耳,隻有真正的親人才會講出逆耳的話。


    吼!張湖畔的目光寒光一閃,殺機迸發,虎魄神刀高高舉過頭頂。紅孩兒的行為已經到了張湖畔忍耐的極限,他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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