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那些都是南海正一派的人,那位騎著仙鶴的就是正一派的掌門,真廣道長。”雲空指著陣外一位騎在仙鶴上形體瘦小的黑衣老道說道,至於衝突原因雲空似乎有了片刻遲疑,然後吞吞吐吐、有點不自然地說道:“他們因為窺視本宗的修煉仙境,所以舉派來攻。”


    聽掌門師兄如此說,雲逸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不快,欲言又止。


    修真界的門派中人一般都行事低調,除了一些大門派為大家所熟知外,更多的小門派其實都沒有什麽知名度。所以張湖畔對雲空口中提到的“南海正一派”沒有任何概念。不過雖然不了解,剛才經過外麵時,已經能夠從那幫人身上感覺到一種滔天的氣勢,這一點讓張湖畔覺得他們絕非泛泛之輩,至少比嶺崖宗要強上不止一星半點,如果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接近中等修真門派的水平。


    這麽強的修真門派會傾巢而出,隻是為了奪取這麽一個修真洞府,這個雲空吞吞吐吐說出來的衝突理由多少讓張湖畔覺得有點不可信。不可否認,由於科技的發達,中國廣袤的國土上到處都有過度開發的痕跡,環境的破壞也不在少數,天才地寶日漸稀少,再加上修真人士的瘋狂挖掘與掠奪,真正的龍脈靈地早已被搶占一空。現在找個修煉洞府確實難以登天,修真門派中確實時有發生搶占洞府之事。但是要說這實力比嶺崖宗還要強上一倍的正一派如此興師動眾僅僅是為了要奪取這個修真洞府,還是未免太牽強了些。嶺崖宗的這個修真洞府雖說也算是靈氣蔥鬱,但畢竟地方很小,比玄武仙境甚至還要小上十來倍都不止。接近中等實力的修真門派為了爭奪這麽一個小地方而大動幹戈,除非是吃飽了撐著。


    張湖畔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快,本想甩手而去,但當接觸到雲逸那淡淡憂傷的眼神時,心裏沒來由的一軟。算了,看在雲峰大哥的麵子上還是幫一下忙吧,終於忍住拂袖而去的衝動。人是留下來了,但心情已經是截然不同,原本溫和的笑臉被一臉的冷漠取代,也不言語,隻是將身子輕輕地飄向了陣法邊緣,雙目眺望著陣外正在研究二十八星宿幻象陣的正一派眾人。


    雲空自知剛才的解釋太過牽強,張湖畔鐵定不會簡單相信,看到張湖畔瞬間變化的這副表情,也隻能尷尬的輕咳了兩聲,臉上泛過一絲紅暈。


    雲逸當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責掌門師兄的小人之心,不過也不能完全置張湖畔於不顧,尤其是他明顯是因為自己而來。見張湖畔隱隱有不悅的神情,再也顧不得掌門師兄陰沉的臉色,緩緩漂身站在張湖畔的身邊,小聲解釋道:“對不起,因為這次紛爭涉及到嶺崖宗的秘密,所以不好透露,掌門師兄也不是故意的。”


    “嗬嗬,嫂子客氣了,這畢竟是涉及到貴宗的秘密,湖畔又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哪裏會介意呢?”雲逸如此溫聲解釋,讓張湖畔心裏稍微好過一些,至少這位嫂子沒有以別樣的心思揣摩自己。說實在話,張湖畔才不屑於知道這小小嶺崖宗到底有什麽秘密,現在的武當雖然在修真界中名聲很小,但是真正論起實力,哪怕是修真大派,張湖畔也自信有一拚的實力。隻是自己誠心誠意來幫忙,卻被人家看成另有企圖,這一點多少讓張湖畔感到有些不滿和心寒。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雲逸見張湖畔這麽好說話,終於放下了心來。至於陣外虎視眈眈的正一派的人,雲逸已經一點都不看在眼裏,不像雲空他們個個一臉緊張,如臨大敵。也許是一直以來對雲峰高超本事的信賴,自然而然對雲峰的兄弟產生了極大的信心,又或者是剛才在遊輪上八岐展現的那駭人氣勢不得不讓雲逸對眼前兩位刮目相看。總之,雲逸對今天的這場鬥爭已經有了必勝的信心。


    “此陣應是雲峰大哥所布吧?”張湖畔微笑著問道,陣外那幫焦頭爛額的家夥對他來說根本無足掛齒,就算沒有身後破虛高手的八岐助陣,張湖畔要滅了小小一個正一派還是有十成把握的。


    “是的!”雲逸幽幽的回答道,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雲峰當年為自己大耗精力布置這二十八星宿幻象陣的情景。


    “雲明道長,陣法造詣很高明,記得當年雲峰大哥講了好幾遍我才明白了此陣的奧秘之處,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如此輕鬆的破陣而入。”雲逸收起心懷,略帶佩服的說道。


    “嗬嗬,跟雲峰大哥比卻還差得遠。”張湖畔回答道,張湖畔其實這句話講得有點謙虛,現在他陣法方麵的造詣雖然老練程度可能跟雲峰有點差距,但是畢竟既學習了雲峰的陣法精髓,又繼承了傳自蚩尤精氣中上古陣法知識,可以說是集兩家之長,在陣法見識、突破創新上絕對超越了雲峰。眼前雲峰布置的二十八星宿幻象陣在張湖畔麵前就破綻百出,如果由他來布置至少可以完善上數倍甚至數十倍,當然這跟雲峰布置此陣的時間有關係,那時的雲峰也不過才剛剛步入分神期,陣法也剛剛步入大師境界。如果雲峰現在來布置,估計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雲明道長謙虛了!”雲逸客套的回答道。話雖這麽說,但她的心裏還是認同張湖畔的話,這天底下修為勝過雲峰的不少,但是比陣法還真的沒有一個呢。卻沒有想到自己對雲峰的信心有點盲目了,眼前這位雲峰的兄弟就絲毫不會遜色。


    “嫂子,還是叫我湖畔吧,老實說我也剛過百歲,在嫂子麵前當不起你這樣道長道長的稱呼。”張湖畔微笑著說道。


    “啊!”雲逸幾乎失聲叫了出來,幸好玉手及時捂住了櫻桃小嘴才沒有失態。心裏的震驚真是無法形容,眼前這位自己根本看不清深淺的人竟然隻有百來歲,就他一個手下的氣勢就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可想而知主子會有多強。自己如今一千多歲了也不過還是元嬰後期而已,可他才一百歲零一點啊,怪不得連雲峰這樣的傳奇人物都要跟他稱兄道弟。雲逸的震驚可以想象,不過卻是有點把她的雲峰大哥過度美化了,雲峰之所以會跟張湖畔稱兄道弟僅僅是因為那麽點美酒佳肴的事情,隻不過後來無意中才發現所認的兄弟並非泛泛之輩而已。


    雲逸身上天生有一種恬淡靜雅、超凡脫俗之美,如今突然做出如此驚訝的少女姿態,不禁看的張湖畔和八岐一陣癡呆。內心暗暗歎息道,真不知道雲峰大哥是怎麽想的,竟然七百年都不來看這超級美女一眼。


    既然張湖畔隻有區區一百來歲,雲逸雖然仍然介懷張湖畔的修為,但畢竟比自己小了那麽多,漸漸的放開了略帶緊張的心懷,將張湖畔視若自己弟弟一般,口氣隨意多了,這讓張湖畔心裏開心不少。


    雲逸和張湖畔在一旁談笑風生,全然不顧自己派內中人的驚愕表情。要知道這個美麗無比的雲逸平日裏不苟言笑,要讓她露出前麵的八顆牙齒簡直比登天還難,今天這麽燦爛的笑容還真是破天荒第一回看到,看得各個神情愕然,根本就忘了眼前的戰局,忘了陣外正緊急密謀的正一派。


    “掌門師兄,我看這陣法奧妙無比,要想破解很是困難,不如還是強行攻破吧!”身穿黑色道袍,麵色有點陰沉的真峒道長低聲對騎在仙鶴之上的真廣說道。


    “莫非師弟真的無法破解此陣!”真廣有點不甘心地問道。


    “慚愧,布置這陣法之人端得厲害,整個陣法渾然天成,深澳無比,無懈可擊,師弟我無能為力。”真峒略帶愧色地說道。


    “既然如此也隻好強攻了,沒有想到嶺崖宗的護派陣法竟然如此厲害,倒是我們輕敵了。”真廣點了點頭,略帶遺憾地說道。真峒乃是眾師兄弟中最擅長陣法之人,連他也束手無策,看來這陣法確實厲害,強攻是免不了了。隻是在這麽厲害的陣法麵前,要強攻,一定要動用鎮派之寶——陰陽八卦鏡。陰陽八卦鏡雖然厲害無比,但是每月隻能啟動一次,啟動一次之後要待一個月後才能啟動第二次,如果強行啟動的話將要耗費大量真元力。本來真廣的計劃是用此寶來殺敵的,沒有想到在第一關就要用上。


    “天地無極,陰陽相濟,陰陽八卦!去!”真廣麵色肅穆,輕吐一聲,手中快速不斷地捏動著靈訣,頓時一個巴掌大小的八卦鏡破頂而出,發出萬丈金光,緩緩升向半空。瞬間停滯於半空的陰陽八卦鏡變得猶如臉盆般大小,一個巨大的足足有數丈方圓的金色光影從鏡中顯現了出來。而此時的真廣道長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絲絲細汗在額頭滲出。其餘的正一派人都緊緊控製著各自的法寶,飛劍懸空分散於真廣道長身後,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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