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湖畔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貧道武當張湖畔,來天道探秘處。”


    如果武當不是出了位張三豐這樣一位修真奇才,估計沒有人會記得武當,至於武當上下弟子更是沒有一位出色的。張三豐數百年前為了四個弟子東奔西跑,也沒有少來天道探秘。張湖畔以小小的武當弟子,不入流的釀丹後期的修為,竟然對貴為昆侖弟子態度如此冷漠和高傲,這讓兩位昆侖道士非常不滿,如果不是師們交待過凡是到天道探秘處都不可怠慢,早就凶神惡煞般的將張湖畔逐出昆侖。


    冷冷“哼”了一聲,左邊的道士指了指西邊,再不言語。張湖畔也不問詢,徑直揚長而去。


    在昆侖仙境隻允許分神境界以上的人在昆侖山禦劍飛行,分神以下的人隻能運用緩慢的飛身術,這點張湖畔早就聽過張三豐提起過,當時聽張三豐如此說的時候,張湖畔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但是當看到昆侖仙境群山連綿時才知道這個規定是怎樣的霸道。雖然對昆侖派這個規定非常氣惱,但是張湖畔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是修真界老大。卻不敢在這個地方施展空間魔法,怕引起昆侖派的覺察和重視。


    由於反正是星期六,有的是時間,張湖畔選擇了步行這個最原始的方式。昆侖仙境不愧是最負盛名的洞天福地,山峰樹林中不時閃爍著寶光,五彩芝,人參,朱果隨處可見,隻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藥材上麵都有一層細細華光,分明是一些禁製陣法加持,以防飛禽走獸和他人采摘。山中的風光也是無限秀美,青山翠綠,銀山高聳,懸崖峭壁,瀑布飛濺,高山上的冰雪不時在陽光下反射出無限美麗的五彩繽紛。在路上不時看到空中仙風道骨,分神期以上的高手站立在飛劍之上,悠閑飄逸的飛向西邊,絢麗的劍芒長長的劃過天邊,總是引起一些在空中慢慢飛行之人的一陣羨慕,這就是實力的差別,身份的差距啊。


    空中不時出現元嬰期以上高手,引起了張湖畔內心深深的震撼,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麽多的高手,自己還真是坐井觀天了。同時也感覺到了肩上極大的重擔,武當派是張三豐一手創立,可以說花費了他很多的心血,破碎虛空前又鄭重地將武當交給了張湖畔,所以武當對於張湖而言絕對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知道武當在修真門派中屬於二三流門派,但是入世後武當在世俗中表現出來的強大勢力,幾乎讓張湖畔開始產生了一種武當非常強大的錯覺。但是今天的所見所聞給了張湖畔當頭一棒,哪怕是昆侖派的小小守山弟子都比武當的第二高手枯葉來的強大。原來武當是那麽的弱小,甚至離開了張三豐的武當在修真門派中什麽都不是。


    不過張湖畔並沒有氣餒,相反這些高手,昆侖派的強大,看門之人的傲慢都深深激起了隱藏在張湖畔內心深處的鬥誌和傲氣。


    “師父既然可以由武入道,白手起家創立武當,那麽我就可以將武當發揚光大,讓武當也有一天像昆侖派一樣傲視整個修真界。”張湖畔麵露堅毅,眼睛裏透露出堅定的眼神。


    不過張湖畔知道要想讓隻擁有一位勉強算得上高手的自己,帶領一群還苦苦掙紮在金丹大道,甚至引氣境界的武當弟子,進軍一流門派談何容易。何止是談何容易,機會可以說幾乎等於零。不過張湖畔是一位認準目標就決不言棄的人,也正是因為張湖畔擁有堅定的意誌和恒心,才讓他在百歲之際成為元嬰期高手,否則就算他天資過人,後天不努力也是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下定發揚光大武當的決心後,張湖畔再也沒有心情欣賞沿途的風景,當他正準備施展飛身術趕到“天道探秘”處,好盡快了解一些煉丹的事情時,一股濃烈的香醇酒香隨風飄來。這是張三豐喜歡喝的“猴兒酒”,這讓張湖畔不禁感到好奇,在昆侖仙境竟然還有人和自己一樣這麽悠閑,甚至還休憩飲酒。


    穿過一簇叢林,隨著酒香來到了一個比較空闊的平地。一位邋遢道士正悠然自得的獨自飲酒,豐姿魁偉,龜形鶴骨,大耳圓目,須髯如戟,相貌竟然和張三豐非常相像,就連飲酒的神態都是那麽的相似,一隻手抓著油膩的雞腿,一邊喝酒一邊大口撕咬著雞腿。胡須上沾滿酒水和油膩,但卻渾然不顧,隻是偶爾將用衣袖擦一下嘴巴。


    多麽熟悉的一幕,一股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看向邋遢道士的眼神充滿了愛慕之情,腳步不受控製的向正在大口喝酒的道士移去。


    “小朋友,原來你也是好酒之人啊!來喝一口。”邋遢道士聲如洪鍾,揚手將手中的酒瓶扔給了張湖畔。也不顧人家是否會在意酒瓶上抓手處的油膩和酒瓶口自己遺留的口水。


    “謝謝,前輩!”張湖畔隨手接過了葫蘆酒瓶,看也不看酒瓶處的油膩,也沒有擦拭酒瓶口的邋遢口水。仰頭豪爽的往嘴裏灌酒,一股熟悉的香醇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一股熟悉的暖流從丹田處湧上。


    邋遢道士對於張湖畔如此放蕩不羈的行為,眼露讚許。難得碰到一位好酒的修真之人,而且還毫不顧忌自己的邋遢,邋遢道士看向張湖畔的眼神充滿了好感。隨手再次將自己手中撕咬過的雞腿扔給了張湖畔,道:“哈哈,好酒豈能無菜,小兄弟來點老道我自己烹製的雞腿。”


    如果換成另外一位人將手中撕咬過的雞腿隨手扔給張湖畔,估計張湖畔不是哇哇作吐,估計也會避讓不及。不過眼前邋遢道士所做的一切看起來卻是這麽的親切,隨手再次接過雞腿,微笑著道:“謝謝啦!”,也是看也不看張嘴就咬了下去。


    邋遢道士眼裏欣賞的神彩更是濃鬱,看著張湖畔那是越看越順眼。心裏暗到:“他奶奶的,為何自己門派裏的那些龜孫子就沒有一位像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呢。你看這位年輕人都麽好啊,喜歡喝酒,奶奶的就連喝酒的姿勢都跟老道是一模一樣的,你看就連撕咬雞腿的動作都那麽一致,不像那些沒有良心的龜孫子,想學老道的本事時,祖宗祖宗的叫,平時惟恐避讓不及,要他們喝酒時個個更是跑得跟兔子似的。”


    邋遢道士暗自為張湖畔喝彩,內心對張湖畔充滿了好感,看向張湖畔的眼神就如色狼看向美女一般。


    “不錯吧年輕人,我老道烤雞腿可有兩千年的曆史了,你真是有口福啊!”邋遢道士沾沾自喜的說道。


    這也叫雞腿,估計就連小飯店裏的雞腿都會燒得比這好吃,天哪,他還說竟然有兩千年的燒烤經驗!張湖畔眉毛微皺,心底暗暗叫苦,看老道士一臉緊張盯著自己的樣子,如果自己把嘴裏的雞肉吐出來估計一定很傷他的心。一位各方麵跟張三豐如此相像的人,張湖畔無論如何也做不出讓老人家傷心的行為,無奈的將嘴裏的雞肉吞入腹中。


    看著張湖畔吞下了雞肉,道士一陣開心得意的哈哈大笑,用他那沾滿油脂的手開心的拍了拍張湖畔的肩膀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以後有誰欺負你盡管開口,老哥幫你出氣。咦,兄弟你別停,喝酒吃肉啊!”


    喝酒是可以,但是要張湖畔吃掉手中的雞腿,哪怕邋遢道士長得和張三豐再如何相像也是恕難從命,當然如果是張三豐那肯定是另當別論。不過這位道士畢竟讓張湖畔因為張三豐的緣故,深懷好感,甚至還隱約帶著一絲尊敬。所以張湖畔喝了幾口酒後,並沒有咬手中的雞腿,隻是說道:“前輩,雞腿這麽小,兩人哪夠,還是前輩你先吃著,小的還會幾手烹飪之術,不如我也燒幾樣菜肴,給前輩下酒。”


    聽說張湖畔還會烹飪,邋遢道士頓時兩眼發光,一把奪過張湖畔手中的雞腿和酒壺,連連催促張湖畔快快準備。看著張湖畔離去的背影,邋遢道士連聲稱好,心裏再次毫不吝嗇的對張湖畔大加稱賞:“看看,這位小兄弟多麽體貼,深怕我不夠吃,把雞腿省給我,還親自為我烹飪菜肴,哪像門派裏的那幫小子。”


    像昆侖上這種仙境,當然少不了一些山珍野味。很快張湖畔就抓了一隻渾身潔白的雪雞,采了一些蘑菇。像張三豐這樣好吃的人,他的乾坤戒裏當然少不了鍋盤瓢碗,雖然張三豐離去了,但是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鍋碗張湖畔一直舍不得丟棄,仍然留在乾坤戒裏,當然那些調料也是一瓶不少。看著張湖畔熟練的殺雞拔毛,道士眼裏一陣欣賞,暗道:“這小子果然會點烹飪之術,殺雞拔毛的水平如火純青,跟我這位殺雞拔毛有兩千年經驗的老手竟然不相上下。”


    當張湖畔如變魔術般從乾坤戒裏掏出鍋盤瓢碗,形形色色的調料瓶時,邋遢道士眼裏的驚訝越來越盛,臉上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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