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章天(二)


    太是玄燁一手帶大,按說這個兒是他付出心血教育最多,用心也是最多的。可現在,看著下麵的太,玄燁的心底是真的矛盾。


    這是他的兒,唯一的嫡。


    當年三藩之亂時,立太是為了穩定人心,穩固朝綱。但是,裏麵其實也還是有,玄燁對仁孝皇後赫舍裏氏的感情。可現在,玄燁的心變了,他在想的是,這個帝位真得要交給胤礽嗎?胤礽現在的樣,都不是玄燁這個自認為明君的天眼,一個合適的儲君之樣。


    諸皇阿哥與太之間的暗鬥,玄燁對於兒們暗裏的事。不是不知道,這其還少不了他這個做皇阿瑪的推波助瀾。必竟,這是萬裏江山,天寡人。若是沒有曆練,他如何放心?道是創業難,可要守住這大清的萬裏江山,同樣難啊。


    所以,玄燁在聽了老十三的話時,他的心裏已經是下了決定。隻是,若說還有猶豫的,就是這三十幾年的父恩情。必竟,他是皇帝,也是阿瑪。


    對於廢太的未來,玄燁這個做帝王,做阿瑪的,怎麽能不想過。


    “胤礽,你有何話,對朕這個皇父講?”玄燁問道,語氣平靜,卻又是帶著最後的一絲的感情,在給這個兒機會。


    “兒臣知錯。”胤礽恭敬的回道,話裏避重就輕。是的,他這個太是有錯,錯就是錯。卻是不罪。所以,胤禐麵上仍然是符合太禮儀的。


    “知錯,朕到是想問,你還知道是錯在何處?”既然太轉了話,玄燁的心底又是暗歎,還是願意再緩緩的。到底培養一個太不易,這是一個人,不是那些個奴才之類的。所以,玄燁也是同樣的溫和了一點臉色。


    “回皇阿瑪,兒臣是您養大的,兒臣性情如何,皇阿瑪最是清楚的。兒臣隻是想努力,爭取做皇阿瑪心合格的儲君。君為臣主,臣為君忠。兒臣做亦是錯,不做亦是錯。所以,兒臣認罰。”太胤礽如此回道。話裏,有著自辯。語氣也是無認罪的意思。


    聽了這話,玄燁站了起來。他的心裏此時,可謂是真得怒了。一則是太此時仍然自我的態度。二則是在此次的巡視途,太告病。可玄燁得到的消息,是太並沒有生病,不過,為了太的顏麵,他也就是當作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兩件事,其一,則是大阿哥胤禔等等一些近人,都是私下對玄燁這帝王進言。說是太胤礽脾氣暴戾,滿蒙八旗深受其害。特別一些王公貝勒也是有些私下的怨言。太奶兄,內務府的大臣淩臣更是打著太胤礽之名,對官員和其屬下索賄等等。其二,太竟然私竊視帝私,這是什麽事,難到真有有逆天之心?


    這真真是壓倒了玄燁這位帝王的最後一根稻草。


    “胤礽,小十八不幸。你係為嫡長兄,可有絲毫哀意?”玄燁此時聽了太胤礽的話,大聲怒問道。


    不待太胤礽回答,又是接著怒氣衝天的問道:“親親兄弟,卻是無絲毫友愛之情。在你這個太心,可是朕這個皇父,也是不在眼裏了?”怒話,玄燁眼前就是康熙二十年他重病,胤礽擦病時毫無哀色的樣。這時候,太胤礽在玄燁眼,可是半點都無忠愛於他皇父的心思。


    說完的玄燁怒急而傷心,到真是有了幾分悲意。他也是不給太胤礽再是開口的機會。既然心主意一定,誰也是改不開了這位帝王的意。


    所以,玄燁拿起麵前的折,打了開,看著關於上麵太種種的越權行為。一款一款的讀了出來。每讀了一條,在下麵的太胤礽就是冷汗更重。


    最後,玄燁讀到一半時,真是生平難得的流了淚。然後,將折扔在了太胤礽的跟前,說道:“朕實在心痛。胤礽你,有負朕之期望。太你,有負祖宗英名。”話一落,玄燁站起來的人搖晃了身體,然後,撲倒在了地上。


    見著皇帝如此大怒,一眾的陪駕官員,忙跪伏在了地上,大氣都是不敢出。此時,伺候著玄燁的太監大總管李德全,正是要上前扶起玄燁。卻是被玄燁把拍開了手,玄燁紅著眼冷冷看向了李德全,道:“滾開。”


    一聽這話,李德全忙是小心的退了開,隨後跪下,也是不敢說任何求情的話。此時,不開口讓帝王牽怒,才是讓這個最常在帝王身邊,心裏明白的事兒。


    玄燁撐著身體,好一下後才是坐了起來。隨後,就是把一切的怒火,發在了毓慶宮的屬官和隨員身上。當即下旨,太伴駕的索額圖的兩個兒格爾芬、阿爾吉善。還有太胤礽身邊的哈哈珠二格、蘇爾特等人,加上內務總管淩普,都是當即推到行外,就地正法從事。


    若說這旨意下後,玄燁自然看見了白了臉的太胤礽,隨後又是看著一眾阿哥。人很是疲憊的說道:“今太行為不端,意圖不軌。著其掬禁起來,直郡王胤禔暫時負責看管。”


    太胤礽一聽這話,抬頭不敢至信的看著他的皇阿瑪,然後,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兄弟,還有一眾的王公大臣們一眼。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心裏眼底的冷意。


    “皇阿瑪,兒臣是您立的太。您今日是要廢了兒臣?”話裏,太胤礽帶著種種的難心言明的不信、痛苦、哀求。


    這時,侍衛們進來,玄燁揮手讓侍衛押著太胤礽離開。此時,玄燁也是不在看一眼被帶了出去的太胤礽。


    “爾等跪安吧。”皇家的鬧劇算是結束,玄燁整個人都是神色低沉了下來,落寞的說道。這時,一眾的大臣阿哥們都是跪了安離開。


    玄燁此時倒是看著大帳頂,整個人似乎空了下來。還未是歇息,就是奴才來稟,道是直郡王胤禔求見。


    一想到胤禔負責看管太胤礽,玄燁不自覺的想到,可是出了什麽妖蛾。隨即讓大阿哥胤禔進來。大阿哥胤禔進來後,行禮請安。玄燁道了起喀。


    隨後,才是問道:“胤禔,你來找朕,可是為胤礽之事?”


    “回皇阿瑪,胤礽做此不忠不孝之事,兒臣實不敢求情。”大阿哥胤禔先是說了話。隨後,心雖是高興,必竟太這座山,終於倒了。立嫡立長,現在沒有嫡,他這個長自然是有機會。臉上卻是一幅憂心之色。


    而且今日見皇阿瑪對胤礽的種種,大阿哥胤禔都小心的觀察過。看來,在皇阿瑪心,太已經是毫無半點情份了。


    於是,胤禔決定為君父分憂,當即跪下道:“皇阿瑪寬仁,不忍心之事,兒臣願為皇阿瑪解憂。”


    “難得,你還有孝心。”聽大阿哥胤禔這麽表忠心的話,玄燁心底稍是寬慰。便是誇了一句。


    大阿哥胤禔一聽這話,卻是會錯了意。以為自己的觀察是無錯了,當即便說道:“今腦胤礽失德,不忠不孝不義,兒臣請誅廢太。此事,必不出皇阿瑪之手,兒臣願承此罪。”


    玄燁聽完這話,再是看著大阿哥胤禔時,眼的大阿哥卻是沒有了剛才的順眼。他怎麽看,都是覺得此時的胤禔,居心頗測,野心勃勃。當即,便是強忍著怒氣,問道:“胤礽是你弟弟,你忍心?”


    “兒臣心雖是不忍,可太胤礽有負祖宗天下,自絕於皇阿瑪。”大阿哥胤禔義正言詞的說道。


    “滾出去。”玄燁此時,從牙縫裏說出三個字。朕這個做皇阿瑪,都是忍不下心的事兒。你忍心,你這個做長兄的倒是忍心。


    看著從大帳裏狼狽出去的大阿哥胤禔,玄燁真是傷心透了。這就是皇家骨肉親情,他是做什麽糟心事啊。


    康熙四十七年月,這是一個對康熙朝影響甚深的一年。


    康熙四十七年月五日,就在隨行的大臣們,以為聖意可能是庶長直郡王胤禔時。玄燁明確的說了話,對各位王公大臣如此道:“朕暫命直郡王胤禔善護統領之責,實無立胤禔之意。直郡王胤禔秉性燥急、愚頑不堪,豈會是皇太之人選。”


    隨後,玄燁就是立馬又下了旨意,命京留守的四阿哥胤禛前往行宮,與大阿哥胤禔同時看守太胤礽。


    當玄燁的一行,在康熙四十七年月十日,回到京城時。關於廢太之事,可謂是震得整個大清上下,不得安寧。玄燁當時就是命太胤礽居於上駟院,這個皇帝養馬的地方。


    康熙四十七年月十八日,玄燁便是祭祖,昭告天下,廢太胤礽,將其圈於鹹安宮之內。這一眾的糟心事後,整個人都是清瘦不已。


    與此同時,在景仁宮的玉瑩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可是,她並沒有與胤禛提起與此有關的任何事情。因為,她相信她的兒會明白自己的位置。


    錯與對,這事兒是塞翁失馬,不知禍福?


    每一個人的人生路,總要自己選擇。誰都是要為自己的因,吞下自己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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