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了這話後,沉默了。他在宮裏長大,有些事自家額娘不說清楚,他明白這間自然有不能講的原由。隻是,兩年的時光,他又會多上多少個庶母,多上多少個弟弟妹妹。


    心裏有些沉重,可胤禛卻是不加重額娘的擔心。所以,臉上帶上了笑容,回道:“額娘,您在景仁宮裏,妹妹又是在您的跟前。兒都是忙著上書房的學業,您就是放好了心。一切都是如常,再說,額娘盡了孝道,兒心裏明白,想皇阿瑪心裏也定是有數的。”


    玉瑩聽了胤禛的話後,卻是欣慰的笑了。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十五日,月的請安時,太皇太後就是未在慈寧宮的大殿裏,見過後、宮的諸嬪妃了。


    這位曆經三位帝王,大清最尊貴的女人,已經是快要走到她生命最後的盡頭。如此,玄燁也是常常位臨慈寧宮,探望著這位養大他的皇祖母。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後逝。這一日,玉瑩得到準確的消息時,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是鬆了心。然後,她隻得能忙帶上了一道換好喪衣的如意,領著眾位嬪妃,前往慈寧宮哭靈。


    這臘冬的天氣了,早先幾日的雪已經是開始化了些,在今個兒早上,又是飛飛揚揚。冷麵刮來的風,透著刺骨的寒氣。相比於眾人,玉瑩倒是看著挺著個大肚,更是艱難的德嬪烏雅氏。心底,說不出什麽滋味。


    到了慈寧宮,玉瑩才是領著眾位的嬪妃行了禮,在下麵跪好了後。才是打量著胤禛已經是與眾位的阿哥,一道跪在皇帝表哥的身後。


    哀泣聲在靈堂裏不絕,玉瑩更是在行禮時,見著了皇帝表哥的神情傷心。隻是,這般立於眾嬪妃,與後麵來道的宗室命婦後。那一張張哀痛欲絕的臉,淚似乎都無止境。


    隻是有幾人真,卻是無人知道。與此的同時,玉瑩看著如意那已經哭得有些抽咽的小臉,心裏難過。可再難過,她也是不後悔,用那刺鼻的帕,擦試了如意的鼻。


    此時,玉瑩也與女兒一般,淚流滿麵。隻是,那做的戲人,與被做戲的人,說不上,誰更可悲。


    直到這一天的哭靈後,玉瑩才是看了已經瘦了一圈不止的德嬪。又是看了眼她那大大的肚,於是開了口,道:“德嬪的孝心,太皇太後在天之靈,想來也是知道的。隻是,你現在身沉,皇嗣安全著,想來也是太皇太後對皇上,對曾孫的慈心。你便是先回永和宮,讓太醫診個脈。若是有事,盡管讓奴才通知本宮。”


    倒是德嬪烏雅氏聽了玉瑩的話後,忙是要行禮,邊是滿臉感激的回道:“臣妾謝皇貴妃娘娘了,娘娘的心意,臣妾心裏感激涕零。”


    “罷了,皇嗣要緊,你無需行禮了,先回去吧。”玉瑩擺了下手,到是難得溫和的說道。直到德嬪的離開,玉瑩才是抬眼,望著那幹淨的天空,心底莫名一空。


    直到皇帝表哥為太皇太後諡了封號,這位後世的“孝莊”太後。玉瑩自然也是接到了,孝莊太後那早是為她備的禮物。隻是,玉瑩在閉了景仁宮的宮門前,最後牽著如意的手,望著景仁宮的牌匾時,無語的笑了。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一日,在守製二十七日後,作為皇帝帶頭的皇家,才是釋除了喪服。


    康熙二十七年一月日,德嬪烏雅氏於永和宮生下皇十四,滿月時,玄燁歇名胤禵。禵者,福也。


    當玉瑩得知這個名字時,笑了。那個“大將軍王”與他的小胤禛,已經不在是有那般說不清的啥緣了吧。


    康熙二十七年二月,胤禛與兄弟一道旁聽朝政。隻是這日,卻並不是如同往常一般,平靜的雞毛蒜皮些許小事。而是一向以耿直聞名的禦史郭琇,卻是參了奏,道:“臣,有事稟明皇上。”


    玄燁卻是未回話,反而是掃了一眼太叔舅索額圖,然後,才是平靜的開了口,道:“準湊。”


    “臣,狀告大學士明珠結黨營私舞弊。”郭琇出列,恭敬的說了話,然後又是遞出了折。大殿的小太監忙是快步小走的接過了折,遞到了玄燁手上。玄燁未曾翻開,而是看著郭琇,問道:“郭卿,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有冤情,卿,你的項上人頭,可是擔不起?”


    “臣,得皇上恩重,委以禦史。大清刑律,非是為臣而設,若是臣不臣,臣拚得這項上的烏紗,也是要還大清這朗朗青天。”郭琇恭敬,卻又是耿著脖的回了話。


    玄燁聽到這話後,隻是輕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了開,眼平靜的打開了折。此時,大殿上一片的寂靜。好半晌後,玄燁啪的一聲將折摔在了禦案上。


    “明珠,你有何話對朕講?”玄燁在好一下後,將那折從高高的禦案上扔了下來,然後,怒聲問道。


    此時,位於眾大臣前首的大學士明珠,卻是忙出了列,撿起了那折。然後,一頁一頁的打了開。


    在旁側同樣注意著的胤禛,倒是未看清楚大學士的樣。卻是仔細的瞧見了他的大哥胤禔,滿眼掩不住的怒火,對著那站得筆直的禦史郭琇。


    仿佛過了許久,胤禛見了大學士明珠,跪了下來,又聽他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奴才無話可講。”


    胤禛聽了這話後,有些不解這位前麵在朝堂一呼百應,佩佩而談的大學士,為何這般就是沉默了。要知道,結黨二字,可是曆代帝王心忌諱之事。如此大罪,這是否,太過兒戲了?


    雖是不解,可胤禛壓住了心底的疑惑,隻得是往後自己尋找著答案。


    胤禛是不解。可以皇太胤礽為首的索額圖一黨,卻是喜色上演。胤禛不用瞧,也是知道皇太二哥此時的心情,應該是大悅。與此相反的,大哥卻是損失慘重了,說不得,這一次跌了再也翻不了身。


    雖是心不服,可大阿哥胤禔也隻是麵上的衝動,心還是能忍著幾分的。所以,他雖心裏不滿,卻也是這朝堂上,誰人也是不能逆了皇阿瑪的意思。現在,隻得是下朝後,再行了解清楚了,補救此事。


    康熙二十七年,禦史郭琇的折,卻是參倒了以大學士明珠為首的一黨。至於暗地有多少的黑手,卻是未知。至少名義上,明珠一黨被罷免了。


    康熙二十七年二月末,玄燁如常的到了景仁宮。雖是因為玉瑩祈福,玄燁未曾留宿。可每月末這天,玄燁都是會與玉瑩母三人用了晚膳,然後,才是一個人去了乾清宮,宿於養心殿。


    這一晚,在胤禛與如意都是如孩童般,對玄燁表達足了女對父親的仰慕之情。玉瑩才是笑著轉了話,在兄妹二人跪了安後。玉瑩為皇帝表哥上了香片。


    “朕坐上片刻,就回養心殿。你陪朕坐坐吧。”玄燁開口,笑著說了話。


    對於玉瑩閉了景仁宮祈福之事,玉瑩不提,玄燁同樣不提。實際上這件事,就是二人間默契都明了的事情。


    “嗯。”玉瑩點了頭,同樣煮好茶,二人同飲。然後,才是在小片刻寧靜後,開了口,道:“皇上,聽聞十四阿哥長得壯實,可是讓德嬪妹妹引得宮裏諸位妹妹們,都是暗羨不已。”


    “玉兒,可是有事?”玄燁一聽玉瑩的話後,就是笑著問道。


    玉瑩同樣的笑臉盈盈,說道:“皇上就是了解臣妾,依著臣妾想,德嬪妹妹也是伺候皇上快十四年了。這德嬪妹妹為皇上也是育兒育女,想來,這份位提上一個品級,倒也是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皇上可有提點德嬪妹妹的心思?”


    玄燁聽後,看著玉瑩。好一下後,再是飲了香片。然後,回道:“你的話,朕心裏有數。德嬪年份也是夠了,若是依著規矩,提一提,到也無妨。”


    “德嬪妹妹得皇上看重,自是有後福的。不過,臣妾想來十四阿哥就是指著德嬪妹妹,那十三阿哥也是年幼,也不知德嬪妹妹得操碎了多少心?”玉瑩見著玄燁的意思後,意有所指的提了十三阿哥。


    “玉兒的意思,朕明白。這事壓壓吧,朕,再是考慮考慮。”玄燁笑著回了話。隨後,玉瑩也是平了心思,又是與玄燁談了小會兒的茶道。


    康熙二十七年八月,玄燁才是在慢慢的幾月後,變動了後、宮的份位。


    德嬪烏雅氏升為了德妃,同時,也與代玉瑩暫掌宮的惠、榮、宜三妃一道,共理宮事務。而這也是在玉瑩的意料之類,後、宮的權利,再一次麵臨著新一輪的洗牌。


    敏貴人章佳氏升為敏嬪,所以,原本養於德妃處的十三阿哥,也是在一年十個月後,回到自個兒的生母處。


    康熙二十七年十一月初八日,胤禛隱於三位兄長之後。隨著自家皇阿瑪與伯父裕親王,一道至皇家南宛,觀看八旗的軍姿。與胤禛一道的,還有幾位同樣於上書房讀書的五弟胤祺、七弟胤佑、八弟胤禩。


    此時,看著高台上,為眾人所仰望的皇阿瑪,胤禛的臉上,也是有著說不出的激動。那軍,一聲一聲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高昂,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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