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瑩聽後,忙是應了話,道:“皇上放心,臣妾明白了。”


    玄燁聽後,卻是伸出手,抬起了玉瑩的下巴,看著她,問道:“朕南巡,你,可有話,有對朕講?”說完,才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玉瑩仰著頭,看著玄燁那明顯的八撇字胡須。不知道怎麽的,見著在燭光下相映的玄燁,總覺得有了些說不上的曖//昧。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是回道:“江南風光旖//旎,雖說是公事重要,皇上卻也是可以私下一遊美景,臣妾想來,如此方是不負了這翻南巡的功夫。到底,勞逸合適,相得益張。天下的事兒,皇上操心了,臣妾就是想著皇上可是注意些身。這南北溫熱變化,人不注意著,容易病了。”


    玄燁聽了這翻話下來,卻是突然拉起了玉瑩的手,問道:“朕記得,你甚愛地理遊記。可是想同行?”


    “想,甚想。”玉瑩笑著回了話,然後,又道:“隻是臣妾卻不願去。”


    “為何?”玄燁把玩著玉瑩前會一直握著的那隻手,問道。


    玉瑩瞧著玄燁,然後,抽回了那隻玄燁正是輕捏的手,接著,伸到了眼前高高之處。透過微光,那指縫間,更是顯得晶瑩剔透。反複的來回看了兩次,瞧著自個兒的手心手背,玉瑩道:“臣妾的這雙手,無論是在府裏時,還是在宮裏時,都是護得好好的。隻是,在府裏時是幹幹淨淨的,在宮裏時,雖說臣妾問心無愧,可到底總是有了血腥味。”


    說著,玉瑩拿到了鼻間,輕輕的嗅了下,手上淡淡的花香。又是道:“臣妾若是離了宮裏一月半載的,隻怕,胤禛與如意如今,豈是能護住自個兒的。”


    說完後,玉瑩才是主動的執起了玄燁的手,溫和的道:“臣妾想告訴皇上真話,臣妾非是人騷//客筆下的心善佳人。隻是一個在宮,汲汲經營的女。做不得大度,隻是過著自個兒的幽閑小日。如不是為了胤禛與如意,其它的,臣妾都是可以不過份的容忍。”


    聽了玉瑩這話後,玄燁翻了一下身,然後,平躺在床榻上,雙手枕在了腦後。神情有了些平靜,不在看著玉瑩,反而是雙眼看了屋頂。看著那頂上,各色在燭光下,明明暗暗的雕刻名紋。


    “伊人雖美、雖善,朕非良人。宮裏,吃人與被吃,如此。”玄燁有些回憶的說了話,好一下後,又是道:“記得當初仁孝與朕時,鼇拜把持朝政,朕心甚是不滿,卻隻得忍。後來,無論是仁孝,還是孝昭,有情也罷,無情也罷,都是朕妻。百年之後,與朕合陵。”


    玉瑩這時,爬起了身,胳膊肘兒支著,半抬著身在玄燁身側,她眼望著玄燁,隻是靜靜的聽著。因為,她心裏明白,此時的玄燁,隻是想說與她聽,隻是想講出一些話。


    氣氛是平和的,也是有著些許默默溫情,玄燁說到這時,隻是斜看了一眼玉瑩在他身側,便是接著,道:“孝昭過逝,朕講立你為後之語,是真動了心思。不過,你拒絕的也對,有些事,確實不合時宜。皇後鳳位,與你一步之遙。你,可曾後悔?”


    對於玄燁的問,玉瑩想了一下後,才道:“不悔,臣妾不悔。”


    說到這,玉瑩也是躺回了身,然後,在玄燁的肩膀旁邊,手臂側枕著身,又道:“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想來,求強的代價太大,臣妾的肩膀太小,擔不起。再說,現在這樣,能平平安安看著胤禛與如意長大,臣妾知足了。”


    “知足者常樂,也對。”玄燁聽了玉瑩的話後,嘴角輕揚道。


    玉瑩一聽這話,笑出了聲。然後,溫柔的道:“臣妾有一話,在心許久,今個兒想問皇上。”


    “你說?”


    “皇上的心裏,可會有臣妾的位置?”


    這一問後,靜了下來。玉瑩未再說話,玄燁也未回話。隻是過了許久之後,玉瑩又道:“臣妾逾越了。”說著,閉上眼睛,隻因眼裏有些難堪。


    就在此時,玄燁摟抱住了玉瑩,道:“真話,傷人,你還想聽?”


    “想。”玉瑩在玄燁的懷裏,悶聲回道。是的,她想了這些年來,才是明白。戲又若何?假的就是演到了最後,也就是真的。真的若是走不到最後,真的也是假。


    “朕是帝王,仁孝、孝昭,是朕妻。朝堂、後//宮,需要平衡。這間無論誰錯了,該吞下的苦果,朕都不會壞了規矩。”玄燁說出了心底的話,比起天下大業,其它的做出讓步,他都是認了。


    “當年,朕在潭柘寺無意見你的簽,在初選時,想擱淺你的牌。你入宮,孝昭獨大,非是朕願,才是起用你。直到你講,與朕真話時,就想給你一次機會。後來,你有胤禛,朕知道景仁宮一直守著本份,出手護一次。你再有如意,朕便是不再護。這宮裏,朕想護得太多,不能護的,更多。”


    玄燁說到這,停了一下,道:“朕,隻說一次。在朕心裏是大清的萬裏江山,後//宮不會有兒女私情。你是朕妻,朕閉眼之前,會立你為第三位皇後。”


    康熙二十三年十月帝駕南巡,便是出發了。當然,宮裏的嬪妃們,對於隨駕的敏貴人章佳氏與宜妃之妹郭絡羅貴人,自然是少不得羨慕與暗暗嫉妒的。


    玉瑩卻是在景仁宮裏,看著如意一天天的長大。自打玄燁南巡前的那席話後,玉瑩就是放下了許多的心思。有許多的事,有了底,玉瑩才是更明白,景仁宮需要穩。穩,壓倒一切。


    康熙二十三年十月三十日,胤禛實歲滿歲,虛歲八歲的生辰。倒是玉瑩正是準備為胤禛慶生時,歸見她稟了話,道:“主,剛得的消息,宜妃娘娘有孕了。”


    “可是稟了太皇太後、皇太後?”玉瑩看著一旁玩弄的如意,對歸問了話。


    “回主,宜妃娘娘已經遣人稟明慈寧宮太皇太後、皇太後。”歸忙是回道。


    玉瑩聽後,點了點頭。才是回道:“那你便是下去,按規矩送賀禮。藥材、香料之類,容易引起誤會的東西,但是避開了。想來,就是景仁宮送了,宜妃那兒,怕也是不敢用。就別是做些無用的功夫,選著穩妥的。”


    “主放心,奴婢明白了。”歸回了話,然後,才是告退。


    快到午膳時,玉瑩見著了胤禛。隻是瞧著跟在他後麵的兩個貼身小太監,高無庸和王喜,卻是更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進了殿裏。


    胤禛先請安,玉瑩忙是讓起身後,便是笑著問道:“打哪來的禮?”


    “這是各位兄長與弟弟們的賀禮,兒推不過,就是帶到額娘這裏。”胤禛笑著回了話,然後,落了座,又是對兩個貼身的道:“高無庸、王喜,禮擱桌上。爺這些,都是讓額娘過過目。”


    高無庸與王喜一聽自家爺的話,忙是應了聲,才是小心將手大堆包好的賀禮,擱置在了桌上。


    “如此收禮,那你可是有邀請各位阿哥?”玉瑩一聽這話,便是忙問道。


    “兒有邀兄長與弟弟們,隻是大家夥都婉拒。兒便是想,晚上再是邀兄長與弟弟們在阿哥所裏,樂嗬樂嗬。”胤禛聽了自家額娘的問話,便是答道。


    玉瑩一聽後,也是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們到景仁宮,想來容易掬著。在阿哥所裏,到也是自在些。不過,額娘可是提醒你,弄的可不能太晚了。”


    “兒明白,額娘放心。”胤禛笑著回了話。


    玉瑩聽後,才是對胤禛身後的高無庸與王喜說了話,道:“四阿哥既然請諸位兄弟,高無庸你就伺候著。王喜,你便是跑個腿,喚兒茶,讓她晌午後到景仁宮。本宮與她合計合計,商量下眾位阿哥晚膳的事兒。”


    “是,奴才尊旨。”高無庸與王喜忙是應了話,隨後,王喜就是告了退,去傳消息。


    又是說了一席的話,玉瑩才是哄著早先吃了些副食的如意午睡後。就是與自家兒胤禛一道,到了小廳,用罷午膳後,喝了湯飲。


    玉瑩便是先說了話,道:“你皇阿哥南巡前,想著你生辰不能回宮,就是將生辰禮寄在額娘這兒。”說完後,玉瑩先是起身,走到旁邊的小磯前。一一打開了這小磯上,兩個大小不同的錦盒。


    又是道:“來,瞧瞧,這兩個錦盒。大的,是你皇阿瑪備上的,小的,是額娘備上的。”


    胤禛一聽後,便是上前,正好是看見大的錦盒裏,是一張精心而製的小弓。瞧著後,就是伸手,取出來,張弦試了試,臉上忍不住的高興。然後,才是在張弦了好幾次後,才是將弓背於肩膀上。同時,又是取出了小錦盒裏的青玉案鎮紙,仔細的看著上麵威武不凡的貔貅。把玩了好一下後,胤禛才是小心的放回了青玉案鎮紙,又是同樣小心的放回了小弓。


    “可是喜歡?”玉瑩在旁邊笑著問道。


    “兒喜歡,謝謝額娘。”胤禛笑著回了話,然後,又道:“前麵兒還在想,皇阿瑪南巡。兒的生辰,怕是要缺皇阿瑪的禮物。”


    “你是你皇阿瑪的兒,你皇阿瑪自然是關心你的。”玉瑩笑著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胤禛的額頭,又道:“再說,如意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學的,也是總嚷嚷著禮啊禮的。”


    “我們是兄妹,都是額娘生的,自然是隨額娘來著。”胤禛笑著回道。


    (ps:關關謝謝未央遺雲,打賞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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