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冤家路窄
“蘇小姐，我是不是很傻……”黃太太從蘇嘉手裏接過紙巾，擦幹了眼淚，半自嘲地笑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傻，可是卻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們也做了那麽多年夫妻，到頭來還是抵不住外麵的女人。
“我不覺得黃太太你傻，你隻是比較執著。對了，那個女人是怎麽介入你跟黃先生之間的呢？”有些事情她十年前不知道，沒想到居然在十年後有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舅媽以前最喜歡罵媽媽是狐狸精，做了小三，搶了別人的老公，可是她一點也不相信她嘴裏說的那些話。相信從黃太太口中知道的事實，應該要比舅媽準確。
黃太太似乎愣了一下，她苦澀地一笑，“說起來那個女人還是我自己帶回家的，當年有一次我在菜場買菜，和一個殺豬的吵了起來，是她幫我解圍的。後來我知道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生活，也沒一份像樣的工作，一時心軟就把她帶回了家，叫她在我家做鍾點女傭。我這個人本身就不會做家務，洗菜燒飯一點也不會，她在我家確實幫了我很多忙……”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神情忽然起了一絲變化，眼底也升起了一陣悲涼，像是一片化不開的暗雲一樣籠罩著她，可是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恨。或許實在是太多年了，這麽多年她一直等著那個男人回心轉意，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居然連當初那濃烈的恨都忘記了。隻剩下一股執念支撐著她不離婚，一直都不去離婚。
“那一次我去外地旅遊，提前了一天回家，沒想到我到家之後就看到……當時可能比較年輕氣盛，說過很多惡毒的話，我還去過她家裏鬧過，可是他最終還是選擇跟她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有時候我常常想，要是當年我不在菜場碰到她，不讓她去我家做鍾點工，是不是一切就會變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和他白頭到老……”
蘇嘉握住杯子的手指節泛白，她緊咬著下唇，上麵留下了一道道的齒痕，當年她曾經為自己的媽媽想過很多很多的理由，說服自己她離開是為了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那幸福如果是從別人手裏奪到的，那麽實在太卑鄙了。
“你就這麽看著他們在一起，為什麽不去告他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問著，明明心裏已經卷起了驚濤駭浪，可是她臉上卻什麽也看不出來。
“我不能告他，他會勝敗名裂的”黃太太頻頻搖頭，那時候那麽恨他們，她都沒想過要去告他，或者做什麽過激的事情，何況現在他的身份擺在那裏，是絕對不能有緋聞的。
蘇嘉正想再說些什麽，冷不防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她心想應該是卓衡到了，就起身走過去開門。
“小穎，來，這是xx局的黃科長，這是蘇芝瓊女士，剛才進來的時候碰巧看到他們，就一起過來了。”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站著三個人，卓衡就拉著蘇嘉介紹了他們的身份。
嗬……嘴角輕輕勾了一下，蘇嘉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態，不過還真是巧，居然在這裏碰到他們。她臉色平靜地伸出手去，“黃科長，蘇女士好……”
“碰……”是杯子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驚呼，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黃太太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是驚慌失措的，甚至是有些擔心的。誰都沒有想到，今天大家都會碰到一起呢。
假裝詫異地回頭，蘇嘉快步走了過去，“黃太太你怎麽了，沒事，杯子碎了不要撿了，小心劃傷手，黃太太……”她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焦急和擔心，可是卻是別有用心裝出來的，她刻意一遍遍叫著“黃太太”這個稱呼，隻為好好打擊一下現在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這種心情或許有些卑劣，但是她沒有辦法控製，特別是在今天聽到了兩件這麽令她震驚的事之後，她已經沒辦法再保持那種淡定從容的心態了。她的心裏正蔓延著滿滿的恨意，想要全部傾瀉出來，而現在的這個巧合，正是最好的機會。
“虹妮，你……你怎麽在這裏？”那位現在已經當上科長的男人率先走了進來，畢竟是從政的人，他的神情樣子都很平靜，隻是有些詫異，詫異她怎麽會在這裏。
卓衡隨手把門關上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蘇嘉身上沒有離開過，他之前做過調查，自然知道黃科長和蘇芝瓊的關係，也知道她一直在介懷著什麽，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眼前這個差點被他的車撞到的女人好像和黃科長有什麽關係，或者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我……我……”黃太太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她抬頭，卻不是看向站在前麵的黃科長，而是直直地看著蘇芝瓊。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個女人了，沒想到十年前那個連口紅都沒有買過一支，樸素到極點的女人，今天會穿得這麽幹練成熟地出現在她麵前。
原本他們約好了今天過來簽離婚協議，沒想到她再一次事後反悔了，這樣的事，這些年她做過太多次了。不過從前他們沒有一次碰麵過，每次她和他見麵，蘇芝瓊都不會出現，沒想到今天居然會碰到。
“好久不見了，黃太太……”蘇芝瓊的表現相當冷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小三見到正式的樣子，她很坦然地伸出手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黃太太看著她那張臉，居然還真的伸手過去和她交握了一下，然後很茫然地轉頭看著蘇嘉，“蘇小姐，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這樣的交鋒完全不是蘇嘉所期待的，而眼前這個黃太太的表現也太差強人意，但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隻能笑著點頭，“黃太太，你膝蓋剛才磨破了，怎麽走啊，還是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走”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剛一推門出去，黃科長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就追了出去。
門再次合上之後，蘇嘉看了看那扇還有點搖晃的門，又看了站在麵前的蘇芝瓊一眼，嘴角輕抿了一下，隨即在沙發上坐下。
“衡，蘇女士，你們還沒點茶，這裏的鐵觀音還不錯，可以試試……”她拿起桌上的杯子，隨便拿了鈕，正好讓服務生過了掃一下碎玻璃，然後幫他們點茶。從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跟媽媽坐在一起喝茶，雖然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這樣更好，可以從旁看出點端倪也好。
卓衡為表客氣就先把單子遞給了蘇芝瓊，她倒也不客氣，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翻著單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服務生敲門進來的時候，裏麵很安靜，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幾位，還要點什麽茶？”
“一杯普洱……”
“一杯普洱……”
那服務生似乎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應下了，轉身走了出去。
“蘇女士也喜歡喝普洱？”或許是太過安靜了，剛才卓衡和蘇芝瓊點了一樣的茶，蘇嘉便隨口問了一句，她臉上雖然一直笑著，可是那笑意卻沒有一點進入了心裏。
蘇芝瓊看了她一眼，“平常不怎麽喝茶，隨便點的，對了，阮老師是，可人在學校表現還好麽？”她盯著蘇嘉看了一會，似乎是突然想起了她的身份，馬上客氣地笑了笑。
聽到麥可人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嘉渾身一僵，眼神也一點點冷了下去，她刻意低下頭，掩去了眼底浮動的情緒。
“麥同學不是我班上的學校，她的情況我還真不太了解。”很冷靜的回答著，光聽這語氣沒有人會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控製力才平靜地把這番話講了出來。麥可人，居然又是麥可人，心裏的憤怒似乎瞬間被點燃了，憋著的氣也不順，叫囂著要宣泄出來。
卓衡就坐在她旁邊，他一直看著她，自然沒有遺漏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手伸了過去，直接牽起了她的手，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手心裏的溫暖卻在瞬間傳遞了過去。
蘇嘉抬頭看著他，心裏的憤怒居然慢慢平靜了下來，反而看著他那樣溫柔的眼神，心裏越發顯得悲傷了起來。
“這樣啊，不過我上次聽可人說想轉到阮老師的班上，我本來想去學校找老師你談談的，不過最近生意有點忙，也沒抽出空了。阮老師，你看，可人想轉到你們班上，可不可以？”說到麥可人的事情，蘇芝瓊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很親切的感覺，可是她越是這樣，蘇嘉就越是恨她。
她從前不是次次沒空麽，怎麽現在這麽關心麥可人，難道一直以來根本是她搞錯了媽，麥可人說不定才是她的親身女兒。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蘇嘉隻覺得諷刺和痛恨――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了，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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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我是不是很傻……”黃太太從蘇嘉手裏接過紙巾，擦幹了眼淚，半自嘲地笑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傻，可是卻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們也做了那麽多年夫妻，到頭來還是抵不住外麵的女人。
“我不覺得黃太太你傻，你隻是比較執著。對了，那個女人是怎麽介入你跟黃先生之間的呢？”有些事情她十年前不知道，沒想到居然在十年後有機會從別人口中聽到。舅媽以前最喜歡罵媽媽是狐狸精，做了小三，搶了別人的老公，可是她一點也不相信她嘴裏說的那些話。相信從黃太太口中知道的事實，應該要比舅媽準確。
黃太太似乎愣了一下，她苦澀地一笑，“說起來那個女人還是我自己帶回家的，當年有一次我在菜場買菜，和一個殺豬的吵了起來，是她幫我解圍的。後來我知道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生活，也沒一份像樣的工作，一時心軟就把她帶回了家，叫她在我家做鍾點女傭。我這個人本身就不會做家務，洗菜燒飯一點也不會，她在我家確實幫了我很多忙……”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神情忽然起了一絲變化，眼底也升起了一陣悲涼，像是一片化不開的暗雲一樣籠罩著她，可是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恨。或許實在是太多年了，這麽多年她一直等著那個男人回心轉意，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居然連當初那濃烈的恨都忘記了。隻剩下一股執念支撐著她不離婚，一直都不去離婚。
“那一次我去外地旅遊，提前了一天回家，沒想到我到家之後就看到……當時可能比較年輕氣盛，說過很多惡毒的話，我還去過她家裏鬧過，可是他最終還是選擇跟她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有時候我常常想，要是當年我不在菜場碰到她，不讓她去我家做鍾點工，是不是一切就會變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和他白頭到老……”
蘇嘉握住杯子的手指節泛白，她緊咬著下唇，上麵留下了一道道的齒痕，當年她曾經為自己的媽媽想過很多很多的理由，說服自己她離開是為了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那幸福如果是從別人手裏奪到的，那麽實在太卑鄙了。
“你就這麽看著他們在一起，為什麽不去告他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問著，明明心裏已經卷起了驚濤駭浪，可是她臉上卻什麽也看不出來。
“我不能告他，他會勝敗名裂的”黃太太頻頻搖頭，那時候那麽恨他們，她都沒想過要去告他，或者做什麽過激的事情，何況現在他的身份擺在那裏，是絕對不能有緋聞的。
蘇嘉正想再說些什麽，冷不防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她心想應該是卓衡到了，就起身走過去開門。
“小穎，來，這是xx局的黃科長，這是蘇芝瓊女士，剛才進來的時候碰巧看到他們，就一起過來了。”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站著三個人，卓衡就拉著蘇嘉介紹了他們的身份。
嗬……嘴角輕輕勾了一下，蘇嘉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態，不過還真是巧，居然在這裏碰到他們。她臉色平靜地伸出手去，“黃科長，蘇女士好……”
“碰……”是杯子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驚呼，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黃太太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是驚慌失措的，甚至是有些擔心的。誰都沒有想到，今天大家都會碰到一起呢。
假裝詫異地回頭，蘇嘉快步走了過去，“黃太太你怎麽了，沒事，杯子碎了不要撿了，小心劃傷手，黃太太……”她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焦急和擔心，可是卻是別有用心裝出來的，她刻意一遍遍叫著“黃太太”這個稱呼，隻為好好打擊一下現在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這種心情或許有些卑劣，但是她沒有辦法控製，特別是在今天聽到了兩件這麽令她震驚的事之後，她已經沒辦法再保持那種淡定從容的心態了。她的心裏正蔓延著滿滿的恨意，想要全部傾瀉出來，而現在的這個巧合，正是最好的機會。
“虹妮，你……你怎麽在這裏？”那位現在已經當上科長的男人率先走了進來，畢竟是從政的人，他的神情樣子都很平靜，隻是有些詫異，詫異她怎麽會在這裏。
卓衡隨手把門關上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蘇嘉身上沒有離開過，他之前做過調查，自然知道黃科長和蘇芝瓊的關係，也知道她一直在介懷著什麽，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眼前這個差點被他的車撞到的女人好像和黃科長有什麽關係，或者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我……我……”黃太太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她抬頭，卻不是看向站在前麵的黃科長，而是直直地看著蘇芝瓊。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個女人了，沒想到十年前那個連口紅都沒有買過一支，樸素到極點的女人，今天會穿得這麽幹練成熟地出現在她麵前。
原本他們約好了今天過來簽離婚協議，沒想到她再一次事後反悔了，這樣的事，這些年她做過太多次了。不過從前他們沒有一次碰麵過，每次她和他見麵，蘇芝瓊都不會出現，沒想到今天居然會碰到。
“好久不見了，黃太太……”蘇芝瓊的表現相當冷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小三見到正式的樣子，她很坦然地伸出手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
黃太太看著她那張臉，居然還真的伸手過去和她交握了一下，然後很茫然地轉頭看著蘇嘉，“蘇小姐，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這樣的交鋒完全不是蘇嘉所期待的，而眼前這個黃太太的表現也太差強人意，但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隻能笑著點頭，“黃太太，你膝蓋剛才磨破了，怎麽走啊，還是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走”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剛一推門出去，黃科長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就追了出去。
門再次合上之後，蘇嘉看了看那扇還有點搖晃的門，又看了站在麵前的蘇芝瓊一眼，嘴角輕抿了一下，隨即在沙發上坐下。
“衡，蘇女士，你們還沒點茶，這裏的鐵觀音還不錯，可以試試……”她拿起桌上的杯子，隨便拿了鈕，正好讓服務生過了掃一下碎玻璃，然後幫他們點茶。從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跟媽媽坐在一起喝茶，雖然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這樣更好，可以從旁看出點端倪也好。
卓衡為表客氣就先把單子遞給了蘇芝瓊，她倒也不客氣，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翻著單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服務生敲門進來的時候，裏麵很安靜，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幾位，還要點什麽茶？”
“一杯普洱……”
“一杯普洱……”
那服務生似乎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應下了，轉身走了出去。
“蘇女士也喜歡喝普洱？”或許是太過安靜了，剛才卓衡和蘇芝瓊點了一樣的茶，蘇嘉便隨口問了一句，她臉上雖然一直笑著，可是那笑意卻沒有一點進入了心裏。
蘇芝瓊看了她一眼，“平常不怎麽喝茶，隨便點的，對了，阮老師是，可人在學校表現還好麽？”她盯著蘇嘉看了一會，似乎是突然想起了她的身份，馬上客氣地笑了笑。
聽到麥可人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嘉渾身一僵，眼神也一點點冷了下去，她刻意低下頭，掩去了眼底浮動的情緒。
“麥同學不是我班上的學校，她的情況我還真不太了解。”很冷靜的回答著，光聽這語氣沒有人會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控製力才平靜地把這番話講了出來。麥可人，居然又是麥可人，心裏的憤怒似乎瞬間被點燃了，憋著的氣也不順，叫囂著要宣泄出來。
卓衡就坐在她旁邊，他一直看著她，自然沒有遺漏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手伸了過去，直接牽起了她的手，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手心裏的溫暖卻在瞬間傳遞了過去。
蘇嘉抬頭看著他，心裏的憤怒居然慢慢平靜了下來，反而看著他那樣溫柔的眼神，心裏越發顯得悲傷了起來。
“這樣啊，不過我上次聽可人說想轉到阮老師的班上，我本來想去學校找老師你談談的，不過最近生意有點忙，也沒抽出空了。阮老師，你看，可人想轉到你們班上，可不可以？”說到麥可人的事情，蘇芝瓊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很親切的感覺，可是她越是這樣，蘇嘉就越是恨她。
她從前不是次次沒空麽，怎麽現在這麽關心麥可人，難道一直以來根本是她搞錯了媽，麥可人說不定才是她的親身女兒。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蘇嘉隻覺得諷刺和痛恨――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了，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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