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區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逐漸多了起來,都是一些上班族下班回家了,像蘇嘉這樣步行的倒在少數。
蔣冠走在蘇嘉的左側,一路上都沒有在說話,隻是安靜地走著路。
原本蘇嘉以為他隻送自己上公交,沒想到這一送居然送到了家門口,讓個學生送班主任回家,這多少有些不妥。她婉言拒絕了好一會兒,可是蔣冠卻隻是笑著說自己沒事做,回到家,一安靜下來,他反而會一直想著蘇嘉的事,怎麽也無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看著那略顯空蕩和寂寥的眼神,她縱使再想拒絕,也不好開口了。有這樣一個人執著著她,隻消看一眼他的表情眼神,她就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
想起前幾日蔣冠每次上課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原以為他可能晚上還出去瞎逛,或是和一群小混混一起打架鬧事。畢竟他的名聲實在不好,出了名的挑事王,愛打架,可是掩飾在那一切胡鬧的背後,居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她。想到這一點,蘇嘉心裏未免有些內疚,隻要一想到蔣冠可能是因為想念自己而睡不著所以出去胡鬧,她免不了就是一陣難過。
“蔣冠……你夜裏會睡不著麽?”試探著問出口,如果真是因為她的原因,蘇嘉還是希望能夠幫他走出這個陰影,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執著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蔣冠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麽問,腳下一滯,隨即才反應過來,“恩,一閉上眼睛,她的背影就會盤旋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說出來,老師肯定會覺得很可笑,就算是睡不著,可是晚上我還是很早就上了床,然後閉上眼睛。每一天就等著這一刻,等蘇嘉出現在我眼前,哪怕隻是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隻能能看到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你怎麽這麽傻……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梗在喉嚨裏,居然怎麽也說不出口,心中一片酸澀,內疚的感覺被無限擴大。她居然還以為他晚上不睡覺出去打架鬧事,原來……看來她還是太低估了蔣冠的喜歡,低估了他的執著。蘇嘉不懂這是為什麽,明明從前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怎麽就喜歡上了她呢!
兩個人的影子映在地上,被拉得很長很長,卻永遠成一條平行線,沒有交集。從前,他暗戀她,她不知道;現在他懷念她,她已不是她;好像兩個人的生活從來都沒有交疊在一起過。
“我沒有覺得可笑,真的,能被這樣喜歡,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果從前的蘇嘉知道有這樣一個人默默地關注著她,喜歡著她,也許會被感動。不過現在的蘇嘉,即使感動,也什麽都做不了了,她隻能像一個旁觀者那樣靜靜地聽他傾訴。
蔣冠卻突然沉默了,原本帶著些微笑意的臉龐也瞬間沉鬱了起來,半晌都沒有接過話去。
蘇嘉見他沒有說話,情緒似乎也有些低落的樣子,微微愣了一下,嘴邊泛起了一絲苦笑,隨便轉移了話題。
“景程的態度讓你很不喜歡麽,我記得之前薛健尋隙的時候,你還阻止過,為什麽後來反而主動挑釁了呢,還打賭去參加跳蛙大賽?”這也算是她口頭的一個疑問,蔣冠之前明明還興致卻卻的,在學校的時候也都沒有什麽精神,怎麽會後來又是打架又是打賭的。
“我不允許別人說她一句不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景程那麽維護麥可人,我自然也不會放過!”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蘇嘉先是一愣,可轉念一想,馬上想到了關鍵所在。
她猶豫了幾秒之後,繼續問道,“是麥可人說了什麽難聽的話?”她一向不喜歡她,就算是說了什麽,也不足為奇。
蔣冠的反應卻激烈了很多,仿佛腦海中再一次回蕩著麥可人說過的難聽話。
“景程,你還記得我那個表姐不,一天到晚悶不吭聲、擺個死人臉的那個,阿姨就是她媽媽啦,不過阿姨一點也不喜歡她呢……”
就是這樣一句話被偶然經過的蔣冠聽到,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就算蘇嘉從前是不怎麽愛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可是她都已經……作為她的表妹,這麽說,也有些過分了,何況他心中本就極在乎她,聽到這話,自然不好受。就算從來不打女人,他也是下意識地就掄起拳頭就打了過去,然後被景程攔下,最後演變成了一場決鬥。
掄起拳頭衝上去,他一點也沒有後悔,當時聽到那句話,他甚至恨不得上去撕爛麥可人的嘴。蘇嘉已經去世了,他容不得任何人說她一句不好,哪怕對方是個女人,他也不會手軟。徐景程要維護那個女人,那麽他們的梁子就結大了。
其實與其說麥可人的一句話點燃了蔣冠心裏的怒火,不如說他壓抑得太久太久。蘇嘉的意外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長那麽大第一次暗戀一個女生,而且還是漫長的兩年多。每天跟在她的身後,關注著她的一切,蘇嘉這個名字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生活。
她的意外去世打破了他的所有計劃,包括告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那種不甘,悔恨,悲傷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心,麥可人的一句話就讓他壓抑許久的心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蘇嘉見他低垂著頭沒有再說話,想到麥可人可能會說的話,心中也是一片黯然。她們一向不對盤,麥可人本就看她不順眼,即使她死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麽好話,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景程和蔣冠所以結下梁子居然是因為她?!
兩人各有心事,腳步也逐漸放慢,可路程就那麽短,不消一會,阮家的別墅離她們也沒多少路了,就在不遠處。
一個身影抱胸半靠在車子上,視線一直停留在兩人身上,他就這樣看著他們挨得很近的身影,看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慢,臉色也慢慢變化,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隱沒在了一片幽深之中,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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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遲還有二更,下午拿駕照去了,今天母親節那,所以晚上陪媽媽逛街買衣服去了,回來晚了,更新遲了,親們見諒。前兩天答應的二更,一直沒更,一會就補上,希望親們多多支持!
祝所有媽媽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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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冠……你夜裏會睡不著麽?”試探著問出口,如果真是因為她的原因,蘇嘉還是希望能夠幫他走出這個陰影,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執著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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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有心事,腳步也逐漸放慢,可路程就那麽短,不消一會,阮家的別墅離她們也沒多少路了,就在不遠處。
一個身影抱胸半靠在車子上,視線一直停留在兩人身上,他就這樣看著他們挨得很近的身影,看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慢,臉色也慢慢變化,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隱沒在了一片幽深之中,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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