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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黑幕林靜的可怕,不時有蛐蛐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蟲鳴聲,甚至還有“嘶嘶”的像蛇一樣的叫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更是讓顧惜命本來就壓抑的心變得更壓抑了,她現在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隻能靜靜的坐在飛天豬身上,聽著它一步緊接一步的踢踏聲,向林子外急速行徑著。


    月朗星稀,但隻有少許的月光能穿過樹冠的間隙,透過層層的白霧,撒在林間,留下斑駁的光影。


    顧惜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在黑幕林中,夜晚是某些妖獸最好的掩護色,如果她稍一不慎,也許下一刻便會在某隻妖獸的腹中,遭受盛情款待。


    忽然,一聲沉悶的聲響從左上方的叢林裏傳來。


    飛天豬立時停下了腳步,前蹄不安地在原地踩踏著,等著顧惜命下達指令。


    顧惜命警惕地往叢林那邊望去,那裏是霧蒙蒙的一片,隻能看到半人高的雜草和零亂的藤條,十分密集地遍布在叢林四處。


    她猶豫了片刻,對飛天豬傳音道:“少管閑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


    在黑幕林中,就她這點微不足道的修為,如果不是有飛天豬在身旁隨時能照應著,她肯定不會為了別人的性命來到這裏,畢竟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飛天豬聞言,僅向聲音出處再瞅上了一眼,便裝作沒聽見般加快了行徑的步伐,繼續往黑幕林出口處疾馳而去。可顧惜命卻絲毫不敢放鬆對那邊的戒備,她聚精會神的盯著那裏,陡然,她拍了下飛天豬的腦袋,道:“等一下!”


    就在前一瞬間,從左上方叢林裏傳出了細若蚊鳴的咒罵聲,雖然是下意識說出口的喃喃自語,但還是被顧惜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位女子的聲音,是一個讓人聽了便能酥到骨頭裏去的聲音。


    而這聲音致使顧惜命為其止住了腳步,重點在於她對此音是十分的熟悉,這種柔媚至極的音調,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忘記,但今日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黑色的眸子噌的一下明亮了起來,嘴角上揚到一個角度,低聲重複了一遍剛剛從風中捕捉到的字眼――中毒。


    此刻的顧惜命哪裏還有最初草木皆兵的神態,說她是幸災樂禍,也不足為過。


    她輕輕的拍了拍飛天豬的背部,示意它往叢林那邊走去,腦子裏想象著自己騎在飛天豬身上,高高在上地低頭俯視著那人,看著她中毒倒地,慢慢地被毒性侵蝕,感受著她的絕望,心裏是說不出地暢快啊。


    她們緩緩地向那片叢林靠近,隻過了一小會兒,一陣撲鼻的血腥味便迎麵撲來。


    飛天豬周身的火焰瞬間大放,在山風中款款搖曳著,照出了一幕恐怖的畫麵。


    十幾隻墨黑色的七步蛇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叢上,它們身上都有個大小相同的孔洞,正好位於蛇的七寸位置。鮮血受到孔洞大小的限製,並未立即噴湧而出,而是涓涓細流,浸漬而下,把整片草叢都染上了妖異的紅色。


    這些七步蛇各個都大張著嘴,吐著信子,兩顆尖細的獠牙掛在嘴邊還在滲著毒液,看來它們是剛死不久,並且是在發動攻擊的一瞬間被人一擊斃命。而有幾隻體型較長的七步蛇,雖然已死,但軀體還在艱難的蠕動著,在這夜色中,看去讓人毛骨悚然。


    “是你?”


    一聲沙啞中又帶著些許的驚訝把顧惜命喚醒,她猛地一抬頭,見一女子癱坐在地上,心裏不禁冷笑:真是冤家路窄。


    女子狹長的臉上,白色的粉底因劇烈的運動而噗噗下落著,露出了大片淡黃的雀斑,臉色凝重,手上執著一枚尺許長的梅花樣式的發簪。赫然就是下午未經允許便奪走了顧惜命的毒龍花根須的那名白衣女子,隻是那身曼妙的絲質衣裙,下擺處已全都浸沒在七步蛇的鮮血中,顯得甚為狼狽。


    她整個人虛弱至極,好似渾身都使不上勁一樣,但目光卻眨也不眨地緊盯著顧惜命,從她的目光中能讀出許多,有害怕,有求助,又有一絲不願低頭的傲慢。


    顧惜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隻見她衣擺下的腳腕處有兩個細小的針孔,兩孔周圍的皮膚呈現著灰的色澤,這是中毒已久的顏色,應該是地上十幾隻七步蛇的其中一隻留下的印記吧。


    七步蛇是赤練蛇中的一種,其蛇鱗呈墨黑色,身長如練,毒牙中的毒液及其厲害,相傳隻要被它輕輕的咬上一口,便會在七步內毒發生亡。但這隻是相對於普通凡人而言,對於修真者來說,它最多使人休克昏迷幾個時辰,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妖齡上了五百年的七步蛇。


    一旦七步蛇妖齡上了五百年,其蛇冠上就會生出一個金黃色的肉瘤,圍著蛇冠一圈,形像圓環,故又取名叫金環蛇。


    此時,顧惜命沒有表現出想象中耀武揚威的高高姿態,她隻是冷眼看了下白衣女子,便傳音讓飛天豬離開這裏。


    這名女子能禦器飛行,又能使用手中的法器到如此精細的水準,想必修為肯定在練氣六層以上。而這些七步蛇中,沒有一隻身形超過三丈長,也就是說這些妖獸的妖齡沒有一隻超過百年,這樣,即使它們每隻都向女子身上咬上一口,也不會危及她的性命。


    現在隻有一隻七步蛇僥幸咬到了那名女子,讓毒液悄無聲息地擴散到她體內,但這最多也隻能讓她的靈氣禁錮在丹田處不能運行,隻要她稍稍的坐等二、三個時辰,便會自然地恢複如初。


    顧惜命回到客棧的時候,四更的梆子正好響起。


    四周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在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擺著一壺茶,旁邊放著五個茶杯。茶壺和茶杯是一整套的,用青花瓷做成的,每當顧惜命看著它們時,便想到了以前最流行的一首歌《青花瓷》,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可今天卻不同了,她冷著一張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遞到了嘴邊,卻久久不飲,最後又放了下來,思緒飄到了走出黑幕林的前一刻。


    她騎在飛天豬身上,經過一片低矮的灌木林,卻鬼使神差般讓飛天豬停了下來,自己則利索地翻身躍下,跑到了前邊,拿出了藥鏟,小心翼翼地摘取了一株蛇膽草。


    蛇膽草,莖黃褐色,被柔毛,葉對生,紙質,卵狀矩圓形。


    顧惜命從她買的那本《草木精選》中得知,蛇膽草對七步蛇的蛇毒有克製的效果,最好在中毒的一炷香內服用。


    她回到飛天豬身旁,說了句令它錯愕不已的話――“把這株蛇膽草拿去給那女的。”


    回想至此,顧惜命猛地舉起茶壺,直接灌進嘴裏。她真的是有病,居然做這種好事,還是隻做卻不留名。


    她鎖上房門,照例把飛天豬召喚出來守夜,自己則倒頭躺在床榻上,心底十分矛盾,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才沉沉的睡著了。


    ………


    “篤篤篤”,叩擊房門的聲音響起,見房內沒有反應,那叩門聲更加大了起來,好似要把整個房門給叩出一個洞來。


    “我的姑奶奶,你這不是在敲門,而是在砸門啊”


    房外傳來了河洛客棧小二的聲音,但緊接著一聲銀靈般的笑聲回蕩在房門內外,“我說小哥,就你這扇破門,你還怕本姑奶奶賠不起嗎?”


    似乎是小二深知再說下去也阻止不了那人地舉動,便退了下去,從房外傳出了他下樓的聲響。


    而那叩門聲又接二連三的響起,“篤篤篤,篤篤篤……”


    房內,顧惜命因昨晚熬夜到很遲才睡著,根本不願意起來開門,便兩手各拽了一個枕頭,壓在耳邊,無視房外的叩門聲。


    “裏麵的小鬼,還不給我姐姐開門”


    也許是屋外的那人等得不耐煩了,手上繼續叩門,而腳上也不閑著,開始往門簷處猛踢,一連串的敲擊拍打聲,不絕於耳的傳進屋內。


    顧惜命聞言,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床鋪上直立了起來。她急忙把飛天豬收進私人位麵空間去,然後穿戴好衣服,朝房門走去。


    “吱”的一聲,門被拉開了一條縫,從裏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顧惜命睡眼朦朧地看了看門外之人,正想厲聲嗬斥一句,但馬上就把話語吞進了肚子裏。她睜大雙眼,注視著那人的麵容,臉上全是震驚之色。她吞咽了下口水,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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