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一天一天的進行,隻有途出現過一些小摩擦以外,便再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詭異得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黑豹毫無意外地得到了冠軍,這比賽本就限製著年齡在三十歲以下,而三十歲以下的人又有誰能是黑豹的對手,至於桑月,已經沒那心思去打敗黑豹爭奪冠軍,她糾結的是,到底是誰要殺她


    而曦珞妤,則固執守在桑月身邊寸步不離,說是要保護她,不能讓她再受丁點的傷害,哪怕是晚上桑月與黑豹兩人躺上床時,曦珞妤依舊站在旁邊,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氣得黑豹牙癢癢,他晚上的福利就這麽沒了,但偏偏兩人的修為都屬於同一層次,黑豹想要把她趕走,一時半會根本做不到。


    學院之間的大賽落幕,帝國學院奪得頭籌,可謂出盡了風頭,讓一直陰霾的鍾國遠臉色終於好看了些,來到陣法前,在陣法師的控製下,眼前一轉,所有人再度回到了帝都,臉上還留著大賽的激動。


    可當所有人以為帝都的人都在歡呼地等待著他們的回歸時,卻發現一層又一層的士兵將他們圍住,一名將軍走上前來,對著眾人抱拳一禮,說道:“桑月小姐,請跟在下走一趟”


    黑豹與曦珞妤的臉色同時一冷,狂湧的壓迫便朝著將軍壓去,將軍悶哼一聲,退後一步,要不是後麵的士兵扶著,說不定還會狼狽地跌倒在地,臉色慘白地驚詫望著黑豹兩人,而後恭敬行了一個禮,說道:“國師大人”


    “再說一句帶她走的話,下場可就不是這麽簡單”


    一句震懾,讓在場所有的士兵都恐懼起來,不是他們不勇敢,而是,一聽到這話,便猶如一根冰針插入自己的腦海,又疼又冷


    若是黑豹執意不肯放人,他們也不敢做什麽,將軍沒法,隻得在旁邊的一名士兵耳語了幾句,緊接著,那名士兵點點頭,轉過身帶著恐懼的餘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幾千人的士兵依舊將這群師生圍著,不動手,但也不放人,雙方就這麽僵持著。


    “**,你知道老是誰嗎?敢攔著本少爺,活膩了你”一名可受不了這樣,上前凶狠地提起將軍的領,舉起拳頭,就毫不客氣地揮了下去。


    將軍也不躲,硬生生地受了這拳頭,而後弓著腰說道:“各位少爺,這是皇上的命令,屬下不得不遵從,若毆打屬下能讓各位少爺解氣,屬下不介意多受幾拳”


    說罷,這將軍閉上了眼,一副準備挨打的模樣,他這幅樣,眾人就算有天大的火氣,又怎麽打得下去


    不是不能將這一千人輕輕鬆鬆地打趴下,然後囂張地回到自己的府邸,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他們又怎麽敢公然抗旨,隻不過想要發泄發泄罷了


    而見到這些少爺不再動拳頭,將軍也是暗地裏鬆了一口氣,想著這趟差事,微微苦笑,這裏麵誰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上麵怎麽就派了他來呢


    桑月倒也淡定了,在永安城的時候,那曾氏家族的人不敢那她怎麽樣,但那樣一個龐大的家族與皇帝談談條件還是可以的,想來,這些人來抓她,就是為了曾劍萍那事吧


    不過,想要抓她走,也要看有沒有那份實力,她對這國家沒有絲毫的歸屬感,對皇帝雲成也沒有啥畏懼感,也根本沒想過得罪了皇帝下場會怎樣怎樣,她沒有親人,皇帝沒法威脅她,她不在乎那什麽男爵爵位,更加沒法威脅她,至於海城,當初本就是用來保命的,可現在,她身邊可是有兩名神境修為之人,到哪裏不能保命?


    沒多久,那位跑出去的士兵又回來了,在將軍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將軍臉上先是一僵,而後又徹底地放鬆下來,笑嗬嗬地對著桑月說道:“桑小姐,請您和國師大人趕緊回府吧,最近外麵有些不太平,暫時還是別出來的好”


    桑月挑眉,話說得倒好聽,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麽?


    回府就回府吧,她倒要看看曾氏家族的人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來,在那皇帝心,又到底是曾氏家族給的利益重要還是黑豹這名神境修為的國師大人重要


    這上千人的士兵可是跟著桑月三人一路回到國師府的,美名其曰護送,而護送過後,便駐紮在府門外不走了,美名其曰保護


    說什麽國師大人身矜貴,要出現個歹人傷了國師大人什麽的,對於整個雲橫國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黑豹一怒之下,差點將這些人給滅了,什麽皇帝,呸,簡直不是玩意兒


    還好桑月及時拉住他,說著讓他們來保護國師府也沒什麽不好,反正薪水又不用他們來出,她也看出來,這些人在防著她離開的同時,恐怕也在戒備著曾氏家族的人玩陰的來刺殺吧


    畢竟,就像那將軍大人說的,對於雲橫國來說,他們損失不起阿豹這個人


    大家可都是看著黑豹對桑月有寵的,要是桑月突然出了事,黑豹能善罷甘休麽?說不定一氣之下,這國師他不做了


    回了國師府,本來以為能好好睡上一覺,最近不知怎麽的,就算不怎麽運動,也會想要睡覺,好像在一夕之間生了嗜睡症似的,可偏偏,讓她堵心的事來了。


    那李珊珊居然還沒走


    見他們踏進府門,李珊珊立馬笑臉迎了上來,甜甜了叫了一聲:“師兄”


    那模樣,完全對黑豹懷的桑月以及旁邊的曦珞妤視而不見


    桑月皺著眉頭,幹脆轉身吊著黑豹的脖,霸道地說道:“阿豹,我餓了,要吃烤肉,還要是你親自烤的”


    每當這時候,桑月就覺得自己特幼稚,自己雖然看起來也就剛二十出頭的樣,但她卻不折不扣地二十好幾的人了,卻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吃醋,有些不可理喻,但她看著李珊珊就是堵心,黑豹的老師對他有恩,而李珊珊又是那老師最寵愛的學生,也沒幹啥天理不容的壞事,她又不好直接將她給趕出去,就隻好也給她心裏添堵


    雖說有些無理取鬧,但黑豹還是笑著答應:“好”


    這一聲好字,桑月與曦珞妤聽得理所當然,但李珊珊卻瞪大了眼睛,她天神般的師兄,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立馬憤怒地指著桑月,不顧形象地大吼道:“你怎麽可以要求師兄做這樣的事,師兄是什麽樣的人物,是你可以隨意使喚的嗎?”


    桑月輕瞥李珊珊一眼,不屑地說道:“阿豹是怎樣的人物與你何幹,我就愛使喚他,你又能如何,最重要的是,阿豹心甘情願”


    說罷,桑月冷哼一聲,也不看對方瞬間刷白的臉色,拉著黑豹便走,對待情敵,何須客氣


    幾人在這國師府內開開心心地烤肉,卻不知朝堂上因為他們的事又掀起多大的風浪,雲成頭痛地坐在龍椅之上,一手扶額,煩惱地盯著下麵的爭吵


    隻見一名正三品官員走出隊列,說道:“皇上,桑月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姑息,若因她的弟弟是國師大人便輕易地放過了她,國法何在況且,若不把桑月交出去,便會惹來曾氏家族的怒火,雖說我雲橫國不怕,但帶來的損失絕對無法估量,這又是與風尚國最緊張的時期,稍有不慎,又會帶來無數的死亡,無數的家庭破碎,將直接給予我國以重創”


    “哼,懦夫”又是一名三品官員走出隊列,嘲諷地冷哼一聲,而後朝著皇帝一禮,繼續說道,“皇上,桑月我們絕對不能交國師大人對他這個唯一的姐姐眾所周知,若我們連國師大人唯一的親人都保護不好,又何談對他的保障,況且,若是惹怒了國師大人,讓他一氣之下便憤怒離開,對雲橫國的士氣又是多大的打擊至於曾氏家族,不過是一個有些實力的古老家族罷了,難道還能強橫得與帝國對抗?若我們因為怕被打擊,便交出我們曾立過軍功的英雄,國家的威信何在,又有多少人將對國家失去信心”


    這場口水戰,不斷有人參加進來,反駁再反駁,簡直比那菜市場更熱鬧,而這兩方人的頭領榮王與蕭親王卻始終不曾吭聲,老僧坐定一般靜靜地站在兩排隊伍的最前方,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榮王睜眼了,直接說道:“皇上,十年前您為了標榜自己,曾說過,天犯法與庶民同罪,而那桑月隻不過一個小小的爵,又有何理由寬恕,若這次放過了她,如何讓天下人信服若整個雲橫國的人都效仿桑月,仗著自己家裏有個了不起的人物,便肆意鬧事,且隨意殺人,皇上,那時候國將不國”


    榮王說得情真意切,好似桑月就是無惡不作之人,而他自己便是一名正直且又為國為民考慮的好官,讓人無法不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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