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諸墨打橫抱起慕沁安,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脫靴上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擁著懷中的小東西,禦諸墨才感覺心中一點點被填滿。嗅了嗅她發間的香味,禦諸墨親了親她的唇瓣,低聲的說道:“好好睡。”


    這一夜慕沁安果真是躺在禦諸墨的懷中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伸手觸摸到身邊微亮的床,整個人還有些微微迷糊著。紅妝看著慕沁安幽幽轉醒卻不甚清明的迷糊樣子心中暗笑,看來還是爺讓王妃這麽正常了。瞧這往日裏王妃的冷厲決斷哪裏像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子,遇到了爺這才是恢複了小女人的羞態呢。


    “紅妝,已經幾時了?”慕沁安掀開被子下床,小巧的玉足露在人前,紅妝趕緊上前去幫慕沁安套上了長襪。


    “王妃……”


    “等會。”慕沁安聽到紅妝那已經爛熟於心的稱呼時微微蹙眉,雖然她不介意紅妝這樣叫,但不表示別人不會介意。雖然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這是宮裏,宮裏處處都是豺狼虎豹,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紅妝的這一聲‘王妃’她應得起,但是在她還沒有嫁過去之前,這個稱呼還是少用比較好。


    “紅妝,以後出了王府不可叫我王妃。同連翹一樣叫我主子就可。”慕沁安神色肅然,縱使是她,也不能全部躲過那些明槍暗箭。


    紅妝看了看慕沁安的神色,這麽可心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慕沁安的心中所想。自己想了下,在宮中她這樣叫確實是有失分寸。王妃還沒與正式嫁過去,她這樣叫王妃,貿貿然的稱呼,給人落下口實那就不好了。


    “是,主子。紅妝銘記。”紅妝微微點頭。


    慕沁安聽到了紅妝的話,同樣是點點頭:“更衣吧。這幾日恐怕就要宿在宮中了。”


    紅妝點頭稱是,將連翹為慕沁安準備的紫煌繡金邊的暗花雲錦宮裝一件一件給她的換上,紅妝別出心裁的在袖口上係上了一個絲帶,水藍色的絲帶更顯得飄逸如此。紫色的衣衫縱使不是慕沁安特別喜歡的顏色,但是穿在身上卻是那麽的凸顯得出她的氣勢,寵辱不驚,沉穩得體。一雙剪瞳明亮卻幽深,像是一潭湖水,碧波蕩漾。


    既然是在宮中和太後皇後在一起,自然是要端莊一些,不似在王府那般隨意。紅妝思忖了一會,給慕沁安插了一根鏤空海棠滴翠的步搖,大方得體,自然是襯得出慕沁安略微清冷的氣質。


    看到慕沁安已經著衣完畢,這才端著洗漱的工具過來,伺候慕沁安洗漱。


    “主子,連翹有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連翹看慕沁安洗漱完畢,便小聲的開口問道。


    慕沁安幽幽的看了連翹一眼,笑答:“你既然講了,就講吧。”


    連翹點頭稱是,然後才徐徐說來:“主子應當避嫌一下表小姐。”


    慕沁安一愣,側過頭,看向連翹:“何出此言。”


    “請恕屬下多言。”連翹此刻換了一個稱呼,慕沁安正色看著連翹,聽著她繼續說道:“六王爺傾心表小姐,縱使是這件事不為人知,但是六王爺卻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主子身上。六王爺此人陰晴不定,屬下希望主子三思。”


    聽完連翹的話,慕沁安不動聲色的笑,將連翹扶了起來,“不用操心這個。他以後有的事情要求我。”真是想不到,皇宮之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癡情種子,這是皇帝的命好呢?還是皇家的災難呢?自古江山美人,就是兩難取舍的。如果不是明確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的話,想必那江山美人將會化為催命符。


    連翹雖然不解,但是看著慕沁安的神色卻也是知道了,連同紅妝默默的退了下去,獨留慕沁安一人端坐在梳妝鏡前,沉思深度。


    慕沁安看著鏡中略施粉黛的自己,這張臉竟然是看著看著也就是熟悉了,此後也罷,這張臉就認定是自己了。那又何妨,她怕什麽?不過是生與死,這一路,不是過程更加重要麽?


    她豁然起身,坦然一笑,這些彎彎繞繞難道她慕沁安會怕麽?


    推開門,連翹和紅妝都已經各自站在門口左右,看著慕沁安出來,微微蹲下行禮:“給主子請安。”


    “免了。”慕沁安微微昂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吧。”


    連翹和紅妝對視一眼,起身,跟在慕沁安身後。不知為何,連翹和紅妝心中隱隱約約都有一種感覺,主子這會與剛剛不同了,說不上來為什麽,但是兩人卻愈發明顯的能感覺到差異。隻是在這個時階上,兩個人都很明智的沒有開口。


    宮中晨間也就是行路的宮女太監多些,偌大的皇宮即便是滿處是人卻也無法彌補那種沒有人情味的清冷。慕沁安腳步微慢,她不過是進宮來請安順道被太後留宿了,不比那些妃子們一樣每日清晨就要趕早去請安。故此,她的腳步也晃悠悠的走著。


    紫煌繡金邊的暗花雲錦宮裝在慕沁安身上顯得身材凹凸有致,風微微揚起那華貴高奢的衣袍,恍若是神仙妃子一般,高不可攀。清冷豔絕的容顏更是讓宮人們都微微低下頭去,不敢抬頭直望她的容。


    身後跟著的連翹和紅妝卻也不似一般的侍婢,一青一藍,一個淡然若風,另一個大氣淩厲,兩個人看著都能看出其主子的幾分氣勢。宮人們看著有些便是偷偷紅了眼。慕沁安是皇帝禦賜,親封的公主。這個公主並不是徒有其名的假公主,入了皇室族譜,有金印,若不是慕沁安回絕的話,想必還要有一座公主府了。


    慕沁安倒是緩緩悠悠的正走著,迎麵居然碰到了貢蓀華溪還有左相的兩位嫡孫女,慕沁安嘴角一彎,這三個人倒是走到一塊兒去了?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喲,這不是靖安公主麽?”貢蓀華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慕沁安,有些刻意的對著慕沁安說道:“給靖安公主請安啊。”


    雖然貢蓀華溪嘴裏說著給公主請安,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慕沁安今日所穿的宮裝。紫煌繡金邊暗花雲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上的東西。(.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這種暗花雲錦來源特殊,所以得到暗花雲錦的人都是十分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貢蓀華溪眼紅的不是別的,就是因為慕沁安的每一件衣服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暗花雲錦。不說款式是讓人十分喜歡的類型,就這暗花雲錦的難得就已經讓這樣的布料十分值錢了。


    貢蓀華溪眼紅的看著慕沁安,眸子裏的貪婪倒是掩飾的不錯,隻是慕沁安卻知道她心中所想。


    反倒是左相的兩個嫡孫女在一旁看到了慕沁安,又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宮禮:“參見靖安公主。”


    慕沁安看了杜家姐妹一眼,微微笑道:“兩位小姐多禮了。”心中卻是覺得二小姐杜無暇比起大小姐杜如玉要沉穩的得多。但是,慕沁安十分敏感的能察覺到,杜無暇的心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無爭無求,不染世俗。


    慕沁安僅僅是看了杜無暇一眼,隨後就把目光轉向了杜如玉,杜如玉這會子倒是坦然的接受的慕沁安的目光,毫不吝嗇的任她打量。如此的樣子,看起來倒好像是慕沁安不懂事,對著別人家的小姐不禮貌似的。


    慕沁安是什麽人?杜如玉有幾分幾兩她一眼就能看穿。杜如玉想讓人覺得慕沁安的恃寵而驕,覺得她是個徒有其名的人,這點小伎倆怎麽會難得到她呢?


    慕沁安坦然一笑,說道:“都說這左相家的嫡長孫女是花容月貌,如同仙女一般的人物。如今看來倒是名不虛傳,隻不過這二小姐看起來倒也是毫不遜色呢。”


    杜無暇一怔,隨即羞澀的低下頭說:“公主謬讚了。無暇比起公主來,實在是星火難於日月爭輝。”


    雖然嘴上說著謙虛的話,麵上做著害羞的表情,但是心中卻是在咒罵:好個慕沁安,三言兩語就把戰火轉移到了她和杜如玉的身上!杜如玉是什麽人?難道真有外頭說的那麽好麽?說白了,這個妹妹就是最了解她的人。最見不得別人與她的容貌相比。慕沁安的話顯然就是一根刺,直直的紮進了杜如玉的心裏。


    杜如玉的相貌倒是算上一等一的好,但是妹妹杜無暇的容顏卻更勝一籌。雖然杜如玉嘴上不說什麽,但是杜無暇卻是敏感的察覺到,她還是介意對於妹妹的容顏勝過自己的話。自己花了好大力氣才讓這個姐姐不在這方麵做文章,想不到慕沁安居然一眼就把杜如玉的嫉妒抓住。此刻,在杜無暇的心裏,慕沁安不得不算是一個十分尖銳的人。


    慕沁安在心中冷笑,杜無暇果然不簡單。不過是小小的一句話居然這麽沉不住氣的將禍水引到她頭上來?看來這個二小姐的與世無爭恐怕也不是那麽‘與世無爭’吧!


    “二小姐何必謙虛呢。令姐想必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兩位可是一對令人心動不已的姐妹花呢。”


    慕沁安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已經將貢蓀華溪排除在了話題之外。說完這句話,便是轉過身去,有些有意無意的說道:“連翹,紅妝,咱們得趕緊走了。等會若是遲到了,王爺找不到咱們,可有得說了。”


    聽到‘王爺’這兩個字,三個人的耳朵都樹了起來,還想再探聽到些什麽。但是慕沁安就是刻意讓她們隻聽到一點,刻意誤會。又怎麽會讓她們再探聽到什麽呢?三個人自然是看著慕沁安已然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


    “哼。”貢蓀華溪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杜無暇說道:“二小姐也不過如此而已。”以前說的那些什麽與世無爭,都是吹捧的。現在看來,對上了慕沁安,同樣也好不到哪去。


    杜無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反倒是杜如玉聽到貢蓀華溪的話,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貢蓀小姐這話倒是讓如玉發笑。”


    貢蓀華溪一怔,又聽著杜如玉繼續說道:“若不是看在趙夫人的麵子上,我姐妹二人又何須與你同謀。”


    杜如玉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我就是看不起你貢蓀華溪,倒追男人追不到也就罷了。居然還連自己的名聲都被慕沁安毀得差不多了。自己也隻能說著以前欺負慕沁安腦子不好使的時候了。


    還有一點就是,關於慕沁安的轉變,大家都認為是慕沁安以前的腦子不好使,這會子倒是突然開竅了。這開竅開得還不是一般的多。反而是讓她們這些人都覺得十分緊張了。


    貢蓀華溪被杜如玉這麽一哽,臉上更是漲得通紅,想要抬手向杜如玉甩耳光。誰料杜如玉倒是笑著把臉湊過去,十分得意的說道:“你打啊。你打了之後,看看我們姐妹還要不要幫你。”


    貢蓀華溪即將要甩到杜如玉臉上的手頓住,眸子裏的怒火滔天,但是杜如玉的話她卻不能不聽。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如果杜家姐妹不肯聯起手來幫她,她的王妃之位哪裏還有半分著落!


    想到這裏貢蓀華溪十分氣憤的瞪了杜家姐妹一眼,自己帶著侍婢氣呼呼的向慈寧宮的方向走了。


    看到貢蓀華溪走了之後,杜如玉轉過身,出其不意的扇了杜無暇一個巴掌,顛覆方才維護妹妹的好姐姐形象,對著杜無暇十分氣憤的說道:“平日裏我也讓著你夠多了!你竟然還想在那個賤人麵前出風頭!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更出人意料的是,杜無暇居然低著頭,沒有辯駁,反而是順從的說道:“無暇心中自然是有姐姐的。但是那慕沁安方才所說分明就是挑撥離間。”


    杜無暇把頭抬起來,看著杜如玉說道:“姐姐一向聰明,方才的事,姐姐回想一遍便知道慕沁安的用意在何處。”


    杜無暇昂著頭,像是赴死的勇女子,這一個耳光不可謂是不重,嘴角都微微滲出血跡。可是就是這個樣子,晨昏還不是很明朗的光線中,杜無暇的表情誠摯無比。杜如玉皺著眉頭,在杜無暇的目光中,將剛剛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想起慕沁安嘴邊的笑意,杜如玉恍然大悟。


    看著嘴角滲出血來的妹妹,杜如玉倒是毫不在意的笑笑,掏出手絹給杜無暇拭去嘴角的血跡,十分溫柔的說道:“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想清楚。還疼麽?”


    杜無暇也像是若無其事的接過杜如玉的手絹,輕輕的拭去嘴角的血跡,淡淡的說道:“姐姐有心了。無暇不疼。”


    杜如玉熟練的從寬袖中掏出一盒藥膏,親自抹在杜無暇被打的那邊臉龐之上,口中還帶著淡淡的責備和那聽起來十分真誠的語氣說道:“你呀就是不喜歡解釋。如果你早點說的話,方才姐姐也不會這麽打你了。”


    杜無暇笑了笑,默不作聲,臉上傳來清涼的感覺,杜無暇就知道自己的臉絕對不會腫起來。絕對不會被人看出,她方才,被自己的親姐姐刪了一個耳光。


    這樣的事,杜無暇已經習以為常了。


    杜如玉幫杜無暇塗完了膏藥之後,又將藥膏收進了寬袖之中,親親熱熱的拉著杜無暇的手,很是親昵的說道:“走吧。再不走的話,又要怪罪了。”


    杜無暇不動聲色的掙脫她的手,微微低了頭,說道:“無暇不敢逾越。姐姐先走。”


    杜如玉嘴角噙著令人驚心的笑意,看了杜無暇一眼,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走吧。”


    杜無暇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神色,但是卻沒人看到。杜無暇雖然是沒有說什麽,可心中卻已經是怨恨無比。這樣的杜如玉哪裏是什麽大家小姐?!簡直就是一個潑婦!不會用腦子的蠢貨!


    杜無暇卻是很能沉住氣,方才那樣的情況還有杜如玉掏藥膏時熟練的動作都證明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是杜無暇卻並沒有做什麽,兩姐妹的相處方式似乎並不如外人傳說的那樣,是兩朵並蒂的蓮花一樣。雖然是嬌豔,但是兩人的心思卻都不若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杜如玉倒是傳說溫柔如水,二小姐杜無暇就是淡然如菊。


    尤其是杜無暇不常在宮宴之中露臉,反而倒是在閨秀們有一個‘與世無爭’的稱號。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麽來的,恐怕已經無從追究。但是,杜無暇此刻要做的卻是保持這個稱呼,如果可以,哪怕是到死,杜無暇也希望這個稱呼能夠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轉過身去的杜如玉沒有看到自己低眉順眼的妹妹眼中那一抹急速消失的狠戾,回過頭看杜無暇之時,隻看到杜無暇微微低頭跟在自己身後,一臉‘與世無爭’的樣子。杜如玉暗自諷刺的笑了笑,‘與世無爭’?恐怕自己這個妹妹還沒有真的到了‘與世無爭’的地步。


    杜如玉冷哼了一聲,邁出了步子,卻在心中暗自想到: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麽樣的無爭!


    ------題外話------


    關於更新來遲,空白很抱歉。


    家裏出了點事,外公身體不好。空白也請假去守了幾天,所以耽誤了更新。


    實在是抱歉。


    今天起就會恢複更新的。


    這文已經v了,並且空白也已經簽約了。所以,空白是絕對不會棄文的。還希望親們不要放棄空白。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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