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十年前把她丟了,那麽現在會是怎麽樣的呢,可是沒有如果,所以他隻能做到讓她不受到傷害而已。


    第二天,馮妃便在禦花園裏將夏小姐給攔住了,馮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那些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女人笑眯眯地說道:“夏小姐也過來賞花嗎?”


    夏小姐臉色一變,趕緊行禮道:“見過馮妃娘娘。”


    馮妃不緊不慢地說道:“幹嘛這麽緊張,好像本宮會吃人一樣。”


    夏小姐臉色驚惶,這個馮貴妃表麵上溫柔,善解人意,實際卻是背後藏刀,讓女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見到馮妃惶恐。”


    馮妃靠近夏小姐,眼睛裏含著淡淡的笑意,突然臉色變成陰寒起來,拉住夏小姐的手,說道:“夏小姐這些日子真是受到委屈了,看這手都變得粗糙了,本宮看著真是於心不忍!”


    阿夏坐在牆頭,看著兩個女人之間的暗中較量,微微地揚起了嘴唇,仰頭看著明媚的陽光,傾色的臉蛋上泛著淡淡的柔光,女子回眸的時候,清澈的眸瞳裏泛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手裏拿著的碎石小心翼翼地用布條包了起來,暗中運氣朝夏小姐的腳踝處飛了過去。


    夏小姐一聲尖叫,一陣痛楚傳過來,拉著馮貴妃的手便朝水池裏栽去。馮貴妃也是一陣吃驚,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被夏小姐拉入了水裏。


    阿夏輕哼:“兩個白癡。”是不是還想合謀起來害老子,看馮妃剛剛那笑意就知道了,馮妃真是誰都想拉攏,想要借刀殺人!


    水池裏的水寒冷刺骨,馮妃被灌了好幾口冷水,心裏的怨氣頓時冒了起來,見夏小姐還拉扯著自己,手上尖銳指甲狠狠地劃過夏小姐的臉蛋,終於將夏小姐掙脫開來,亂蹦著浮出了水麵,大聲地叫道:“救命!”


    宮女此時才反應過來,臉色嚇得蒼白一片,驚惶道:“馮妃娘娘落水了!”


    “還有夏小姐也落水了。”


    夏小姐隻覺得臉上一陣麻木,身子被人拽下了水底,好像還有人將她踢向更深的水底,在她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求生欲望,伸手亂抓,抓到什麽就死命地拉住。


    兩個落水的人一起,為了各自的私欲,自己既然活不成,便覺得跟著落水的人也應該活不成,死命地想要拉住一同下地獄。


    阿夏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一幫宮女和太監急急地叫人,幾個救人的侍衛匆匆地跳入湖裏救人,禦花園裏頓時變得喧嘩不已,這兩個女人想要合謀害她,結果連談都沒談,就雙雙落水,這下倒是讓對方都看清了對方。


    夏雲逸聽到奴才的通報,趕過來的時候,看到阿夏正仰頭曬著陽光,女子一穿淡紫色的水裙長裙,白色的披肩,披肩白絨絨的絨毛映站她那張絕色非俗的臉蛋,越發的明媚動人。男子一時看得失神,就連太監過來回報的時候,他隻是揮了揮袖子,言道:“請禦醫去看看。”


    阿夏聽到夏雲逸的聲音,回頭,清澈的眸光泛著柔和的光芒,臉上是明媚的笑意,看著男子修長的身影朝自己走過來,收回了目光,閉上眼睛,接著享受著陽光,到時候那幫太監過來回報的時候,她倒是對馮妃和夏小姐的事情感感覺興趣。


    夏雲逸伸手過來撫過阿夏的頭發,柔柔的,軟軟的,這丫頭的頭發跟小時候一樣,當時他怎麽就覺得這丫頭頭發黃黃的,又少很難看呢?


    片刻,從馮妃宮裏走過來的太監便過來了,見到皇上和皇後那般和諧溫馨的場麵,頓時有些惶然,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禦醫剛剛給馮妃娘娘看過了,娘娘並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是受了點寒,禦醫院開幾副藥就沒事了。”


    阿夏喃喃地說道:“馮妃小產,這才沒幾天就落進了湖裏,天寒地凍的,萬一很嚴重怎麽辦?”


    太監臉色驚惶,說道:“奴才,奴才隻是過來回報的,全是張禦醫說的,奴才也是按照張禦醫所說的回報。”


    阿夏怔了怔,說道:“那夏小姐呢?”


    “夏小姐現在也沒事。”太監小心翼翼地回答。


    當然當太後看到夏小姐臉上那幾道深深的傷口時,這臉色就不怎麽好了,這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傷痕吧,萬一下了個疤,豈不是毀了容?


    夏小姐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眼睛裏頓時泛起一陣怨恨之意,她摸著臉上那猙獰的傷口,越看越覺得怨恨,當時馮妃抓破了自己的臉之後,她隻是覺得臉上一麻,有腥膩的味道,她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在馮妃的臉上抓了幾下,這麽看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應該有傷痕了。


    馮妃故意過來跟她套近乎,原來是想過來陷害她的。


    宮女將禦醫送過來的藥放在了桌上,說道:“夏小姐這是塗在臉上的傷口上的,為了防止結疤。”


    夏小姐說了聲謝謝,突然問道:“是送藥的人剛剛送過來的嗎?”


    “是,禦醫院離我們這裏近,順路就過來了,他們還要去給馮妃送藥呢。”宮女說道。


    夏小姐接過藥,站了起來,看到禦醫院的幾個太監從門口走過,臉色沉了沉,跑了出去,不小心便撞倒了拿藥的太監,女子捂著臉上的傷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兩個太監看了她一眼,冷道:“你沒長眼睛嗎?要不是因為你是太後身後的人,我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說完,便撿起藥包朝馮妃宮而去。


    不到三日,便從馮妃宮裏傳來了尖銳的叫聲,馮貴妃捂著臉蛋,臉上的表情幾乎抓狂,看著鏡中的容顏,原本隻是一條小小的抓痕,如此卻已經潰爛,發出淡淡的腥臭味,她看著自己那張絕色的臉蛋,變成了這副醜德行,便想到了塗在臉上的藥肯定有問題。


    身邊的宮女臉色也是一片驚惶。


    馮妃咬牙切齒,明明是她打算用來對付夏小姐的藥粉,怎麽到了她的手裏,那按照這樣的話,肯定是有人掉了她的包。


    阿夏正在享受著皇帝大叔送過來的美味葡萄,猛然聽到宮女回報,說馮妃娘娘將禦醫院裏給她冶病的禦醫給關入了大牢,還要請皇上處死那幾個在她藥裏下毒的奴才。


    連花給阿夏剝著葡萄皮,言道:“主子,聽說馮妃娘那張臉一直沒好,反而惡化了。”


    阿夏漫不經心地說道:“然後就怪那幫禦醫了吧。”


    這個馮妃偷雞不成,蝕把米,夏小姐也不是笨蛋,夏小姐臉上的抓痕應該比馮妃多,好像快要好了,這個夏小姐什麽時候把馮妃給她的假傷藥掉包了呢?


    以前這兩人一直都想要把對方除去,卻一直不出手,這回若不是阿夏幫忙,這兩個人也不會徹底地看清對方的目的。


    夏雲逸撫額,後宮的事情,他也不想理會,馮妃說要砍人頭,他揮了揮長袖,說道:“交給刑部處置。”


    朝廷之上,馮相的臉色有些難看,自己的女兒一直沒當上皇後,使他的心裏一直有個梗,此時聽到馮妃毀容的信息,心裏更是有些焦急。


    悠時,太監將一份奏折呈了上去,說道:“皇上,這是夏城,夏老將軍送過來的,關於馮妃通敵賣國的證據。”


    夏雲逸看了一眼,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馮妃還在那裏發脾氣,剛剛處死了個奉才人,此時看到夏小姐那是百般不順眼,夏小姐乖巧地站在那裏,臉上有著驚惶的神色,馮妃冷冷一笑,走到夏小姐的身邊,伸手撥出夏小姐頭頂的發簪,看了一眼,眼睛裏頓時泛過一絲冷豔的光芒,發簪狠狠地朝夏小姐的右臉劃了過去。


    夏小姐一聲尖叫,痛苦地捂著臉蛋,鮮血直流。


    馮妃得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很猙獰,馮相倒台了,她這個馮貴妃估計也隻是一個空有其表了,而且還毀容了,既然她不痛快了,那麽要害她的人,她也不會讓她好過,大不了魚死網破。


    夏小姐被幾個宮女架著,跪在了地上,眼睛裏冒著濃濃的怒意。


    馮妃發瘋似的冷笑:“想對付本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能耐!來人啊,把她給本宮拖出去!”


    夏小姐掙脫開宮女的束縛,指著馮妃言道:“你為何一定覺得是我做的,為什麽不是南宮夏做的?”


    馮妃言道:“南宮夏?!她一直呆在喬木殿裏,而且皇上都已經說過把她送去雲羅國合親,她為何要這麽做,依本宮看,你分明就是心機過深,趁機將本宮拉下了水,然後又將藥換了,害得本宮成了這樣!”


    夏小姐嗬嗬而笑,臉上的鮮血直流:“馮妃娘娘,如今馮相也快倒了,我看你得意得不會太久,我好歹是夏家的長女,你這麽對我,夏家一定會幫我討回個公道的!”


    馮妃笑道:“本宮不好過,本宮也不會讓別人好過,本宮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


    夏侯煬過來的時候,夏國皇帝很大方地答應了他的請求,不就是和親嘛,不就是畫像上這個叫南宮夏的嗎?不就是那天和雲羅國對陣的夏家之女嗎?夏雲逸看著雲羅國送過來的聘禮,微微一笑,大筆一揮,在和親書上簽字蓋了印了。


    阿夏醒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馬車上,她眨著清亮的眸子,疑惑不已,喃喃道:“這是什麽地方?”


    旁邊坐著的是穿著異裝的幾名女子,女子見她醒來,臉上有著驚喜的笑意,趕緊扶起她,說道:“王妃,你終於醒來了,王一直在擔心著你呢。”


    阿夏一愕,丫的,不會是穿超了吧,剛剛老子還是皇後來著,那皇帝大叔還喂老子喝藥,喝著喝著後來的事情就忘記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突然眼前一亮,一陣寒風灌入馬車,一臉冷毅的男子看到醒來的女子,臉上滑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放下車簾。


    阿夏揉著眼睛,好像是自己眼花了吧,那貨長得真像夏侯煬啊。


    旁邊的奴婢見阿夏發愣,推了推她的手,輕聲地問道:“那是我家王爺,王妃你沒事吧,不過睡糊塗了吧?”


    阿夏回頭狠狠地瞠了那奴婢一眼,突然臉色一變,丫的這說話的奴婢怎麽越看越像宇文花情那貨呢?


    “我好像在做夢。”阿夏喃喃地說道。


    “做夢?”那奴婢臉上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做夢有這麽真實嗎?”


    阿夏蹙眉:“靠,疼!”原來不是做夢啊。看來車外那貨還是夏侯煬,在她眼前的這貨還是宇文花情,原來沒有穿超。


    失望至極!


    宇文花情看著旁邊圍著的兩個宮女,伸掌便把她們打暈了,這才輕聲地說道:“等會路過山澗的時候,會有人接應,我們趕緊離開!”


    阿夏打了個哈欠,腦子裏突然滑過一道奇怪的感覺,好像把師父忘記了,不知道師父怎麽樣了。


    宇文花情揉著她的臉,咬牙切齒道:“跟老子說話,幹嘛還分心?等下趁著混亂時候,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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