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花情坐在門口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看到阿夏在跟一個宮女嘀嘀咕咕地說了很久的話,頓時感動很疑惑,站了起來,朝阿夏去過去,說道:“你們在說什麽?”


    阿夏瞠了他一眼。


    旁邊的那個宮女叫蓮花的也瞠了他一眼,說道:“皇後娘娘正在教奴婢怎麽對付馮妃宮裏的那幾個厲害的宮女,你過來幹什麽?這麽沒大沒小,見到皇後娘娘也不懂得卑謙?”


    宇文花情微微一怔,言道:“奴婢知錯,請娘娘不要責罰。”該死的!居然要叫自己的娘子娘娘,這是什麽感覺?


    阿夏反而微笑地看著他,緩緩而道:“如花也是無心之失,蓮花,我看我們就不要再說他了。”


    果然是貌美如花!宇文花情摸了摸自己的臉,老子當然是貌美如花,可惜有人不懂得欣賞。


    “真是醜人多作怪。”蓮花說道,瞠了一眼宇文花情。


    宇文花情搖了搖頭,果然是沒人懂得欣賞啊,老子這麽漂亮她們居然說醜?!估計是妒忌,於是抬眸淡淡地說道:“對付馮妃宮裏的那幾個囂張的奴婢還用得著主子出主意嗎?我都有辦法!”


    阿夏揮了揮手,說道:“好吧,你既然有辦法的話,那你就和蓮花一起出去吧,日落的時候最占的便宜最多,我就賞誰!”


    “怎麽個賞法?”宇文花情突然抬頭,眸子裏映著柔和的光芒。


    “如花,你想要我怎麽賞你啊?”阿夏疑惑地問道。


    “奴婢讓主子說個話,把奴婢調在夜班裏,伺候主子睡覺。”他的眸子裏劃過一絲邪魅的光芒,抬眸的時候那個春光燦爛。


    阿夏微微揚唇,拍拍宇文花情的肩膀,緩緩而道:“這個可以有,不過你能在日暮的時候讓我大吃一驚的話,這個可以有。”


    旁邊那個長得比較溫婉的宮女蓮花趕緊說道:“如果奴婢贏了的話,奴婢隻想要娘娘說句話,讓奴婢提前兩年出宮回家。”


    “行啊,就這麽定了。”阿夏點頭,宮女做到二十六歲,是可以申請離宮回家的,當然也可以申請繼續留在宮裏,當一輩子的宮女。


    宇文花情見這宮女也不過二十歲,調笑道:“蓮花姐姐是想嫁人了吧,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不過呢,你要嫁人還早著呢。”


    蓮花輕輕一哼,說道:“走著瞧!”


    宮裏的秋菊已經開到頂盛,寒風瑟瑟下,傲然頂立,宇文花情頂著一張醜八怪的臉蛋,風情萬種地走到禦膳房,然後朝做粗活的幾個太監拋了幾回媚眼,看到馮妃宮裏的那個春花的時候,便笑著走了過去,說道:“春花姐姐,你也在這裏啊。”


    春花皺眉,哪裏來的醜八怪?瞟了宇文花情一眼指揮著正在做事的太監說道:“燕窩要蒸得久一點,滑一點,娘娘懷有龍子,你們可得小心點伺候著,否則娘娘一個不高興,砍了你們的腦袋。”


    宇文花情聽到這麽陰森森的話語,哆嗦了一聲,說道:“春花姐姐,真是威嚴十足啊。”


    春花聽他這麽一說,便多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哪個宮裏的?”


    “奴婢是喬木殿的。”宇文花情不緊不慢地回答。


    春花輕輕一哼,說道:“原來是皇後宮裏的啊,難怪長得這副德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宇文花情聽到她那刻薄的諷刺聲,不怒反而淡淡地笑道:“春花姐姐真是慧眼,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狗眼看人低,慧眼也是一副狗樣!


    “你跟我搭訕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在馮妃娘娘麵前說幾句好話,把你調到馮妃娘娘的身邊來啊?”春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宇文花情趕緊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看到春花姐姐麵色有異像,印堂發黑,頭頂有黑氣縈繞,想告訴姐姐,您今天有血光之災。”


    “哼,胡說八道,這種妖言惑眾的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春花接著太監遞過來的盅,放在拖盤裏正要往外走。


    宇文花情突然攔住了她,說道:“春花姐姐,我可是為你好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這裏有塊祖傳的避邪寶劍,你帶在身上,可保你躲過這一劫,你要不要試試?”


    “狗屁!我告訴你別在這裏裝神弄鬼,我可不吃那一套!”一把將宇文花情推開,宮女端著燕窩揚長而去。


    才剛剛走出禦膳房不遠,便迎麵撞上了一個重物,將她端著的燉盅打翻在地上,身子一個踉蹌,連人帶拖盤摔倒在了地上,摔碎了的碎瓷刺入手掌,一片血淋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春花正要開口大罵,便看到蓮花一雙驚惶的眸子看著她,蓮花說道:“春花姐姐真是對不起啊,奴婢剛剛在聽皇後娘娘說話,沒有注意到你過來了。”


    春花臉色一變,趕緊跪下道:“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阿夏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婢,淡淡地說道:“真是不長眼睛!”


    “奴婢知錯。”她看著滿手的鮮血,突然想到在禦膳房門口見到的宮女如花,說她有血光之災,果然是有啊。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阿夏蹙眉,揮了揮衣袖,帶著身邊的宮婢離開。


    春花半天才起身,看著滿地的碎片心想著又要替馮妃娘娘娘再熬一盅了,轉身剛上走,腳下一滑又摔了一跤,頭撞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頓時起了個大包,滴滴的鮮血流出來了,宮女咬了咬牙,目光裏露出一片凶狠之色。


    宇文花情身上的那把祖傳的辟邪小刀被人搶走了,就在他路過禦花園的一處假山的時候,當時他正端著給他主子的甜點,半路邊走邊吃,被突然從後麵襲擊過來的一個大大的木棒打了一棒子,然後他就暈了,醒來的時候匕首不見了,那可是他花了十兩銀子,請街邊的鐵匠打了,生鐵所鑄,鋒利無比。


    阿夏聽著宇文花情的遭遇,不禁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一棒子要是真能把這丫的打暈,她老就打了,裝暈還被人摸了全身,搶走了東西,這丫的應該是相當的得意才是。


    站在旁邊的蓮花輕輕而笑,說道:“主子,我看是不是因為今天我們把馮妃宮裏的宮女教訓了,所以那宮女懷恨在心,就把氣出在了如花的身上。”


    宇文花情捧著滿頭的亂發,說道:“肯定是這樣的,主子啊,你可一定要替我作主。”


    阿夏站了起來,說道:“在這宮裏,馮妃最恨的人肯定是我啊,所以我她恨我,我就應該去恨她嗎?”


    “主子,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今天她們打了如花,明天再把麗花名花打了怎麽樣,您是皇後,後宮之主,怎麽能讓他們這般欺負?”蓮花有些氣憤地說道。


    “難道叫我去跟皇上說馮妃宮裏有人私藏利器,想要行刺他?”阿夏眨著明亮的眸子,一臉的懵懂。


    宇文花情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丫頭果然是聰明啊,一點就通了,說道:“請主子準許我今晚替你守夜。”


    阿夏咬牙切齒,該死的死人妖,用這麽陰險的手段!


    “這件事情就去告訴一下皇上,讓他派朱公公去查唄。”阿夏微微一笑,花情菇涼的陰謀得逞,她真是很想一巴掌拍死這笑得真正yd的死人妖!


    夏雲逸看著已經堆了很久的和親函,上麵明明確確地寫著,必須是南宮夏嫁給雲羅國王子夏侯煬,男子的臉上有著冷峻的光芒,聽到朱公公在馮妃的宮裏搜查到了尖銳的利器,還是被藏起來的,就覺得阿夏這丫頭比以前玩得高級多了。


    以前她頂多是把教書的那個太傅,老夫子玩得團團轉,整死一個算一個,她現在是想把他後宮裏的妃子,整死一個算一個。


    男子放下手裏的奏函,說道:“馮妃宮裏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朱公公跪在那裏畢恭畢敬地舉著一把匕首,說道:“奴才是從馮妃娘娘內室的一個椅墊下邊發現的,馮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叫春花的已經招供了這一切,說東西是她放在那裏的,並且說是喬木殿裏的一個叫如花的宮女那裏搶來的。”


    夏雲逸緩緩而道:“馮妃如今懷有身孕,她宮裏的奴婢就如此在膽地在她的身邊放尖銳的東西,心計可想而知。”


    朱公公趕緊說道:“皇上說得沒錯,馮妃娘娘當場就讓奴才把那名宮女帶走了,馮妃娘娘很生氣。”


    夏雲逸不緊不慢地說道:“很生氣?!氣壞了身子,對胎兒可不好,你將這些話帶給馮妃,告訴她以後遇事注意點,不要太露了,沒事就呆在宮裏好好養胎,不要出來了。”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讓馮妃收斂些,馮妃當然聽得出來,那個叫春花的宮女本來是她身邊比較得信任的一個,沒想到竟然也是拖了她後腿的一個,後宮裏藏著利器,不是要謀害自己的主子,就是要謀害皇上啊,幸好皇上隻認為那宮女藏把凶器會對她肚子裏的胎兒不好,皇上一向不喜歡後宮有什麽迷信之事,這下馮妃不得不提防有人在她的背後下黑手,以前都是她對付別人,自己在暗,人家在明,她想要整出什麽,就整出什麽,而且不會有什麽破綻,如今居然還有人主動對付她了,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來人啊,說本宮想請夏小姐過來賞花論琴。”馮妃突然說道。


    以前她是想利用阿夏對付夏小姐,奪了夏小姐的地位,現在想想,真是才發現真正的主角竟然是南宮夏。


    太後聽到馮妃要請夏小姐過去,心裏微微地有些吃驚,宮裏的事情大多也瞞不過她,於是點了頭,讓夏小姐跟人去了。


    初冬,好不容易才有的陽光明媚,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暖暖的,讓人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宇文花情有一下沒一下地剪著院裏枯黃的花草,看著阿夏和夏雲逸坐在那裏,兩個人的目光裏似乎都帶著一股火光,隻不過夏雲逸的目光裏的火亮直衝衝的要把阿夏給燒毀,而阿夏呢,微微一笑,跟那溫和的陽光一樣,讓人沒了抵抗力。


    “過些天,各國的使者都會來京城,到時候夏侯煬也會在,雲羅國和夏國和親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夏雲逸說道。


    “夏侯煬也來啊,不知道他來這裏除了和親以外還有什麽目的,大叔,你打算怎麽辦?讓哪位大臣的千金去和親呢?”阿夏笑眯眯地問道。


    “自古和親的,必定要是公主,不是公主也是王侯將相之家封的郡主,阿夏覺得誰比較合適呢?”夏雲逸反問道,好像這丫頭完全不知情,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我不知道啊。”阿夏搖了搖頭。


    “各國使者來京城的時候,皇後也必須出席,到時候阿夏自己問他就知道了。”夏雲逸一想到夏侯煬那無理的要求,心裏有一陣陣的怒意襲來,再看看阿夏這般無辜的模樣,又讓他的心底有些迷茫了。


    “大叔不如讓馮妃大嬸出席吧,到那天若真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讓夏小姐出去頂著。”阿夏說道。


    夏雲逸臉色一怔,說道:“你認為這樣好嗎?到時候連大夏國的皇後都不出席,會讓各國使者覺得我大夏沒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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