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帝的意思隻是因為木世子和夏小姐走得太近了,引起了一些流言斐語,為了避嫌,木世子隻能主動請纓了,阿夏聽到木世子一邊跟自己說他為什麽會來幫她,另一方麵又在不停的澄清他和夏小姐真沒有什麽事,夏小姐不是他喜歡喝的那杯茶。


    阿夏啃著士兵遞過來的一塊羊腿,喃喃地說道:“那你喜歡喝什麽茶啊?夏小姐居然是茶啊,哈哈,茶都是用來泡的,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心思要泡夏小姐啊,那你跟她走這麽近幹嘛,害得皇帝那大叔都起疑心了。”


    木世子看她的吃相,微微的皺眉,說道:“泡茶?!聽起來挺有意思的啊,不過夏小姐不是用來泡的。”


    阿夏瞠了他一眼,不是用來泡的,那就是用來上的唄,好吧,她突然邪惡了,笑眯眯地看著木世子,言道:“木柿子,夏小姐是皇後!”


    要是打亂了她的計劃,管你柿子還是桔子,老子一定不會放過。


    突然營地裏響起一陣喧嘩之聲,宇文花情那身大紅的衣袍映著火光的光芒緩緩地走了過來,看到阿夏的時候,就抱著她的脖子了,不緊不慢地說道:“娘子,好像夏侯煬帶兵過來偷襲了”


    木世子一聽,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道:“夏侯煬帶兵過來偷襲了?!”太嚴重了,焦急地召集身邊的士兵便趕過去,回頭的時候看到阿夏和宇文花情正在那裏漫不經心的模樣,有些疑惑,無奈地歎了口氣帶著人走了。


    阿夏一把推開宇文花情,臉上有些惱怒的神色,然後抹了抹嘴,站了起來,走到黑暗處的地方牽出一個人來,“師父,你總算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南宮曜一身風霜的氣息,剛剛從外麵趕回來便看到宇文花情撲上阿夏的一暮,他的臉上已經是一陣淡淡的怒意,蹙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剛過來,你就看見我了。”


    宇文花情也顯得有些無奈,他剛剛想占點便宜,南宮曜就回來了,而且阿夏的心思,一心一意都是在南宮曜的身上啊,心裏頓時覺得空蕩蕩的了。


    “夏侯煬過來偷襲了。木世子已經帶人過去看了。”南宮曜緩緩而道,看到宇文花情那有些惱意的表情,男子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摸著阿夏的腦袋,接著說道:“丫頭,可以行動了。”


    阿夏微微而笑,眸光燦爛如夜空裏明亮的星子,說道:“師父,你看好像快要下雨了。”


    “夏侯煬營地放糧草的地方漏水。”南宮曜說完,將一份敵國的營地地圖拿了出來,遞到了阿夏的麵前。


    宇文花情打了個哈欠,說道:“南宮曜,你不要每次都把功勞領了去,那放糧草的帳漏水那是因為昨天本大爺閑來沒事就偷偷的溜到了敵國的營地看看,發現他們糧草還挺多的,正想要燒了他,哪裏知道中了夏侯煬的陷阱,被人追殺,逃跑的時候踩壞了他的帳蓬。”夏侯煬當時帶著人正追殺他,應該不會注意到放糧草的地方出現了點問題。


    夏侯煬帶著一軍精兵夜襲夏營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阿夏的身影,反而見到一個少年帶著軍隊跟他們對抗,夏營裏四處都彌漫著酒肉和香味,讓雲羅的士兵漸漸有些糾結了,為了攻占夏國的領地,後方的運過來的糧草大多的粗糧,這個時候聞到酒香和肉香,頓時讓他們士氣下降了,他開始懷疑阿夏怎麽會在營地裏如此鬆懈的原因了。


    夏國的士兵明明是不太勇猛的軍隊,這個時候個個都變得勇猛了起來,偷襲的時候還很吃力,本想燒了夏國的糧草,可是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堆放糧草的地方,夏侯煬看著圈在一起的羊群,指揮身後的士兵道:“把羊的尾巴上係上沾了火油的布條。”


    阿夏聽到帳外一陣喧嘩的嘶殺聲,突然天邊一聲悶雷,一道長長的閃電劃過長空,宇文花情帶著身邊的隨從坐在馬背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嘶殺,說道:“夏侯煬真是有些手段,兩三下就把整個營地弄得如此狼狽了,不知道那相木世子怎麽樣了?”


    “家主,木世子帶著一隊人馬撤退回城。”隨從說道。


    “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呢?”宇文花情絕色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擔憂之色。


    “家主,要下雨了,沒什麽不對勁的。”隨從抬頭看了看黑沉沉壓下來的天,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地麵頓時一片明亮。


    宇文花情蹙眉,言道:“夏侯煬不在這裏。”


    阿夏點上了帳裏的燭光,火盆裏的火光照耀著整個帳蓬,一片明亮,女子傾城的臉上被火光映得如桃花般酡紅,突然耳邊一陣呼嘯的風聲,一個淩厲的黑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影帶著陣陣寒冷的氣息,濃濃的肅殺之氣,夾帶著血腥的味道沉沉的壓了過來。


    夏侯煬目光銳利如刀,冷冷的看著阿夏,一字一句道:“怎麽?打仗這麽好玩吧?”


    阿夏臉上有著明媚的表情,清澈明媚的眸子望向夏侯煬,無辜的說道:“夏侯哥哥,你不要用這麽淩厲的眼神看著人家好不好?我也覺得打仗不好玩啊,可是夏國的皇帝囚禁了我的家人,我沒辦法隻好主動請纓退敵了,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嗎?”


    夏侯煬的臉上劃過一道淡淡的諷刺之意,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家人?我見你的時候,你可是夏將軍之女的丫環。什麽時候成為夏將軍之女了呢?”


    阿夏臉色微微一變,疑惑道:“夏侯哥哥怎麽知道的?”


    夏侯煬走近她,目光如刀的望向女子,那銳利的目光好像要把阿夏全部看穿一般,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不過你既然不想當夏國的皇後,我會幫你的。”


    阿夏趕緊搖了搖頭,說道:“夏侯哥哥,你可別胡言亂語造謠啊,夏將軍的女兒現在在京城裏呆著,怎麽會是我呢,再說了冒充皇後可是要治罪的。”好像這個夏侯煬什麽事情都知道,讓阿夏頓時覺得有股危險的氣息。


    帳蓬的頂上突然啪啦一聲,雨水開始漸漸的下了起來。


    阿夏的眸子裏映著如洗過一般的光芒,抬頭看著一滴一滴的雨水滴在帳蓬的頂上,滴滴答答的像跳舞的精靈一般,她眨了眨眸子,說道:“夏侯哥哥,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


    夏侯煬突然扼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目光盯著女子那張越看越可愛的臉龐,明亮的眸子裏帶著一股倔強的神色,男子的心裏突然有抹悸動,冷峻的臉上漸漸有些緩和,說道:“你說我若是把你擄走,夏國會不會一敗塗地?”


    “夏侯哥哥不會這麽做的。”阿夏平靜地注意著他,他的身上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她不禁微微的皺眉。


    “為何不能這麽做,趁夏軍不備過來偷襲營地,把夏軍最重要的主帥擄走,到時候夏軍的士氣一定會渙散,成了一盤散沙。”夏侯煬看著她,覺得她越看越有吸引力了,如果把她弄回自己的府裏然後再把她關起來,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其實不管我在不在,夏軍的士氣就在那裏,不冷不熱。哎……”阿夏歎了一口氣,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一隻被燒得奄奄一息的羊羔,燒焦的火油氣息彌漫過來,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夏侯哥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你的軍隊恐怕此時也是力不從心吧。”


    夏侯煬輕輕一笑,“告訴你吧,我之所以攻打夏國的目的就是為了你。”


    阿夏撇了撇嘴,說道:“人家好像沒有欠你錢,也沒有欠你任何的人情,你幹嘛追著人家不放啊?”


    “當初我抓到你的時候,你可是我的獵物,一隻獵物的生死應該是掌握在狩獵者的手裏。”夏侯煬霸道的宣布道,放開阿夏的下鄂,凝視著她。


    阿夏突然咯咯地輕笑,笑容如天籟,讓人聽了有種妖柔的味道,眼睛裏的那抹狡黠,讓夏侯煬的心裏突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太對勁。一把將阿夏攬在了懷裏,走出一帳蓬。


    突然一支尖銳的飛刀飛了過來,南宮曜清冷的身影出現在了夏侯煬的麵前,男子清冷的聲音帶著一抹嗜殺的氣息,言道:“放開她!”


    夏侯煬笑道:“放開她?!”他扔掉剛剛接在手裏的飛刀,攬著阿夏正要往前走,被南宮曜突然出來的一掌打過來,男子趕緊避開,目光如狼地盯著南宮曜,說道:“原來是個瘸子啊,真不知道阿夏為何要這麽關心你?”


    阿夏猛然聽到夏侯煬罵南宮曜是瘸子,胸口倏然蓄起了一陣怒意,指尖的銀針如閃電般向夏侯煬刺過去,夏侯煬一把抓住阿夏的手腕,身體迅速地避開了阿夏的攻擊,手指放在唇齒聲,吹起一個響聲的哨聲。


    阿夏趁著夏侯煬走神的時候,身子輕巧如貓兒一般從夏侯煬的身邊掙脫了出來,南宮曜見此,一把拉住阿夏手臂,緊張地問道:“丫頭,你沒事吧。”


    “師父放心,阿夏沒事。”她眨著清亮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著地宮曜。倒是夏侯煬有事了,他看到手指上一個細小的傷口此時如被火灼了一樣,火辣辣的痛。


    夏侯煬說道:“臭丫頭,我是不會這麽輕易罷手的。總有一天,你會過來求我。”


    阿夏朝他吐了吐舌頭,說道:“那怎麽可能?夏侯哥哥,我怎麽覺得你的想象力特別的豐富呢,特別容易想像一些不可實際的東西。”


    夏侯煬淡淡而笑,言道:“夏軍從京城裏運過來的糧草一直沒有過來是吧,它現在在我軍的營地裏,今天你們破壞的糧草可是自己的,現在都被雨水淋濕了,怎麽辦呢?”


    阿夏一怔,臉色微微的一變,輕輕一哼:“那又如何,反正你們也應該退到最西邊的陵城了,反正我的任務隻是把你們擊退,隻要夏將軍一家放出來就行了。”


    夏侯煬冷冷一笑,對阿夏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毒可以在身體裏潛伏很多年,隻要壓製得當,十年之內一般不會複發,但是過了這段時間就不知道了,隨時都有可能毒性複發,到時候毒發身亡,而且還死得很難看!”


    阿夏突然想到在天山村的時候,偷聽到張老頭和南宮曜的對話,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夏侯煬見此,嗬嗬冷笑,說道:“丫頭,你跟我在百獸穀的時候遇到的那幫祭祀的人正是雲蘿國的祭祀家族,可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裝神弄鬼,而且其實有些是精通陰陽蠱術之人。有些蠱蟲巨毒無比,雖然一般的藥術可以壓製住蠱蟲的生長,不過一旦藥效過後,那蠱蟲一定比平常生長得要快三倍,本來可以維持半年性命,到那個時候就隻能維持半個月了,或者更加短。”


    南宮曜的臉色漸漸的難看,拉住阿夏道:“丫頭,你別聽他胡說,夏侯煬此人陰險狡詐。”


    此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小寶巨大的身體撲過來,瞬間停在了夏侯曜的麵前,阿夏侯煬拍了拍老虎的腦袋,坐上了虎背,他的身上還帶著剛剛浴血奮戰的血腥之氣,在小寶的眼裏,頓時讓小寶變得很是興奮,長吼一聲,震得四周的草木皆在顫抖。


    “雲蘿國自古就是以陰陽五行之術著稱的,想要把一個身上壓製了十幾年的毒蟲牽引出來其實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夏侯煬說完,便拂袖而去。


    阿夏怔在那裏,漸漸發呆,南宮曜跟在她的身邊,看得她沉默不語的模樣,心裏有些擔憂,說道:“不要理會夏侯煬所說的話。”


    倏然宇文花情闖了進來,緊張兮兮地看著阿夏,急道:“娘子,你沒事吧。”


    “阿夏沒事。”南宮曜言道,見宇文花情這麽擔憂的神色,微微地蹙眉。


    夜深,雨水漸漸的小了,迎麵吹過來的是濕露露的寒風,宇文花情慵懶地靠在城樓的角落裏,看到緩緩走過來的身影,笑眯眯道:“南宮曜,你找我是不是想要我好好照顧阿夏啊?”


    南宮曜目光清冷,幽深的眸子遠遠地穿透夜色,望向更遠的地方,言道:“阿夏平時雖然愛淘氣,又愛貪玩,但是我卻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重感情。”


    “這個我當然知道,當初我說把宇文府的財產分一半,請她幫我對付我三叔的時候,我看她挺喜歡錢的,後來才知道並不是這樣,她隻不過是需要錢請人去打探一些事情。”宇文花情淡淡而道。


    “趙季枝帶她下山的時候,她都沒猶豫過,當時我就知道她下山並不是趙季枝的所說的兩句話這麽簡單,你為何要一直叫她娘子,你是否真的把她當成你的娘子了。”南宮曜收回目光,望向宇文花情。


    宇文花情點了點頭,“這個當然啦,她本來就是我娘子,整個嚴城的人都是知道的,我不叫她娘子叫什麽?在我的心裏,就一直把她當成我娘子。”雖然那丫頭比較害羞,一直不願意承認,不過沒關係,以他絕世傾國又驚才豔豔的世閥閥主,絕對不可能打動不了她的。


    “既然如此,我隻是想請你好好照顧她。”南宮曜無奈地揚了揚唇,腳上的舊傷最近好像開始隱隱的作痛了,當初那根正致命的毒箭的確的穿透了骨頭,令張小凡用了兩三年的時候才沾好,而且箭上的毒已經清了,可是張小凡還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其他的毒,於是幹脆就把毒壓製在他那道特別深的傷口上了,好以毒攻毒。


    “我家娘子心裏沒有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她的心裏最重要的是誰?”宇文花情臉上有些無奈,微微上揚的嘴角有著澀澀的笑意。


    “我若不在,請你好好照顧她,她平時淘氣,表麵上不顧任何人的想法,一意孤行,實際上她很脆弱,也很關心她身邊的任何人。”南宮曜淡淡地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隻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宇文花情的眼睛裏帶過一絲邪意。


    “什麽事情?”


    “我隻是想知道我在我娘子心裏的地位到底是怎麽樣?”徐風吹了過來,陣陣寒意侵襲,宇文花情輕輕地咳嗽著,扶著小亭的欄杆,顯得十分的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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