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黑色的影子已經滑入了樹蔭裏,透著淡淡詭譎的氣息,阿夏皺眉,那個身影實在是太熟悉了,便偷偷地跟隨了過去。


    於管家指揮著一群人開始在四下搜索,他緊緊地皺著眉頭,大小姐應該連夜連趕回來,隻不過現在都這麽晚了,這個禁地怎麽會有人呢?那淒厲的吼聲,絕對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弄出來的,身邊那些膽小的奴才還是以訛傳訛著,什麽鬼怪妖魔的,越說越玄乎,最後幾乎把這個禁地說成了鬼魔聚集的地方了。


    “於管家,我們要不要進去?”護衛長臉色有些緊張。


    於管家咬了咬牙,說道:“進去搜!”該死的,他就不相信找不著那個狡猾的家夥。


    “如果老爺知道了的話,會不會?要不然等大小姐回家。”這麽冒冒失失地進去,真還有些不敢。


    於翰墨怔了怔,聲音有些沉:“那就等大小姐回來,再去請示她吧。”說完,人已經走進了禁地的院子。


    護衛們見此,臉色有些難看,看於管家走了進去,於是也戰戰兢兢地提著燈籠走了進去。


    夏夏看到離自己漸漸近的燭火,女子清澈的眸瞳在夜色裏顯得炯炯有神,看到於管家正一步一步地朝內院走了進來,女子的嘴角輕輕一揚,手裏的石頭彈滅了幾個護衛手裏的燈籠,一陣冷風吹過來,吹得人毛骨悚然的,那些護衛見燈無緣無故地滅了,又刮了一陣冷風,嚇得有些手忙腳亂的,有些人開始不敢前進了,步子甚至還有些向後退。


    於管家今天有些鬱悶,冷冷地朝身後的人說道:“我們先回去吧。”真是人越多,越讓人覺得在搗亂。


    阿夏見於管家要離開,藏在袖中的水果刀滑出,手指尖微微一使力,指尖的刀刃急急飛出,削掉了路邊一棵大樹的樹梢,哢嚓的一聲聲響,樹枝徑直地掉了下來。


    然後一陣騷動,幾乎還有人尖叫出聲,急急地往外跑,好像真的見到了什麽附身的鬼怪一樣,阿夏嘴角浮過一絲冷笑,明天弄些元寶紙錢什麽的扔這裏,再把這裏弄得詭譎一點。看誰還敢跑到這院裏來。


    她埋在院裏的金子啊。


    於管家臉色也是微微地一變,撿起突然斷掉的樹枝看了看,走出了院子。


    頓時一片喧囂的院子又陷入了一片沉寂,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顯目,就連樹葉掉在地上一聲輕盈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的詭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阿夏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恐怖小說的恐怖之地。


    似乎有腳步聲,輕盈地傳過來,女子清澈的眸子泛過一絲淩厲的光芒,順著腳步聲的方向追了過去。那人的步子極輕,也是習武之人,輕功卻沒阿夏好,阿夏走過去的時候,幾乎是沒有聲音的。


    那個身影突然在內院的大堂裏停了下來,然後點燃了堂裏的燈籠,淡淡的燭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露出男子清俊剛毅的臉龐,朦朧的燈光下,隱約地看著了擺著的個靈位,男子點上了靈台上的蠟燭,大堂的光線頓時變得光亮了許多。


    “師叔。”一聲清婉的聲音從男子的身後傳出來。


    門口站著夏夏清麗的身影,紫色的男裝,頭發長長地在用發冠紮了起來,在夜風下徐徐起舞。


    男子臉色一變,看著一身男裝的夏夏,突然走了過來拉著夏夏的手走了進來,沉道:“阿夏寶貝,你怎麽在這裏?”


    夏夏無辜地眨著眸子,疑惑地問道:“季枝師叔,這話好像是我跟你說的吧,你為什麽在這裏,下山的時候還偷偷的蠻著師父和夜哥哥,原來你所說的見見世麵,就是跑到宇文府裏來啊。”


    趙季枝拍了拍身上的一片樹葉,淡淡而道:“丫頭,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偷東西嗎?要偷也應該去賬房裏偷,跑這破落院子裏來幹嘛?”


    夏夏臉色有絲興奮的光芒,說道:“師叔,這是禁地啊,宇文家族財大氣粗,關係也是盤根錯節,說不一定他們把那些財物埋在這裏,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說這是禁地,不能讓任何人進去,然後再放出有鬼的謠言,這樣就更加沒人敢進來了。”


    趙季枝敲了一下夏夏的腦袋,無奈地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把金子埋在地裏啊,還故意落井下石,把那幫人全部都嚇破了膽,更加堅定了有鬼的事實了。真是淘氣!”


    “師叔,你怎麽知道的,難道剛剛偷偷挖我的金子的人是你嗎?那慘叫聲叫得真是夠洪亮啊。”夏夏揉著被敲的腦袋看著趙季枝清俊的麵容,越想越是覺得奇怪,師叔肯定有事情瞞著她才對。


    趙季枝看著女孩清澈的眸瞳,女孩的眸子裏有著跳躍的燭光,還有一絲睿智的光芒,男子嘴角輕揚,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言道:“我才不會那麽笨,你這丫頭心眼多得很,誰敢打你的東西的主意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夏夏皺眉,臉色變了變,說道:“這麽說來,不是師叔,那麽這院裏還另有別人。”


    趙季枝點著旁邊的祭香,說道:“那個另有別人已經走了,就在剛剛出去的。”


    擺在台上的牌位上並沒有寫一個字,夏夏見趙季枝很虔誠的目光,心裏有很多疑惑,卻還是眨著清亮的眸子看著趙季枝。


    趙季枝回眸,搖了搖頭,說道:“後邊的牆角很低,可以從那裏出去,進別人家裏偷東西,也不戴個麵具和麵紗什麽的,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夏夏嘟嚷著嘴,不高興地說道:“師叔小看阿夏,不過師叔半夜地跑到別人的禁地裏燒香,真是讓人懷疑,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阿夏,趕緊離開這裏,阿曜師兄可能下山找你了,萬一找不著你,會很著急的。”他無奈地撫了撫她光滑的發絲,很認真地說道。


    一說到師父,阿夏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萬一師父下山找不著我怎麽辦,嗚嗚,想著想著心裏就難過了,撇了撇嘴,點了點頭:“阿夏馬上就離開,不過呢,師叔要把為什麽半夜跑到別人的破院裏燒香的事情告訴我。”


    趙季枝的臉色黯了黯,緩緩而道:“阿夏,離開這裏吧,這裏有很多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死無全屍。”


    院裏的風呼呼地在刮著,吹滅了大堂裏的蠟燭,隻剩下一盞微弱的燈籠發出朦朧的,趙季枝回眸時候,麵前已經沒了夏夏的身影,男子喃喃道:“跟鬼一樣的。”


    突然就不見了。


    師叔突然出現在宇文府裏,實在是太詭譎了,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願意告訴她,還說什麽這裏很危險,全死無全屍,她也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剛剛進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宇文花情回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夜深的時分,於管家親自在門口迎接的,大小姐的隨從臉色一片蒼白,見到於管家站在門口焦急道:“於管家,我們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大小姐受了驚嚇。”


    於管家的臉色一寒,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到一臉疲憊的宇文花情正斜斜地靠了馬車的車窗邊,一隻手撐著腦袋,火紅的衣服鮮豔嫵媚,一看就是花枝招展,風華絕代。


    於翰墨敲了敲車門,宇文花情懶懶地睜開了眸子,伸出一隻如白玉般溫潤的手,在外人看來帶著一絲挑逗的味道,不過於管家卻皺眉,這人妖哪裏像被土匪打劫過的樣子,根本就像他打劫過土匪嘛。


    “大小姐,路上怎麽會遇到土匪,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查一下?”於管家言道。


    宇文花情妖媚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目光突然落在了於翰墨的手上,男子疲憊的臉上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意,說道:“小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你的手是怎麽回事啊,包得跟個棕子似的。”


    於管家的臉色一窘,有些咬牙切齒,說道:“大小姐,你要替奴才做主。”一想到阿夏居然算計自己,於管家心裏真是不平衡了,平時都是他算計別人,除了大小姐,還沒人敢算計他呢。


    書房裏,宇文花情將收到的賬目本扔下,笑道:“小於被算計,理由隻有一條,肯定是為了錢。”


    於管家恨得牙癢癢的,將阿夏騙了夏小姐的錢,又將錢埋到破院禁地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要買房子,還想要買跟宇文府一樣的大宅?”宇文花情微微蹙眉,臉上的笑意頓了頓,撫摸著衣袖上的花紋,緩緩而道:“她是想把宇文府的大宅子買下來吧。”想得倒是挺不錯的。


    “大小姐我們跟她合作,安不安全?別被她耍了才好。”於管家沉沉地說道。


    阿夏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好像有人在她背後說什麽壞話,然後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迷迷糊糊地才睡著,做夢便夢到趴在南宮曜的胸膛裏睡覺,聽著師父那沉著有力的心跳聲,還有師父身上淡淡的藥香,師父溫潤的呼氣吹在她的頭發間,她的心底有抹開心的感覺,摟著師父的脖子就越摟越緊了,抬著頭那粉嘟嘟的嘴唇貼在師父的下巴親了一下,迷迷糊糊道:“師父,阿夏要抱抱。”


    “乖,抱著了。”男子溫柔的聲音,撫了撫她的臉,又摸了摸她那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鼻子,粉嫩的小唇。


    他如玉般的手指慢慢的繪過女子絕色的臉龐,好像要把她的臉全部都刻在心裏一樣,屋頂有雙淩厲的眸子眨著冷冽的光芒,宇文花情微微一笑,抱著夏夏的身體,一把拉過被子扯過頭頂。


    皇宮,


    夏雲逸看到太監送進來的飛鴿傳書,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太監臉色也隨著主子的顏色變化著,戰戰兢兢道:“皇上,玉侍衛說什麽?”


    皇帝一甩長袖,手裏的紙條甩了出去,紙條上的字跡剛勁有力:“同床共枕。”


    太監不明所以,撿起飛在地上的紙條,又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皇帝的手裏,說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麽生氣,做奴才的還真是很為難,皇帝一生氣了,奴才的血壓就要升高了,君王隨時都有可能不高興,然後奴才的生命就有危險了,比血壓高還要危險!


    夏雲逸緩緩而道:“燒了。”沒有去接太監手裏的字條,越看越覺得心裏堵得慌,在嚴城遇到的女子,時時刻刻地縈繞在他的心裏。


    而且她也叫阿夏,在夏雲逸的心裏,她的阿夏應該就是這樣的,而且他越來越喜歡他了。離開的時候還讓人去監視著。


    馮妃端來參湯,女人鮮豔的臉上頓時一怔,氣氛很是詭譎,端著雞湯的手也是抖,眼睛裏有絲惶惶之色。


    夏雲逸看了她了一眼,男子俊逸的臉上有些涼意,揮了揮手,說道:“出去!”


    馮妃將碗放下,不敢說話,皇上所說的出去,不止是讓奴才出去,當然也包括她,她的心裏有些不甘心了,好歹她也是一個貴妃,怎麽能把她跟宮裏的奴才一樣相提並論,而且她還知道皇上將夏將軍府的夏小姐接到京城裏來了,心裏的妒意頓時冒了出來。


    馮妃囁囁地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女人絕色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狠妒的顏色,長長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手掌的肉裏,然後嘴角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對身邊的宮女說道:“明天派人出宮,替本宮送禮給小皇後。”


    身邊的宮女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娘娘。”


    馮妃身邊的老嬤嬤臉色謹慎,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難道不覺得奇怪?”


    馮妃冷冷一笑:“有什麽好奇怪的,皇上都不覺得奇怪,本宮幹嘛要奇怪。寄住在京城驛站的丫頭是烏鴉還是鳳凰,皇上比本宮更加清楚。”


    “是奴才多事了。”老嬤嬤言道。


    “十年了,本宮熬了十年,怎麽能被一個丫頭一直欺負在頭上呢。”女人眼裏有絲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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