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疼,他也跟著疼,心裏火急火燎。


    板著臉厲聲嚴肅對香草囑咐道:“你先顧著你自己吧,我送你回去,給你找大夫來看看。”


    他現在不是擔心床,而是擔心香草的身體,這些他多少也聽過一點,可還沒見過來月事疼成這樣的,心裏憂心的不行。


    “我沒事,你送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都是老毛病了,疼了這麽多年了,這點疼她還是能忍得住。


    緊要關頭,嶽青雲也顧不上自己穿沒穿衣裳,梳沒梳頭,還有少爺的臉麵,為了香草真是豁出去了,給她披了自己的衣裳,裹著人抱著她大步流星往隔壁她的院子裏去。


    看見門口跟院子裏等著準備打掃屋子的婆子跟丫頭各個麵色怯怯,也顧不得安排什麽,隻得為了顧及香草的顏麵,讓她們暫時不要進去打掃。


    曖昧的姿勢,說不清的情況,婆子跟丫頭都愣了,心裏各種歪歪。


    “都疼這樣了,什麽叫沒事?”感覺到懷中之人的隱忍跟發顫,嶽青雲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卻無從下手,手足無措,心裏莫名的害怕。


    跟香草在一起這麽久從沒見過她這樣過,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讓她疼成這樣。


    香草疼的沒有一絲力氣說話了,再說,現在也真是沒心情跟嶽青雲說話了,隻能靠著他還好受些。


    今天這事被嶽青雲撞到還是頭一遭,以前來這個都是花兒幫著給她收拾,除了自己屋裏的人沒人知道她每月會肚子疼。


    一來她剛來府裏那會很少出門,二來,嶽青雲經常有各種事忙很少在府裏,自然是不知道她這個情況。


    香草見他擔心自己,為了不給他添亂,再疼也不敢出聲,隻能緊緊的抿嘴忍著。攥緊拳頭。


    早起開始打掃各個院落,幹活的丫頭小廝見大清早自家少爺就穿了一件裏衣,抱著香草姑娘在院裏出來,各個都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從少爺屋裏出去。不會是昨晚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花兒昨晚被風雨拽回來等不及就先睡下了,一夜無眠,睡到天明起身想看看香草回來沒,推門一進屋,發現床鋪什麽的都整整齊齊沒動過,想必是昨夜沒有回來睡。


    知道人在少爺那邊她也沒有多操心,跟月兒兩人逐開始打水進屋打掃屋子。


    舅媽跟陳嬌兩人在府裏休養了一日,兩人元氣恢複,早起起來精神都不錯。


    在村裏習慣早起了,睡多了也睡不住。想著閑來無事。不好意思在人家白吃白住,要不去找點活幹,娘倆收拾妥當,便尋了香草來。


    “花兒,這大早上的。香草怎麽就不在屋了?”


    陳嬌看見兩丫頭這麽早打掃屋子,香草不在房裏,還以為人已經起來出去了。


    花兒見是林姑娘家的親戚,不敢怠慢,趕忙讓月兒倒了水,放下手邊的活計過來笑盈盈回道:“哪是啊,林姑娘昨個晚上給少爺去送吃的就沒回來。”


    聞言。娘倆有點寒磣麵麵相覷,陳嬌醫治婦人病,多少也能從那些婦人嘴裏聽來那些事,聽習慣了也覺得沒什麽,比較開明,可舅媽就不這麽認為了。她心裏覺得香草這丫頭傻啊,這還沒成親那就……,傳出去還不被人說道死,真是沒法沒天了,不行。得找弟妹說說去。


    “哎,這還怎麽走了?”


    花兒剛想說道說道,沒成想舅媽拉著陳嬌走了。


    “娘,你這是幹嘛啊?”


    陳嬌覺得她娘有點逾越了,香草老大不小了,跟嶽青雲也馬上就定親了,人家光明正大這樣好像也沒什麽不妥,娘完全是太在乎看法了。


    “什麽幹嘛?我去找你姑姑去,跟她說道說道香草這丫頭,太不像話了,一晚上不回屋也不知道跟大人說一聲……。”


    陳嬌無奈,甩開娘親的手,好言好語提醒道:“娘,香草都十五了,在村裏十五的姑娘早都家人生孩子了,人家跟嶽青雲就是有點什麽那也是姑姑的事情,你該操心著我哥點。”


    “死丫頭,怎麽想你娘那,我這不是擔心香草那丫頭吃虧嗎?”


    舅媽長歎一口氣,頗有幾分無奈之感。


    嶽青雲抱著香草大步而來,娘倆聽見腳步聲循聲望去。


    舅媽心一驚,不敢相信的盯著那越來越近的人影,心裏不是滋味,這大清早的要是沒事,誰需要抱著回來,瞧瞧,肯定是昨晚出事了。


    陳嬌癟了癟嘴,這丫頭不會是昨晚真跟人…………,被抱回來肯定是那樣了。


    兩人都沒有看到香草的臉色,隻能隨心的胡猜,要是她們看清香草此時的臉色慘白的模樣,哪裏還能往那處想。


    “舅媽,陳嬌快給香草瞧瞧怎麽回事?”之所以沒在剛才讓人請大夫,那是因為嶽青雲記得陳嬌就是專看這個的女大夫。


    一聽給看看,舅媽就想偏了,在看香草不敢看她,一個腦袋使勁往人胸口蹭,那火氣就上來了,擋住嶽青雲急匆匆的腳步,沒好氣的指著人家質問道:“嶽青雲,你也太不把我們這些長輩當回事了,怎麽能隨隨便便就把香草留宿在你屋裏,這要是讓人知道她還有啥臉麵,你這也太不負責了你…………。”


    嶽青雲本就急不可耐的心哪裏還聽得進去舅媽說這話的意思,“舅媽,香草她……。”


    “她什麽她?這死丫頭膽子大了,就不把我們說的話放在心上了。”


    陳嬌覺得嶽青雲臉色緊張,情緒也不太好還忍著娘歪歪唧唧,心中不安,逐湊到他跟前瞥了香草幾眼,發現她閉著眼睛,嘴裏若有若無的呻吟,感覺好像是很痛的感覺,在加上她嘴角那咬出來的齒痕,她更覺得事情不是娘想的那樣。


    看舅媽還想說什麽,她趕忙使了眼色,“娘,香草臉色不對勁,你少說兩句。”


    舅媽還沒說完,就被陳嬌給一把拽開了。


    經過女兒一提醒,舅媽這才後知後覺,一看香草縮一團,渾身顫顫,她這才緊張的詢問道:“她這不會是月事來了吧?愣著幹啥?感覺抱屋裏去啊!”


    這丫頭從小到大也沒有生過什麽病,依她所見,也就隻有來那個時才會這樣。


    陳嬌蹙眉,剛才可是娘你擋著人家喋喋不休的,這會知道急了。


    嶽青雲前腳把人抱屋裏安置下,娘倆後腳就進了屋。


    花兒月兒看到香草那樣也是嚇了一跳,聽說是來了那個,急急忙忙準備了換洗的衣裳幫她換上。


    待人收拾幹淨,陳嬌給看病,嶽青雲跟舅媽在外邊說著話。


    “舅媽,香草她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能疼成那樣?”


    “哎,這丫頭這是毛病了,都疼幾年了。”舅媽見嶽青雲是真心疼香草,剛才的鬱結早沒有了,耐著性子跟他說起香草小時候掉水那事,這肚子疼的毛病就是因為那次落下的病根,這兩年也沒少吃藥啥的,可就是不見好,每次來都這樣,一家子都跟著著急。


    一聽這事,嶽青雲的心就沉在了穀底,“那大夫就沒說怎麽才能調理好?”


    “難啊,你看陳嬌多少也是因為香草這肚子才學這個的,她說隻能先調理著,喝些湯藥。”


    一籌莫展,嶽青雲眉頭緊鎖,待花兒出來說給香草收拾幹淨了,嶽青雲這才敢進屋。


    讓月兒端了溫水來,嶽青雲接過臉帕,坐在床塌邊給香草擦起了虛汗,逐輕聲問一邊的陳嬌道:“陳嬌,她沒事吧?”


    看香草疼的眉頭緊皺,陳嬌想著該給弄個什麽法子把疼的地方暖暖,挑眉看了嶽青雲幾眼,突地有了想法,這有人不用白不用,“沒事,她就是疼的厲害,我去開點藥讓人熬了喝,你會武功,不如幫她驅驅寒氣,最好是在疼在地方,這樣興許舒服點。”


    一聽到自己還有點用處,嶽青雲總算是有點反應了,知道屋內人多不好實行,大家都自主的離開了屋子。


    陳嬌讓花兒跟她去府裏藥鋪抓藥,月兒隨了舅媽去跟陳氏那邊通氣,屋裏此時就剩他們二人,嶽青雲做了心理準備,隔著衣物把手放在香草抽疼的肚子上,逐用功幫她驅逐了寒氣。


    本來疼的死去活來的香草,在嶽青雲的溫暖下逐漸舒展開了眉頭,臉色也好了許多,見此有了效果,嶽青雲樂不可支的做出自己的努力,減輕香草的疼痛。


    陳氏那邊知道後隨了周倉過來看香草的情況,嶽青雲想起自己屋子那邊還沒有收拾,便跟陳氏說了一聲,回去幫著收拾攤子了。


    陳氏見閨女好了很多,跟舅媽兩人去廚房給大家夥準備了些吃食,讓有活幹的人吃完趕緊去辦事。


    周倉被嶽天打發去照顧馬老爺父子倆,昨個本來商量今天無事待他們出去玩,可因為香草身體的問題,嶽青雲留下陪著香草,隻得周倉帶人出府去京都鬧市區玩。


    隨意吃了點,等香草睡起來,嶽青雲給她喂了些吃的東西,半個時辰後,他又把陳嬌交代的湯藥喂了香草喝下,這才讓人又捂著被子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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