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一聽見了沈疏的聲音,是愈發的興致勃勃,瞬間也不管敬王爺在不在的,就朝著沈疏撲了過去,不知不覺早已是驕陽似火的正午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了敬王所講的那一個故事,未央隻覺得不知不覺,時間也就過去了大半,心裏也就愈發的激動,緊緊地勾著沈疏的胳膊,嘟著嘴巴瞧著他,“哎呀,沈疏,你可算是出來了!要是你再不出來,我可都是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沈疏聽著未央的話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來,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門,隻笑道,“自然是要讓你餓一餓的,不然這大胖個子如何減下去!”


    這話說得倒是毫不含糊,未央的臉先是冷了一下,隻不過轉眼也就變得笑嘻嘻的了,那表情,完全是死皮賴臉的模樣,“胖點好,我就不信,壓不死你!”


    反正他們兩個人就是如此,在互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無法自拔。


    而沈疏的視線落在了敬王的身上的時候,卻還是輕咳一聲,也終於意識到了這般畢竟是不妥的,隻不過未央那丫頭實在是太叫自己無可奈何了。沈疏的表情起初還是有幾分僵硬的,雖說很快就恢複成了神色如常,微微俯身,說道,“王爺。”


    “如今我既然不王爺,就不必這般稱呼我了,你們一個個的這般,可是叫我如何是好?”敬王倒是顯得很是無奈,沈疏和未央這一對夫妻,一口一個王爺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有多威風似的,他雖然是笑了笑,也是因為了有了未央這一個活寶的緣故如今既然是瞧見了沈疏,也就想起了正經事情。不禁開口問道,“犬兒……”他的心裏,畢竟還是擔心著林戩。雖說林戩做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那也是因為了自己的緣故。若是要懲罰,那也應該是自己才對,敬王的眼裏滿是焦急與擔憂的神色,事到如今,他仍然不希望林戩出了什麽事情,這個兒子,本性並不壞。敬王心裏自然是知道的。


    未央知道這個時候沈疏與敬王自然還有話說得,雖然心裏有小小的不滿,不過表麵上卻還是一把放開了沈疏的胳膊,隻佯裝無所謂地說道。“走吧,走吧,你們大老爺們事情就是多!”


    “你一個人,在皇宮裏可要小心些。”雖說皇宮戒備森嚴,隻不過沈疏還是擔心著未央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舍,不夠在他對上了未央的眼睛之時,卻是看見了唯一昂很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走吧!”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皇宮管飯的吧?!”


    他是真餓了,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隻不過卻沒有想到就是自己這樣一句話,竟然將四周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宮女太監門全都給逗笑了,她自己倒是沒有意識到她方才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有多少忍俊不禁的,隻是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想著自己果然是一個吃貨,這下可暴露了吧!不夠隻這樣做也沒有什麽錯的,人總不能活活地被餓死吧!而未央的這幅模樣叫沈疏看著倒很是無語,原來方才未央看著自己火急火燎地真的是單純地因為可以吃飯了,雖然沈疏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一想到自己竟然因為這般而覺得不舒服,隻覺得是萬分古怪,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和飯爭風吃醋了,一想到了這裏,沈疏隻覺得自己的身上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夠視線倒是一直凝視著未央漸漸離去的背影的,這丫丫頭啊,他不禁搖了搖腦袋,還真是叫人操心啊!


    而沈疏的目光這樣明目張膽,敬王自然是察覺到了,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隻笑道,“楚姑娘可是個好丫頭,沈大人可要好好珍惜,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是自然。”沈疏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就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嘴角弧度的上揚,他在心裏想著,如今林戩伏法,朝廷終於漸漸地也算是安定下來了,他給了未央所有的東西,隻是獨獨缺少了安定,等到處理了這兒的所有事情,他自然是會帶著未央遊山玩水,遠走高飛的,這不也正是未央心中的希望麽?


    隻是沈疏想到這裏,忽然覺得心頭一顫,雖說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沈疏隻覺得,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他隻能在心裏祈禱著,拜托著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夠與未央有什麽關係。


    未央咬著筷子,吃了一桌子的菜之後,表情卻是一臉的平靜,想著皇宮裏的東西看著不過就是造型精致了些,味道也就平平,還不如一品樓的東西呢,一想到這裏,未央吃了沒幾筷子也就飽了,不過酒足飯飽之後,她心裏卻忽然想起了正經事情來,剛剛臥在了榻上,卻是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一拍腦袋,心裏惱著自己方才聽敬王所說實在是太過忘我,如何敬王給我拿國際了正經事情來,未央一想到這裏,又是狠狠地拍著腦袋。


    她來了皇宮,自然是想與齊律詢問了關於他如何要解決了慕二郎一事這件事情的,如今,她就隻怕著齊律明麵上躲著自己,暗地裏卻判了慕家一個抄家,到時候若是沒收了慕家的全部家產,這可如何是好!不行不行,未央一想到這裏,趕緊火急火燎地跑去了昭陽殿去找了齊律,不過看來齊律也是處理完了這件事情了,空蕩蕩的昭陽殿反而不見了敬王,齊律一眼瞧見了未央急匆匆的模樣,又若有所思地睨了沈疏一眼,這才退去了昭陽殿內的一種宮女太監們,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是為了慕二郎的事情而來?”


    沈疏瞧著未央如此,苦笑一聲,隻不過眼裏卻是擔憂的神色,這個傻丫頭,不知道自己猜吃了飯麽,如此心急,若是肚子壞了可如何是好,一想到這裏,沈疏的心裏又是一陣心疼,隻不過未央倒是絲毫不在意這些的,隻是嘿嘿一笑,又學著朝中大臣的模樣朝著齊律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皇上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我不若不是為了咱們家二伯的事情,也不敢來打擾你與沈大人的雅興不是!”


    這話說得別有深意,齊律的笑意倒是愈發的深了,順著未央的話說到,“虧你也曉得,怎麽,你是有了什麽好主意?!”


    未央一聽了齊律這話,本來還想著齊律自然是好說話的,不過他忽然話鋒一轉,可是叫未央又是忽然情不自禁地滿臉黑線,想著自己方才果然是誤信了這個家夥,齊律倒是想的好主意,他將這件事情推給了自己,是繞了慕二郎不是,嚴懲了慕二郎又不是,他既然敢說這話,自然是料定了自己心裏是怎想的,他們兩個人既然都知道對方的想法,不過齊律就是不說,還真是好主意!


    未央眯著眼睛,早就知道齊律心中的盤算,反正自己若是先開口的話,定然是要顧及著齊律的麵子,同時也不能夠讓自己吃虧了的,這難度係數還真大,這個齊律,果然是皇帝做久了,都成了皇帝精了,未央那眼神瞅著沈疏,誰知道沈疏這個時候竟然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臉上瞬間恢複成了以往千年不倒萬年冰山臉。


    未央再一次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重要性,好在她自然來了昭陽殿,自然是做足了準備的,因而,盡管瞧著齊律這般模樣,未央的心裏倒也不慌張,反而還是嘿嘿地笑著,準備采取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策略,對了齊律說道,“我說皇上大人,咱們既然都認識了這麽久了,交情也深得很,我知道,您無非就是不想慕家的勢力繼續留在洛城罷了,您可就放心吧,咱們慕家也不想,既然大家都不想,那離開了洛城,自然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隻不過咱還有一個小小的條件的……”


    未央這話說得倒是一臉的諂媚,齊律眉眼微挑,雖然表情依舊是似笑非笑,不過卻也是在這個時候說道,“但說無妨。”


    話音剛落,未央一下子就哭喪著臉來,隻是說道,“我說皇上大人啊,您這就可是不懂了吧,咱們慕家可是一大家子的人啊,若是離開了洛城,不是讓咱們去喝西北風麽,到時候我定然是要找沈疏幫忙的,沈疏幫不了這麽大一個忙,就要來找您了,那還不是要活生生把您老人家給吃窮了麽,我這不也是為了您著想麽?”


    這話說得倒是厲害,齊律這才笑道,“你這話說得不錯,我可以不繳了慕家的錢財,隻是未央啊,你再如何聰明,卻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這下子可是輪到了未央驚訝了,她忘記了什麽,她那麽聰明,記憶力又如此的發達,哪裏還會忘記什麽的?!


    未央隻訕訕地笑,卻在這時隻聽得了齊律淡淡說道,“慕家的那一位林老太太對洛城看得重,可不是輕易就能讓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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