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郎雖然知道自己是被未央給設計了,隻是這種苦自己又說不出口,心中便是愈發的鬱悶起來,氣得恨不得分分鍾切腹自盡,而未央看著慕二郎這般模樣心裏自是得意,她自然是知道慕二郎私自拿了錢莊裏很多的銀子爭奪這一次拍賣會上的土地的,雖然心裏有幾分慚愧,隻是未央一想到這些錢本來就是他們不擇手段從慕家的錢莊裏賺來的,心裏也就緩緩平靜了下來,雖然自己的這些錢來的不是很光彩,不過那也是一報還一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未央這樣想著,拿著一小疊的銀票子招呼了一眾的群眾演員過來,是的,在這偌大的庭院裏,幾乎所有的買家都是未央找了人來假扮的,自然也有少部分不知道在哪裏聽信了這耀眼,也屁顛屁顛趕過來也想要爭奪那一塊地皮的,不過好在他們出不起這個價格,否則那還真的是虧大了!未央向來出手大方,那些個演員拿了銀子,一個個嘴巴咧得大開,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直感謝著未央的慷慨,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未央笑眯眯地散著銀票子,一抬眼,便看見了慕二郎甩袖離去的背影,她是笑得愈發的開心了。


    不過這並不是事情的結束,精明如未央,慕二郎從他們慕家的錢莊拿了多少的銀子,她一定是要一一討要回來的,慕二郎回去的時候,還沒有從偷拿了錢莊裏的銀子的驚恐之中恢複過來,坊間的謠言忽然是甚囂塵上,據說是那新開的錢莊開出借貸的利息實在是低,來借錢的人絡繹不絕,而能夠寸大錢進去的本來就是富貴人家,就算利錢再高,也不稀罕這一點的銀子利錢。因而入不敷出,到後來,借出去的又收回來。來借錢的人卻是絡繹不絕,也沒有見著幾個來存錢的。那新開的錢莊很快就敗落了下去。


    而這謠言,自然是未央散布出來的,以她在洛城的人脈,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消息傳得轟轟烈烈,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她最主要的目的,卻不是這個。這幾日,未央悄悄在這一家錢莊外邊蹲點,就是為了找到究竟誰是幕後的大老板,隻是一連等了好幾日。除了看見慕二郎進進出出甚是焦灼的一張臉,便再也沒有看見其他的什麽人了,更別提大老板了,未央自然是不知道,林戩是從來不會涉足錢莊的。他在乎的,也不是自己能夠賺多少的銀子。


    而慕二郎,可就遭了殃了,接二連三地搞砸了林戩交代下來的事情,就算林戩是個好脾氣。那也收不住,更何況這小子還是這樣一個暴脾氣,慕二郎跪在一片昏暗裏,一而不敢看林戩的眼睛,隻覺得害怕得渾身瑟瑟發抖,都是自己急功近利,這才屢屢叫了那個死丫頭算計了自己,慕二郎心中是愈發的恐慌了起來,這般想著,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對著林戩是連聲地求饒,不隻不過林戩似乎這一次良心發現,並沒有怎麽為難慕二郎,隻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許久,他這才緩緩開口,“慕二爺,我林戩,待你是不薄吧!”


    慕二郎一聽了林戩這般說來,心頭一顫,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回答道,“是不薄!是不薄!世子爺對小的,自然是極好的!”許是太過害怕的緣故,他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聲音顫顫,一張嘴巴更是顫抖著,差點兒舌頭打結就說不上一句話來了。


    隻是林戩瞧著慕二郎這般窩囊模樣,心裏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隻是冷哼了一聲,眼裏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一閃而過,昏暗的室內,他的聲音更是沒有一絲溫度,“如何我老是覺得二爺是在同我林戩作對,我想要幹什麽,您總是要搞砸什麽事情呢!難不成二爺是真的看林戩不爽不是?”那般的聲音,再加上那說話時陰冷的態度,更是叫慕二郎不寒而栗。


    “小的不敢!”慕二郎跪著的身子是愈發地低了下來,如今就是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誰知道林戩忽然在這個時候改口,“要怪啊,就隻能怪你們家那個不省心的六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同我作對的,老是來找我的茬,如何,是看本世子爺好欺負麽!”說著更是砸了砸嘴巴,搖了搖腦袋。


    “對對對!”慕二郎卻是在此時此刻眼前一亮,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便是那個慕未央害的,世子爺,若不是她平日裏盛氣淩人,如今小的又如何會落到了這步田地,又如何會令世子爺您的生意處處受阻,這一切,都是那個死丫頭害的!還請世子爺明察,小的可是為了世子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啊!”


    “好啊,那你便為了我赴湯蹈火好了,反正就是你死了,也難辭其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不定還能夠流芳百世!”林家忽然一挑眉,不冷不熱地淡淡說著,隻是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也不看慕二郎一眼,這可不得了,這不是叫自己去死的節奏麽?慕二郎本就沒有什麽血色的一張黝黑的臉刷的一下子白了下來,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不斷地磕著腦袋,懇求林戩放過自己,心裏卻是愈發的嫉恨未央來,若不是她那個丫頭,自己又如何會落到了這步田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害的!


    林戩這才忽而緩緩地勾起了嘴角,隻是輕聲說道,“好了,方才我是看玩笑的,慕二爺,沒想到你身為慕家堂堂二爺,竟然會是如此的膽小!我林戩自然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並非是你的錯!”這態度改得如此之快,叫慕二郎一下子愣住了,忽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林戩忽然開口說了這些話,究竟是幾個意思!


    不過林戩倒是笑得雲淡風輕,瞧著慕二郎傻瓜一樣的臉色,搖了搖腦袋,這才開口說道,“二爺,你可不要說我林戩沒有照顧你,如今雖說你接二連三地將事情給搞砸了,不過我林戩自然是大人有大量,如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有最後一門生意,若是你辦妥當了,那自然是加官進爵,富貴迎門,隻是若是你這一回搞砸了,看來,那是真的不會白白放過你了!”


    慕二郎一聽這話,瞬間有了一中從地獄一下子飛升上了天堂的感覺,不由得連連磕頭多謝林戩的大人有大量,不過林戩可能是煩了,隻是叫身後的小廝將慕二郎這家夥拖了出去。而沈洛卻在這時從屏障後麵走了出來,“那慕二郎不成氣候,愚鈍不堪,世子爺可是想清楚了?!”沈洛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陰沉沉的,皺著眉頭看著慕二郎離開的方向。


    隻是林戩倒是無所謂地說著,“便是需要他這樣的人,這一門生意,若是好了,那也就罷了,若是搞砸了,總是需要替死鬼的,這個慕二郎雖然蠢是蠢了點,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我叫他做什麽,他便會幹什麽,更何況他身後可是堂堂的慕家,替死鬼家族那麽龐大,到時候又哪裏輪得到我死呢?”林戩似乎笑得很是開心的模樣,不過那眼裏卻是陰狠的神色。


    他是想到了未央的,引人若有所思,“倒是慕家的那個丫頭,詭計多端,不得不防!看來是要盡早除去了!”聲音陰沉沉,更是睨了一旁站著的沈洛一眼,卻見沈洛不過是神色自若,眼裏更是仇恨的光,林戩這才挑眉問道,“怎麽,你先前,不是很中意那個丫頭的麽?”


    “那不過是先前罷了。”沈洛一想起了之前在沈府所受到的羞辱,不禁是恨得咬牙切齒,“之前被她蒙蔽了心智,做錯了不少的事情,如今,我總算是明白過來,美人算什麽,隻要謀得了江山,美人千千萬萬自然是數之不盡,又何必為了這一棵樹放棄了一座森林?”沈洛說這話的時候是發自肺腑,自從他知曉未央嫁給了沈疏之後,隻覺得心裏有一團熊熊的怒火燃燒著,在他的心裏,未央是背叛了自己,盡管他也不想想,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


    沈洛便是在這時沉沉開口的,“還請世子將她交給沈洛處理!”


    林戩這才意味深長地望了沈洛一眼。


    而此時的未央,正坐在慕家的錢莊了數著一疊的銀票子,數著數著,卻隻覺得鼻子癢癢的,一不留神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店裏的管家微微抬起了眼睛,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反射著一道銀光,“姑娘的風寒還未好麽?我們老家有一劑土方子……”


    “都好了,都好了!”未央卻咧著嘴笑道,“老管家,您就放心吧,方才我不過是打了一個噴嚏罷了,指不定有誰在背後嚼我的舌根呢!沒事沒事!”說著又專心致誌地數著手中的銀票子,隻是數到哪裏了?!她怎麽忘了了,未央甩了甩腦袋,又從頭開始數了起來。


    如今可算是好了,不僅將流失的錢給收了回來,慕家錢莊的生意也逐漸開始好轉,而真正讓未央鬆了一口氣的,卻是那位極品老太太終於不再擺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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