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最近可算是愁死了,如今慕家的生意可算是到了一個瓶頸期了,她沒有想到新來的錢莊勢頭竟然是如此之盛,不僅吸走了慕家一大批的生意,更是讓慕家損失了不少的金子銀子,不過是短短的數十天的日子,慕家錢莊這般龍頭交椅的位置是岌岌可危,未央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還有上頭林老太太施加下來的壓力,她一時之間逼得喘不上氣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之下,一不小心就急出了病來,連日的高燒終於壓垮了未央,躺在沈府之中的床榻上,未央隻覺得有氣無力,臉色慘白,不斷地咳嗽著,她想著,這下子,自己可是虧大了,看了一眼身旁正探著自己額頭的沈疏,未央的視線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沈疏陰沉沉的臉色,這才終於緩緩開口,不過聲音裏卻是有氣無力罷了,“沈疏,我知道了,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麽不顧自己的身子,我知錯了,你可不能罵我!”聲音更是怯怯地低了下去。


    隻是沈疏看著這般模樣的未央,心裏除了心疼,便再沒有其它,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他卻隻是說道,“未央,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不是你的錯。”說罷又是歎了一口氣,卻更是讓未央露出了愁苦的臉色來,“別啊,沈疏,你還是罵我吧!”未央聽著沈疏的話,隻覺得心裏是愈發的難受,咬著嘴巴,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就要哭了出來。


    白湛卻是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瞧著未央這般模樣,倒是雲淡風輕地說道,“你這個丫頭,平日裏覺得自己強壯的好,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病成了這副鬼樣子。如何,這下總知道錯了吧!”一句話說得未央啞口無言,天哪。是她想要受這種苦的嘛!


    未央聽著話裏毫不掩飾的諷刺的語氣,想著白湛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卻也隻能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才開口,不過聲音卻是異常的沙啞罷了,未央想著自己一定是得了重感冒了,否則如何自己光是動動嘴巴,喉嚨都這般如同一團熊熊烈火猛烈地燃燒著一般疼痛的,“白湛。你騙人!你不是說我百毒不侵的麽?如何還會生病?!”


    “你這是中毒了麽?”白湛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這是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明知道自己生病了還要為慕家忙上忙下,這才加重了病情。到了如今,才會躺在這裏,動也動不得,說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下可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吧!”說著白湛手裏幾根金針就刺進了未央的腦袋裏。未央隻感覺到一陣陣酥酥麻麻的疼痛,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失去了感覺了,隻是瞪著眼睛瞧著白湛,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幹什麽。而白湛卻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來,然後便是將不知道什麽東西灌進了未央的嘴巴裏,然後是一陣劇烈的苦澀的味道普天蓋的地席卷而來,未央此刻雖然不能動彈,隻是那眉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顯示著她此時此刻正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卻是聽得了白湛好聽的溫柔的聲音,“乖,良藥苦口嘛!”什麽良藥苦口,分明是在折磨著自己好麽!


    未央卻是不近人情地狠狠地瞪了白湛一眼,那苦澀的味道還沒有散去,胃裏翻江倒海的,卻又吐不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沈疏看在眼裏,不由得急在心裏,恨不得一把揪住白湛的衣領,質問他究竟是對未央做了什麽事情,不過想來白湛也是不會害未央的,這樣想來,沈疏這才輕輕地將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在了未央的額頭之上,想要她平靜下來,輕聲地安慰著未央,“沒事了,一下子就會過去了,未央,不要怕!”


    白湛是看見了沈疏這般輕柔的動作的,與他平日裏的冷漠是極為的不對稱,一抹複雜的神色自自己的眼角一閃而過,卻還是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來,二話不說隻是將一顆小小的白色丸藥放進了喂養的額嘴巴裏,頃刻之間,未央似乎是吃到了牛奶的味道,甜蜜終於蓋過了苦澀,這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還算是白湛這個小子有點良心,若是真的把自己給苦死了,未央是想著自己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小子的,他這樣想著,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身子竟然還能動了,她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二話不說就使勁朝著白湛扔了一個枕頭過去,還好白湛動作快,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未央的眼前,順便也躲過了一劫,自然,他也不忘對著未央做了一個鬼臉,是一臉戲謔的表情,卻是看得未央愈發的鬱悶,這都叫什麽事情嘛!這個白湛,是不看著自己受點苦難受嘛!這般想著,未央還是忍不住,依舊有些嘶啞的聲音朝著他急急地吼道,“白湛,我們還能繼續愉快地做朋友麽?”


    白湛卻是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來,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我說未央,你這回可是又誤會我了吧!方才你是受了些苦,隻是若不是我的靈丹妙藥,你能好得那麽快!你還有那麽大的力氣打我麽?”可別說,未央聽了白湛這樣一說,果然覺得自己此刻的力氣是完全恢複了,雖然說話的時候喉嚨還有些疼,隻是腦袋卻也像是方才一般昏昏沉沉的疼痛了,就連力氣也恢複了過來,就是毆打麵前的白湛,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看來,白湛的手段雖然是毒了些,不過還是挺管用的!


    未央這樣想來,對白湛滿腔的怒意總算是消失了,卻也是在這時忽然準備掀開被子下床,“錢莊裏還有一筆賬沒有收回來,如今這個時候是特殊時期,我一定要把它收回來的!”未央自言自語著,是一臉焦急的神色,隻是還未等到她雙腳落地,隻是沈疏卻一把抱住了她,隻是輕手輕腳地將未央放回了床榻之上,然後是冰冷地說道,“都病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要上哪裏去?還嫌自己病得不夠嚴重麽?”直說得未央一陣語塞,當初她病得嚴重,差點兒病倒在了錢莊裏,也是被沈疏給拉了回來的,不然,恐怕這病會是更嚴重的,未央見沈疏如此,卻也隻能作罷,隻是卻聽得了沈疏說道,“未央,有什麽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說罷沈疏隻是印了一個輕柔的吻,在未央的額頭上,可是叫白湛覺得一陣刺眼,在未央的麵前,倒也是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神情,隻不過未央沒有想到沈疏也會說這一番柔情蜜意的話的,很是受用,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大小了原本犯二的念頭,隻是點了點腦袋,而她便是在這時聽見了白湛有些不耐煩的聲音的,“你這個丫頭,若是想回去也可以,你放心,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為了你收拾的!”


    總之白湛的嘴巴裏冒出來的一定是沒有什麽好話的,未央自然也隻能作罷,不過心裏確實想著,等到自己的病再好了一些,她才不管沈疏和白湛允不允許,自己總歸是要去到錢莊了瞧一瞧的,不過近日錢莊也沒有出了什麽事情,看來錢莊的生意應該也還不錯吧,至少是沒有虧損到那個份上的,她這才是稍稍地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阿秀自然是知曉了未央生病一事,也不是沒有去瞧過未央,隻不過她雖然慘白著一張臉,卻還是死鴨子嘴硬,每一次總是裝作無所謂地說道,“我才沒有出什麽事情呢!如今不過是老天爺嫉妒我太健康,給我的考驗罷了!”一句話說得阿秀甚是無語,隻不過她也沒有做太多的逗留,很快也就離開了。


    隻不過她雖然沒有同未央說,心裏卻也明白得清清楚楚,未央如今病成了這般模樣,自然是錢莊忙得不可開交的生意害的,而這生意,自然是同林戩有關,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林戩的本意害的未央如此,隻不過阿秀卻還是找到了林戩,繃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阿戩,你還是不要再與慕家爭搶錢莊的生意了!”


    林戩顯然沒有想到阿秀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挑眉,不過態度卻是強硬的,“如今錢莊的生意快要蓋過了慕家的,這個時候放棄,皇姐,您不是叫我功虧一簣麽?我向來是不作賠本的買賣的!”


    阿秀的臉色是愈發陰沉了下來,“如今你是連皇姐的話也不聽了麽?”


    “皇姐這是說得玩笑話麽?”誰知道林戩卻是在此刻冷笑一聲,“皇姐,如今我與你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林戩還無需聽命於皇姐什麽,自然,林戩想要幹什麽,不想要幹什麽,也無須同您過問的吧!”


    一句話說的,卻是令阿秀徹底沉下了臉色來,“林戩,你不要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


    “怎麽?”林戩卻是挑眉,“我怎麽不記得,皇姐曾經說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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