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呼嘯而來的警車包圍了整個聖地亞哥大廈。瀟涵和夜子狐幾乎同時下了車互相點點頭帶隊衝進了大樓中。


    早已在一樓大廳等候多時的太郎衝著兩個人點點頭說:“在五樓,跟我來。”


    順著樓梯來到了五樓深處的某個實驗室當中,幽藍色的房間內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玻璃罐。淡黃色的液體中浸泡著各種各樣的生物。其中就包括矽基水晶寄生蟲和擬態肉粒六足寄生蟲的身影。


    “這就是最近鬧騰的真凶了?”瀟涵指著玻璃管問道。


    看守著這裏的洛洛點點頭,回答道:“是的,因為無法判斷對方是什麽狀態就沒有輕易的開封。所有的資料已經拷貝過去了,隨時都能發送到兩位的郵箱當中。”


    “給我硬盤吧,郵箱沒硬盤安全。”


    洛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硬盤塞進兩個人的手中,“這些便是關於寄生蟲、蜘蛛人以及舊日教會有關的鐵證。不過。。”


    “不過什麽?”


    “芬達說,這些資料仿佛是早就被準備好了一般。理論上來講就是有人將已經刪掉的數據給恢複了,而且在操作日誌中也確實留下了這麽操作過的痕跡。”


    瀟涵點點頭,“好了,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需要你們繼續調查下去了,後麵的善後工作就由我們來接手。你們還是不要繼續插手調查下去的好。”


    “嗯。”洛洛點點頭便退到了一旁。


    就在這個時候,鹹漢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退開房門氣喘籲籲的說:“不好了!洛洛前輩!”


    “怎麽了?”


    “培養倉中少了,少了一個實驗題!”


    “什麽!?”洛洛蹭的一下衝了出去,跟在鹹漢身後轉身衝進樓梯間向著樓上跑去。夜子狐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便緊隨其後離開了房間。


    三個人來到了七樓,此時七樓門禁大開一片狼藉。殤扛著大刀行走在狹窄的通道中,看見來人殤打了個招呼說道,“對方應該是在我們打起來的時候跑掉的。具體一點的時間可能就是洛洛切斷電源之後那個時間段,然後突然暴起襲擊了看守此層的三位守衛和一位研究員。”


    說著,他們來到了房門大開血流滿地的房間中,空曠的地板上躺著四位男性,一位身材瘦弱穿著白衣大褂留著金色的卷發,剩下三位是身強體壯的黑人保鏢。他們每個人身上至少有三處傷口,兩處致命傷以及多處妨礙行動的傷口。


    可以說,對方並不是第一時間將他們秒殺掉的。反而是經過一番糾纏後才放倒了這幾個人,哪怕是命中了致命傷但還是沒又忘記補刀,這也是為什麽會有前後兩處致命傷的緣故。


    “從痕跡上來看,應該是首先襲擊了這位研究員然後驚動了門口的保鏢。保鏢衝了進來,兩個糾纏了一陣子終於將這個守衛擊敗後。剩下的兩位保鏢也在這個時候進入到了屋子裏麵,雙方又爆發了一翻殊死搏鬥後終於將對方全部擊殺。但同樣,他本人受的傷也不小,但是他又是從什麽地方跑掉的?”


    夜子狐推測完看向殤,殤聳聳肩膀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的對方是怎麽跑掉的,但是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


    看著殤掏出來的玻璃瓶,在瓶中一隻藍色的軌跡水晶寄生蟲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


    “這個?難道實驗體是。。”洛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走到電腦旁打開了數據庫調出了那個空蕩蕩床位的記錄,“實驗體九九六,實驗內容dajode寄生蟲人體,寄宿實驗!?”


    洛洛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瞪著大眼睛迅速瀏覽著上麵的內容。隨後拿出u盤插進了電腦中按下耳機,“芬達前輩!不好啦!”


    “要叫芬達姐喲!”


    “芬達姐,你看下這個試驗記錄。她的意思是,那個矽基水晶寄生蟲已經可以寄生在人體身上了嗎?!”


    芬達語氣有些凝重道:“沒錯喲,你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喵?”


    “該實驗的實驗體,跑了。”


    “哈!?”芬達的高音也從耳機那頭傳來,震的洛洛感覺自己的耳朵差點聾了。


    “那個。。”


    “我這就調查下附近的監控,你聯係小月!”芬達掛掉了通話,洛洛拿出手機給小月撥通了電話。而夜子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指揮附近的警力封鎖調查。


    與此同時,在稍微遠一點的小巷子中。


    一個穿著藍色病服的少年晃晃悠悠的行走著,沒走幾步不得不靠在牆壁上喘息起來。右手按住肩膀發出陣陣的呻吟,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嘶——咳咳咳!必須,得離開這裏。”


    “喂,小子。”


    這時一個穿著皮夾克,手裏扛著棒球棒染著一頭黃毛的小混混醉醺醺的走了過來,如同故意找茬的一般一腳踩在少年身旁的牆壁上,“你混哪條街的?”


    少年微微低著頭無比警惕的盯著對方,那犀利的眼神一下子惹怒了黃毛。黃毛十分不爽的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小兔崽子,你瞪你爺——爺咦爺~”


    然而這一巴掌不僅沒有扇在對方的臉上,反而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緊接著少年用力一扭,發出哢哢哢的聲響整個手腕十分扭曲的被掰到後麵,手背幾乎要貼在小手臂上。


    “疼疼疼,爺爺我錯了!放了我吧!我不敢了!”黃毛疼的眼淚直流,他無比熟練的跪在地上求饒起來。


    少年低咳一聲,“錢。”


    “啊?”


    “把錢給我交出來。”


    “啊,爺爺,我沒錢啊!”


    少年加大了力度,黃毛連忙求饒幾句,“爺爺!錢包就在我兜裏!我現在這樣拿不到啊!”


    少年遲疑了一下鬆開了手,“別耍花樣!”


    “是,是,是爺爺!”黃毛連忙站起身,那幾乎殘了的右手伸向衣服兜,緊接著握著棒球棒的左手直接朝著少年的臉上掄去!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少年直接被這一棍子打蒙了,他一個踉蹌倒退兩步背靠著牆壁險些跌倒在地。


    黃毛露出無比猙獰的笑容,再一次掄起帶血的球棒,“小崽子,今天爺爺我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小觸手。”


    ——你隻是用來做實驗的畜生罷了。


    冰冷而又無情的聲音在少年的腦海中響起,無形的怒火一下子籠罩在他的心頭。他的雙眼綻放出陰森的寒光,而那棒球棒也重重的砸在少年的腦門上。


    黃毛無比得意起來,“嘿嘿,小畜生!是不是怕了你虎爺!”


    然而,少年一手抓住棒球棒從頭頂摘下,露出那長滿結晶的腦門,凶狠狠的盯著黃毛。


    黃毛打了個寒蟬向後倒退兩步驚呼起來,“你不是人!”


    ——哈?你好好看看鏡子,你現在還是個人嗎?你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


    殘破不堪的內心中,那深深刺進心扉的語言利刃又一次紮進胸口。他感覺自己的胸膛正被火燃燒著,他拔出腰間的匕首已驚人的速度衝了過來。刀刃輕而易舉的撕開黃毛的腹腔,緊接著抽出轉身在黃毛的脖子上抹過。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向後倒退兩步,想要說些什麽卻說不出半個字的黃毛最終倒在血泊中沒有了生機。


    回過神來的少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那布滿結晶的雙手他又一次害怕起來,“我,我不是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隻不過是想要,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這不是我的錯,這不是我的錯!這不是我的錯!”


    少年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左右搖晃著離開了小巷向著更深跟黑暗處的走去。結晶已經消退一大半的右手緊緊的握著那把被鮮血染紅的匕首,徹底的融入到黑暗當中。


    沒過一會,黃毛的遺體就路過的巡警發現。


    很快,洛洛鹹漢還有殤三個人來到了現場,洛洛撿起地上的棒球棒在頭部發現沾染著一些血跡和些許的藍色水晶。她沉吟了片刻說道:“應該就是九九六。”


    “地上有血跡,應該是去了那個方向,我們追。”洛洛指著拐角處說道。


    殤搖搖頭,“你和鹹漢在這裏待命,然後采集下血液,確定附近沒有別的寄生蟲逃之夭夭。小心造成範圍性汙染,盡快聯係小月他們。總之這邊我去了。”


    “好,大哥小心。”


    “嗯。”殤點點頭扛著大刀衝進了小巷之中,她的速度要比之前還要快上幾遍。凡是地上的雜物能跳過去的就跳過去,跳不過去的則是憑借著速度衝上旁邊的牆壁往前踩踏幾步後又安穩的落地繼續往前衝。


    很快,殤發現了穿著藍色病服的少年跪在地上,在他的麵前是一個染著紅色且十分葬愛的年輕人倒在穴泊中。他的胸口處插著鋒利的匕首,緊握著的雙手還不停的來回擰著匕首讓創口變得更大起來。


    少年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看向殤,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下是無畏的瘋狂。緊接著,少年露出無比猙獰的笑容咆哮道:“你也是來殺我的嗎!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我隻是想要自由的活下去!為什麽!這個世界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為什麽要遭遇這種事情?告訴我,為什麽啊!”


    殤沉吟了一下,取下大刀握在手中,“你的命運如何我並不在乎,實驗題九九六,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不想動用暴力。”


    “實驗體,九九六嗎。”少年低聲嘟囔了兩句,隨後仰著頭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九九六,九九六!!我現在連名字也失去了嗎!我叫胡堡!我的名字是胡堡!不是九九六!”


    “胡堡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吧。”


    “我就不。”胡堡鼻孔衝著殤,眼神無比蔑視的說道,“你們又想把我抓進去關在那小小的棺材裏是吧!然後在用那淹不死我的液體仿佛折磨著我!我,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再跟你們任何人回去!我要去找尋我的自由。”


    說著,胡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右手緊緊捏著匕首轉過身要跑。


    但是,殤怎麽能讓這麽個危險源跑掉?橫過刀身,將旁邊的垃圾桶拍向胡堡,直接撞在胡堡的背後上。他往前踉蹌了幾下才穩住了身形,轉過頭看這腳底下的垃圾腦海中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你就是個垃圾,不需要的垃圾。唯一能證明你自己價值的,就是當我的小白鼠吧。九九六。


    “啊啊啊啊!!”胡堡發出怒吼,轉過身爆發出非人的速度殺到殤的麵前。uu看書 ww.uuknhu手中的匕首十分犀利的刺向殤的喉嚨。殤側身一步轉動刀麵,已刀背砸在對方的小腹中並借力將他扔了出去。


    “砰!啪啪啪!”


    後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又跌落在地撞翻了好幾個垃圾桶。疼痛,來自肌膚和體內的疼痛宛若燃料般灌入到他心中的火焰當中。哪怕是難以忍受的疼痛也變得麻木起來,搖搖晃晃站起身捏緊著匕首再一次衝向殤。


    殤彈了口氣揮舞著大刀拍向胡堡,但竟然的一幕發生了!胡堡舉起來用來格擋的手臂上刹那間長出了堅硬無比的水晶。刀身與其相撞的唯一結果便是彈刀!


    而這個瞬間也讓殤露出了不曉得破綻,胡堡發出怒吼將匕首刺向殤的胸口。但殤立刻穩住身形,另一隻手拔出的短劍夾住胡堡的匕首,隻聽蹡蹡兩聲胡堡便險些抓穩不住匕首。警戒著從手指尖長出一節又一節的水晶抓向匕首,將其牢牢的頂固在手中!


    殤立刻向後倒退而起,同時將短劍扔向胡堡的胸口,大量的水晶又一次從胡堡的胸口綻放擋住了短劍,緊接著這些水晶也迅速向著旁邊蔓延而去,刹那間胡堡的身上將近有四成的地方都已經覆蓋上了水晶!


    “嘖,真是難對付啊。”殤撇撇嘴,手中的大刀在黑夜下亮起微弱的熒光,一股無形的氣覆蓋在刀身上。一滴滴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流淌而下,殤深吸一口氣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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