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拐了幾條近路,很快就追上了那輛白色的娜塔莎小轎車。雖然是牢牢的跟在那輛車的後麵,但此時的車流並不少。所以,也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芬達前輩,車子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對方的車子裏隻有那個司機一個人哦。”


    “是這樣的嗎。”洛洛疑惑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那麽對方的路線是否具有目的性?”


    芬達發來了一個地圖說道,“沒有哦。準確說一直在附近溜圈哦。”


    在地圖上麵標記著一條旋渦狀的直線,已服裝廠為中心,這輛車向著周圍的花了一圈半的漩渦,而且這個漩渦首尾交錯正變得越來越大。


    “嗯?”七號有些感興趣的說道,“要不要在跟著他半個小時?而且他的路徑具備可推測性我們可以去前麵等他。如果證實芬達的說法,那麽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嗯。”洛洛點點頭,她開始琢磨究竟應該用什麽辦法將對方扭進醫院裏,進行精神上的治療和心理上的輔導。


    經過一個小時後,王多寶駕駛著車來到了城市的最北端的一個廢棄老墓地前。他下了車點燃了一根煙啪嘰啪嘰的猛抽著,看著那一口就能吸半根的模樣這家夥煙癮可真大。


    而早已預判了對方的目的地的七號和洛洛將車停靠在遠處一個平房後麵,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著對方。同時留意起周圍,畢竟這裏是廢棄的墓地。這種地方往往是會作為食屍鬼的棲息地的,所以,不排除對方是來見食屍鬼的可能性。


    但兩個人久等,夜等,一直等到了淩晨也沒有見到對方有什麽反應。反而是不知不覺間就抽完了兩包煙,然後王多寶看了眼天邊的日出歎了口氣,上了車便離開了這裏。


    洛洛和七號等了好一會,見太陽徹底的出來了來到了之前那個家夥抽煙的地方。七號蹲下身子收集了幾個煙頭似乎是檢查著周圍。


    突然洛洛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窺視感,“誰!出來!”


    突然炸毛的洛洛驚嚇到了身旁的七號,七號立刻拿出手槍警惕著四周。


    “調,調。。調查員大人。。我,我,我是住在這裏的。。食屍鬼。”磕磕巴巴的聲音從墓地後麵傳來,“兩位大,大人。。可是,可是為了解決,解決剛剛,那個,那個可怕的人類?”


    兩人對視一眼,七號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因,因為。。他他他他,已經有十多個人跟過來調,調查他了。不,不過都,都是一群普通的偵探。”


    “然後呢?這些偵探都調查出什麽了?”七號有些好奇的走到墓碑前,確定著對方究竟藏在什麽地方。


    那個食屍鬼哆哆嗦嗦道,“。。沒啥。就是天天來,實在是的太煩鬼了。我就讓他們去找調查員。。。”


    “那個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如此這般?”


    “半個月前就這樣啦,剛開始我以為他他他,他就是來抽煙的。後,後來來的次數太,太多了。就,就,就以為對方是來找人,或者來找我的。但仔細一琢磨好像,好像又不是這麽一回事。。我,我就。。一直不敢出去。”


    半個月前?


    洛洛和七號又陸續的問了幾個問題,最後逼出了那個食屍鬼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良民證。一番道歉後便上車追了過去。


    洛洛疑惑道,“按照剛剛那位食屍鬼先生的說法他這個樣子似乎是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睡覺了。”


    七號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他在抗拒著睡覺,但奇怪的是連續半個月沒有睡覺為什麽他的精神氣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總不能說是天賦依然吧。”


    洛洛轉過頭看向七號,“。。。。”


    七號,“?”


    “無麵者七號前輩。”


    七號,“。。。雖然我不睡覺,但還是需要閉眼修養回複下精神的。畢竟我是個人類,這是一種疾病。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對不起七號前輩。”


    “沒什麽對不對得起的,不過你的思路也不錯。對方的所作所為並不符合一個正常、健康、有一定智力的人類所為。所以,他有很大的可能是受到了什麽力量的影響,一邊抗拒著睡覺,一邊能夠補充損失的精力。”


    “要不要追上去問一問?”洛洛話音剛滾落,手機聲開始震動起來,來電人正是今天,哦不,是昨天的王多寶之妻的電話。


    “您好王女士。”洛洛下意識露出商業式的微笑,一旁的七號也開動了車子向著市內開去。


    “那個。。我家的先生。”


    “您家的先生,在北郊抽了四個小時二十六分鍾的煙,一共抽了五十七根紅塔山。現在正在回市區中。王女士,半個月前您和您的先生有去過什麽地嗎?”


    “海邊算不算?”


    “方便出麵詳細談一下嗎?”


    “什麽時候?”


    定好時間,兩個人目送著對方回到了家裏麵後便回到了工作室,洛洛簡單的吃了幾口蛋糕便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七號喝了一杯超苦的咖啡給自己提提神,“洛洛還不錯,不過還是有些的生硬。”


    “到底是什麽事?”子奎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


    早上八點半,洛洛就已經醒了過來。沒過一會,王女士如約來到了工作室。


    簡單的客套了幾句,洛洛問道,“能方便說一下,半個月在海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那天我和我家老頭在海邊遊玩,然後突然跑過來幾個小孩子讓我和我家那老頭幫忙。幫忙拿著相機給他們錄像。”


    “錄像?”


    “。。對。”


    “內容方便說一下嗎?”


    “打西瓜。”


    “打西瓜?”


    “對。。”


    “後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有一個小孩被木棒打壞了腦袋,搶救無效死掉了。”王大姐猶豫了一下,“然後我家那老老頭動不動說是什麽報應,鬼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跑出來不讓他睡覺。並自己嚇唬自己說有人要在夢裏殺了自己。”


    又陸續的說了一些話題,除了那個可疑的夢境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線索。等王女士離開後,洛洛反手握住自己的骰子。


    一旁的七號挑了下眉毛,“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嗎?”


    洛洛微微一笑,“沒事的七號前輩,我感覺問題不是很大哈哈哈。”


    骰子點數(洛洛,靈感):1d100=12!成功!


    洛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回到了那熟悉的小臥室,幽暗的房間裏也隻剩下手機散發著淡淡的光亮。


    洛洛疑惑的翻著手機,然後不知為什麽又鬼使神差的安裝了一個可以讀取文字的相機。藍色的相機logo,黑色的鏡頭,一行小字從鏡頭中迸射。進入軟件,率先彈出來的不是相機,反而是相冊。動動指尖隨意的翻閱著裏麵的照片,小孩時的合照、剛上幼兒園時的集體照,還有去遊玩時的自拍照。


    這些畫麵是記憶中真實存在的景象,但畫麵中的年代太早了,要比手中的這台手機還要早上許多。不正常,十分的不正常。


    不斷的向後翻,向後翻,指甲停留在一張沒有半點印象的照片——


    碧藍的天空掛著幾串連綿的白雲、翠綠的海浪上幾隻海鷗撲朔著翅膀、金碧輝煌的沙灘上點綴著斑斕的貝殼與海星。而洛洛本人呢?手裏拿著一根半米長的木棒,臉上蒙著銀魂中衝田總悟的同款眼罩,而在她的前方的沙地上一大塊西瓜靜靜躺在那裏。


    “打西瓜?”洛洛感到了一絲疑惑,眨眨眉毛翻閱著潛藏在腦中的記憶。揉著眉心,她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麽任何在沙灘打過西瓜的經曆,但這照片中的人明明又是她自己。


    難不成是在做夢?


    洛洛遲疑了一下,然後果斷給自己來了一巴掌——不疼。


    清脆的聲響過後,洛洛便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是啊,自己是在做夢了。畢竟隻有在睡夢中才會感覺不到疼痛!


    掃視一圈,四周是依舊是那熟悉的房間。坐落於牆角的書桌上擺放著老式的台燈,一旁的書架上到處都是高達的模型。空蕩蕩而又寂靜的房間裏似乎是少了一道身影,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小巧的身影隨後恍然大悟,“啊!果然是做夢啊,這裏的布置好像當時在白鹿縣的時候的臥室。”


    洛洛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畢竟這種體驗還是頭一次對於她來說比較稀奇。


    看著掌中的手機依舊停留在那個照片上,不知道為什麽洛洛卻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不受控製的想法,這也是她第二次有了相同的感受——要不,用下這張照片看一看?


    洛洛的手指不受控製的動了,指尖輕輕點在右下角的完成上。


    隨著進度條不停地滾動,一個窗口探出——読み込み完了。


    日語,不是很熟悉的日語再一次驗證著洛洛的猜測,這是一個夢境。一個虛假而又真實,違和而又充滿回憶的夢境。


    讀取完成後的照片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普通的木棒上也沾滿著斑駁的紅色印記。腳下的西瓜不知何時分裂開來,露出裏麵那猩紅而又仿佛是在蠕動的果肉。而周圍烙印著大量的血色日文,與藍天白雲沙灘碧浪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仿佛那本來就是位於天地之間一般。


    “前六步,左三步,前兩步,右三步,前兩步。”


    洛洛低聲念了出來,她發現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時變得沙啞起來。但她又似乎覺得,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聲音一般強行的無視掉這濃濃的違和。


    思緒,漸漸的集中在這一行小字上,她開始思考。思考這些連貫的步伐意外著什麽。打西瓜,步伐,打西瓜,步伐。這不經讓洛洛想起這個遊戲的規則,一個人蒙著眼睛,另外一個人在旁邊用語音指揮著對方。


    出於好奇,她走下了床向前邁開六步,然而房間的大小也僅僅讓她走出三步便停了下來。


    洛洛望著眼前的牆壁,又低頭看著這幾行小字,竟然正序不行那就試試倒敘。回到床邊,找了一個方向走了兩步停在了書桌前,隨後又向右走了三步繞過書桌,前進兩步步正好走到了房間門口。


    “踏踏踏。”


    “踏——踏——”


    兩道截然不同的腳步聲幾乎同時在房間內外響起,一絲冷汗不經從她的額頭上流淌而下。家裏,還有別人!


    當時在白鹿縣的時候,自己是和幾位前輩們一起住在一起的。所以對他們的腳步聲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但是這如同穿了幾套鎧甲負重前行的聲音卻十分的陌生。


    前六步,左三步,前兩步,右三步,前兩步。


    如果出了房門往左走三步後那是一個拐角,然後繼續往前走六步便是玄關!如果反過來,這五行小字分明就是從玄關到自己床頭的最佳路徑!對方按照路徑過來的目的是?照片中的人是在大西瓜,uu看書ww..m也就是說對方的目的也是西瓜,而西瓜在床上,在床頭。


    床頭上有什麽?隻有枕頭,而在此之前呢?在此之前,在在床頭上的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腦袋!!!


    “踏——”沉重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前,仿佛腳下的木板承受著不該承受的重量發出滋啦滋啦的呻吟。


    僅僅是一門之隔,無形的壓抑從門外傳來。寒意,來自脊椎的寒意直達頭頂,雙肩也漸漸的酥軟起來。心跳陡然間加快,微微打顫的雙腿也漸漸的繃起!


    洛洛感到了恐懼,一絲無言的恐懼。這份恐懼不斷挑動著每一根神經!然而,在這份恐懼之的背後,亦或者是興奮!下意識蹲下身拍拍自己的右腿,臉上的笑容一僵,那熟悉的肉感,自己的假腿貌似也沒跟著自己進入到夢境裏麵。不過,那又如何?


    從自己的哥哥六號哪裏學下來的格鬥技術現在又有了用武之地!


    蠢蠢欲動的洛洛摩拳擦掌的盯著房門,隨時準備幹她丫的!


    “哢嚓。”房間把手輕輕轉動起來,這說明對方已經要開門了,在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的瞬間,洛洛的眼睛都綠了!!


    “哢嚓——滋啦——”


    “砰!”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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