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5年9月10日,上午八點,第五神經醫院


    “早上好,大哥。”洛洛坐在床頭,麵帶微笑看向戴著早餐進來的殤。


    “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殤將小籠包和豆漿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撫摸著洛洛的額頭,“吃掉東西吧。”


    “嗯。”洛洛乖巧的點點頭開始吃著大哥的愛心早餐,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經過醫生的治療恢複了點理智之後又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現在,“大哥,昨天晚上。。”


    “孫仙跑了。”殤淡淡的將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這裏麵也排除掉了自己中招的黑曆史,“給自己腿上來一刀的那個人被同夥滅口,負責看守的幾名警察也犧牲了。不過那個滅口之人已經被警方製服,現在還在重監病房治療。”


    洛洛無比崇拜的看向殤,“大哥,威武。”


    殤,“???”總感覺你好像是誤會了什麽。


    這個時候,夜子狐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果籃,“怎麽樣,你們兩好些了嗎。”


    “夜前輩,我已經好了。”


    殤也隻是默默的點點頭。


    “這樣就好,我一會要去錄下口供,你們也去嗎?”夜子狐放下果籃問道。


    洛洛連忙點點頭,“去的去的!”


    “好。”


    重監病房404的門口站著兩位穿著警服的警察同誌,腰間別著配槍犀利的雙眼不斷打量著周圍,生怕突然蹦出個人將裏麵的重要嫌疑犯給滅口了。


    夜子狐亮出了警證後才戴著洛洛和殤走了進來,這裏的重監病房也是特意加強加固過的。光是厚厚的防彈玻璃窗就放了兩層。而且為了防止這位嫌疑犯會做什麽不理智的行為,將他牢牢的綁在了床上。即便如此,這個人扯著脖子嗚額啊的掙紮著。


    洛洛稍微調整了下剛剛帶上的假發,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是誰?”


    “孫廟鄉,孫仙帶的研究生之一。”夜子狐眯著眼睛,轉過頭問向一旁的醫生問道,“張醫生,患者現在情況怎麽樣,能否接受得了我們的調查?”


    張醫生是一位有些年紀的老醫生,光禿禿的頭頂斑白的兩鬢無一不在說明著學醫救不了脫發。咳咳,言歸正傳。張醫生扶了下金絲圓框眼鏡,“患者的理智損失嚴重,毫無思維邏輯,精神汙染程度過高。用你們的說法就是每天都要扣除五點以上的理智,至少可以推斷他已經陷入到了長期瘋狂當中。想要徹底康複至少需要十年的治療。”


    “是嗎。”夜子狐輕佻了下眉毛,“我能他說說話嗎。”


    “請隨意。”說完,張醫生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三個人走到孫廟鄉的床邊,夜子狐搬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駝著腰側眼盯著對方。


    似乎是察覺到了夜子狐的視線,他漸漸停止了掙紮歪著頭盯著夜子狐,空洞的雙眼寫滿著迷糊。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孫廟鄉?”夜子狐歪著脖子,耳朵貼在肩膀上笑盈盈的看著眼前這個人。然而孫廟鄉並沒有回答夜子狐的問題,反而是學著他的樣子也跟著歪起了脖子。


    “嘶哈。。”


    “喪失語言能力了嗎,還是說,是單純的。”夜子狐扭動了兩圈脖子,然後又反方向轉了三圈,又換了方向轉了一圈然後直勾勾的盯著孫廟鄉。


    然而孫廟鄉依舊歪著頭死死的盯著夜子狐。


    夜子狐緊皺了下眉毛,“你知道孫仙是誰嗎。”


    孫廟鄉依舊是沒有反應,夜子狐無奈的看向殤。殤點點頭,從兜裏拿出之前那個被布裹住的匕首。她輕輕往下拽了一點露出那詭異的刀柄。下一刻,孫廟鄉宛若一條瘋狗般想要撲向殤,但由於被綁的結結實實的緣故,他隻能左右搖晃著,猙獰的咧著嘴發出斯嗚嗚野獸般的嘶吼聲。


    洛洛抱著胳膊,右手摸著下巴思索道,“夜子狐前輩,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是裝的。”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孫廟鄉竟然很不自然的停頓了下,然後更加抓狂的衝著的殤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洛洛,“。。。。。。”


    殤,“。。。。。。”


    夜子狐,“。。。。。。”


    嗯,不用看了。這絕對就是裝的!


    夜子狐冷笑一聲,從兜裏掏出一把手槍抵在孫廟鄉的眉心。頓時孫廟鄉就老實了起來,夜子狐嗬嗬笑道,“為什麽不接著裝了。”


    “我,我怕死。。”孫廟鄉發出沙啞的聲音,身體不自然的顫抖著。


    “你怕死,別人就不怕死的嗎!”夜子狐抓起孫廟鄉的領子咆哮起來。


    “不,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淚水源源不斷的從孫廟鄉的眼角中流淌了下來,“真,真的,真的不是我幹的!是,是孫亞楠!”


    “孫亞楠是誰!”


    “是,是孫仙教授的兒子,孫亞楠!他,他帶著我去了,去了那裏。我以為,以為是要去救良子的。但,但孫亞楠他把人都殺,殺光了!然,然後,就讓我,讓我拿著匕首去,去殺了剩下的,兩個人。”


    “你們怎麽知道他是在什麽地方被抓的。”


    “那個,那個。。之前,我們一直,一直在那個小區的樓頂。”


    “地點!”


    “四,四號樓!”


    夜子狐長呼一口氣,重新做了下來,“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了!”


    “我,我說。。”孫廟鄉咽了口口水,“是,是這樣的。就是之前,教授,教授突然被送了回來,說,說是病倒了。作為他的學生,我,還有良子一起去醫院探望老師。然後,然後看到孫教授,他,他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個變法。”


    “以前,他儒雅隨和,很少生氣。還,還有點開朗。。但,但是。。”


    “但是?”


    “但是,那天在醫院裏看見他顯得十分的焦躁,有些易怒,還有點暴,暴力傾向。就連,就連孫亞楠也成了教授的出氣包。後來教授出,出院了,就再也沒有來學校上過課。直到,直到韋永安教授戴著東西,從遺跡,回來。”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就是。幾天前的下午孫教授突然去找韋永安教授,然後,過了好一會,他。他才回來道辦公室。”孫廟鄉咽了口口水,“然後,他突然拿了把匕首,讓,讓我們三個碰,碰他。良子和孫亞楠失,失敗了!我害怕,害怕,也把自己裝成,害怕,害怕的樣子。”


    “那我問你,梁勇、蘇小芳、蘇永豐這幾個你知道嗎。”


    孫廟鄉連忙搖著頭,“我,我不知道!今天,今天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出任務。”


    “你竟然這麽膽小,當時為什麽從胸口拔出匕首要殺了我。”殤眯著眼睛問道。


    “因為良子任務失敗了,他,他就被殺了!這是教授,對,對我的威脅,如果,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我一定,一定會死!!”孫廟鄉抓狂的咆哮著。


    “是嗎,孫仙在什麽地方。孫亞楠又在什麽地方。”


    “中心區三十中學。”


    “三十中學,廢校的那個?”


    “是,是的!”


    夜子狐將槍塞回到腰間,然後示意了下洛洛和殤走出了病房來到了樓梯間。夜子狐眯著眼睛靠在窗台上問道,“你們怎麽看。”


    殤撫摸著自己的長發,“太假了。”


    “我覺得一定有詐。”洛洛揉著眉毛,“感覺就像是對方故意把情報送過來似的,而且作為最核心的作案道具也能被丟到現場。uu看書 ww.uashu”


    “根據對現場的調查,發現了兩組新的腳印,其中一個就是孫廟鄉的。所以,有同夥孫亞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些犧牲的同誌體內的血液全無、心髒全無。包括那個叫做孫良的同夥。”


    “為什麽都姓孫啊?”洛洛感覺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也許,需要做個親子鑒定。”夜子狐冷哼著,指著殤手中的匕首說道,“還有個問題,就是這個神秘道具匕首。”


    “這個匕首怎麽了。”殤皺了皺眉毛問道。


    “它真的是凶器嗎,假設孫亞楠真的是殺害同事的凶手,對方又是怎樣才能在短時間內抽幹四五個人體內的血液,同時在取走每個人的心髒。而且體表除了胸口上的洞之外就沒有別的外傷,的光靠一個洞就能在短時間內排幹所有的血嗎?而且在匕首插進又拔出來的一瞬間,竟然沒有一滴鮮血外露,就算是世界級的手術室都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這個匕首的話,在匕首插進胸口的一瞬間就把所有的血液給吸光了?”殤疑惑的打量起手中的匕首,“然後在等鮮血吸光之後才摘下心髒。但是在一對多的多人對戰中,就算是我也會在第一時間放倒對方之後,才開始所謂的獻祭儀式。畢竟,在匕首刺進拔出的這一瞬間吸幹四千毫升的血液?”


    “我們需要做一個實驗。”夜子狐不經眯起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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