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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暮卿推開安如璃休憩的屋子,隻見她一臉疲乏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若是尋常,自己這麽大的動靜進來,她定然驚醒。而現在卻如同睡死一般。


    那一張充滿英氣的麵孔上,有著好幾道傷口,露裸在外頭的手臂上也是布滿了傷痕,舊的好,新的生。


    若是尋常女子瞧得自己這滿身傷痕,定然是心疼的緊,而表姐卻是以一身傷痕為驕傲。


    蘇暮卿躡手躡腳的替她脫下鞋子,將她蕩在床下下半身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脫去她的外衣,這時一塊玉牌從她的貼身荷包裏滑了出來,是林墨檀的玉牌,沒想到他當真是給了表姐。


    蘇暮卿唇角輕輕一勾,帶著一絲幸福的味道。纖細的手指撫上玉牌上的字,笑意更濃。


    稍即,她又將它塞回到安如璃的荷包中,並未其掖好被子。


    她靜靜的坐在床頭,目光落在紙糊的雕格花窗上,屋外日頭早已升上了半空,炙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海腥味,想來是臨於海的原因。


    這一趟奔波,結束了一場仇怨,卻還有更多的事兒夾雜在裏頭,當真是盤根錯節。


    她從來沒有想到蘇家遭遇的事兒竟然是一個老女人的嫉妒而引起,而這老女人竟然還舍得害自己的孫子孫女,隻因為自己的二兒子與夫君長得太像。


    也許那夜家四爺變得那麽利欲熏心,也是因為這個老女人。


    一個人的性格,很多是取決於自己的父母。再者就是身邊的環境。


    蘇暮卿輕歎一聲,有些事兒她似乎做不了了,隻能將那留在他們身邊的人揪出來。


    曾經她以為是林墨晟,現在想來,這林墨晟雖然喜歡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卻也沒有做得這麽狠,至少到現在他好像表現的還算靜,他也該是發現事情不再計劃之中,而選擇了等。


    大家都在等。


    但終究有人是會等不住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暮卿都覺得自己快要睡去時,聽得身旁傳來安如璃懶懶的聲音:“表妹,你怎得在這兒?”


    蘇暮卿扯起唇角笑著道:“我若不在這兒,說不準你讓別人抬去賣了也不知道。”


    安如璃撓了撓腦袋,燦爛的笑容裏含著一絲憨氣:“沒想到這麽累,這一路而來可把我給累壞了。本來昨晚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哪想著碰到你叔父二人與人在打鬥,便不小心就插了一手。不過當是還有其他的人,都是高手!”


    蘇暮卿不由蹙起眉頭,正欲詢問。卻見安如璃坐起身子翻著自己的衣裳。片刻從衣服的一個小兜裏取出一枚腕牌。


    安如璃將它遞到蘇暮卿的麵前,鄭重的詢問道:“可是認識這個?這是我昨天從他們手腕上奪下來的東西,沒有猜錯的話,該是證實他們身份的東西。”


    蘇暮卿捏在手中,細細看了幾眼,好似有些熟悉,七十二煞的東西?


    不過她也不敢妄下定論,還是打算讓沐容塵看看,對於南海國這兒的事兒,他遠比她們清楚。


    蘇暮卿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不過你猜測的應該沒有錯。表姐。你怎得來這兒來?”


    安如璃神色頓時凝重起來,長話短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夜家四爺可能就是如今住在蘇府的蘇三爺。前些日子,因為你做得事兒,長安城湧入了大批江湖人,夜夜擾得蘇府雞犬不寧,而後蘇晨卿住到了思暮閣裏。”


    蘇暮卿眉頭不禁意的蹙起,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等著安如璃繼續往下說。


    “而我懷疑蘇晨卿住到思暮閣的真正原因並非是避難,而是幫蘇三爺暗中監視大家的動靜。”安如璃聲色低沉的猜測道,“不過這些都不過是我們的猜測,我和千葉雙次和蘇三爺過招,此人的功夫怕不亞於林墨檀等。更重要的是晉王府暗中的人有叛變,王府現在極其的不安全,但出人意料的是,思暮閣現在居住著的人都沒有受到傷害。照理,他們該是襲擊或者挾持朱兒或者蘇晨卿才是,但什麽都沒有。”


    聽聞,蘇暮卿不由覺得事情有些嚴峻。


    林墨檀身邊現在都沒有可信任的人,若一旦出了問題……尤其是這玉牌都在安如璃的身上了,想找人幫忙的話,都難!


    蘇暮卿抿了抿唇,她們或許該早點回去幫忙。


    無論三叔是不是夜家四爺,但其心定然有所問題。


    雖說他曾也幫了她,但最厲害的敵人就是埋伏在自己的身邊,麵上做盡好人,暗中卻是推波助瀾。


    “我知道了。表姐,這兩日你且好好休息,待得將這兒的事兒處理好,我們便會業國了。”蘇暮卿拿著腕牌站起身子,“我去找一下沐容塵。”


    那廂,沐容塵恰說服了夏侯東,讓他安穩的留在南海國,留意著這兒的動靜,再者打理好這兒的事兒,夏侯東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因沐容塵許諾了他一個秘密,他才勉強的同意。


    “容塵,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蘇暮卿攤開手,腕牌安靜的躺在手心上。


    沐容塵眉頭倏然蹙起,黑眸中的視線頗是複雜:“你從什麽地方取來這東西?”


    凝重的口吻,不由得讓蘇暮卿神經繃緊,她抿了抿嘴唇:“是表姐昨夜從別人手中奪下來。”


    話落,沐容塵與夏侯東兩個人的麵色瞬間凝重,雙眼直直的望著那腕牌。


    “怎麽,這東西很重要嗎?還是這東西是你們的?”蘇暮卿邊說邊暗暗的觀察著他們的神色,果然當她說到第二句話時,這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蘇暮卿抿了抿唇,淡淡道:“看來是真得了,表姐說墨檀身邊有人叛變,而這些人就是一直守著晉王府的人。”


    “難怪我們出來這麽久,竟是沒有收到一丁點墨檀的消息,怕是他放出來的消息都讓人攔截了。”


    沐容塵原是那清朗的聲音,這會兒竟是帶著惱意。


    “卿卿,我不能在這兒逗留太久了,今兒個我便會啟程回業國,你和你表姐慢慢來,再者……夏侯東你裝成我的樣子跟著卿卿她們一起去業國,記得帶些人,一定要是絕對信得過的人。”


    夏侯東雙眸倏然睜大,閃過笑意,尤其是看到那腕牌時,笑意更濃,悠悠道:“人算不如天算,我是去定了業國了。”


    蘇暮卿皺了皺眉頭,側首看了眼一臉欣喜的夏侯東,一臉難以相信的望著沐容塵:“他能行嗎?這說話的樣子,擺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沐容塵搖搖頭:“這你放心,東兒就裝成自己時,說話不正常。”


    如此,蘇暮卿上上下下重新審視了眼夏侯東,最終點點頭。


    “容塵,途中你且注意安全,再者你們小心蘇三爺。”


    沐容塵眸色微閃,而後點點頭,多少明白了她的話中的意思。


    他簡單的向夏侯東交代了些許事情後,便是悄然的離開了夜府。


    從此,蘇暮卿的身後跟著一個黏人的沐容塵,她走到哪兒,他也走到哪兒,名義上言道是為了保護她,免得讓壞人有機可趁,而實際上則是想從她嘴中套出更多的秘密。


    不過蘇暮卿也由著他去,但凡他開口時,她就閉上嘴巴,如有需要還閉上雙眸,不去理會他。


    但在外人麵前,他們兩人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如同以前。


    安如璃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這沐容塵有問題,但沒有過問,因為若是說出來了,那麽定然會給真正的沐容塵帶來危險,倒不如將他當成真得沐容塵,好的是這小子裝得還挺像。


    她們一行人在夜府逗留了三天,而這三天內,蘇連棟與張姨娘的屍體全然化為灰燼,蘇暮卿終是心軟的代替了晚卿的位置,為她收拾其蘇連棟的骨灰,將他們裝在了瓷罐中,欲帶回長安城。


    夜府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兒,但外頭卻沒有流出些許流言蜚語,這讓蘇暮卿不得不佩服夜南樓夫婦的手段,竟然可以將那晚上發生的這麽多事兒都弄得如此幹淨。


    不過有一點讓蘇暮卿聽著挺是開心,那便是那夜老夫人臥床不起了,起先有些不相信,後好奇的夜探了老夫人的住所,當真發現她病了,吃喝拉撒都需要讓人伺候著,口中還不斷流出哈喇子,整個如同兩三歲的孩子。


    瞧著她那番模樣,蘇暮卿心中可是欣喜的緊,又是一個害她們蘇家的人要死了。


    當聞得老皇帝快不行的時候,蘇暮卿等人登船離開,但離開之前她還是偷偷的去見了一眼綠兒,正如沐容塵所言,的確比以前更為成熟,與紫兒兩人一明一暗的幫著拓拔耶。


    因為拓拔耶奪得皇位的話,於她們兩人來說,日子會少許好些。


    然而,就在她們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她們的麵前,那便是與沐容塵有著兩三分相似的沐容風,他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沐容塵是夏侯東,卻也沒有當中戳破,隻意味深長的指出些許不同。


    而正是這點讓蘇暮卿等人當下警惕起來。


    有些東西因為長久呆在一起,反而習慣性的遺忘了,而沐容風卻不一樣,他不能時刻與沐容塵呆在一起,有得隻有腦海中的印象,兩者相比,頓然察覺異樣。


    “我就不送你們了。把這東西帶回去。”沐容風將一副畫卷遞到蘇暮卿的麵前,“是留是毀問墨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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