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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暮卿眯起眸子,明亮的眸子不複存在,裏邊繚繞著濃濃的不安與疑惑,好似在懷疑眼前的人並非是林墨檀。


    她眨了眨眼睛,林墨檀的身影不曾消失,又揉了揉眼睛,他依舊站在眼前,垂首凝視著她,她清晰的看到他那雙黑眸中映著自己的模樣。


    蘇暮卿唇角微微彎起,眸間閃過一絲狡黠,她淡淡的開口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墨檀俯視著眼前幾乎快喝了一壇酒的蘇暮卿,眉頭擰成一個結,剛才她與滕彥說得話兒他都聽見了,果然該算是他做得不夠好,才會讓她有所不安與遲疑。


    他頗為無奈的搖搖頭:“阿暮,你呀!讓我怎麽說你好啊。”


    蘇暮卿瞥瞥嘴巴,轉過頭不去看林墨檀,視線落在滕彥的身上:“滕彥,陪我喝酒。”


    滕彥嘴角小抽,身子挪動了一分,笑著道:“暮卿,不能繼續喝了,要不然就把你賣了。”


    林墨檀橫了一眼滕彥,伸手取過蘇暮卿手中的酒盞,溫潤如水的聲音中滿是擔憂:“阿暮,別喝了,跟我回家。”


    蘇暮卿怔了下,回家,家……


    她的家被毀了,毀在那些人的手中,她也想毀了他們的家,但那些人的子孫以後又會怨她,而後……冤冤相報何時了。


    但她不想停止,她無法眼睜睜的望著那些人還過得那麽好,就算不能讓他們死,也要讓他們顛沛流離抑或生不如死。


    蘇暮卿歪了歪腦袋,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語:“我想報仇,我想放棄,報仇。放棄……”


    眼前的兩人將她的話語都聽得清清楚楚,相視一眼,皆是明白這丫頭心裏頭不好受,甚是矛盾。


    林墨檀抱起她的身子,帶著她離開了酒樓。


    夜風吹來,蘇暮卿不由得往林墨檀的懷中鑽了鑽,似乎是怕冷。


    林墨檀加快腳下的步子,迅速的向著晉王府而去,免得她著涼。


    朱兒瞧得他們回來時,聞得一股濃濃的酒味。當下去弄了捅熱水,讓林墨檀將蘇暮卿放進浴桶裏。


    溫熱的水包裹著蘇暮卿的身子,讓她整個人睡得更是香甜。靠坐在浴桶上的身子漸漸的往下沉去,若不是林墨檀及時的抓住她的身子,怕是要溺水了。


    當整個人被撈出水時,蘇暮卿打了一個激靈,向著溫暖的懷抱拱去。片刻林墨檀的衣服也是濕淋淋一片,而這衣服還是小事,他整個人的欲火讓這磨人的小妖精給點著了,偏偏這小妖精還是一副醉酒的模樣。


    身子一擦幹,她就向著暖暖的被窩裏挪去,全然不住有人黑著臉的站著。哭笑不得。


    林墨檀拿著手中的浴巾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早知道剛才應該抓著朱兒讓她替阿暮清洗酒味,這下自己可好……


    唉。又是一聲輕歎。


    林墨檀回自己的屋裏收拾了下自己,便又回到了暮卿的床邊。


    她睡得並不安穩,身子不停的在被窩裏動來動去,似乎感覺很不舒服。


    林墨檀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畔輕聲詢問道:“阿暮。怎麽了?”


    蘇暮卿不與回應,但來回的身子向著床外邊滾來。好似在追尋著聲音的源頭。


    林墨檀見狀,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回到床裏邊,而自己則和衣躺在外頭,免得她一不小心滾落到床下。


    許是感覺到身邊有熟悉的氣息,蘇暮卿不自禁的又滾了出來,一雙白嫩的手攀上了林墨檀的腰肢,緊緊的纏著,不肯鬆開。


    林墨檀的身子當即熱了起來,但又不敢亂動,隻能強壓著身體的欲望。


    “墨檀……”


    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喚聲從蘇暮卿口中溢出。


    林墨檀當即覺得自己快要壓製不住身體的欲火,大有蓄勢待發的感覺,而身旁之人顯然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溫熱的身子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當下林墨檀覺得自己控製不出,一個側身就將蘇暮卿壓在身下,而她也不過是小蹙了下眉頭,身子扭動了下,似乎跑不了,就甘心待命,聽候發落,但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卻是微微嘟起,好似對林墨檀壓著她身子表示不滿。


    林墨檀輕輕的吮吸著她的紅唇,一點點的撬開她的唇齒,向著還纏繞著酒香味的口中襲去,靈巧的舌頭汲取著那醇厚的酒香與她的滋味,一點點吞入口中,記在心頭上。


    蘇暮卿很是不適的逃避著,但終歸逃脫不了他的壓製,開始享受起他帶來的歡愉。


    但就在這時,林墨檀卻是停止了動作,他趕緊的從她身上翻開,走下床,來到床前,讓夜風將他的理智吹醒,將欲望吹走。


    這個時候,他不能碰她,即便他們曾經早已水乳交融。


    半晌,林墨檀徹底清醒過來,依舊躺回到床上闔眼而眠。


    翌日,蘇暮卿恍惚的睜開雙眼時,隻覺得有些頭暈,她抬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起自己昨夜和滕彥從煙雨樓回來之後,便是去喝了點酒,沒想到多年不曾喝酒,終是醉了。


    但醉夢中時,她仿佛瞧見墨檀來了,他讓她別鬧,讓她別喝……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生疼。


    林墨檀早已感覺到身邊的人在不停的動著,不由出聲道:“醒了?”


    蘇暮卿雙眸倏然睜大,直勾勾的盯著躺在外側的林墨檀,好久才掀唇而語:“你,真得是你?”


    林墨檀淡淡一笑,溫和的開口:“什麽是我?莫不是阿暮在夢中遇到我了?還是其他的什麽?”


    蘇暮卿搖搖頭,而雙手則是下意識的將被子捂緊,明眸中含著血絲,緊盯著林墨檀含笑的麵孔:“墨檀,是你帶我回來的?那這……”


    說著說著她的臉頰開始泛紅,她自是曉得此刻為被子蓋著的身體不過隻穿了一件褻衣,而他又在旁邊躺著,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這次終歸覺得有些不一眼。


    林墨檀唇角漾起濃濃的笑容,打趣道:“阿暮的身子我又不是沒看過,怎得現在還害羞?”


    話落,蘇暮卿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趕緊的將被子往頭上一蓋,遮住羞澀的麵容。


    林墨檀見著她那羞赧的模樣,麵容上的笑容越發的濃厚,他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中,將被子微微扯下,讓她露出腦袋來:“阿暮,難不成你想悶死自己?”


    蘇暮卿輕搖頭,嘀咕道:“沒有。我才沒有想死。”


    林墨檀輕嗬一聲,瞧著蘇暮卿現在的模樣,心情甚好,也許該是趁著這個時候好好談談,有些話一直憋著終歸是不好。


    他凝視著懷中白裏透紅的麵孔,柔聲道:“阿暮,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蘇暮卿輕咬著嘴唇,麵上的羞澀漸漸的褪去,雙眸回視著他滿是柔情的目光,良久才道:“我相信你,可是……過去的事實我們改變不了了,你當真能夠不顧那些隔閡嗎?”


    林墨檀輕搖首:“阿暮,我說過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些,一直來我在尋找的隻不過是當年需要他們那麽做的緣由,因為有些事兒能夠發生一次,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我不希望他日還會有這個第二次發生,且眾人又束手無策,不能重蹈覆轍。”


    蘇暮卿一怔,他的心胸可以這麽闊達嗎?為何不恨不冤,不嗔不怪?


    “你不怨恨嗎?”


    林墨檀唇角微動,平靜似水的開口:“怨,曾經怨過。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夜間淪落為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子時,當然怨。甚至詛咒著相關的人都不得好死,故而在聞得先皇逝去的時候,我是非常的欣喜。但在外頭漂泊的時間久了,也漸漸的看開了許多的事兒,有那麽一刹那的時間我覺得先皇其實變相的保護了我,至少可以不參與剩下的宮鬥之中。因為他知道我即便是在民間也不會輕易的死去,因為怨恨會支撐著我活下來。”


    蘇暮卿怔怔的仰視著他平和的麵容,他平靜的口吻仿佛是在敘說著別人的事兒,與他毫無關係,也許這就是放開,而她還做不到。


    而且當年那些人的心事與先皇的心事究竟如何,他們誰也猜不透,也許當真是如林墨檀所說,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而發生的事情,也許也不過是賢妃等人自願。


    但這些都是猜測,猜測都是沒有根據,都是有些荒謬的。


    可那又如何?


    當相關的人都死去,去怨恨下一代人似乎非常的不該。


    林墨檀看著陷入沉思中的蘇暮卿,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滿含寵溺:“阿暮,我不會勸你不去報仇。”


    蘇暮卿醒神,疑惑道:“為什麽?”


    “因為你還沒有看開。”


    “那你可以讓我看開。”


    林墨檀搖搖頭:“說看開就看開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隻有經曆過許許多多的事兒,才會漸漸的明白,才有會不一樣的心境。我不攔著你去南海國,但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麻煩中,我會讓容塵陪著你去。畢竟如璃的身體還需要滕彥照顧,隻能讓他們留在這兒。”


    “縱使你曾經活過很多的年頭,但於我來說,終歸還是個孩子。成長是你的事兒,我隻能保駕護航。”


    聞言,蘇暮卿陷入沉默之中,好久才掀唇而語:“墨檀,我覺得你去當和尚更好,能夠普渡眾生。”


    林墨檀瞧著她狡黠的目光,輕笑:“那你要守活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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