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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這話一出口,焦灼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綠兒丫頭的身上,幾乎是能夠將她看成個窟窿。


    綠兒平日再大大咧咧,這會兒也是全然明白李氏是要將昨夜的事兒坐實到她的頭上,怕是半個月前弄丟的帕子是讓人順了去,要知這府中也就她的繡工是與旁人不一。如若她不是與小姐一道去了安侯府,沒準兒這條小命早就扔在這兒。


    綠兒惶恐得望向蘇暮卿,如實說道:“二夫人,小姐,奴婢繡青竹的帕子早在半月就弄丟了,紫兒是知曉這事兒。”


    紫兒輕頷首,雖知那手帕已經在小姐身上,但看小姐似乎還不願意露出來,想來是在計較些什麽,她也隻能這般順著綠兒,故作對一切全然不知。不然,讓李氏這精明的人發現異樣,反可能害了綠兒。


    李氏微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二人姐妹情深,打小一塊兒長大,出了這樣的事……暮卿,你看這事兒……畢竟綠兒是你丫頭。”


    蘇暮卿站於一側,如看戲般的望著她們幾人,聞得李氏喚她,方才悠悠開口:“這事兒,還是得有些證據,既然嬸娘說是有丫頭撿著那帕子,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的。省得到時有人竊竊私語,說是嬸娘沒得實在證據就落下我丫頭的名聲兒,而後再有三兩個嚼舌根的人說這話兒是從落鬆院傳出,那真就不好辦了。”


    李氏似乎正等著蘇暮卿說這番話,嘴角微微上翹些許,稍即又如尋常一樣,道:“青梅,去把帕子取來。”


    蘇暮卿微蹙起眉頭,那鬼祟小子既然將帕子扔給了自己,定也會弄個帕子忽悠她們。不知會是誰的?論身形和綠兒差不多的人,眼下就有好幾個。視線掠過蘇晚卿,蘇暮卿不禁覺得那鬼祟小子與自己怕是有相似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道:“秋棠,春蘭你們且與青梅一起去取帕子。”


    李氏微蹙眉頭,笑語:“暮卿,這不過是條帕子能有多重,還需要二人陪著?”


    蘇暮卿嘴角一彎,輕笑:“嬸娘,倒不是帕子重。還不是以防萬一,萬一有人是牆頭草兩邊倒,那可真就麻煩了。”說話間。她淡淡地掃了眼青梅。


    李氏將其視線看在眼裏,不由多看了眼青梅。


    為這兩道視線所瞧,青梅頓時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向著全身蔓延,直覺著這事兒脫離了二夫人李氏所能掌控的範圍,而且自己也極有可能撞上黴運。她隱隱猜測著那帕子可能有所不妥當。如若現在撒個謊不去,萬一真不是……那她真要遭殃了,可若然是去……權衡之下,青梅覺得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青梅的猶豫全然落在蘇暮卿與李氏的眼裏,二人心裏各自繞起了彎彎。


    眾人目送著青梅三人離去,又異常期盼著她們拿著帕子回來。在這番等待中,各自心中皆有不一的猜測。


    蘇暮卿暗暗冷哼了聲,府中看戲之人當是多。


    片刻之後。眾人瞧得青梅托著個盤子而來,上頭整整齊齊地疊著一方月牙色絲帕,隱約地能夠看到上邊繡著紅絲線,再看青梅的臉色,可謂是難看至極。


    蘇暮卿淡淡地開口道:“可是這帕子?莫得隨意拿一帕子糊弄人。大夫。還望你去瞧瞧是否如王媽媽所言,可是這帕子捂得冬竹昏迷不醒。”


    大夫望了望蘇暮卿。又看向李氏。


    李氏眼當然尖,自是瞧得那帕子為人換了,暗暗地剜了蘇暮卿一眼,還真是小看了這丫頭。她估摸著這帕子上也是沾染了枕眠香,若然暮卿是絕不可能讓大夫查看。倘若她不同意,怕是要生事了。但若然同意,極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丫頭遭暮卿算計了。罷了,不過是個丫頭而已。況乎這也不過是出開場戲,她就不相信暮卿這丫頭能夠事事算準。


    李氏對著大夫微點頭。


    得到允諾,大夫取過托盤中的帕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微濕,大夫也不敢就這麽湊過去聞,隻得展開之後,輕輕吸一下,而後手指刮了下繡著薔薇花之處,有白色潮濕的粉末沾著。他細瞧幾下,道:“回夫人,小姐的話,這帕子上的確是有枕眠香這東西。”


    此話一出,四周響起竊竊私語之聲,就連李氏的麵色也是極為的難看,更何況一直默不作聲的蘇晚卿,隻見她急急地翻著自己的袖子,搗騰了幾下,都不見自己的帕子。


    這……


    蘇暮卿眼裏閃過不思議,當真是與她猜得相似,真不曉得這鬼祟小子是何方人士,她故作難以相信地望著帕子:“這不是我家丫頭的帕子,嬸娘,暮卿若是沒得看錯,這帕子該是晚卿的,這……晚卿,你怎麽可以如此為之?”


    有些話身為丫頭,不能說出來。但從一小姐口中出來,卻是有著別番韻味。


    在場的丫頭媽媽們也都是在後宅中長得的人,經過許多的你爭我鬥,心下也多少有個明白,暗暗地對蘇暮卿多看了兩眼,尤以秋棠等人為甚。


    此時,蘇晚卿的麵色頗為難看,急急道:“娘,我明明記得早晨起來之時,這帕子還在袖子裏,怎得就沒了?”


    李氏側首橫了眼晚卿,心下卻是氣急的很,這孩子說話怎得都不看場合,要知道眼下她們可還是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況乎這條絲帕算得上什麽,隨意說有人故意為之就是,可偏生這孩子還這麽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帕子不見。當真是氣煞人。


    李氏正欲說話,卻又為蘇暮卿打斷:“嬸娘,眼下也算是個水落石出,至少能夠說明昨夜的人並非是我家丫頭。想來,我也是可以領著她們回去了。”


    蘇晚卿備受委屈道:“姐姐,你怎麽這麽說話,我是被冤枉的,而且即便那真是我的帕子,也是有人順走了,將這事兒推我頭上。”


    蘇暮卿聲音微微冷了下來:“晚卿,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我隻曉得有人是要栽贓我的丫頭,你都說你的帕子可以為人順走,那我丫頭的帕子難道就不能,這麽一大早上我丫頭都在告訴你們,不是她所為,你們可有相信?還不是要見著證據,眼下證據有了。”


    李氏麵色雖不好看,眼下卻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偏袒了自己的女兒,隻能鄭重地詢問道:“晚卿,你確定早上帕子還在身上?”


    蘇晚卿連連點頭。


    王媽媽卻是在這個時候插了話進來,道:“二夫人,這帕子該是讓人掉了包,三小姐是被冤枉了。畢竟早上兒拾到帕子的丫頭該是瞧清楚這花色,而且二夫人您和青梅,秋棠,還有奴婢皆是看到那帕子是繡著青竹。”


    蘇暮卿走到綠兒身邊,睨了她一眼,道:“如此說來,嬸娘,我丫頭還是不能走了?”


    李氏和藹的笑笑:“暮卿,你且領著丫頭回去。畢竟誰都可以將帕子順走,這髒水兒大可隨意潑。這事兒咱們也就不咋呼了,眼下還是想著法子讓冬竹醒來最好,她該是看清了來人與帕子。”


    蘇暮卿輕頷首:“暮卿謝過嬸娘,想著可能都是誤會一場,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挑撥關係,還望嬸娘能夠挑個時間與祖母說說。綠兒,紫兒,隨我回去。”


    才走兩步,蘇暮卿又頓下腳步,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惱:“再哭下去這眼睛都跟核桃一樣了,還不快擦擦。”說著,從袖子裏抽出一塊繡著青竹的絲帕,“也真是的,娘親怎就挑了你個笨丫頭。都不看好自己的東西,好在這帕子是與我的衣裳疊在一起,要不然你怎麽為人害得都不知道。”


    眼尖的人總歸是有的,這不,秋棠平靜地開了口:“看來我們真是冤枉了這丫頭。綠兒丫頭,我向你道生歉意,沒得看仔細,就將你連累了。”


    綠兒喜極而泣地搖搖頭:“沒事沒事。秋棠姐也是因為冬竹姐出事才如此,情有可原。”


    蘇暮卿領著兩丫頭回到落鬆院,卻在進院子之前,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子,平靜地望著身後的兩人,道:“今早上誰來喚你們的?”


    “秋棠(青梅)。”


    蘇暮卿微蹙起眉頭,口中輕輕地喃著:秋棠,秋棠……


    然,待得她們三人進院子時,瞧得裏邊的情形,滿眼皆是詫異,直勾勾地盯著正在忙碌的李漢林……


    這邊不得尋常,那廂也來不得安寧。


    李氏讓丫頭送蘇晚卿回了薔薇居後,自己便是回到了韓馨居,她冷眼瞅著青梅,道:“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青梅輕愣了下,道:“三小姐怕是讓人給誣陷了。”


    李氏冷哼了聲:“這我們都知道,我問你的是,這帕子早先是我命你放好,怎得就變成晚卿的帕子了?”


    青梅直呼冤枉:“夫人,這……奴婢也知道,奴婢今日不是與你在一起,便是為青蘿上藥,都不曾與三小姐有所接觸。”


    李氏鎖著眉頭,心下滿是疑惑,若說是暮卿讓人調換了帕子,放在前些日子也是極有可能。可據連棟所言,落鬆院的侍衛於昨夜全為皇上抽走,而今日也就隻有李護衛回來……


    “替我把青蘿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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