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夏淺笑得知施宴的身份,兩人在暖玉閣睡得正香的時候,金鑾殿上,人人風聲鶴唳,夏文帝得到消息,三皇子夏衍曦已經回到了西北苦寒之地。


    太子殿下深受重傷,禮部尚書對外稱病,他們二人都未曾受到夏文帝的怒火。夏衍曦一回到西北就宣布西北地區脫離大夏的管轄,宣布獨立。


    自此,立國幾百年的大夏皇朝終於迎來了它分裂的一天,國土一分為二,西北地區獨立,夏衍曦稱帝,因為大夏西北苦寒荒涼,夏衍曦改西北為西涼,建立西涼國。同時,夏衍曦拋棄夏姓,追隨其母妃的姓氏,陳。


    陳衍曦成為了西涼國曆史上第一位皇帝,史稱陳宣帝。西涼獨立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一樣,霎時傳遍了整個三國,大夏皇朝堅決不承認西北地區獨立,大齊皇朝態度不明,大周皇朝一收到大夏西北獨立的消息,就派了使臣過去,說是兩國修好,結為同邦。還有耶律國,這個異族部落中最大的王國,耶律王拓跋夜更是親赴西涼。


    金鑾殿上,百官噤若寒蟬,甚至連大聲呼吸也不敢,隻因,這一次,夏文帝是真正的憤怒了,大夏皇朝的江山在他的手上分崩離析。


    夏文帝連下三道聖旨去了燕王府,傳召燕王爺入宮。百官知道,大夏和西涼的戰爭已經是一觸即發,即使知道現在的大夏不能再經曆戰亂,但卻沒有人願意咽下這口氣。


    燕王爺領命,同時,大夏士氣高漲,大夏百姓憤怒,發誓不滅西涼誓不為人。


    夏淺笑和施宴還在沉睡的時候,燕王府卿安居中,燕王爺已經打理好了一切。芳菲和順子多次踏進暖玉閣,還是不忍心叫醒夏淺笑。同一時間,綠衣紫衣也趕來了暖玉閣,說是求見施宴。


    四人終是大著膽子叫醒了沉睡中的兩人,夏淺笑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發生了何事,她還笑著和幾人開著玩笑。然而,幾人卻是一臉凝重,把今天的事情和施宴和夏淺笑說了一遍後,四人就退了下去了。


    夏淺笑卻是不能平寂,她早就從施宴的口中得知,夏衍曦想要稱帝,但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由此可知,這是夏衍曦早就計劃好的,他的野心不是一天兩天。如果是在昨天或者更早以前,夏淺笑是不會理會這一切的,然而,施宴的身份,不管施宴在不在意大夏的江山,不管他想不想要做皇帝。夏淺笑知道,他都無法放任大夏分裂而不管,這就好比她一樣,她無法丟棄掉燕王府。


    施宴一直情緒晦暗,夏淺笑到嘴的話也沒有說出口,兩人沉默很久後,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忠叔進來暖玉閣的時候,夏淺笑和施宴剛剛用過膳食。夏淺笑知道,是燕王爺想要見她。她和施宴說了幾句後,叫他好好養傷,就隨忠叔去了卿安居。


    夏淺笑剛離開暖玉閣,施老爺就過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兩個人,嘉懿皇後和秦嬤嬤,這兩人是偷偷地從皇宮中出來的,先是去尚書府找到施老爺,然後又來到暖玉閣找施宴。


    “父王,你一定要出征嗎?”夏淺笑看著燕王爺,眼睛微微有點濕潤了,夏淺曜還是沒有回來,燕王爺這一去,必然要帶走府中的一些人,偌大的燕王府就更顯冷清了。


    “淺笑,父王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實話,他又何想去西北,隻是皇命不可違。如果可以,他又怎麽不想呆在燕王府,和子女共享天倫之樂。


    芳菲從外麵走進來,把暖玉閣的事情告訴夏淺笑,夏淺笑麵色微變,眼下施宴身受重傷,嘉懿皇過來找他是什麽意思?答案呼之欲出,為了銀兩。她並不是舍不得銀兩,隻是無法原諒嘉懿皇後,她不知道為什麽施宴會變成了施老爺的孩子?


    “他怎麽說?”夏淺笑問道。按照施宴的性格,他必然會答應,夏淺笑雖不知二十一年前發生了什麽,但她還是了解施宴,大夏有難,他不會坐視不管。


    “姑爺說,讓皇後放心。現在,皇後已經走了。”芳菲表情有點憤怒。


    夏淺笑點頭,示意她知道了。芳菲離開後,她看向燕王爺,也許這一切,她的父王知道。


    “父王,皇後娘娘隻生了太子一個孩子嗎?”夏淺笑裝作不在意地問道,隻是雙手有點顫抖。


    “淺笑,你為什麽會這樣問?”燕王爺不敢置信地看著夏淺笑,雖是一瞬,但夏淺笑還是知道燕王爺眼色有異。似是想起了什麽來,燕王爺臉色變幻,他看向夏淺笑,夏淺笑朝他點點頭。


    “如此,我便告訴你吧。”塵封已久的往事終於被揭開,這是整個大夏不可言說的禁錮。


    二十一年,皇後娘娘懷孕,這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一介孤女,從一個小小的才人做起,一步一步成為大夏最尊貴的女人,享盡聖寵,百官們都知道,要是皇後娘娘產下的是龍子,根據大夏的皇位繼承製――嫡長子繼承製,她的地位再也無法撼動。


    後來在禦醫的診斷下,得出皇後娘娘所孕的是雙脈,而且都為龍子,這可樂壞了夏文帝,然而,好景不長,某天晚上,國師夜觀星象,為兩位皇子占了一卦,卻占卜出兩位皇子雙生雙克,更嚴重的是,將來小皇子更是會搶奪兄嫂,嗜殺生母。


    皇家本就重視聲譽,即使皇子們還未出生,但夏文帝又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自此,嘉懿皇後就被夏文帝囚禁了起來,隻等她誕下龍子。後來,皇後娘娘終於生產了,毫無疑問,生下了兩位皇子,夏文帝態度堅決,一定要處死小皇子,嘉懿皇後百般勸阻,甚至以死相逼,也無法改變夏文帝的決心。


    傷心憤怒之餘,嘉懿皇後竟把國師殺掉了,這也更加加深了夏文帝認為小皇子乃是凶殘嗜殺之人,要不然一向溫順的皇後娘娘怎會有如此偏激的舉動。小皇子終於被夏文帝帶走了,嘉懿皇後跪在禦書房三天三夜,也沒有改變夏文帝的決心,得到小皇子慘死的消息,嘉懿皇後悲憤之餘,紅顏一夕間白了頭發。


    “淺笑,事情就是這樣了。”燕王爺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難怪當初他一見到施宴,就覺得在哪裏見過他,原來如此。想明白了這一點,燕王爺大概也明白了施老爺辭官的緣由了,違抗皇命,私自救下皇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隻是,燕王爺有點疑惑,當時施夫人也是生了個孩兒的,如果是這樣,那施夫人的孩子又去哪裏呢。


    “淺笑,你和宴兒小心點,知道這件事的大臣們在當時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父王怕你發生什麽意外啊。”還是有點不放心,燕王爺又囑咐道。


    “父王,我明白的。”想到施宴,夏淺笑就心疼起來,難怪當初施宴得知她的身份時,會那麽難過與無助,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真應了國師的那一卦。夏淺笑的眼中滑過一絲冷意,還好那國師被嘉懿皇後殺掉了,不然,她也不會放過他。想到嘉懿皇後,夏淺笑微微有點同情她,她想,要是她是嘉懿皇後的話,當時一定會親手殺掉夏文帝,而不是殺掉那個國師。


    回到暖玉閣,推門而入,夏淺笑就看到施宴正坐在床上,手中還拿著一本書,隔得太遠,她看不清那是什麽書,走進一看,夏淺笑才發現那是一本兵書,頓時怒火中燒。


    她上前把施宴手中的兵書奪下來:“身體都沒好,看兵書幹嘛?”還未等施宴回答,她又抱住施宴,把頭靠在他的肩膀處:“相公,我愛你,很愛很愛,勝過愛自己。”


    “怎麽了?”施宴的眼神蘊滿了感動,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極大的弧度,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娘子這樣表白,為夫害羞了。”


    “害羞你個鬼,”夏淺笑直接敲在他的頭上,再不複剛才的溫柔。見施宴痛的皺了下眉,又悻悻的收回手:“我是說認真的,相公。”


    “你都知道了?”施宴定定地看著她。她知道了也好,他一直想和她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相公,以後我們就這樣好好的,好不好?”夏淺笑問道,她不管那個狗屁國師的預言,到最後會不會全部成真,她隻知道,她愛他,很愛很愛,就算有一天,施宴真的殺了嘉懿皇後,背上了不忠不孝之名,她依然愛他。


    “好。”施宴回摟住她。


    得到施宴的保證,她才放下心來:“相公,你恨不恨老皇帝?”


    施宴搖頭,或許以前的他真的恨他吧,他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施老爺和施夫人的孩子,那對夫婦並沒有瞞著他,也把一切都告訴他,這也造成了他比同齡人都要懂事和早熟。在盛京的時候,為了不讓施老爺和施夫人擔心,他小小年紀都知道,裝瘋賣傻了,因為施老爺是一國丞相,應酬必不可少,他也學會了裝醜。


    直到他六歲那年,施老爺和施夫人心疼他沒有同齡人該有的天真,心事深沉如一個大人一樣,這才辭官帶著他離開了。離開的那個時候,他就發誓盛京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永遠也不會踏進盛京一步。然而,沒有想到,多年以後,他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裏,為了一個女人,他這輩子深愛的女人,施宴卻不後悔。


    他們在離開的半路上遇到了刺客,得嘉懿皇後所救,才知道刺客是夏文帝所派來的,因為夏文帝對施丞相辭官的理由一直心存懷疑,以為施丞相想要通敵叛國。畢竟施丞相的獨子是個癡兒,隻有施丞相依然是丞相,位列百官之首,施宴才會得到更好的照顧。夏文帝不相信施丞相不明白這個道理。


    嘉懿皇後告訴施丞相,為了讓夏文帝放心,施老爺和施夫人最好生活在夏文帝的眼皮底子下,而她依然會幽居於未央宮,造成痛失愛子的慘狀。


    於是,施老爺和施夫人帶著施宴去了運城,自此在那裏定居了下來,為了打消夏文帝的疑心,施老爺又給施宴定下了一門親事。而施宴呢,在到達運城後,就告訴了施老爺,說是還在盛京的時候,就有一個奇怪的老頭教他武功。


    把那個老頭的特征細細地和施老爺說了下,施老爺斷定這就是天山老人,又見施宴也想和天山老人學武功。施老爺和施夫人商量過後,又偷偷地把施宴送去了天山。施宴在那一呆,就是十年。


    得知施老爺來到運城後,一直安分守己,深居簡出,做一些小本生意,夏文帝也漸漸打下了戒心,隻當施老爺因為愛子癡傻的緣故,心力交瘁,厭倦了朝廷的一切。


    施宴來到天山後,從師父的口中得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山老人告訴他,要想讓施老爺和施夫人一生平安無憂,不再生活在恐懼之中,那他就要有足夠的能力,和夏文帝,和朝廷抗衡。施宴苦想很久,才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國的經濟乃是一國的命脈,自此,他一邊在天山和天山老人學武功,一邊又在山下慢慢的學做生意,那個時候,他八歲。


    知道他的想法後,施丞相本就是當時大夏改革的第一人,也盡心盡力地教導他,同時也把他這些年積攢的人脈全部交給了施宴,以至施宴的生意越做越大,十六時,天山老人讓他下山,也就是那一年,施宴建立了天下第一莊和逍遙宮。世人隻知天下第一莊是世上第一富,逍遙宮是江湖上最有勢力與威望的所在,卻不知這背後的主子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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