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火蓮蓮台上承受業火焚燒之苦的梁白門拿起了火蓮子。


    巫神宗的宗主大喜。


    一顆飽滿圓潤,完全成熟的火蓮子足夠讓自己跳出普世法則,擠進這個天下屈指可數的超凡境修者行列。


    拿火蓮子,一隻手就那麽突兀的從業火中冒出,扣住梁白門的手腕,冥河的身影在梁白門的眼瞳內放大。


    梁白門內心咯噔一響,心道,“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現身,自己隻差數息時間就能拿著火蓮子以天蠱脫身。”


    內心這樣想著,臉上確實焦慮的樣子,手掌攤開,梁白門說道:“教祖,火蓮子就剩一顆了!”


    冥河看著梁白門手中火蓮子,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蕭瑟,“是呀,就剩一顆了!”


    魂體化形,冥河的瞳孔一片血紅。距離自己顯化真身也就一步之遙。可四顆火蓮子被摧毀了三顆,紅火蓮即將毀於一旦,前功盡棄!


    冥河視線透過四周燃燒的業火看了看虛空和後土打成一團羅堠,視線還沒回來,發散出去的餘光看到血海的海麵轟然一聲掀起,李相白手持紫矛腳踩文氣長城直奔紅火蓮而來,


    沒有從梁白門的手中拿紅火蓮,冥河聲音無不失落的開口:“吃了火蓮子!”


    梁白門手發抖,沒明白冥河的意思。


    冥河的說話聲繼續響起,“隻剩一顆火蓮子,對我而言已經於事無補,宗主來來往往修羅界,合縱連橫,勝過多少人族權臣謀士,論及心性,天下唯有你和我最相似,我助你涅槃入超凡。”


    梁白門並沒有因為冥河的驟然一番言語而欣喜若狂喪失理智。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一顆火蓮子對於冥河是於事無補,但這顆火蓮子卻是能讓任何超凡境之下的修者涅槃重生。


    火蓮子不也能給婆稚、羅刹女!


    “服用火蓮子,元屠劍也隨著你,替我殺了李相白!”冥河說道。


    梁白門這下踏實了,原來是讓自己服用火蓮子,涅槃入超凡後去殺李相白,說白了還是相互利用,不過值得。


    巫神宗的女人還慶幸,幸虧冥河現身的早了這麽數息,否則自己雖然得到了火蓮子,但得罪的卻是冥河、羅堠。


    相互利用,梁白門內心的顧慮散去,梁白門說道:“謝教祖,我和李相白本就仇大怨深!”


    張口,梁白門將手中的火蓮子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磅礴而渾厚灼熱的能量沒有任何過度的在體內產生,順著經脈亂奔亂突,血管膨脹,經脈扭曲,肌膚鼓脹,骨頭似要燃燒起來一般。


    火蓮子的能量遠超出了梁白門預估


    “教祖,我駕馭不住火蓮子能量!”


    冥河的一字眉上有笑意,“我來幫你!”


    向前一步,冥河的魂體包裹住梁白門。


    虛無的魂體包裹住梁白門之後慢慢的揉了進去。


    梁白門大驚失色,唇齒間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拳頭砸向冥河。


    活了五百年的梁白門一生被算計過無數次,也算計過別人千萬次,一步入超凡的人,能窺到一縷天機,冥河包裹住梁白門,逐漸揉進去的時候梁白門激靈靈冷顫,“上當了!”


    冥河這哪裏是要助自己涅槃,分明是要將自己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冥河這是要奪舍自己呀!


    缽子大小的拳頭從冥河所剩不多的魂體中穿了過去,梁白門耳際響起起冥河低沉的聲音,“你就是人族的我!隻有你的身體、神識才能承載我的魂體!”


    血海深處,納蘭清照想著和李相白同歸於盡,意識內曾出現過梁白門的一段話,“沒有男人的修行,將是多麽的無趣,可踏踏實實跟著一個男人,被男人所征服,對男人俯首稱臣,這樣的生活更無趣,”


    知道自己無法反製冥河,也知道自己一旦被奪舍,人便成了行屍走肉,活了五百年,惜命如金的梁白門強行散功。


    “呯,呯,呯”細密的炸裂聲從體內響起,一道道血線自梁白門周身竅穴中飆射而出。


    “想不到你這種見風使舵的女人竟然還會如此剛烈!”


    嘲諷也有,讚歎也有,冥河的魂體完全沒入梁白門身體。


    梁白門的識海內出現了冥河巨大的虛影,天蠱、長生、力蠱蠱靈撲向虛影,下一刻,蠱靈被冥河一口一口的吞噬,冥河魂體和梁白門神魂開始融合。


    “納蘭,救我……”


    梁白門求救。


    融合著梁白門神魂的冥河咦了一聲,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你竟然喜歡納蘭清照……不對,你還念想著李相白……”


    “多有趣的一個靈魂呀!”梁白門的口中發出了冥河男人的聲音。


    進入業火當中的李相白先是稍微的愣了愣,沒看到冥河奪舍梁白門一幕,但梁白門口中發出冥河的聲音,李相白明白了。


    紅火蓮燃燒,火蓮子被摧毀,冥河無法顯化真身,自知無法挽回敗局的冥河直接奪舍了梁白門。


    紫矛出現在李相白手中,人衝出了出去,眼下是機會。


    前行間左手繞弧,空間法理更改,秋虞、顧道子、姒鴻被傳送到了紅火蓮之外。


    冥河視線前方的業火驟然倒卷,一杆紫色的長矛帶著殺機刺了過來。


    阿鼻劍落入手中,冥河手中大劍揚起。


    李相白視線中冥河揚起大劍的手臂詭異在空中頓了頓,原本滑出去的身體也滿了半拍。


    紫色長矛“噗”的一聲刺穿梁白門身體。


    “不是自己的身體,還真……”


    “呯!”拳頭順暢的砸在梁白門麵頰上,將冥河的後半句話硬生生的給逼回了腹腔。


    “小冤家,殺了我!”


    “梁白門,你可真倔強!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毋寧死!”


    “你死的了不!還沒好好開始呢!”


    梁白門的身體踉踉蹌蹌後退,口中詭異的發出冥河男人和梁白門女人的兩種聲音,焚燒的業火,交疊的男女聲音,就連梁白門的臉上都是歡暢和痛苦並存的兩種神情。


    大挪移身法,李相白貼上梁白門,紫色長矛刺向藏神之府的上丹田。


    阿鼻劍砸下,刺耳的金鐵交擊聲中洶湧的真氣颶風一樣四卷,李相白和梁白門的身體倒掠撞破焚燒著的紅火蓮。


    紅火蓮烈焰熊熊,李相白和冥河出現在紅火蓮兩端。


    冥河已經完全的控製住了梁白門身體,力蠱的蠱術效應消散,人又恢複到黑發如瀑飛揚,傾國傾城的模樣。


    身體上被紫矛洞穿出碗口大小的創口,混沌神雷和無極紫電對肉身的破壞顯而易見,有生機在流失。


    低頭,冥河先和看了看腹部的傷口,隨後視線的焦點落在胸口的溝壑和高高隆起的飽滿上。


    “都是累贅!”嗓音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梁白門的聲音,看著胸口的冥河嫌棄的說了一句。


    冥河身後的血海被衝開,穿著黑袍的婆稚落在冥河身側,“你怎麽拿著教祖的元屠、阿鼻兩劍!”


    冥河一笑傾城,“我就是教祖!”


    “我去!”婆稚趔趄。


    “唉吆喂,老祖你以後怎麽噓噓!”坐在雷音鼓上的秦廣王笑地喘不過氣來。


    “自然是蹲著了!”楚江王抱著五行旗臉都笑成了皺褶,言落,楚江王做了一個下蹲的姿勢。


    魔祖羅堠和祖巫後土兩道人影同時後掠。拿著紅色巨斧的後土前仰後合的大笑,半響之後,後土清亮的聲音說道,“冥河你,你……想不出一個能形容你的話來……你真的好豐腴呀!”


    目瞪口呆的羅堠聽到後土的這句話後嘴皮子抽搐,人也笑了起來。


    冥河懸空,黑發飛揚,手握元屠、阿鼻兩劍,衝著補書匠說了一句:“李相白,我們在不老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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