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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位慧雲施主,若你真是我佛門中人,應該實事求是,若是真照你所言府中有妖孽,隻要你有所根據,老夫人和相爺自會相信。”慧雲半垂著眼皮,說道。


    “是是,大師說的對,小僧也隻是一時心急才想出這下下之策。”慧雲錚亮的腦門上全部都是汗,之前的盛氣淩人不複,灰溜溜的說道,“但是小僧出家也有一段時間,相府內確實有妖孽。”


    兩個和尚一位淡定從容,一位驚慌急促,高低立下,真假瞬間分明。


    “老夫人,四位小姐房中什麽都沒有,但是奴婢路過惜梧苑時,看見一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奴婢跟著她一路相隨,最後在二姨娘房中發現了這個。”雲嬤嬤快手快腳的搜查完畢,稟告道,她的臉色有些陰沉,她在內宅大院呆的久了,什麽肮髒東西都見過,本以為相府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東西的…。


    說完,雲嬤嬤從袖子裏掏出幾個狀似人形的白色布偶,雙手呈給老夫人。


    老夫人接過布偶,當看清以後,瞳孔一縮,眼中冒出了灼人的火星,冷冷的看了一眼麵色大變的二姨娘,問道,“你確定這是在惜梧苑發現的?”


    “是的老夫人,奴婢本以為那丫頭進惜梧苑去偷東西,後來在院子的花草蔥中發現了這些布偶,上麵還插滿了小針,奴婢恐怕會傷到了老夫人,所以拔掉了。”雲嬤嬤拿出了一塊白色的方巾,攤開伸展,亮亮的銀針閃閃發光。


    “二姨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用巫術詛咒伯毅和我,真是無法無天了。”老夫人氣的渾身都在發抖,麵色青白,嘴唇發紫,手中的布偶,對著旁邊坐著的二姨娘狠狠砸了過去,正中頭頂,嚇的二姨娘慌張的起身,跪倒在地。


    她怎麽也不通,那幾個小人偶明明是埋在雲冷歌樹下的,為何現在雲嬤嬤說是從她屋子裏搜出來的?是雲嬤嬤被收買了?還是香兒當初根本就是直接背叛她了將自己的秘密布置泄露給了雲冷歌?布偶上明明是沒有銀針的,可雲嬤嬤搜出來的又的確是她縫製的。


    情勢瞬間急轉而下,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二姨娘的腦袋整個兒蒙掉了,根本不能沉下心思思考,腦子如一團漿糊一般。


    “這是什麽?”雲伯毅不解到底是什麽讓老夫人生那麽大的氣,彎腰撿起了人偶,緊緊盯著布偶後麵的小字還有身上那些細細密密的針眼,不可置信的問道,“巫蠱之術?”


    “這就是你這寵愛的好姨娘,我看是被你寵的越加的膽大了,竟然敢用著邪術詛咒你我,還有什麽是她幹不出來的。”老夫人的胸口微微起伏,氣的著實不輕,想到二姨娘竟然用這惡毒的法子詛咒自己,連帶著將雲伯毅也罵上了。


    雲伯毅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麵色不太好的老夫人,斟酌著開口說道,“母親,也許這並不是二姨娘的,許是有人栽贓陷害也說不一定。”


    雲冷歌慢慢勾起唇畔,眼睛發出冷寂的淡光,到這個時候他還在維護著二姨娘,這戲入的也太深了吧?抬眼瞥見雲伯毅眉間的褶皺,那一絲焦慮緊縮在眼底,雲冷歌抬了抬眼瞼,勾起了一個別有深意的淺笑,雲伯毅假戲真做,日久生情,怕是對二姨娘漸漸的存了一絲愛意,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你還替她辯解?”老夫人見自己的嫡親兒子還替這個害她們母子的始作俑者求情,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氣呼呼的說道,“你非要她把這個府裏所有的人都咒死,你才明白她是個蛇蠍婦人嗎?”


    “母親息怒,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雲伯毅連忙走過來幫老夫人順氣,扶住她快要站不穩的身子攙著她坐下。


    老夫人擺擺手,強製順下一口氣,道,“後院安寧,你才能安心的在朝堂上奔波,可相府總有些人惡毒的婦人不甘心,想害了我們啊,你可別念著那點情意,置相府於危難之中啊。”


    二姨娘此時已經反映了過來,連連磕頭,整齊的發髻頓時有些散亂,顫聲說道,“老夫人,定是有人誣陷,婢妾深愛相爺,婢妾怎麽會害他,就算是要用巫術婢妾也不會把自己也搭了上去啊,老夫人,請您明鑒啊。”


    二姨娘聲淚俱下,聲嘶力竭的喊道,她知道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節,若是真的被老夫人認定,那等待她的下場定是十分淒慘。


    雲夏歌已經呆住了,現在跪在地上請求的不應該是雲冷歌嗎?可怎麽這樣的情景卻落到娘親的頭上,看著麵色冷酷的老夫人和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二姨娘,她心裏冒出了無數懼意,若是姨娘被趕出府,那自己就成了一個沒有絲毫依仗的孤女,到時候誰還會把自己當回事,雲冷歌好歹還占著一個嫡女的名頭,她一個小小的庶女,該怎麽在相府立足。


    想到此處,雲夏歌“砰”的一聲跪在二姨娘旁邊,求道,“祖母,父親,姨娘不會這麽做的,大師不是說雲冷歌才是那妖孽嗎?你們應該審問她才是啊。”


    “是啊,大師話裏話外都說我是妖孽,結果卻從二姨娘院子中找到了邪術的物件,不知大師的信誓旦旦該怎麽解釋?”雲冷歌突然開口說道,唇角似彎非彎,嘲諷的說道。


    慧雲的眼神躲躲閃閃,額頭上的汗珠顆顆滾落在臉上,有的甚至滑入在眼睛裏,他都顧不得擦,焦急的想給出一個合理的說辭,這個那個推脫了好久,都沒說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哦?還有人說我表妹是妖孽?那我們左右兩相府的人不都是妖孽?我們都是與表妹有血緣關係的人,大師不如做法將我們都收了。”林習風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他其實知道雲冷歌並不需要他的幫助,但林舒寒早就氣憤難忍,扯了好幾下他的袖子,讓他出言相幫。


    “賊喊捉賊,這並不常見,二姨娘為了將巫蠱之術貫徹的更加真實,索性狠心將自己搭了進去,別人自然不會懷疑同在被咒之人的二姨娘身上了。”從始至終看好戲的三姨娘冷笑,出聲說道。


    到了這裏,她終於明白了,二姨娘這是陷害雲冷歌,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雲冷歌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妖孽的罪名反扣在二姨娘腦袋上了。


    雲冷歌這一次,實在是太狠了。


    “三姨娘,你別胡說,一定是有人用計陷害我。”萬氏怒目朝三姨娘吼道,隨即匍匐著身子用膝蓋一步一步的挪向雲伯毅,拉著他前襟的衣擺,美目中的淚水滾滾而下,仰麵淒聲道,“相爺,定是有人怨恨婢妾,用這個布偶栽贓,您平日最是了解婢妾,婢妾又怎會是那種不擇手段,狠心害了您和老夫人的人呢,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從頭到尾一直沉默的雲春歌猛然起身跪倒在二姨娘身旁,淚水盈盈的說道,“父親,姨娘最是仰慕父親,平時有多在意您,您不是看不清楚,怎麽會有巫蠱之術詛咒您,分明是有人要在害她啊。”說罷,她利劍一般的眼神射向雲冷歌。


    在她看來,關鍵時刻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所以二姨娘算計雲冷歌,她都沒有參與,連落井下石的話都未曾說過一句,事成,除掉雲冷歌,相府內二姨娘的地位會恢複成以前一般,不可撼動,她跟著漁翁得利,事敗,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她仍然是那個高貴的大家閨秀,相府的優秀長女,她和腦子簡單的雲夏歌不同,她看的更加長遠,就算二姨娘敗了,但她還有做侍郎的舅舅,加上她又是相府的長女,任何人都不會輕待了她去。


    就算是以後哪天父親續弦娶妻,以她的才情和父親對她的疼愛,將她過繼在後母身上,也是有可能的,那時她將不費吹風之力,也能成為相府的嫡女,還是高人一等的嫡長女,到那天,雲冷歌也得被她壓一頭。


    但她那個糊塗妹妹跪下了,如果她隻是冷眼旁觀,不去求情,就會被人議論她冷血,不顧親情,連為自己親娘下跪求情都不肯,會覺得她骨子裏就是一個冷血冷情的人,她將來的計劃還怎麽得以實施。


    雲冷歌唇畔劃過一絲冷笑,這出戲她看的是津津有味,人贓並獲,二姨娘費再多的唇舌也沒有用了,老夫人是寧可錯殺一人,也不會放掉任何一絲有害她安全的可能性。


    二姨娘,她已經完了,雲冷歌清楚的從老夫人那冰寒的眼眸中看到了這一點,就算是雲伯毅念舊情想放她一馬,但老夫人這次絕對容不下二姨娘了!


    “你姨娘在相府內一手遮天,連我都不放在眼裏,還有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栽贓她?”老夫人看著跪成一排的三人,絲毫也不動容,看著二姨娘梨花帶雨的麵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看著疼愛多年的女人和自己一直寵信的女兒不顧在眾人麵前的顏麵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雲伯毅的麵色有一瞬間的猶豫。


    三姨娘是雲伯毅最貼心的枕邊人,清楚的看出他眼中的不忍和不舍,心中一震,頭腦中一片空白,毅郎這是對萬氏這個毒婦動了真情,想到他曾經對自己承諾過他愛的一直是自己,隻是顧忌著二姨娘的娘家實力才對她虛與委蛇,若是有機會,他一定會扶自己上位,做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誓言還猶如在耳,可說這話的人卻已經變了心,竟對那一直欺壓迫害自己的毒婦上了心,動了情。


    三姨娘的眉眼之間,隱隱有一股戾氣,恨恨的看著垂淚哀求的萬氏,眸光一閃,說道,“相爺,巫蠱之術乃是陛下明令禁止的東西,若是一旦傳言出去。”話隻說了一半。


    雲伯毅一怔,反倒突然醒悟了過來,布偶用於巫蠱之術,輕則家宅不寧,惹上官非,重則巫蠱生效,患上惡疾,死於非命!最壞的情況甚至會家破人亡,是一種非常惡毒的詛咒。


    二姨娘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害自己,她是瘋了不成?


    雲冷歌微笑的看著被嫉妒包圍了的李氏,二姨娘這次若死,這火焰也會隨之熄滅,若是僥她幸逃過一劫,那嫉妒的火種就會深埋在李氏的心中,慢慢生根發芽,有朝一日若是長成參天大樹,隻怕雲伯毅也不能幸免。


    誰說男人移情別戀隻是第三者的錯?


    林習風緊緊盯著嫻雅淺笑的雲冷歌,這一刻她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居然令他無法轉移視線,從開始到結尾,她一直把握著這件事情的節奏,偶爾有偏離的,也能及時的不動聲色的拉回軌道,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才能將人心把握的如此恰到好處?


    二姨娘麵上湧上一陣血紅,一下子變得無比驚悸,她跟相爺同床共枕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他用那麽可怕的眼光看過自己,竭力為自己辯解道,“相爺,婢妾沒有,婢妾沒有,大師你快說句話啊,相府的妖孽是年紀輕輕的女子,又怎能是我這個人老珠黃的婦人,一定是哪裏搞錯了,你快幫我解釋啊。”


    萬氏病急亂投醫,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也不想的,要求慧雲幫她辯解幾句。


    奈何慧雲自身難保,從雲嬤嬤說布偶是從二姨娘院子中翻出來的,他就準備想逃跑了,可林習風站定在他身側,不管自己怎麽移動,都死死的堵注了他的求生之路,現在哪還有心思管二姨娘的死活?


    假身份曝光,篤定的說辭也變成無稽之談,再這麽下去,自己的命就得搭在這了,慧雲急的團團轉,驀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法子,能安全脫身的好法子。


    “老夫人,相爺,小僧才疏學淺,以為那妖孽道行尚淺,誤認為是隻未成年的小妖,既然布偶是從貴府姨娘的院子中找出來的,那妖孽就是她了,小僧先前說錯了,孽畜已經成形,慚愧慚愧。”在混亂之中,慧雲猛地開口。


    隻要將全部過失都推到二姨娘身上,那麽自己推斷府中有妖孽的事情就得到了證實,安危自然無虞,還會落下一個佛法高深的好名聲。


    現在正是性命攸關的時候,錢財和生命之憂相比,又算的了什麽,反正自己就收了那麽點銀子,該扮演的戲份他都做到了,現在東窗事發,也隻怪她行事不小心,怪不得自己過河拆橋。


    二姨娘的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難以置信的看著慧雲,一隻手抬起,顫抖的指向他,“你。你。你。”


    雲夏歌性子最衝動,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慧雲是姨娘買通來陷害雲冷歌的,見他翻臉不認人,反過來把矛頭對準她們,怒氣直直湧上頭頂,壓下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罵道,“好你個卸磨殺驢的小人,姨娘用二百兩銀子雇傭你,就是叫你反過來咬主人的嗎?當真是一條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一席話落,基本上廳內人的目光都變的不可思議,齊刷刷的望向麵色煞白的二姨娘。


    萬氏想要捂住雲夏歌的嘴已是來不及了,抬起的手僵硬的梗在半空中,麵如死灰,跪的筆直的身子頹然坐倒在地,手也無力的頹然垂下,茸拉著腦袋,心中已經明白:她已經回天乏術了,一切都完了,她的算計,她的獨寵,她的正妻之位,她的,一切一切。


    雲春歌憤怒的掐了一把口無遮攔的雲夏歌,暗罵真是扶不上牆的蠢貨。


    手臂上的疼痛衝散了腦中的正冉冉上升的怒意,雲夏歌回神,見人人都用不屑,嘲諷的眼光看著她,她突然意識到,剛才那一番慌不擇言的話已經表明了這是她們和那和尚聯合起來的計策,這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雲冷歌抿著唇畔,掩飾住了那一絲冰冷,二姨娘太慌了,慌的連基本的理智和思考都沒有了,她若是機警點,可以從這幾個巫蠱小人上做很多的文章,自己的這局反手計,看似天衣無縫,其實是有不少的漏洞的。


    比如,雲嬤嬤跟著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丫鬟,身份不明,原因不明,其二她可以找個貼身丫鬟按照以往的伎倆手段來替她頂罪,雖然老夫人不會相信她的片麵之辭,但雲伯毅顯然對她餘情未了,憑借這一絲絲的情意她也可以靜下心來找出破綻,最不濟也能塞包暫時穩住老夫人,營造充分的時間編造借口脫身。


    當二姨娘聽到布偶是從自己房中找出來的,方寸大亂,無暇仔細串聯當中奧秘,穩操勝券的籌謀突然變成了橫在她自己脖子上的刀刃,慌亂之下,她隻會草木皆兵,到處懷疑旁人,多年的唯吾獨尊的生涯造就了她不容許背叛的性格,習慣掌控一切,當事情發展到不受她控製時,她那看似精明的心也就徹底慌了,除了一味的求饒和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她不會想該怎麽彌補這個漏洞,和抓住關鍵的線索。


    ------題外話------


    大家想燁燁了木有?那個混孩子,冷幾天算了,大家猜二姨娘會不會有這麽死了?不會的,她算是我文中的一個小boss,不會這麽便宜她的,多多的屠刀亮閃閃…


    感謝,小嬌的橋的月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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