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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聽得裏麵朱先生道:“進來吧。”聲音頗有些沙啞。


    傅文卿推門進來,朱先生坐在了條案前的椅子上,問道:“傅文卿,你找我何事?”


    傅文卿將手中的《大學》翻開,道:“今日我背誦到這一段,總覺得不甚了解,還請先生指教。”


    朱先生見她請教學問,甚合心意,便細細地講解了,並推薦了幾本旁的書給她讀,說是可以助於她理解這篇文章的。


    傅文卿聽完,道:“我總覺得這一章裏有些障礙,今日聽您一講解,這才茅塞頓開,多謝先生。”


    朱先生道:“你潛心學問,這是好事,以後若有不明,盡可以來找我。”


    傅文卿恭敬道:“如此那就多謝先生了。我於這學問上根基淺,以後少不得麻煩先生。隻是今日見先生麵色黯淡,眼下烏青,嘴上起皮,似乎是虛火上炎之象,不知先生身體可是欠妥麽?學生也些許識得些岐黃之術,先生若是不嫌棄我粗苯,就由我為先生診一診脈如何?”


    朱先生聽了頗有些意外,繼而道:“是呢,我倒是忘了你是懂得些醫術的。也罷,你便看一看罷。”說著,伸出手腕擱在條案上。


    傅文卿伸出三個手指,搭在朱先生的寸關尺脈上,側目凝思,片刻後道:“請先生換另一隻手來。”人體兩隻手腕的寸關尺脈分別對應的是心、肝、腎經和脾、肺、腎經,一般人把脈隻需一側即可,因五髒六腑奇經八脈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可以從一側的經脈變化而推測全身的身體狀況,而遇到疑難雜症,則需雙側脈絡都要測過,方可決斷。


    朱先生依言伸出另一隻手腕,傅文卿伸手診脈,片刻後,麵色漸漸變得凝重,似是沉思良久,才問道:“先生以前受過內傷或是中過毒麽?”


    朱先生聞言大驚,手臂亦是一震,道:“你……你如何得知?”語氣中難掩驚異。


    傅文卿見他如此情急,趕緊拱手道:“回先生的話,學生隻是從脈象上推斷而已。從脈象上看,先生的肝經有受損之象,脾經有薄弱之態,肺經有火焱之狀,由此推斷,先生以前是受過比較嚴重的內傷,或者是中過毒之後餘毒未清,因此才有這肝脾不合之象,兼之憂思苦悶,情緒不得化解,這才有虛火上炎之症。”


    朱先生這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道:“你真是但從脈象上看出來的?”


    傅文卿道:“不敢隱瞞先生,我真是從這脈象上看出來的。我因為機緣巧合,曾得名醫指教,所以這脈案一事,我還是有些把握的。”她這說的是實話,在二十一世紀,恩師戴梅就是有名的脈案國手,她得戴梅言傳身教多年,在這方麵也是頗有些造詣的,後來又得李西屏教導,那本《醫經》中關於脈案也有一些精髓指要,她盡得這兩位名師的真傳,在脈案脈理上已是達到了國手的水平。


    朱先生沉思片刻,道:“你在脈案上果真有如此把握麽?”


    傅文卿道:“學生不敢欺瞞先生。”


    朱先生道:“不瞞你說,我幾年前確實是曾經受過內傷,當時因為機緣巧合,得一位當世名醫及時搶救,這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隻是體質卻也大不如前。這位名醫說,隻因我的髒腑傷的厲害,他雖是拚盡了全力,卻也不能將髒腑中的淤血清除殆盡,這些淤血的存在,勢必會影響髒腑經脈正常的運化。我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已是萬幸,至於著些許的後遺之症,那也無所謂了。”


    傅文卿看朱先生神色已是如常,壯了膽子,問道:“您的脈象顯示,如今您是由於憂思煩惱這才導致的虛火上炎,敢問先生,您是為了何事憂思煩惱?不知可否說予學生來聽?即使不能幫您,多個人出主意也是好的吧?”


    朱先生猛地一怔,看了看傅文卿,口中喃喃道:“對了,你也是懂得醫術的呀!”


    傅文卿見他神色又有異,也不敢再問,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朱先生長歎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傅文卿,如今我當你是大夫,才說予你聽,可不是當你是我的學生。”


    傅文卿點一點頭,道:“是!”心裏卻有了疑惑,不知朱先生為何要強調自己的身份是大夫而不是學生。


    朱先生繼續道:“我從來都是公私分明,從不會為了自己的私事來打擾學生麻煩學生。”


    傅文卿這才明白,原來他是不想占學生的便宜,心裏不禁佩服他的處事嚴謹,但也有一丁點的不以為然,覺得他這樣未免太教條了。


    朱先生道:“我近日煩擾,隻因家中你的師母最近身體有恙,看了這金陵城中多少的大夫,藥也吃了無數,隻是沒有效用,如今病勢竟是日益嚴重了,我是心焦異常,卻也束手無策。”


    傅文卿一聽是因為這事,趕忙道:“我旁的不會,於這醫道上還是有些認識的。先生若是放心,何不讓我試一試為師母把一把脈如何?”


    朱先生道:“我本想請那位曾經救了我性命的名醫來為拙荊診治,無奈那位名醫最近偏巧不在家中,我著人尋遍了他常去的地方,也是蹤跡全無,這才著急上火。你若是有空,就跟我去看一看你的師母。”


    傅文卿答應了,攜了英姑、陳七、程木等人,跟著朱先生來到了他的家中。這是一個三進的宅院,布置得整潔有序,頗有書香氣息。家裏的下人也都循矩知禮,可知平日裏這朱夫人治家嚴明。


    朱先生引著傅文卿來到內室,迎麵出來一個穿紅著綠的丫頭,像是頗有些臉麵的,見了朱先生,先施了一禮,道:“見過老爺,這位是……”看著傅文卿,滿臉詫異。


    朱先生道:“這是我請來給夫人看病的大夫,你收拾好筆墨紙硯,預備一會開方子用。”這丫頭點頭答應著,又抬頭看了一眼傅文卿,麵帶狐疑,這才扭頭走開了。


    傅文卿想到自己如今是著了男裝,朱夫人雖是自己的師母,但畢竟是女流,她的房間自己也不大合適就這麽老實不客氣地一腳踏了進去,於是對朱先生道:“請先生先去與師母說一聲,我暫在外麵等候,待師母妥當了,我再進去為她把脈如何?”


    朱先生搖頭道:“這倒是不必了,你師母也不是年輕媳婦子,還用這些忌諱做什麽,再說你是我的學生,算起來她也是你的長輩,更加不必有那些拘謹了。並且,你師母如今狀況不佳,你若是能全麵地望聞問切,想必對於研判病情有些好處的。”


    傅文卿一想也是,於是跟著朱先生進到內室。撲麵而來是一股刺鼻的藥味,熏得人直欲惡心,再看室內,窗戶緊閉,正中一個紫檀雕花的床榻上懸了歲寒四友圖案的帳子,榻上一團錦被中躺著一個中年婦女,雙目緊閉,麵色通紅,臉帶浮腫,傅文卿知這就是朱夫人了。幾個丫鬟婆子侍立一旁,見他們進來,都行了一禮,並不做聲。


    朱先生走到榻前,輕輕扶起了朱夫人,柔聲道:“阿愀芯踉躚?課腋?閿智肓艘桓齟蠓蚶戳恕!?p>良久,朱夫人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朱先生,有氣無力道:“相公,我還好,你放心。”


    傅文卿做到榻前,伸手搭在朱夫人的腕上,側目凝思,神情變得似驚似疑,再搭另一隻手腕,沉思一陣後,向朱先生道:“我可否看一看師母的臂膀和腳踝?”


    彼時男女之防甚嚴,一般女子連樣貌都不能隨便給陌生男子看的,更何況是臂膀、腳踝等處,是以此話一出,屋內的人俱都大吃一驚,朱先生到底是有些見識的人,也知傅文卿不是孟浪唐突的少年,沉默一會,道:“莫非你看出什麽蛛絲馬跡了麽?”


    傅文卿點頭道:“隻從師母的脈象來看,我心中確已是有所指了,但是還不敢肯定,還需再看一看臂膀和腳踝,這才敢最終下了結論。”


    朱先生聽她這般所,便道:“好,我便信你。知蘭,知竹,你們兩個過來,將夫人的衣袖掀了起來,將襪子除了,讓大夫驗看。”


    兩個丫頭依言過來照做了。傅文卿湊近來看,見朱夫人臂膀處隱隱有紅絲成縷,俱都匯集到肩井穴處,且腋下有汗,皮下還隱隱的有腫塊羅列,腫塊的大小不一,最大者約摸栗子大小,最小者也有綠豆大小,再看另一側臂膀,也是如此。


    傅文卿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取過一枚銀針,命丫頭點了燭火,將銀針在燭火上燒了片刻,以消毒,然後刺入朱夫人手背上拇指上方的虎口穴,小心掌握了入針的深度,輕撚片刻後拔出銀針,映著窗外的光線一看,之間針尖部分隱隱現出紅色,片刻後變為赤色,再過片刻,又恢複成了銀針本有的顏色。


    傅文卿的神色越發地凝重,再仔細查看朱夫人的腳踝處,隻見兩隻腳已是腫脹地晶黃透亮,似是輕輕一碰就能出水一般,隱隱可見暗青色的血脈流通。傅文卿輕按她足底的湧泉穴,就見朱夫人麵帶痛苦神色,隻是迷迷糊糊發不出聲來。傅文卿再取了一枚銀針,在她腳踝處的穴刺下,朱夫人臉上痛苦神色頓失,人又昏昏睡去。


    傅文卿用錦被將朱夫人的腳蓋住,再轉過來仔細查看她的麵部,看了一會子,再翻來覆去地查看她的雙手。一眾丫鬟見她這般診病,心裏都有些好奇,互相望了一眼,麵帶疑問。朱先生的的眼神中卻有了希冀之色。


    過了好一會子,傅文卿才向朱先生道:“對於師母的病症,我心中已有了七成主意,隻是還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


    朱先生道:“你有什麽不明之處?盡管問來,我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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