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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正覺寺回來,清婉每日裏都在思考恒智禪師留給她的那幾句話――“煩惱無來處,無去處,糾纏無益,隻有此時此刻,回歸一念清淨,守住每一個當下,自會念念清淨”,莫非,他是在告訴自己,暫且不要想著回去,安安心心地在這裏當傅家的小姐?


    這一日,清婉正在房裏練字――幾日來,她把恒智禪師留給她的那幾句話反反複複拿來寫,琢磨其中的意思――碧兒進來道:“小姐,外麵有個人拿了杜岫岩公子的帖子,說是來拜訪我們傅家的小公子傅文卿。”


    清婉聽了,趕忙吩咐道:“快,服侍我換了男裝。來的人是誰?可是杜公子本人麽?”


    碧兒一邊幫著英姑侍奉清婉更衣,一邊道:“好像不是杜公子,而是一個下人,領了一個大夫過來,說是給夫人瞧病。”


    清婉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道:“喔,是這樣。這杜公子也算是個有信用的人,說話算話。”心裏卻不免有些失望,心底裏,她是希望杜岫岩等親自來的,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覺得這個人有些親切。


    換好了男裝,清婉吩咐碧兒到傅夫人處打點好一切,免得到時候一眾丫鬟婆子看她突然換了男裝說出什麽話來,漏了馬腳。囑咐完畢,手搖折扇來到正堂,見焦媽媽正陪了兩個人說話。


    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遞上一張拜帖,道:“這位想必就是傅公子罷?小的杜成,是杜府的下人,我家公子這幾日出門在外,特命小的拿了他的帖子來拜會傅公子,並帶來一位從京城請來的名醫,給傅夫人瞧病。”


    清婉行禮道:“多謝杜兄關照,也多謝您辛苦跑這一趟。不知杜兄最近可好?”


    杜成道:“我家公子一切安好。自那日在城郊莊院與傅公子一見如故,回到府裏就安排人給京師那邊捎信,務必請一位靠譜的大夫過來。昨日,大夫快馬加鞭趕過來了,不想公子又要外出,因事情緊急,耽誤不得,故特意囑咐我帶了過來。”


    清婉聽了不由感激,道:“多謝杜兄費心。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眼睛望向大夫。見這大夫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一叢胡須半黑半白,頗有些意思。


    杜成道:“這位是李西屏李大夫,是京師裏有名的內科國手,經他手的病人不下千萬,多能起死回生。”


    清婉聽了不由欣喜,向李西屏深施一禮,道:“李先生遠道而來為母親看病,小可甚是感激,請受我一拜。”


    這李西屏自進了傅府便一直是表情驕傲,似乎把誰都不放在眼裏一般,此刻見清婉向他行了如此大禮,臉色這才轉為柔和,虛扶了一把,伸手撚了撚頜下的幾根半黑半百的胡須,笑道:“傅公子客氣了。我原先也甚是稀奇,到底是怎樣的病人,竟讓我日夜兼程地騎了快馬過來瞧病,如今看你,倒是有些意思了。”


    清婉陪笑道:“李先生千裏奔波,小可在這裏先行謝過。改日見了杜兄,再親自向他致謝。”


    李西屏揮了揮手,似是不耐煩道:“什麽謝來謝去的,甚是??攏∥壹瓤茨闥逞郟?隳蓋椎牟∥易允腔峋u?σ街危?卻?胰デ魄撇u稅鍘!?p>清婉聽了,趕忙在前麵帶路,領著李西屏來到傅夫人住所,因是後院女眷所住之地,杜成不便前往,留在正堂喝茶,管家陪了。


    傅夫人處的一眾丫鬟婆子早得了囑咐,見了清婉,隻以“小公子”稱呼。喬媽媽也早將傅夫人床前的紗帳放下,請傅夫人伸了一隻手腕出來,腕上搭了一方絲帕。


    李西屏在床前的方凳上坐了,伸手在傅夫人手腕的寸關尺處把脈,良久,又吩咐換了另一側手腕來把。


    把脈畢,走到外間,閉目撚須思慮良久,向清婉道:“夫人如今可是吃著什麽藥?拿了方子來我瞧。”


    清婉趕忙吩咐秋杏將以往的方子並自己開的方子拿來。李西屏瞧了,點頭道:“怪道呢,原來如此。夫人的病是長期哀傷所致,情誌傷人,便是這個道理,若能在剛開始就用藥石調理,痊愈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如今已經耽誤了將近一年時間,這一年裏,開的方子都是些治標不治本的,病情自然是越來越重,這幫子狗屁不通的庸醫!最後這個方子嘛,看著還是有點意思,固本培元,路子是對了,隻是夫人這病已是並入膏肓,單純的固本培元最多就是多延幾天命罷了,要想痊愈,那是門兒也沒有!”說到後來,語氣甚是激憤。


    清婉聽了,趕緊問道:“聽先生這意思,母親還有痊愈的希望?”


    李西屏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痊愈?痊愈個屁!早幹嘛去了?早讓我來瞧了,早好了!這會子都這樣了,才讓我來看,不是明擺著砸我的招牌嗎?”


    清婉聽他說話突然變得這般唐突,不由一愣,心想:早先我也不認識你呀,這大夫的脾氣可真是古怪。隻得賠笑不語。


    李西屏兀自嘟嘟囔囔地說了一通,不外就是罵那些個開方子的大夫狗屁不通、耽誤病情等等的。清婉聽了頗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她仔細研究過這些方子,都還算是對症,並不像這李西屏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李西屏看了眼清婉,道:“怎麽?你不服氣?”


    清婉看他雖然古怪,人倒精明,能看出自己的心思,索性道:“小可也略懂的一點岐黃之術,那張固本培元的方子就是我給母親開的。我也看了以往大夫們開的藥方,雖說沒有什麽奇妙之處,但也算對症,不像先生說的這般不堪吧?”


    李西屏撇了撇嘴,道:“狗屁!當大夫的,開了方子救不了人,那就是狗屁不如!”


    清婉自然不好辯駁,但心裏是不認同的,在她看來,並不是所有的疾病都能治好的,醫生能做的,就是治好那些能治好的病,對那些不能治好的,想辦法提高生命質量,減輕痛苦。


    李西屏發了一頓脾氣之後,才道:“你說那個固本培元的方子是你開的?看那方子,這開方之人怎麽著也要有十年的功底,瞧你小小年紀,莫不是在娘胎裏就開始讀醫書?”


    清婉一聽,不由地從不以為然轉為敬佩:這人從一張藥方裏竟能看出開方之人的醫術高低,當真神奇。自己五年大學,三年碩士,兩年博士,加到一起,可不整整學了十年中醫麽!恭敬道:“先生當真是神人也。敢問先生,我母親的情況如何?”


    李西屏道:“如今病人體內實邪已成,非針石之物可奏效。痊愈是別指望了,但是按我的方子用藥,活個幾年該是不成問題。”


    清婉一聽,雖然失望,但也知如此已是最好的結果,於是說道:“那就請先生開方子吧。”


    李西屏看了看她,又道:“那方子當真是你開的?”


    秋杏在旁研磨,插話道:“當真是我家小公子開的,還能騙你不成?我親眼看著小公子開的呢。”


    李西屏低頭想了想,道:“當真古怪,古怪的緊!”一邊說一邊搖頭。


    清婉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而來,隻得道:“先生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讀了多年醫書的。”


    李西屏拿了桌上的狼毫筆,沾了濃濃的墨汁,在紙上開了一張藥方,道:“按這方子取藥煎了,每日三次,忌食生冷腥辣,忌怒忌哀。”


    清婉趕忙謝了,吩咐秋杏收好了藥方。


    李西屏開完了藥方,卻不忙著離開,瞧著清婉道:“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


    清婉愣了一下,道:“這個……這個……是我自己看書看來的。”


    李西屏道:“胡說!隻看醫書能開出這樣的方子?鬼才信!快說,到底是跟誰學的?我可告訴你,這方子確能讓你母親身體好轉,但是隻能用三個月,三個月後,病情就會在藥物的作用下有所變化,待到那時,這方子也就不能再用了,必須另開新方。你若是不說實話,我便不再給你開後續的方子。我隻答應杜岫岩這小子來給你母親看病,可沒答應一直給她看病。”說到這裏,頗為洋洋自得,瞧那神情,竟似是個孩子偷吃了糖果般得意。


    清婉一聽急了,隻得道:“我……我確實是曾經有過一段奇遇,得了高人指點,才懂得這些岐黃之術。我的師父他……他早就不在了,所以……我也算是沒有師傅。”一邊說,心裏一邊念佛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不是有意撒謊騙人的,但是如果我說實話,估計他會更覺得我在騙人。


    李西屏聽了,反倒一喜,問道:“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沒有師父?”


    清婉點了點頭,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為何會表情變化如此之快。


    李西屏撫掌笑了笑,正襟危坐道:“那你就拜我為師罷!”


    “啊?!”清婉大驚,這……這人也太奇怪了,自己跟他不過是一麵之緣,怎的就想收自己為徒呢?這事情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心下不禁躊躇。


    李西屏看她猶豫,不悅道:“怎的?怕我辱沒了你麽?實話告訴你,這多少人都哭著喊著想拜我為師,我是理都沒理的,如今想收你為徒,也是機緣巧合,兼之我今日有收徒的心情,莫要不知好歹,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哼哼,若是你不當我的徒弟……”


    清婉心知他又要拿開方來要挾,心一橫,為了母親的病,豁出去了,不就是拜他當師父嘛,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又不會少塊肉,於是雙膝跪倒,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幾個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傅文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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