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嫗抬起頭來,這不僅僅是淚流滿麵,更為重要的是,這額頭上的鮮血更是不自覺的往下流,那副模樣,當真是讓人覺得說不出來的……惡心。


    時下之人注重容貌,這容貌,除卻先天的美醜之外,另外,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的幹幹淨淨,而這身邊的奴仆的容貌,自然也是影響到了這主子的身份。


    畢竟,這打狗還要看主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若是這主子身邊的奴才,一個個都是蓬頭垢麵的,見不得人的,那當真是丟了主子的臉。


    也是因為如此,秦姬今日當真是丟了一次大臉,不僅僅是因為秦姬的金縷戰衣被人掉包了,更為重要的事,秦姬身邊的奴仆,竟也是這般的沒臉,楊嫗按理來說,也應該是秦姬身邊的老仆了,可是這般橫衝直撞的,雖然說是認錯,這般不要臉麵的往地上磕頭。


    說白了點,你自己受傷不要緊,你哪怕死了,說實在話,這在場的女郎,都不會皺一個眉頭,可是你磕頭磕地這麽恐怖,若是嚇到了這身旁的貴人,這就是你的錯了。


    不僅你罪該萬死,你還給秦姬丟了麵子,畢竟,你是秦姬身邊的人啊。


    這般行事,當真也是極為不妥當的啊。


    秦姬隨後又是抬起頭來,她看向楊嫗這副模樣,卻也是不由皺了皺眉頭,隨後就是抬起頭來,喝道:“這般相貌,你傷了不要緊,倒是汙了貴人的眼。”


    秦姬的語氣並不重,可是她看向楊嫗,眼神之中更是難掩嫌棄,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低聲喝道,這副模樣,公主的氣勢倒是顯露無疑。


    秦姬的眉頭隨後又是一皺。她站在桃花樹下,今年香山的桃花當真是長得格外的好,這微風吹來,桃花慢慢的隨風飄落。與此同時,這桃花樹下更是站著一位美人,嘴角含笑,眼中含情,這微風輕輕吹起美人的衣角,如此模樣,當真是說不出來的好看。


    可是在楊嫗的眼中,卻是隻見驚恐,若是這秦姬大發雷霆,楊嫗心裏麵還是安定。可是現在秦姬眼神柔軟,嘴角更是微微翹起,這副模樣,楊嫗又是一個瑟縮,整個人不自覺的抖了抖。整個人又是在地上給狠狠磕了幾個頭,那副模樣,頭上的鮮血直流,比起剛才的模樣,現在的楊嫗,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秦姬一個皺眉,緊接著就是抬起頭來。她看向楊嫗,隨後就是喝道:“貴人麵前也不注意自己的分寸。”說完這話,秦姬向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自然是看到了,隨後就是走到這楊嫗麵前,隨後就是拿出手絹。往地上麵一扔。


    那楊嫗瞧見這手帕,在地上雖然說是連連磕頭,可她也並非是這般沒有眼色的人,剛才是真的嚇怕了,所以不住的磕頭。希望這磕頭,倒是能夠讓自己的主子饒自己一命。


    可是現在,這磕頭讓主子不喜了,楊嫗自然也是不敢真磕下去了,畢竟,這磕頭可是疼得緊,她一把年紀了,流了這麽多血,倒也是不知道,今天的這條命,究竟是能不能保住啊。


    楊嫗心下起伏,可是她到底是當了這麽多年的奴仆了,心裏麵自然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雖然說是如此,可是現在瞧著主子這般架勢,顯然還是用得著自己,既然是這樣……


    楊嫗心下一陣思緒起伏,緊接著她就是拿起麵前的收卷,隨後就是在自己的臉上給擦了擦,當時候磕頭的時候隻知道用力了,哪裏能夠想到,這麽一磕頭,竟然是這麽多的鮮血直流,當真是疼得慌。


    楊嫗的手哆哆嗦嗦的,隨後就是把那手絹給綁在了頭上,緊接著就是低著頭,隨後就是低聲回道:“奴才麵容不堪,倒是驚擾了主子們,實在是罪該萬死。”緊接著這楊嫗就是把頭磕在了地上,她倒也是不說話,就是這麽低著頭,麵容倒是極為惶恐的模樣。


    而聽到這話的秦姬,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她淡淡一笑,看向一旁的四位郎君,麵露淺笑,隨候就是說道:“倒是失禮了啊。”秦姬微微欠身,看向四位郎君,眼波柔柔,比起在楊嫗麵前的嚴肅,在這四位郎君的麵前,倒是一副小女兒的模樣。


    楚夷婺聽到這話,倒是抬起頭來,看向秦姬,拱了拱手,隨後就是說道:“公主不必多禮。倒是讓這老奴把昨日的細節在細細的訴說一番,畢竟,這麽短的時間,居然能夠偷去這麽大的一件金縷戰衣,當真是極為難得得了,這人手段如此高妙,想來怕是這天下難得的高手了。”楚夷婺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眼神之中更是露出些許的興光,那副模樣,似乎是對於這件事情,很是感興趣。


    楚夷婺抬起頭來,他身為楚國公子,既然說秦姬在楚國出了事,他自然是不能夠坐視不理,而且,隻是這平常的假冒的金縷戰衣都是這般非凡了,這真正的金縷戰衣,是不是更加超凡脫俗?


    楚夷婺的眼眸深處露出些許的深思,這真正的金縷戰衣,當真是水火不侵嗎?若是真的如此,那有了它,豈不是天下無敵?


    楚夷婺的眼眸深處露出些許的幽光,他看向秦姬,隨後又是笑了笑,道:“楚某倒是有興趣,這背後之人還換上了一件假冒的金縷戰衣,如此,這件事情,倒是當真是有趣了。眾位,卻是如何認為?”


    楚夷婺隨後又轉過頭去,他緊接著就是看向玉郎,隨後又是問道:“倒是不知,玉郎心裏麵卻是有何高見啊?”楚夷婺隨後就是坐回了座位,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眸深處倒是露出些許若有所思。


    玉郎聽到這話,淺淺一笑,道:“這等異事,吾倒也是第一次聽說,方才聽那老嫗說,她昏睡不過是一刻鍾,可是一刻鍾竟是能夠偷梁換柱,這功夫,莫不是出神入化了?”玉郎抬起頭來,他隨後看向那楊嫗,緊接著就是喝道:“當真是一刻鍾,半點沒記錯?”


    一刻鍾,雖然說也是能夠幹不少事,可是這通過重重防線,不僅僅是迷暈了這一幫奴仆,而且還要把這冒牌的金縷戰衣給換上去,不僅僅是如此,自己還要逃脫,這可當真是極為不容易的啊。


    眾人心裏麵都是尋思的緊,那楊嫗聽到玉郎這話,倒也不敢抬頭看,身為奴婢,現在這容貌更是極為滲人,是沒有這個資格抬頭看人的,楊嫗低著頭,聽了玉郎的話,心裏麵呼出了一口氣,隨後整個人更是恭敬的回答道:“的確是如此,奴才知道這第二日,吾家公主卻是要把這金縷戰衣派上大用處,所以自從這一開始的時候,吾就把這金縷戰衣給提在心弦上麵了,卻是生怕有意思的不妥,昨天晚上,更是一夜不敢合眼,就打算這般看著金縷戰衣,直到天明的。可是,倒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吾還記得昨天晚上,吾剛剛點燃了香燭,那時候,奴婢倒是有些困了,所以想要喝杯茶,給醒醒神。倒是沒有想到,這喝了茶,不過片刻,竟是昏睡了過去,奴婢掐了自己大腿好幾下,卻也是沒有用。”


    這楊嫗低著頭,說著話,聲音當中更是有著些許的顫抖,她緊接著又是咳了一聲,隨後又是說道:“許是幸運萬分,這不過片刻,奴婢我就醒了過來,這抬起頭來,一晃眼,看了看漏刻,卻是發現,不過是一刻鍾,奴婢隨後又是發現,這金縷戰衣倒是如剛才一般掛在上麵,奴婢想,怕是自己太累了吧。緊接著奴婢就是抬起頭來,隨後倒是又發現,這一旁的幾個奴婢都是打著瞌睡,奴婢心裏麵一慌,可是抬起頭來,看著這金縷戰衣金光閃閃的,倒也是沒有在意,卻是不想……”


    楊嫗說到了這裏,倒是不開口了,她的眼神當中露出些許的淚光,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看守寶物本來也算的上是一件輕鬆的活,倒是不想……


    此刻的楊嫗,卻也是欲哭無淚啊。


    “爾確定是這個時間,沒有錯誤?”玉郎隨後又是連聲問道。


    楊嫗聽到這話,隨後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是在地上“梆梆”結結實實的磕了兩個頭,那副模樣,想來怕是慘不忍睹了,可是楊嫗也沒有抬頭,緊接著就是回道:“確實沒錯,在這之前,奴才太困了,所以特地看了一下時間,倒是醜時一刻,而奴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刻了。”楊嫗的聲音比起剛才倒是沉穩了幾分,她就這般斬釘截鐵的說著話。


    玉郎聽到此,隨後倒是點了點頭,緊接著不自覺的喃喃自語,道:“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高手,這不過一刻鍾,竟然是能夠衝破這重重防衛,當真是聞所未聞了,如此的英才,又哪裏需要這金縷戰衣呢?這天下,根本無人可以傷得了他啊。”玉郎的眼眸深處露出些許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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