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眾人,大多數汲汲營營,這人活一世,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這庶民們為了吃飽喝足奮鬥了一輩子,可是到最後,辛苦了這麽久,還是不得不把糧食給心甘情願的上繳。而小貴族們,為了能夠扒上大貴族,倒是想盡一切辦法,哪怕是送兒送女,隻要是能夠建功立業,倒也是在所不惜。而這大貴族們,享受了這一切的一切,可是這人的貪欲倒是無限的,有了更好,就想要最好。


    這天底下,哪怕是做到了那個至高的位子,怕也還是要歎息一聲,孤家寡人,倒是極為不滿足的吧。


    這人的欲望,當真是這世間最為可怕的東西。


    這世間,哪怕是你貴為公主,這麵對強者,你該低頭的時候,還是得低頭,事實如此,不得不做啊。


    眾人隻聽見一陣悅耳的女聲,恰恰卻是從那趙姬的馬車中傳出來的,就是這般聽著,眾人隻覺得一陣如沐春風之感,這女子的聲音,比起時下女子的嬌憨甜膩,倒是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清爽之感,倒是讓人的心頭一軟,倒是覺得說不出來的愜意。


    眾人隻覺得心頭一陣柔風拂過,倒是不由會心一笑,隻見這位女郎嬌笑著說道:“恒郎如此大禮,可是讓吾等女郎深受了,此番恒郎能夠前來迎接,實在乃是吾等的榮幸,吾等高興還來不及,這滿心歡喜的,隻覺得恒郎的安排再是妥當不過了,心裏麵哪裏還能夠想到其他。”這女郎嬌笑著,眾人抬起頭,放眼望去,倒是瞧見,這趙國的馬車的簾幕被拉開,隨後出現了一妙齡女郎。


    這女郎嘴角含笑,看著倒是極為爽朗大方,讓人看了,倒是生出舒心之感。她站立在一側,倒是並不說話,隻是恭敬地侍候著,想來這一位,怕是這趙姬身邊的侍女了,隻是侍女就是這般美貌,倒是不知,這趙姬又是何等的容貌?


    眾人心底暗暗想到,瞧著這神色倒還是一臉淡然,可是這眼神之中倒是露出些許的火熱。這顯然啊。怕是對著這趙姬。怕是極有興趣了啊。


    畢竟趙姬,雖然聲名不顯,可是她身為一國公主,身份尊貴。這樣的人物,又豈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呢?


    眾人抬起頭來,倒是摒氣以待,這忽然之間,眾人倒是瞧見一雙玉手,緩緩伸出來,這一雙手,幾近完美,在這陽光之下。更是熠熠生光,簡直是讓人無法描繪這其中的美麗。


    皮膚白皙,手指修長,就仿佛是白玉一般的手,隻是看到了那手。眾人心中卻已經是在讚歎不已了。


    這手就已經完美到了這等地步,那麽,人呢?


    手如柔荑,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眾人此時此刻簡直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語描繪眼前的女子之美,這腦子中,這唯一出現的就是古人的話。


    世間當真是有美人,這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都是讓人神似神往,這,當真是無一不美啊。


    這趙姬站在馬車上,倒是頗有居高臨下之感,可是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更是增添了幾分親近,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帶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係著豆綠官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這衣服瞧著當真是豔麗無邊,可是讓趙姬這般穿著,倒是讓人覺得無一不妥帖。更何況,此時此刻,趙姬的嘴角微微含笑,那副模樣,當真是鍾靈毓秀,世人卻是知道吳國公主吳姬美豔嬌麗,簡直就是一朵富貴的牡丹花,這無論何處,都是閃爍著說不出來的光芒,可是眾人倒是沒有想到,這聲名不顯的趙國公主,卻也是這般美麗,不似牡丹的富麗堂皇,倒更像是那芍藥的豔麗芬芳,當真是梅蘭竹菊,各有千秋啊。


    嘖嘖嘖,這一場論道大會,就是這各方的美人,倒是都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更何況其他呢?眾人心潮起伏,這抬起頭來,看向趙姬,眼神之中難免露出些許的專注。


    趙姬淺淺盈笑,倒是好一副公主氣度,趙國地處偏僻,比起楚國這樣的大國,當然是比不上,就是比起吳姬所在的吳國,那也是多有不及,可是盡管如此,那又如何?


    自己雖然生命不顯,所在的趙國卻也是比不上吳國,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此等容貌,並非是要嫁給凡夫俗子的。這天底下的四公子,無論是哪家女兒,皆是心生幻想。趙姬自然也是不例外。


    比起其他女郎的天真,趙姬心裏麵更是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卻都是需要自己去爭。要知道啊,趙姬所處的趙王宮可不是那麽太平,且不說公主公子不知是有多少,就是趙姬,今年雖然才年僅二八,按理說來,身為嫡長公主,這身份自然是嬌貴異常,可是啊,並非如此,趙王昏聵,聽信寵妃,趙姬的後麵不知是有多少的公主妹妹們,那離得最近的,更是和趙姬隻相差了兩個月,而且啊,還是趙王的寵妃所生,可以說,趙姬的身份,簡直是岌岌可危。


    趙姬從有記憶開始,就在爭,她生母早逝,她聽著名號雖然尊貴,可是幼年之時,不知是受了多少的欺負,甚至還有那妹妹,更是要奪去自己的名號,畢竟,她那個嫡長公主的位子,可真的是有不少的人惦記著呢。


    趙姬可還是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父王都心動了,隻差一點,就鬆口了,要不是礙於自己的舅舅家得力,再加上朝中大臣們諫言,自己趙姬這個名號啊,倒也是保不住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趙姬就知道,無論是做什麽事情,都需要自己爭。


    隻有握在自己手心的,那才是自己的。


    這一點,趙姬一直都知道,這一次能夠來論道大會,說實在話,趙姬當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要知道,這可是論道大會,這裏麵的兒郎,可是這天底下最為出色的,除了這裏,沒有哪一次盛會能夠像這次這般,能夠有著這麽多位高權重風度翩翩的世家子參加了。


    這一次,這趙王宮的公主,不知道有多少卻是想要參加,可是那又如何?任他父王的寵妃,和她的女兒,再有萬般手段,可是那又如何,不過是秋後的螞蟻罷了,自己爭了這麽久,又怎麽會讓他們有機會呢?


    趙姬抬起頭來,看向眾人,眼神之中露出又是淺淺一笑,她看向楚夷婺,隨後又是撇過了眼去,這時下雖然說男女之防沒有想象之中的嚴重,可是這並不是代表沒有男女之防了。若是趙姬這般大大咧咧的盯著楚夷婺瞧,那才真的是失禮了。


    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眼,趙姬心裏麵還是一驚,她來之前,自然是知道這楚夷婺當真是一派好風姿,可是讓趙姬所想不到的,這楚夷婺竟然是這般俊秀的郎君,這舉手投足之間,當真是自成風姿,就是站在這邊,都是和別人不同。


    雖然隻是這麽一眼,趙姬倒是覺得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要不是她一向來都是極為鎮定,現在這會兒啊,怕也是真的要如同一般的女郎那般了。


    趙姬心裏麵微定,隨後又是抬起頭來,她抬起頭來,隨後看向楚夷婺,倒是又是行了個禮,緊接著趙姬就是說道:“久聞恒郎風姿,今日一見,果真不凡。”趙姬頗為得體的行禮,比起楚國,趙國當真是算不得什麽,趙姬雖然是嫡長公主,比起楚夷婺,更加是算不上什麽,可是盡管人人都知道這個事實,這公主行禮,倒也是不能夠自降了身份,否則,就隻是讓人在一旁看著,都是讓人瞧不起的。


    趙姬的嘴角含笑,這陽光照在趙姬的臉上,倒是愈發顯得趙姬的眉目如畫,當真是說不出來的好看。


    楚夷婺聽了這話,隨後就是回了一個禮,他抬起頭來,看向趙姬,隨後就是道:“公主過謙了,這舟車勞頓,公主倒是因為瑣事糾纏在了這裏,倒是愈發顯得恒郎無能了。”楚夷婺抬起頭來,他的眉目俊朗,這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他器宇軒昂,就算是說這這種話,倒是讓人愈發覺得這恒郎倒是謙虛了,眾人不由點了點頭。也是因此,眾人看向楚夷婺,倒是紛紛點頭,楚夷婺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抬起頭來,看向趙姬,隨後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楚夷婺又是轉過了頭,看向眾人,隨後又是說道:“此次前來迎接各位公主,本是喜事,倒是不想……”楚夷婺不由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倒是露出些許的無奈。


    楚夷婺那副模樣,讓人看到了,這人的心裏麵當真是頗為不是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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