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玉哥哥……”那意亂情迷的叫讓玉麒麟心中暗叫不好,他聽到風簡柔濃重的呼吸,還有衣服被撕破的聲音――有人在欺負風簡柔。


    心中不知為什麽一陣急怒,手中已經拿出了自己藏在靴子中的匕首。暗夜中玉麒麟像一個鬼魅,飄然出現在那個正看著風簡柔胴體兩眼放光的禽獸身後,他雖然年少,但是武功在雪族已經是首屈一指,否則也不敢孤身一人獨闖風族。他動作極快,幾乎不待五長老反應,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的狠狠刺進他的心髒。


    當那人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翻落在地的時候,玉麒麟才借著月光看清,原來那人竟然是風族的五長老!玉麒麟心中暗道糟了!殺了他,定然會引起風族的動亂,甚至祭天之時防備的加強!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卻告誡自己鎮定,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此時,身後渾身裸露的風簡柔早已被媚藥迷惑了心性,她渾身隻覺得像火在燒,她掙紮著爬起,手臂緊緊的從身後抱住玉麒麟的身體:“玉哥哥……救我……救我……好熱……玉哥哥……救我……”


    意亂情迷之中,風簡柔胡亂的撕扯著玉麒麟的衣服。那軟香金玉貼上玉麒麟的胸膛,如同一團冬日裏的烈火,溫暖又灼熱。那媚藥太烈,封建如單純又青澀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再不解毒,她定會欲火焚身血脈噴張而亡……


    玉麒麟的呼吸微微濃重,窗外陰風獵獵作響,冰寒徹骨,殿中色授魂與,顛倒榮華。


    那滿殿曖昧混雜著血腥氣。開始了風族十年前的那場滔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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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簡柔幹澀眸子中的痛苦已經流盡,那些過往開始灼燒她脆弱不堪的靈魂,就是這張床。曾經葬送了她的貞潔。那日清晨她醒來,下體酸痛。這床上的斑斑血跡,比如今自己手上的鮮血更紅更暗,更刺眼。


    風簡柔握緊了鮮血淋漓的手:“來人!”


    幾個小丫鬟開門,血腥味撲鼻而來,她們戰戰兢兢的進來,跪在風簡柔麵前不敢言語。風簡柔道:“將外麵的處理好了,我不喜歡房間裏都是血腥味!”


    “是。”小丫鬟唯唯諾諾的應聲出去。


    小丫鬟忙忙碌碌。微風浮起紗幔,風簡柔瞥見了正廳中玉麒麟製皮破碎的臉,閃過,又被層層青紗遮掩。


    梨花落了春紅。太匆匆,奈何人生長恨水長東……


    風簡柔靜靜站在窗前,心靜如止水。玉麒麟的身體失血過多,已經暈厥,巫醫已經在給他治療。包紮,可是他的臉卻已經是毀了。無論在怎樣包紮都已經回不去了。


    而自己手上的傷,她卻根本就不曾包紮,隻是任憑鮮血流著,就像當年的傷口。早已沒有力氣去包紮,隻能用心去體會鮮血流逝的滋味,看它隨著時間一點點結痂,可是與有些傷口,結了痂卻因為這一片天寒地凍太冷,傷口永遠都無法愈合,不能看,不能碰,否則又是滿手血,又是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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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還是冰冷的聖殿,風簡柔緩緩醒來,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玉麒麟靜靜的坐在她床頭:“柔兒,醒了?”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早已如同天籟,多少次夢見他永永遠遠都守在自己身邊,如今這一切,是現實還是夢境?


    風簡柔伸手想去摸一下玉麒麟,夢裏自己總是一伸手他的影子便碎了。


    風簡柔從被子裏伸出手,藕臂香肩上都是斑斑駁駁的淤青,那是昨夜五長老留下的。風簡柔看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本能的覺得惡心和害怕。


    玉麒麟卻拉住她的手,眼神緊緊的盯著風簡柔:“柔兒,不要怕,我已經殺了他……接下來你按我說的做就好……”


    風簡柔懵懂的點點頭。


    當二長老帶著族中的人浩浩蕩蕩的趕來之時,推門便是衝天的血腥味,混雜著曖昧的氣味撲鼻而來。


    二長老眉頭緊皺,撩開內殿紗幔,看到渾身赤裸已經到在血泊中的五長老驚愕不已,再抬頭,看到露著藕臂香肩的風簡柔滿臉惶惑的顫抖著,看著他們進來的身影,卷著被子不斷的往後縮,露出床單上那斑斑駁駁的血跡,讓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什麽……


    二長老已經變了臉色,大步上前扯出顫抖著的風簡柔:“是誰殺了他!說!”


    風簡柔隻是惶惑無助的哭著,拚命搖頭,眸光閃爍恍惚。


    早就知道風簡柔有瘋病,二長老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馬上就是祭祀大典,宮中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而守衛的士兵昨夜竟然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進入。


    昨夜進來的就隻有風影,而風影的武功,根本不可能這麽一招殺死五長老,也都怪老五不知道輕重,如果族長被破身一事傳出去,那是風族的恥辱。


    狠狠咬咬牙,這件事情隻能暗自處理了。


    “傳令下去,昨夜有人意圖對族長不利,五長老為救族長而犧牲,現在封鎖王城開始搜宮!絕對不能讓逮人遺害百姓!”


    風簡柔隻是照著玉麒麟說的模樣偽裝,眸底卻澄澈無比,嘴角隱隱是一抹攝人心魂的冷笑,她看著二長老的眸子無比怨毒。


    二長老似乎感受到了後背那道陰冷的目光,隻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轉頭卻隻有那樣一個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的瘋女人,眉頭微皺,不再停留,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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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簡柔看著玉麒麟臉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滲出血水,目光冰冷又淡漠,感受到她的目光,玉麒麟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嘴角是一抹嘲弄的笑。


    風簡柔同樣笑著回應他:“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如何?”


    玉麒麟聲音有些沙啞:“被心魔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如何?隻是沒想到,十年,你還這麽在乎我……”


    風簡柔盯著他那雙流轉著玩味的眸子,恨意翻滾,你明明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為什麽如今就能你笑的這麽雲淡風輕,為什麽如今就能好像我們根本沒有什麽?!


    風簡柔的手中內力緩緩聚集……


    “族長……”一旁的巫醫提醒道,“族長,他如今的身體,可受不了您這一掌……”


    風簡柔與玉麒麟冷漠的對視著,卻越來越厭惡那雙曾經被自己視如珍寶的眸子,手型由掌變指,指尖內力湧聚,兩指狠狠的點在玉麒麟的肩胛骨。


    穿透骨髓的疼痛讓玉麒麟雙目圓睜,身體一僵便終於暈了過去。風簡柔麵無表情的盯著已經深深釘入床木中的鎖魂釘,問:“可以了?”


    巫醫急忙上前道:“除去鎖魂釘就可以了,不過他可能會發燒,幾天都醒不過來了。”


    風簡柔微微點頭。


    巫醫卻猶猶豫豫的似乎有話要問。


    風簡柔眉頭微皺的看著他:“有話就說。”


    巫醫跪地道:“臣愚鈍,不敢妄自揣度聖意,族長到底要不要救他的命,是隻要讓他不死便好,還是要治他痊愈……他如今的身體被藥物和鎖魂釘再加上地牢的兩天陰濕寒氣折磨的幾乎內力全無,還有內傷在身,如今再加上外傷……他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族長隻是要留他的命再做懲罰,那屬下隻要給他開個續命的方子便是。可如果族長要治愈他的病,那麽怕是要好好調理,他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風簡柔眉頭緊緊的皺著,終於擺擺手道:“你先盡力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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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濃到極致,封建如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層層紗幔之外玉麒麟便睡在外麵的軟榻上,那種感覺好奇怪,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樣,當年發生了那件事情,玉麒麟決定不再回廚房,畢竟自己和風簡柔關係很密切,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事情,五長老之死一定會讓人懷疑到自己,倒是後受嚴刑拷打,證明自己沒有武功,還不如現在就在這個最安全不過的地方躲起來,讓他們翻天覆地的去查去恐慌好了。


    那時,玉麒麟便睡在殿中的軟榻上,離自己那麽近,兩層紗幔,遮不住他的呼吸,他給自己的安全感。


    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卻不僅教會了她愛情,更打開了她被自己封存的靈魂。


    可如今,他依舊在外麵,他曾經睡過的地方,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同氣連枝,遙遙相望,風簡柔忽然間覺得這一幕好像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無數遍。


    難道是在自己這十年那些睜開眼便忘記的夢裏?難道自己依舊如此的依戀他,如此的想他,可是,那恨呢?難道都不過隻是讓自己光明正大的想著他念著他的借口而已嗎?


    “水……”玉麒麟虛弱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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