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出來,張偉踏著晨舞打著的沿著大都市的大街小衢急匆匆地向醫院方向走去。昨夜公司的一副總還專門安排在小餐廳裏給接風洗塵。對張偉來說,畢竟是自己的老公司,招待熱情安排也十分妥貼。酒席上不停地安慰他,寬大的貴賓房裏溫暖如春。但他因為擔心林凡夜不能寐,林凡還在交警大隊的羈押室裏呢!


    街上早起練攤的和急匆匆上班的人們行色各異捉摸不定,如同他此刻的心靜一團亂蓬蓬的摸不著頭緒。他一早起來就在選擇,先去交警隊還是先去醫院,想來想去還是去醫院合適些,交警隊此時還沒有上班呢!他知道林凡昨夜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看情況又是一夜的受訊,他現在急切地盼望受傷的姑娘能夠及時醒來,希望她能夠幫助洗清不白之冤。


    姑娘的親友已經全麵接管了姑娘的全麵護理,他也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基本擺脫了肇事者的角色。沒有人再要求他守在醫院裏,但是姑娘的一句話卻關係著他和林凡的清白。他盼望著姑娘能夠平安無事。


    “是救人英雄來了呀!”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杏眼圓睜緊緊盯著提著水果破門入的張偉,語氣裏透出一絲明顯的不滿,對張偉仍然是敵意重重。


    “是我,算不上英雄。我來看看你家小姐醒來沒有!”張偉沒有在意她的不滿,臉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醒是醒來了。不過醫生不允許外人打擾。你不是想著退還你住院費用的吧?這得等我們出院後再說,事情還沒有結論呢!”年輕女人一副不屑的表情,在她眼裏張偉就是個施恩圖報的小人。


    “不是,我朋友還在交警隊扣著呢!我隻是想讓你家小姐說句話,證明一下我們不是肇事者。”張偉解釋著,語氣明顯有些消沉。他對於病室裏的受害者能否有這樣的判斷能力沒有絲毫把握。


    “那你等著吧!我也沒辦法,隻有聽醫生的了。”年輕女人敵意稍減,關心地看了看病房那緊緊閉著的房門。她隻是公司裏一個小小的職員,沒有權利過問涉及公司高高在上公主的生活。總經理夫人已經去隔壁屋裏休息去了,因為關心女兒,一個母親一夜之間已是滿臉憔悴。


    張偉無可奈何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身邊走來走去的醫生的病人家屬悵然若失,場麵變得不尷不尬,伸手從水果兜裏拿出個蘋果向年輕女人遞了過去。女人略帶善意地搖了搖頭,沒有接受張偉的好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偉顯的越來越煩躁不安,如果醫生還是不允許探視也隻好去交警支隊了。張偉來回地踱著步,醫院裏已經是人滿為患,看病的人多了起來。


    “那個是肇事者?”“那個叫張偉的呢?”一個嚴厲的女聲在張偉的耳邊響起,張偉心裏一緊趕忙回身望去。眼前兩個手提花藍高挑美麗的女人正向他發來問訊的信息。


    “我是張偉,我不是肇事者!”張偉遲疑地答應著,眼裏明顯的透出不安,心裏無端地升騰起一股涼意。這兩個女了年紀二十上下,一身高雅的套裙大粉大綠好像是t型台上的模特。粉領麗人丹眼圓睜,目光炯炯盯著張偉似乎一眼能看到張偉的心底。綠色套裙女子卻眉中帶彩眼如一泓清水善意盈盈地看著扭頭過來的張偉。


    “還不承認,看我不收拾你!”粉衣女子說著伸出白嫩玉指向張偉抓來,似有千秋萬代之恨。


    張偉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他可不想招惹這位不可不一世的刁蠻美女。昨天老拳的酸楚還沒有在他心裏徹底消失,他的躲避讓他看起來有點狼狽不堪。


    “嘻...哈..哈哈...”綠衣美女終於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看來你也不是什麽英雄!那有你這樣的,還未上戰便望風而逃。在戰爭年代肯定是漢奸!”粉衣女子笑得花枝招展。


    “我是路斐斐,這是我妹妹路瑤瑤。我們倆是和你開玩笑的!看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們來看看。你果然是先來的醫院。”路斐斐掩嘴淺笑著解釋著。


    “兩位姑奶奶!那有你們這樣開玩笑的,我的臉還腫著呢!被冤枉的罪不好受著呢!”張偉驚魂未定,好半天才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倆就是傳說中的宏基公司路總的掌上明珠。一種久未見親人的感覺湧上心頭,話語也隨意起來。


    “怎麽回事,醫生還是不讓人探視嗎?別待著了,把禮品放下,我們趕緊去看看你的同夥吧!說不定在交警隊的黑屋子裏關成啥樣了呢!”路瑤瑤咕嘟著調皮地看著張偉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自來熟地伸手拉起了張偉的衣襟,不容分說地向外推去,一邊放下一大盆平安菊一邊向病房前的年輕女人喊道:“那個,我們先去交警隊了,告訴肖燕我們一會再來看她,花藍我先放下了。”


    “我們不是同夥,好像是壞人似的!”張偉咕嘟著想要再解釋一下,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他很樂意享受小美女親切的推搡,粉嫩的小手給他一種極其舒服的感覺。


    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清晨的陽光和煦照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上,人流比清早時多了許多,車輛川流不息,陽光明媚,人臉上閃爍著紅粉色的光,或行或立依然是匆匆忙忙。


    兩位美女的坐駕是一輛進口的藍鳥,車身寬大,線條流暢,在早晨的陽光下發出微藍色的光。路瑤瑤看來是個駕車高手,手法熟練地打一開車門,馬達聲便偉入耳膜。


    “你是搞技術的?是什麽專業畢業的?”路斐斐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對張偉充滿興趣。


    “我...我是搞具體管理的,沒有專業,胡亂摸索的...”張偉有點卑,麵前的兩位美女可都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在她們麵前他就是滄海一粟。


    “哦,我父親對你評價蠻高的!切!原來你是個土專家!”路瑤瑤邊開車邊不忘藐視一句。


    路斐斐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張偉有點羞赧地垂下頭,忙給路瑤瑤使了個臉色。路瑤瑤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眼角的餘光打掃了一下張偉那可憐的表情,一副堅決打擊的樣子。


    “你的朋友呢?你不是一直向我父親推薦你的朋友嗎?他不會也是沒有專業吧?”路斐斐試探著問道。


    “是,他也沒有專業,可他是公司的經理,也是村裏的支書。我可沒法和他比較,他在我麵前就是高山。”張偉侃侃而談,在他心裏林凡無論如何也比別人計高一籌。


    “還高山,文憑都沒有一個,是不是你們鄉下來的人都是井底之蛙,是坐井觀天吧!”路瑤瑤嘴角上挑,車子的反光鏡裏看得到她那得意的笑容。


    ......


    交警隊裏王剛正惡狠狠地威脅著林凡:“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在省城,不是你們的鄉下,趕緊地交代你的問題,車禍不是你造成的難道是我造成的不成?”


    林凡一夜未眠,心力憔悴,但意誌堅定:“交警同誌,你看不懂車禍現場啊?老這樣問你覺得有意思嗎?我的車根本沒有和車禍車輛發生碰擦,如何會是肇事者?這難道不是事故科是黑社會不成?”


    “小子,你嘴巴幹淨點!你是在汙辱國家工作人員。這次出事的可是交通管理局局長的公子,你能不能明白點,花點錢息事寧人不就完了,死撐什麽呀!”一個陪審人員進一步點撥道。


    “我才不管什麽公子少爺,交通事故是追究責任,又不是比社會關係。你們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林凡咕嘟著,眼皮發澀,昏昏欲睡。


    ......


    “米隊,這小子死活不認,怎麽辦?想不到還是個硬碴子!”王剛黔驢技窮,隻好向心煩意亂的米來順匯報情況,他覺得這小子真有點地下黨的味道,這麽***番問訊時間已經在十幾個小時了,換作一般人早就如實交待了。


    “他媽的,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不硬,用秘密武器收拾他,老子就不相信他不開口!”米來順暴跳如雷,他所說的秘密武器是指橡膠棒或是電棍。這在交警隊是明令行禁止的,但萬分必要地的時候也會秘密采取這種不正當的手段。


    “米隊,不行啊,你自那小子的眼神,恐怕打死也不會屈服的。如果還是不成麻煩會更大的,如果讓隊長抓住了把柄,我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王剛猶豫不決深恐引火燒身。


    “看你那膽戰心驚的樣子,還是不是我老米的兵,看來關健時刻還是靠不上你們。好了,你給我把著風,讓老子親自來!”米來順輕蔑地看了王剛一眼,作勢向門外走去。


    “米隊!米隊!別生氣,怎麽能讓你親自出馬呢!這樣,你看著,我們來辦。”王剛急切地說,米來順可是他的靠山,在這個關健時刻他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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