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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的早上,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年級合上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一大早,在大廳用早餐時,格蘭芬多這邊的小鬼們已經從上過課的高年級們口中,聽到了諸多關於艾米教授的評價。


    總的來說,這位年紀輕輕的新教授雖然有些不苟言笑,但上課效率極高,一堂課下來,往往把他們累得筋疲力盡,作業的長度也是鬼畜級別的,其凶殘程度讓四年級的學生瘋狂地湧向了圖書室,整整兩天都在那裏生根發芽去了。


    這些風言風語聽起來挺讓人毛骨悚然的。詹姆宿舍一行四人這兩天混得像連體嬰,餐桌上,彼得被這些流言嚇得夠嗆,盧平忙著安慰他,詹姆和小天狼星卻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照樣打打鬧鬧。莉莉已經完全進入了學霸模式,右手往盤子裏叉燉土豆,左手拿著教材看得認真。沒有人注意到,教授齊聚的早餐時刻,阮眠眠分明卻不在教師席上。


    斯萊特林這邊廂有些安靜得過分了。西弗勒斯瞄了眼教師席上的空座位,然後若無其事地在不起眼的角落位進食。有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故意在他身旁路過,假裝絆倒,半杯南瓜汁“唰”地全灑到了他的巫師袍上。頓時,周圍投過來好幾道視線,或冷眼、或譏笑、或蔑視,生生把他紮了個滿懷。


    “哎呀,這不是斯內普嗎?坐著這種地方,很容易讓人忽略的啊……不過,這樣一來,正好把你這一身破爛換一換,好不給我們斯萊特林學院丟臉啊。”二年級的學長一臉找茬的表情,周圍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


    斯內普拽緊了自己的袍角――這是他媽媽的舊袍子,為了節省上學的開支,他隻買了一套新校服,這件袍子不起眼的角落還打了幾個補丁,是他的母親,避著酗酒和厭惡巫師的殘暴的父親,躲在房間連燈都不敢開,隻能借著月亮的微弱光芒給他改出來的……


    “身為學長,欺負低年級難道很有意思嗎?!”


    莉莉不知什麽時候從格蘭芬多長桌那邊衝了過來。紅發的女孩把自己的好友結結實實地護在身後,叉著腰生氣的樣子簡直光彩四射:“你媽媽難道沒有教你,不小心撞到人的時候要道歉嗎?還是說你這樣做能給斯萊特林學院長臉?!”


    遠處,詹姆眼神閃亮地看著莉莉那振振有詞的模樣,一副恨不得站起來鼓掌的架勢。藏在女孩的陰影裏的西弗勒斯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感動。


    由於這個角落離教師席比較遠,而早餐時間一向比較鬧騰,所以也沒有引起教授注意。


    這個情況,二年級的斯萊特林男孩同樣也知道,他被對頭學院的一個一年級小丫頭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惱怒地想,自己隻不過捉弄一下自己學院的學弟,這個格蘭芬多的泥巴種過來湊什麽熱鬧!這樣一想,就背對著教師席,抽出魔杖來,想要給這些連魔咒都還沒有背過幾個的小鬼們一個教訓。


    “塔朗泰拉舞!”


    “除你武器。”


    二年級的斯萊特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魔杖嗖的一聲飛走了,然後小腿忽然被一股大力抽中,瞬間整個人慘吼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腿骨打滾!


    “在學校裏隨意用魔咒攻擊同學,斯萊特林扣十分。”


    小天狼星看著從外麵走進來、表情冷淡的黑發少女,禁不住眼神一亮,俊美的麵容上表情有些觸動。


    那倒黴孩子倒下去後,莉莉才看見,剛剛從大廳門口進來的艾米教授施施然地將魔杖插回綁在大腿側的魔杖套裏――那是並排的三個套子,這說明少女至少有兩根備用魔杖。而用隨身攜帶的木刀抽了人家一刀子的詹姆則屁顛屁顛地湊到了莉莉眼前,“唰”的一聲不知道把那凶器藏到哪裏去了,隻眼神閃亮亮的一副邀功求撫摸的神態。


    這兩主仆――或者說兩姐弟配合得太過合拍了,顯然是之前搭夥搗亂欺禽霸犬了很久鍛煉出來的默契,那等狼狽為奸卻又自然而然的氣度,真怪不得連布萊克家族這等和波特家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都聽說了波特少爺的搗蛋事業。


    “……呃,謝謝你。”莉莉心虛地望了阮眠眠一眼,愣了好久,才抽著嘴角給就差搖尾巴討賞的波特狗狗道了謝。


    自從在霍格沃茲特快上聊過天後,這是詹姆第二次那麽近地觀察莉莉。少女那雙剔透澄澈的綠眼睛美麗極了,男孩看得有些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笑容已經有向癡漢發展的趨勢。


    而和詹姆一行、尤其是小天狼星十分不對盤的斯內普繃著臉,見詹姆眼裏露出了對莉莉明顯的欣賞,不知怎的心情變得十分惡劣,道謝的話那當然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於是一下子站起身,凳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一甩袍子轉身就要離開。


    “西弗!”莉莉一把抓住了好友的袍角。


    “……我回去換件衣服”被那雙碧色的眼眸中淡淡的擔憂觸動,西弗勒斯勉強柔和了麵部表情,但聲音還是硬邦邦的。


    “連謝謝都不說就走了啊?”一旁看好戲的小天狼星就是受不了斯內普那股子陰暗的氣質,挑著眉刺道,同時鬼使神差地暗暗留意著阮眠眠的表情。


    人家艾米教授壓根懶得理這群小蘿卜頭的校園糾紛,隨手從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抓了個麵包叼著,眉目間閃過疲倦,腳不點地似的飄離了大廳。


    布萊克隱隱有些難以言喻的失望,就連斯內普回了他一個蔑視的眼神甩手離開這件事,都沒有什麽興致找茬了。全家都是斯萊特林偏偏自己跳進了獅子窩的小天狼星一把勾住了詹姆的脖子,將這個還想要和莉莉說什麽的癡漢現行犯拉走,手掌在他身上來來回回地摸來摸去。


    “喂,喂,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好、好癢啊!你、你幹……哈哈幹什麽啊!”詹姆扭來扭去,臉上一片紅,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我在找找看,你那柄木刀平時都藏哪裏啊,我怎麽一點都沒有發現……”小天狼星一副學術研究的正直樣,絲毫不顧附近幾個學院的某些女生看著這兩個漂亮男孩鬧騰時滿臉通紅的模樣。


    而且,小天狼星還是難得的帥哥,格蘭芬多有些學姐私底下都開玩笑,把他叫“格蘭芬多王子”了。


    “我、我才不告訴……哈哈……啊!不、不告訴你哈哈哈哈哈!”詹姆笑到喘氣,臉上一片酡紅。


    某些女生心跳加速。


    “那樣啊。盧平,彼得,幫我按住他的手腳。我就不信了,脫了你衣服還怕找不到。”小天狼星摩拳擦掌,待惡作劇心起的兩個室友依然抱住了詹姆的手腳後,舔了舔嘴唇將手伸向了波特少爺的衣領……


    某些女生小腹發熱,喉嚨憋著一聲尖叫,大腦皮層被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


    “別!別呀!哥們,大庭廣眾的!啊,快要上課了!別鬧了呀喂!”詹姆死命掙紮,發絲淩亂,衣冠不整,眼含秋水――剛才憋出來的生理性淚水。


    小天狼星手指掰著詹姆的衣襟,動作停頓了一下,故意邪邪地笑道:“那你說呀,你說了我就不剝光你了。不然今天你就光屁股去上艾米教授的課……”


    某些女生唇幹舌燥,目不轉睛,恨不得親自動手,又不忍放棄此刻兩帥哥內涵豐富的畫麵。


    “哎呀!我說!我說了!我的衣服裏襯在背部有個暗袋……別摸!哈哈別、別摸呀哈哈哈……那是我的、秘密哈哈、啊、秘密武器啊!”詹姆無奈投降。


    小天狼星和盧平、彼得順勢放手,幾個男孩對視一眼,頓時笑成一團,打打鬧鬧的,詹姆忽然感覺到身後好幾道冰冷的視線,轉過頭去,卻隻看到拉文克勞幾個女孩子認真就餐的背影。


    男孩疑惑了一下,就繼續跟好友打鬧去了,徒留某些女生一股邪火憋在胸口,無數草泥馬撞死在牆頭,喉嚨裏的尖叫全部變成石塊卡住氣管,連呼吸都要不暢順了。


    ――媽蛋!你奶奶個熊的詹姆.波特!能不能有點骨氣!幹嘛說出來!至少再撐一會兒啊!你沒看見格蘭芬多王子他沒剝成衣服一臉遺憾暴躁的樣子嗎?!!


    女生們無視布萊克那張完全沒有在意的笑臉,徑自將自己的情緒腦補到他的身上,各自咬碎銀牙不提。


    ……


    上課時間。


    一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氣氛還不到劍拔弓張的程度,兩個學院的小崽子們雖然不怎麽交流,但至少不像四年級那群一樣,一見麵就互相丟大糞彈什麽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金紅色和銀綠色涇渭分明,分別坐在教室的兩邊,這樣的情況下,坐在中軸線上,微微偏向好友西弗勒斯的莉莉,就顯得特別惹人注目了。


    尤其是,在詹姆毫不介意地蹭到了莉莉身旁,小天狼星自然而然地坐在詹姆一邊,盧平和彼得秉承著“連體嬰”的行動宗旨,沒有多作思考就緊跟著坐了。


    然後,因為小天狼星的“帥哥效應”,格蘭芬多的女孩們也蹭了過去,自然,一群漢紙聚在一起是木有未來的,格蘭芬多的男孩子們衝著女孩蹭了過去……就這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本來一開始因巨大的中軸線空位而和小蛇隔開的小獅子,蹭蹭蹭,蹭蹭蹭地,全部黏到了中軸線上,不斷壓迫著銀綠色的生存空間。等阮眠眠走進教室時,就發覺那階梯座位的右半邊幾乎是空的,斯萊特林的小崽子就像瑟瑟發抖的小倉鼠,被格蘭芬多“喵~”地趕到左邊的牆角去了。


    ――擠在一起,也不嫌熱。


    就這種詭異的現象,阮眠眠麵無表情地在內心發表了一下意見,就轉身開始飛快地寫起了板書,完全無視了斯萊特林們可憐兮兮的求救目光。教室空蕩蕩的右邊孤零零地吹過一陣冷風,阮眠眠在黑板上落下兩個字,然後就任由魔法驅動著筆繼續書寫,自己則轉過身來,掃視了一圈這些生機勃勃的新生,微微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


    這下連格蘭芬多都開始抖起來了。


    “你們好,我是艾米,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阮眠眠站得筆直,身體的每一片肌肉,都處於完美的、隨時可以爆發出極致的攻擊力的狀態――俗稱,沒有死角。


    “你們認為,黑魔法防禦術,是什麽呢?”


    “對付黑魔法的咒語!”有學生大聲回答。


    “白魔法!”


    “反咒!”


    “自衛術!”


    阮眠眠又笑了一下。


    回答的聲音立刻弱了下去,然後消失。


    詹姆捂臉,真心希望這個姐姐不要再刷新她的麵部表情機能壞死程度了。


    “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少女頓了一下,身後的魔法筆一直不停地書寫,那黑板已經成了一片密密麻麻,“就我的理解,就是一門,教會你,怎樣把一個精通黑魔法的巫師打、殘、的課程。”


    阮眠眠在某個暴力的詞組上著重咬緊的音調和力度,讓一課室的小倉鼠們吞了吞口水。


    “所以,今天,第一節課,我會教你們,在遇到戰鬥的時候,怎樣第一時間進入戰鬥狀態――對你們來說,就是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拔出你們的魔杖,發出第一個有效的攻擊魔法。”


    “那麽,首先,拿出你們的魔杖來。”阮眠眠話音一落,小巫師們齊刷刷地掏出小木棍。


    少女溫和地,慢吞吞地說道:“現在,給你五分鍾的時間,將魔杖放在你身上一個你認為最佳的位置,然後練習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抽出來對準敵人。黑板上有一些我的經驗可供你們參考,但是,由於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所以請不要在放棄思考的情況下模仿黑板上所書寫的內容。一會兒,一個一個排隊到我麵前,展示你們的成果……然後,時間最長的倒數二十位同學,需要交一份五英尺的作業,題目是《隨身攜帶魔杖的五十種情況剖析》。”


    ――老師,你的量詞沒有用錯吧……其實是五英寸不是五英尺吧……五英尺會死人的啊!!


    瞬間,小崽子們燃了,把魔杖這裏放放那裏捅捅,恨不得含到嘴裏遇到敵人時一個吸氣噴出去……


    莉莉不急著嚐試,聚精會神地盯著黑板上的字,偶爾偷偷瞄一眼阮眠眠,不時轉頭和西弗勒斯討論一下一些要點。斯內普耐心地回答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莉莉的表情,見她一會兒走神,一會兒懊惱,一會兒又露出厭惡的目光,知道她想起了當年在蜘蛛尾巷襲擊他們的巫師的事情――她對那些食死徒深惡痛絕,但對阮眠眠充滿愧疚,斯內普是知道的……再思及自己近日在學院裏的處境,心下不禁有些澀然。


    詹姆瞧著左右的同學忙得熱火朝天,有些呆地問小天狼星:“我比較習慣用木刀啊,你說我到艾米麵前演示‘一秒鍾把木刀劈出去’怎麽樣?”


    小天狼星麵無表情:“你可以試試……五英尺作業歡迎你。”


    詹姆垂頭喪氣地打量著自己魔杖,不甘不願地開始思索要把這看起來一折就斷十分不帥氣的小棍子塞到哪裏去。


    而小天狼星則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把一直藏在袖子裏的魔杖套摸了出來,瞄了眼阮眠眠,然後比劃著綁在了大腿側。


    固定好後,男孩站起來,把魔杖一抽一放,動作流暢,十分妥帖,俊逸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區別於平時的驕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愉悅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疑似攪基那段某琅寫得很暢快啊真是怎麽回事……


    某琅是bg作者bg作者bg作者【催眠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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