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綜]被獵殺的穿越者 作者：鳶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秒記住【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了一堆,幾人好不容易在莉琺的帶領下走到了一間熱鬧的酒館歇腳,看情況總算可以歇一口氣。趁著莉琺去吧台處點單的時候,桐人嚐試著和阮眠眠聊天：“阿阮……唔，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沒所謂。”阮眠眠伸手拉了一下額巾的下擺,被擠壓得有些淩亂黑發在火焰紋飾的襯托下透露著熱情的感覺，這和少女眼中那把熔岩凍結一般的冷靜的雙眸反差巨大，逆差衝擊出的美感詭異而深刻,像一道撕裂空氣的刀光。
吧台處等待著點單的莉琺有些失神遠遠地望著身穿紅色戰甲的“少年”,那設計輕盈的背甲覆蓋了左胸、腰腹和手肘的位置，其餘連接處露出精巧的編織物的質感。火精靈們的裝備設計都帶著粗獷的感覺,但阮眠眠身上的那套罕見的有風精靈的手藝人的影子。瞧著那邊桐人和阮眠眠已經開始聊起來了，莉琺有些心不在焉地等待著服務員的動作,眼巴巴地望著那邊貌似不錯的氣氛發呆。
“貌似氣氛不錯”的這邊，桐人一開口就說錯了話。
“你是什麽類型的召喚獸……”不知不覺被結衣的稱呼影響了的桐人，被阮眠眠戳過來的視線嚇得立刻改口，“……什麽類型的npc（遊戲中的無人操作角色）啊？”
“為什麽你覺得我是npc？”阮眠眠不答反問。
“因為你是爸爸召喚出來的嘛。”結衣從桐人的口袋裏鑽了出來，飛到桌子中央跪坐，同樣加入了談話。
“你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個遊戲吧。”阮眠眠轉移話題，“我看你們的表情和動作都那麽細膩，難道全息網遊技術已經實現了嗎？”
阮眠眠的問題讓桐人和結衣都感到十分驚奇。少年下意識地回答：“自從兩年前茅場晶彥把‘完全潛行’技術實現了之後，全息網遊已經普及了，你連這都不知道就……等等，從一開始我就想問了，為什麽你會發現這是遊戲世界啊？作為一個npc發現自己的世界並不是真實什麽的這不是很詭異的設定嗎，難道你其實是真人扮演的智能ai寵物？”
“……所以說，你也好這個小不點也好，”阮眠眠戳了戳桌子上跪坐成小小的一團的結衣那圓圓嫩嫩的可愛臉蛋，“為什麽就那麽強烈地認定我是npc？我可不記得什麽時候有這樣自我介紹過啊。你們的幻覺也太嚴重了吧。”
“哎，但是我親眼看見你從召喚魔法陣裏出現……”桐人反駁，“結衣告訴我、我這個角色生成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極其罕見的係統bug，再加上我念錯的咒語的催化，所以才會將你……而且你不是不能召喚出菜單欄嗎？”
阮眠眠的眼神如水般沉靜。桐人像是一瞬間想到了什麽，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難道，你的情況和兩年前sao事件時一樣，精神被困在遊戲之中……”
“哐當”！
捧著飲料走回來的莉琺失手把酒水潵了一地，被摔在地上托盤沿著奇怪的橢圓軌道滾了一圈，然後晃動著停在了桐人腳邊。有著淺金長發的女性風精靈指尖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滿眼不可思議地望向阮眠眠。
而被地上濺起來的玻璃碎片和水漬嚇得從凳子上一把跳站了起來的桐人，現在不知所措地看看一臉震驚和悲傷的莉琺，又看看維持著沒有什麽表情的狀態側頭躲過彈起來的容器碎屑的阮眠眠，感到有些不解，但隱隱又好似有什麽靈感一瞬間閃過思緒的盡頭。
酒吧因飲料的玻璃容器摔碎的巨大聲響而安靜了一會，視線集中到這一桌，見沒有發生什麽值得圍觀的衝突，於是很快又重新吵鬧了起來。
在那樣的嘈雜聲裏，莉琺的聲音好像具有穿透性似的，一下子砸在了他們的鼓膜裏。
“你剛才是不是說……阿阮的精神被遊戲……困住了？”
“不、不是的！我隻是開個玩笑……”桐人察言觀色地感覺到莉琺的不對勁。
自己的哥哥曾經被困在sao裏近三年，最近才醒過來來。經曆過隻能無力地看著親人一天一天躺在床上、身體逐漸消瘦、跟他說話、在他身邊哭泣、不管怎樣做對方都毫無反應的日子，莉琺心底裏對那個死亡遊戲是深惡痛絕的。那種對“完全潛行”技術曾經禁錮過她的哥哥的憎恨，和渴望飛翔，無法抗拒地進入了alo的世界裏體驗著奪走過她的哥哥的全息網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的念頭，像蹺蹺板上的兩頭，哪一頭沉入心裏，另一頭就會翹起如同尖銳的梗，總是刺得她有些疼痛。
——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也會像曾經的哥哥一樣嗎？
“啊，原來是開玩笑啊。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莉琺的喉嚨幹澀得可怕，說話的節奏像隻生鏽了的木偶，“哢嗒哢嗒”的一點也流暢——簡直遲緩得讓人難受。
風精靈少女坐了下來。現在，桌子上，環坐著的三個人都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隻有無聊地在桌子中間的站著的結衣看一眼這個又看一眼那個，不解地歪了頭。
“我下線休息了，明天我會和阿阮一起啟程朝世界樹前進的，有人在那裏等我……多謝今天你給我們帶路。”桐人打破沉靜，笑著對莉琺道。莉琺看見，桐人的眼睛裏填滿了她能理解的那種堅定和執著，那是她所害怕著的意誌和感情，因為，她一直喜歡著的哥哥——她以為是哥哥但其實是表哥的那個人，自從知道這一點之後就沒有辦法不注意的那個人，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向他所喜歡的少女沉睡的方向的。
莉琺害怕執著和堅定，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放棄自己那並不正確的感情的勇氣。
但當她發現，紅甲的戰士眼裏閃過蒼涼的時候，莉琺忽然覺得自己的念頭和想法變得微不足道了。
——他所背負的東西，我肯定承受不了……紅甲的戰士流露出來的，就是那樣的眼神。
少女低著頭，陰影裏眼神看不清晰：“我跟你們一起去。”
——所以，我也要鼓起勇氣才可以。不是鼓起勇氣堅持，而是鼓起勇氣放棄過去，迎接新的開始。
“莉琺，你不需要……”桐人話未說完，就被少女斬釘截鐵的回應打斷。
“我已經決定了。”風精靈少女轉身，“我回旅店的房間下線了，明天下午4點可以嗎？”
“呃……嗯。”
阮眠眠跟著桐人找了間旅店要了個房間。在alo裏，人物下線後，角色會在原地沉睡，如果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麽在野外睡著的角色會被別人做些什麽真是不堪設想。按下登出按鈕消失前，桐人好好地向無法離開遊戲的結衣說了再見，然後眼神複雜地望向阮眠眠，頓了一下，終於決定露出溫柔的笑：“晚安。”
“嗯。”阮眠眠完全不給麵子地隨意應了一聲。
少年帶著無可奈何又有些好笑的表情登出了遊戲，他的身體刹那間失去意識躺倒在床上。阮眠眠目光沉靜地望著被窗邊的月光照亮了安詳的睡顏的黑發少年。她作為桐人的“召喚獸”出現，雙方有距離限製，她無法離開對方太遠。阮眠眠隻能有些有些無聊地全身放鬆，任由自己躺倒在桐人那暗精靈角色的身旁，雙手枕在腦後，仰望窗外那不過是一堆數據流架構的虛假的月色。
===================================
桐人——現實中真名為桐穀和人的少年從“完全潛行”中脫離出來，睜開眼睛，是熟悉的房間的天花板。他把連接遊戲的頭箍形電子器械從頭上摘下來，鬆了鬆僵硬的脖子，就坐到電腦前開始瀏覽網頁。
alo的論壇上已經有討論“沒有尖耳和翅膀的野外人形boss”的帖子了，桐人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讓阮眠眠喬裝了一下，不然還真是會被慘烈的圍觀不解釋……
想到阮眠眠，桐人撥通了遊戲公司的客服電話。雖然在亞絲娜的問題上，因為現狀太過匪夷所思，就算告訴客服也沒有用，所以桐人並沒有使用過這個玩家谘詢權利。但阮眠眠那種類似於bug的出現，聽聽遊戲公司方麵怎麽解釋也是好的。
結果，對方一聽說他“召喚出了一個npc”這種話，就客氣而疏離地明確表示“不可能”，然後蓋了電話——桐人還聽見客服蓋電話之前的罵罵咧咧“怎麽最近的玩家越來越不正常”之類的……
——“難道，你的情況和兩年前sao事件時一樣，精神被困在遊戲之中……”
桐人腦海中閃過剛才在遊戲裏自己不經意吐出來的猜測，心髒狠狠地跳了一下——是被那句話裏現在才消化的信息量所驚嚇後的結果。
——我怎麽會那樣說？
——是……直覺嗎？
桐人如同被不可抗的神秘力牽扯住了所有行動一般，撥通了在sao事件中幫助過他的、專門負責處理全息網絡問題的政府部門“假象課”第二小組的官員菊岡誠二郎的電話。
“你好，打擾了，我想讓你幫忙在alo裏查一個……玩家，嗯，名字是阮眠眠……”
打完電話，桐人全身脫力一般躺在床上，直到第二天，才接到菊岡的回複。
“在玩家數據庫裏發現了她的角色構建數據流，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玩家而非npc，但遊戲那邊的技術人員告訴我們，逆著意識數據尋找ip地址的時候失敗了，如果對方是使用設備正常登陸的話，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從以前都現在都沒有發生過無法定位玩家登陸地點這樣的事，簡直就好像憑空出現並被鎖定在遊戲裏的靈魂一樣……”
——憑空出現並被鎖定在遊戲裏的靈魂……
——“為什麽你覺得我是npc？”
桐人手一鬆，話筒掉在了地上。
而在少年被自己推測到的信息驚得無法反應過來的同時，alo中裝備著火精靈戰甲，挎著長刀的阮眠眠遇到了對她極其不利的襲擊——在她無法離開沉睡著的桐人角色一定範圍、還被旅館房間本身的活動區域限製得無法展開手腳的情況下，她遭遇了趁著主角下線而果斷突襲的小女孩劍士和少年魔法師的夾攻！
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了一堆,幾人好不容易在莉琺的帶領下走到了一間熱鬧的酒館歇腳,看情況總算可以歇一口氣。趁著莉琺去吧台處點單的時候,桐人嚐試著和阮眠眠聊天：“阿阮……唔，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沒所謂。”阮眠眠伸手拉了一下額巾的下擺,被擠壓得有些淩亂黑發在火焰紋飾的襯托下透露著熱情的感覺，這和少女眼中那把熔岩凍結一般的冷靜的雙眸反差巨大，逆差衝擊出的美感詭異而深刻,像一道撕裂空氣的刀光。
吧台處等待著點單的莉琺有些失神遠遠地望著身穿紅色戰甲的“少年”,那設計輕盈的背甲覆蓋了左胸、腰腹和手肘的位置，其餘連接處露出精巧的編織物的質感。火精靈們的裝備設計都帶著粗獷的感覺,但阮眠眠身上的那套罕見的有風精靈的手藝人的影子。瞧著那邊桐人和阮眠眠已經開始聊起來了，莉琺有些心不在焉地等待著服務員的動作,眼巴巴地望著那邊貌似不錯的氣氛發呆。
“貌似氣氛不錯”的這邊，桐人一開口就說錯了話。
“你是什麽類型的召喚獸……”不知不覺被結衣的稱呼影響了的桐人，被阮眠眠戳過來的視線嚇得立刻改口，“……什麽類型的npc（遊戲中的無人操作角色）啊？”
“為什麽你覺得我是npc？”阮眠眠不答反問。
“因為你是爸爸召喚出來的嘛。”結衣從桐人的口袋裏鑽了出來，飛到桌子中央跪坐，同樣加入了談話。
“你先給我介紹一下這個遊戲吧。”阮眠眠轉移話題，“我看你們的表情和動作都那麽細膩，難道全息網遊技術已經實現了嗎？”
阮眠眠的問題讓桐人和結衣都感到十分驚奇。少年下意識地回答：“自從兩年前茅場晶彥把‘完全潛行’技術實現了之後，全息網遊已經普及了，你連這都不知道就……等等，從一開始我就想問了，為什麽你會發現這是遊戲世界啊？作為一個npc發現自己的世界並不是真實什麽的這不是很詭異的設定嗎，難道你其實是真人扮演的智能ai寵物？”
“……所以說，你也好這個小不點也好，”阮眠眠戳了戳桌子上跪坐成小小的一團的結衣那圓圓嫩嫩的可愛臉蛋，“為什麽就那麽強烈地認定我是npc？我可不記得什麽時候有這樣自我介紹過啊。你們的幻覺也太嚴重了吧。”
“哎，但是我親眼看見你從召喚魔法陣裏出現……”桐人反駁，“結衣告訴我、我這個角色生成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極其罕見的係統bug，再加上我念錯的咒語的催化，所以才會將你……而且你不是不能召喚出菜單欄嗎？”
阮眠眠的眼神如水般沉靜。桐人像是一瞬間想到了什麽，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難道，你的情況和兩年前sao事件時一樣，精神被困在遊戲之中……”
“哐當”！
捧著飲料走回來的莉琺失手把酒水潵了一地，被摔在地上托盤沿著奇怪的橢圓軌道滾了一圈，然後晃動著停在了桐人腳邊。有著淺金長發的女性風精靈指尖顫抖地抱著自己的胳膊，滿眼不可思議地望向阮眠眠。
而被地上濺起來的玻璃碎片和水漬嚇得從凳子上一把跳站了起來的桐人，現在不知所措地看看一臉震驚和悲傷的莉琺，又看看維持著沒有什麽表情的狀態側頭躲過彈起來的容器碎屑的阮眠眠，感到有些不解，但隱隱又好似有什麽靈感一瞬間閃過思緒的盡頭。
酒吧因飲料的玻璃容器摔碎的巨大聲響而安靜了一會，視線集中到這一桌，見沒有發生什麽值得圍觀的衝突，於是很快又重新吵鬧了起來。
在那樣的嘈雜聲裏，莉琺的聲音好像具有穿透性似的，一下子砸在了他們的鼓膜裏。
“你剛才是不是說……阿阮的精神被遊戲……困住了？”
“不、不是的！我隻是開個玩笑……”桐人察言觀色地感覺到莉琺的不對勁。
自己的哥哥曾經被困在sao裏近三年，最近才醒過來來。經曆過隻能無力地看著親人一天一天躺在床上、身體逐漸消瘦、跟他說話、在他身邊哭泣、不管怎樣做對方都毫無反應的日子，莉琺心底裏對那個死亡遊戲是深惡痛絕的。那種對“完全潛行”技術曾經禁錮過她的哥哥的憎恨，和渴望飛翔，無法抗拒地進入了alo的世界裏體驗著奪走過她的哥哥的全息網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的念頭，像蹺蹺板上的兩頭，哪一頭沉入心裏，另一頭就會翹起如同尖銳的梗，總是刺得她有些疼痛。
——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也會像曾經的哥哥一樣嗎？
“啊，原來是開玩笑啊。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莉琺的喉嚨幹澀得可怕，說話的節奏像隻生鏽了的木偶，“哢嗒哢嗒”的一點也流暢——簡直遲緩得讓人難受。
風精靈少女坐了下來。現在，桌子上，環坐著的三個人都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隻有無聊地在桌子中間的站著的結衣看一眼這個又看一眼那個，不解地歪了頭。
“我下線休息了，明天我會和阿阮一起啟程朝世界樹前進的，有人在那裏等我……多謝今天你給我們帶路。”桐人打破沉靜，笑著對莉琺道。莉琺看見，桐人的眼睛裏填滿了她能理解的那種堅定和執著，那是她所害怕著的意誌和感情，因為，她一直喜歡著的哥哥——她以為是哥哥但其實是表哥的那個人，自從知道這一點之後就沒有辦法不注意的那個人，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向他所喜歡的少女沉睡的方向的。
莉琺害怕執著和堅定，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放棄自己那並不正確的感情的勇氣。
但當她發現，紅甲的戰士眼裏閃過蒼涼的時候，莉琺忽然覺得自己的念頭和想法變得微不足道了。
——他所背負的東西，我肯定承受不了……紅甲的戰士流露出來的，就是那樣的眼神。
少女低著頭，陰影裏眼神看不清晰：“我跟你們一起去。”
——所以，我也要鼓起勇氣才可以。不是鼓起勇氣堅持，而是鼓起勇氣放棄過去，迎接新的開始。
“莉琺，你不需要……”桐人話未說完，就被少女斬釘截鐵的回應打斷。
“我已經決定了。”風精靈少女轉身，“我回旅店的房間下線了，明天下午4點可以嗎？”
“呃……嗯。”
阮眠眠跟著桐人找了間旅店要了個房間。在alo裏，人物下線後，角色會在原地沉睡，如果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麽在野外睡著的角色會被別人做些什麽真是不堪設想。按下登出按鈕消失前，桐人好好地向無法離開遊戲的結衣說了再見，然後眼神複雜地望向阮眠眠，頓了一下，終於決定露出溫柔的笑：“晚安。”
“嗯。”阮眠眠完全不給麵子地隨意應了一聲。
少年帶著無可奈何又有些好笑的表情登出了遊戲，他的身體刹那間失去意識躺倒在床上。阮眠眠目光沉靜地望著被窗邊的月光照亮了安詳的睡顏的黑發少年。她作為桐人的“召喚獸”出現，雙方有距離限製，她無法離開對方太遠。阮眠眠隻能有些有些無聊地全身放鬆，任由自己躺倒在桐人那暗精靈角色的身旁，雙手枕在腦後，仰望窗外那不過是一堆數據流架構的虛假的月色。
===================================
桐人——現實中真名為桐穀和人的少年從“完全潛行”中脫離出來，睜開眼睛，是熟悉的房間的天花板。他把連接遊戲的頭箍形電子器械從頭上摘下來，鬆了鬆僵硬的脖子，就坐到電腦前開始瀏覽網頁。
alo的論壇上已經有討論“沒有尖耳和翅膀的野外人形boss”的帖子了，桐人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讓阮眠眠喬裝了一下，不然還真是會被慘烈的圍觀不解釋……
想到阮眠眠，桐人撥通了遊戲公司的客服電話。雖然在亞絲娜的問題上，因為現狀太過匪夷所思，就算告訴客服也沒有用，所以桐人並沒有使用過這個玩家谘詢權利。但阮眠眠那種類似於bug的出現，聽聽遊戲公司方麵怎麽解釋也是好的。
結果，對方一聽說他“召喚出了一個npc”這種話，就客氣而疏離地明確表示“不可能”，然後蓋了電話——桐人還聽見客服蓋電話之前的罵罵咧咧“怎麽最近的玩家越來越不正常”之類的……
——“難道，你的情況和兩年前sao事件時一樣，精神被困在遊戲之中……”
桐人腦海中閃過剛才在遊戲裏自己不經意吐出來的猜測，心髒狠狠地跳了一下——是被那句話裏現在才消化的信息量所驚嚇後的結果。
——我怎麽會那樣說？
——是……直覺嗎？
桐人如同被不可抗的神秘力牽扯住了所有行動一般，撥通了在sao事件中幫助過他的、專門負責處理全息網絡問題的政府部門“假象課”第二小組的官員菊岡誠二郎的電話。
“你好，打擾了，我想讓你幫忙在alo裏查一個……玩家，嗯，名字是阮眠眠……”
打完電話，桐人全身脫力一般躺在床上，直到第二天，才接到菊岡的回複。
“在玩家數據庫裏發現了她的角色構建數據流，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玩家而非npc，但遊戲那邊的技術人員告訴我們，逆著意識數據尋找ip地址的時候失敗了，如果對方是使用設備正常登陸的話，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從以前都現在都沒有發生過無法定位玩家登陸地點這樣的事，簡直就好像憑空出現並被鎖定在遊戲裏的靈魂一樣……”
——憑空出現並被鎖定在遊戲裏的靈魂……
——“為什麽你覺得我是npc？”
桐人手一鬆，話筒掉在了地上。
而在少年被自己推測到的信息驚得無法反應過來的同時，alo中裝備著火精靈戰甲，挎著長刀的阮眠眠遇到了對她極其不利的襲擊——在她無法離開沉睡著的桐人角色一定範圍、還被旅館房間本身的活動區域限製得無法展開手腳的情況下，她遭遇了趁著主角下線而果斷突襲的小女孩劍士和少年魔法師的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