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殿內,解無歸坐在龍椅上假寐,一旁的穆堯眉目低順的站候在一旁,周遭沒有其他宮人了,整個大殿空曠的嚇人。


    冬至被領進去的時候不敢抬頭,直到跪地行禮大呼:“冬至拜見陛下。”


    穆堯抬頭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側頭便看見解無歸勾唇笑了一下,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冬至的身上,他道:“昨夜睡得可好?”


    在冷宮裏能睡好才有鬼了。


    冬至砸吧了一下嘴,依舊埋著頭看地板:“昨夜小人一直兢兢戰戰不敢入夢,唯恐負了聖恩。”


    解無歸微微眯起眼,抬手摸了摸下巴思考一陣,忽然轉頭看向穆堯,調笑道:“瞧瞧這丫頭多笨啊,你的摘星樓她不願意進,朕的後宮也不願意,傷腦筋啊。”


    穆堯聲音低啞道:“這天下都是陛下的,我想冬至姑娘不會想不明白。”


    冬至皺緊了眉頭。


    這穆堯居然也是來勸她,她怎麽有一種麵對豺狼虎豹的感覺,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於是閉嘴不言。


    忽然解無歸似乎想到了什麽,彎下腰將身子前傾試圖離冬至近些。


    道:“不願意進宮,可是因為祁都王?”


    冬至咬了咬唇。


    實話實說的確是有那麽一星半點的關係,但也不全是,而且自己要是這麽說了肯定給解衍昭惹麻煩。


    隻好胡編亂造道:“陛下明鑒,我乃術士,昨日一見陛下威武不凡氣勢如虹小女子心裏甚是激動,可陛下,小女命裏不好,會克您的,而且還容易招髒東西...這一點我想國師大人能給小女證明吧?”


    她說著,忽然抬起頭看向穆堯。


    穆堯麵無表情的盯著她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久到解無歸也轉頭來盯著她。


    “回陛下,她說的不假,雖叫冬至卻命裏帶火,您命中屬金,確實不宜親近。”她的聲音清冷淡漠,讓人不自覺的相信她說的就是真的,且無法改變。


    解無歸聽後果然相信了,皺緊了眉頭看著冬至的眼神都有些惋惜了。


    隨後起身上前走到冬至麵前,冬至瞧著他華貴的金絲靴子和明黃繡龍的衣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卻見一隻大手伸到他的麵前來,聲音輕柔道:“跪了那麽久,不疼嗎?”


    冬至咽了口唾沫,盯著那隻大手遲遲不敢動。


    最後實在頂不住時間流逝的壓力,顫顫巍巍的把指尖伸了過去,誰料剛剛落到解無歸的手上就被他緊緊抓住,然後用力往上一拽,自己重心失衡被他攬著腰貼進了懷裏。


    冬至瞪大了眼睛,用剩下的一隻手抵著解無歸的胸膛,苦著臉喊著:“陛下!”


    這皇帝怎麽耍流氓啊?


    “朕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逆天而行。”


    解無歸的眼神流連在她的唇瓣上,隻要他稍微貼近就能親上,冬至大氣都不敢出,竟然把希望放到穆堯身上,希望她能幫幫自己。


    穆堯麵無表情的看著二人‘調情’,直到解無歸真的快要親上冬至的時候忽然上前來,急道:“陛下,祁都王快來了。”


    王爺?


    冬至立馬從解無歸的懷裏掙脫出來,然後一直防備的盯著解無歸。


    後者聽見祁都王三個字也沒什麽心情再和她玩鬧了,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冬至問道:“不若這樣,朕與你玩個遊戲。”


    冬至警惕的看著他。


    “一會兒祁都王來了你就躲在屏風後麵,看看他是來尋你還是會把你給朕,若是他願意把你送給朕,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宮裏,可若他願意帶你走,朕也不會再為難你。”


    他說完,背手看向冬至,自信道:“如何啊?敢玩嗎?”


    冬至一雙手在此刻快被自己掐出血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解衍昭進宮是不是為了自己,如果他不是,如果他想把自己送給解無歸做個順水人情怎麽辦?


    解衍昭不喜歡她,又怎麽會大費周章的進宮來找她呢?


    冬至本能的想要拒絕這個遊戲,可是剛動了動脖子嘴裏卻說出:“好。”


    她想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到底是什麽樣子,如果、倘若他真的要把自己送給解無歸的話,自己大概也能早點死心吧。


    見她答應了,解無歸立馬勾唇滿意的笑了,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揮袖轉身坐回到龍椅上,等著解衍昭來。


    穆堯冷冷的看著冬至沒什麽情緒,可卻在冬至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遞來一張手帕,黑色的絲綢手帕。


    冬至不解的看著她,穆堯卻忽然湊近她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留在他身邊的。”說完轉頭去吩咐人把一扇精美的山川屏風搬了進來。


    他?


    說的是解無歸還是解衍昭啊?


    解衍昭來的時候冬至已經被安置在屏風後麵去了,甚至還派了兩個宮女來看著她,怕她中途跑出去壞了這場遊戲。


    冬至在內心瘋狂辱罵解無歸是變態,否則怎麽會為了她幹這種幼稚的事情?


    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估計解無歸的目的也從來不是她,若不是自己與解衍昭有關係哪裏入得了陛下的眼?


    他所針對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解衍昭,現在解衍昭還自己送入虎口了。


    想著,外麵又太監高呼一聲:“祁都王到——”


    冬至的背脊頓時僵硬起來,手指甲不自覺的扣起手背來。


    她清晰的聽見輪椅劃過地板的聲音,甚至都能聞到解衍昭身上的味道來。


    真的是他來了。


    他會是來帶她走的嗎?


    算了,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萬一一會兒失望。


    冬至默默低下頭,注意力卻怎麽都收不回來,隻聽到解衍昭冷清的聲音說:“臣解衍昭參見陛下。”


    解無歸點頭。


    “皇兄不必多禮,今日怎麽會有空來看朕啊?”


    解衍昭抬眼看向解無歸,單刀直入:“臣府中有一女子,聽聞昨日被陛下請進了宮,不知是何緣由。”


    真的是為了她來誒!


    冬至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隻是下一瞬就聽解無歸問道:“皇兄是為了冬至而來,那敢問皇兄與冬至是什麽關係?”


    明明知道自己和他隻是雇主關係而已,為什麽還是那麽緊張?


    解衍昭坦然:“他是我請來的風水先生。”


    果然...


    “風水先生?”解無歸挑了挑眉,慵懶道:“可她已經打算留在宮裏,做朕的妃子了,朕一時糾結到底是封她為美人,還是充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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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猛地抬起頭衝著解無歸的方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什麽時候答應他了?夢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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