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諸位大神散去,張曉曉正準備離開,卻看見冥河還站在自己身後,當下疑惑道:“你不去嗎?”


    冥河笑了下:“我那冥界又沒什麽外族,那需要我去清人,別的地方搬遷估計也不需要我出手,說不定還會惹來那些聖人的側目,所以我就算了,況且我獲益也已經夠大了,還不如和你喝喝酒聊聊天。”


    張曉曉回以微笑:“你到現在沒那份爭強好鬥的心思了!”


    冥河道:“你能放棄鬼界的管轄權,不是更豁達?”


    張曉曉漫不經心道:“我有必要去爭麽,也不看看鬼界的當家人是誰!”


    冥河一愣,哎,是啊,有必要爭麽?這鬼界最大的boss不是未來的佛道兩家,更不是各大閻王而是後土娘娘。後土雖然被張曉曉逐出了門牆,可那一身所學不都是天君教的?況且後土本性純良自不會因為不在學教了就不會尊師重道了,在她心中怕是這曉玉天君的地位比誰都高。


    “哈哈,你啊你,這天下間果然還是你最奸猾!”冥河手指著曉玉天君一個勁的搖頭。


    張曉曉卻道:“你這就說錯了,論起奸猾,我可比不得道祖,他這才可是成就大道了!”


    冥河立刻明白張曉曉的意思,道祖半路截去她的功德的本事大家都看了的,他是親學教的大神自然也有些為張曉曉憋屈,可三清那可是向著道祖的,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於是冥河拍拍她的肩膀道:“也罷,道祖成就大道,可你總算也沒消失在洪荒中,隻要你活著,學教就依舊是霸主!”


    張曉曉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下:“也是,至少若是我來完成大道怕是就真的死了,這萬千基業交給別人我也未必安心,也算因禍得福!”


    冥河點點頭,隨後又道:“哦,對了,我來之前可是遇到一個怪事!”


    張曉曉問:“什麽怪事?”


    冥河道:“我在血珊瑚宮修煉,卻有一個人居然前來,上前就問我要弑神槍!”


    張曉曉道:“好膽,他也不怕你撕了他?”


    冥河哼了一聲道:“他口口聲聲說弑神槍是他的,其實分明是想來偷卻發現弑神槍與我本體相融,他偷不到就想搶!”


    張曉曉被逗笑了:“還有這種渾人?你沒給他一頓好打?”


    “自是火從三丈起,我一巴掌扇過去,那廝居然拔腿就跑,後來我一追那廝跑得更快!”


    “那你是沒追上?”


    “追上了,我一槍殺了過去,正中他身上,可他卻未死,居然帶上而逃,轉眼間無影無蹤了!”


    “能在你弑神槍下逃去的修士也是有數的高手了,你可知他是誰?”張曉曉問道。


    “問題就在這裏,他我之前絕對沒在洪荒界見過,最重要的是他身的本源居然與我同宗,吾乃天地戾氣所化,血海幽冥為體,他卻是聚集天地間陰邪之氣,極其陰損的本源,就好似百鬼之尊,或者說他吞噬了百鬼融於己身!”冥河道行早已超凡入聖,所以對方的本源他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聽聞冥河講述,張曉曉的眉頭不由一皺:“這廝有吞噬百鬼之力,那不有些太陰損了點,若是鬼界不出,這天地間不有成千上萬隻鬼怪被他吞噬,若是那樣,片刻之間他起不就到了臨近超凡入聖的地步?”


    冥河聞言一顫:“你的意思是他就靠吞噬陰魂修煉的?”


    張曉曉心中響起日漫《犬夜叉》中的最大反派奈落。奈落就有容身百鬼之力,隻要一鬼不死他便不亡,而且每當他吞噬一惡鬼,實力便又強上一分,好似不死不滅的存在般,就如冥河那種血海不枯,真身不滅是一樣的道理。


    隻是冥河不會吞噬那些怨靈孤魂來強大自己,恰恰相反,他治理血海,整頓汙穢之地,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自然淨化器”,算是功德無量的存在,但這個人......典型的就是為惡的修士啊!


    “你可知此人叫什麽?”張曉曉不由看向冥河道。


    冥河道:“那人本事不大卻口氣輕狂,自稱是什麽羅睺魔神!”


    “羅睺!”張曉曉的眼睛瞬間亮了,當初傳聞羅睺是天地間最強大的魔,最後隻有鴻鈞道祖能收拾了他,在這洪荒數萬年張曉曉都沒遇到此人,還以為其不過是個空洞傳說了,如今看來他隻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變得化形晚了些罷了,但他的修煉速度卻極其逆天。


    張曉曉問道:“你看他修為如何?”


    “快入準聖了!”冥河說道。


    “好快!”張曉曉深吸一口氣:“那麽快的修煉速度他是要吞噬多少鬼物啊!”


    “問題很嚴重嗎?”冥河不解其意,他覺得那廝雖然吞噬惡靈可如今有了鬼界,他想吞再多也百搭啊,沒有“貨源”了!


    張曉曉道:“此人修煉的功法如此歹毒,被他吞噬的魂魄豈不是再無輪回投胎的機會?若是他靠吞噬魂魄為生,遲早有一天要成為天地間至陰至邪的魔神,如今道祖還未蘇醒,不可不防啊!”


    冥河一見曉玉天君都極其重視,自然也跟著重視起來,便道:“那我們去殺了他?”


    張曉曉道:“如今我修為不過準聖,如何殺得了他,倒是你,應該還有機會,你可知他在哪?”


    冥河掐指一算:“好像他在北海,不若我去看看!”


    張曉曉道:“好,你一定要阻止他的修煉,就算不能殺了他,也要打傷他延誤他的修煉速度!”


    冥河倒也自信:“一個小小準聖,我還不信我滅不了他,倒是你,修為大降,沒有辦法立刻恢複嗎?”


    “除非道祖蘇醒,大道功德加身,到那時他成為大道聖人,我也比那天道聖人高了呢麽一點點,無妨,隻要六界正是運轉,我的修為自然也就能回來!”張曉曉現在在等,隻要道祖被大道正名,自己必然也能享受一些大道功德,到那時丟了的修為自然能夠回來,而且還能再上一層樓!


    “如此我便放心了!”冥河說道。


    與此同時北海之濱,羅睺深入北海海眼看到帝江等祖巫的屍首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一、二、三、四,四具祖巫的屍首都是我羅睺了的,隻要吞噬了你們,我必能一步登天進入準聖之境!”


    羅睺說著眼睛一凝,嘴角露出陰冷之色:“你們也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安穩的,這洪荒我是一定會得到的!”羅睺說完,將指尖咬破一股黑血絲絲滲入,他嘴裏念念有詞對著那四具祖巫屍首劃動起來,一道道詭異的符文印在那些屍身上。


    羅睺畫完邪符,猛然雙手合十捏成法訣對著四大祖巫的額頭一一點去,隨後爆喝道:“起!”


    “吼~!”北海海眼之底猛然隆隆作響,隨後四具屍首的眼睛猛然睜開,一股股戾氣衝天汙染著周圍的海水化為黑色。


    “嘿嘿,低調低調,孩兒們,為父畢竟要幫你們報仇!”羅睺瞬間向周圍下了禁製避免陰氣外泄,而此時那些屍體渾身轉變為青綠色,嘴角的獠牙開始生長,手抓間鋒利的指甲開始化為狹長的刀鋒。


    “嗷~!”帝江的屍體率先戰力了起來,隨後緩緩向羅睺移動,就似初生的嬰孩般本能的朝著羅睺爬去。


    “呼~呼~”火神祝融的身體突然冒出一段段青色冥火,周圍的海水瞬間沸騰起來,隨後它睜開血紅的雙瞳也想羅睺爬去。


    共工渾身膨脹,好似肚皮就要撐破般,脖頸間掛著一串骷髏,身上流出橙黃色的濃汁好似“巨人觀”般,它對著羅睺發出“謔謔”的聲音似是孩子向父親啼哭般。


    最後是句芒,他的眼角變得狹長,墨綠色的眼珠靈活的轉動,整個身體因為之前早已帝俊的火刑變得糟糕不堪,但此時那些猙獰的傷口卻開始迅速凝結成黑巧力色般的傷疤,就如同枯木的樹皮幹裂開來般。隨後它慢慢爬起,雙手向後伸展,仰天咆哮一聲,整個身體上長出布滿毒素的藤蔓......


    四個祖巫再次複活了,羅睺的臉上激動莫名:“好好,一下多了四個準聖實力的天魃,我看誰還能欺我!”羅睺伸出手一招,對著四個天魃喊道:“我們走!”


    嗖嗖~!天魃們隨著羅睺一起消失在北海海眼之底。


    若是張曉曉看到這幅景觀,必然會驚駭莫名,因為這四隻複活的祖巫不再是祖巫了,而是一種行屍走肉,最早的僵屍,也是最強悍的僵屍——天魃!


    曆史上,是沒有天魃的傳說的,本來最強的屍王應該是皇帝的女兒旱魃,那是屍王開宗立派的前身。傳聞旱魃行走,赤地千裏,寸草不生,可見起火辣的屬性。


    可也許是因為張曉曉改變了曆史走向,羅睺出生的太晚,而魔神也學到了些別的本事,這才有了新的轉變,天魃也就誕生了。


    作為洪荒界傳說中最牛的魔,羅睺即使後來出現也依舊不改他囂張的本色。隻能說,這個世界開始有許多邪魔誕生,為以後的邪魔妖道打下了基礎。


    羅睺帶著四個天魃離開了幾天後,冥河才不疾不徐的感到了北海,也是他藝高人膽大,對那羅睺很有輕視之心,所以很是不在意,但當他潛入北海海眼時,才發現這裏居然被人下了禁製。


    本來冥河隻以為是當初帝俊鎮壓四祖巫的原因布下了陣法,他也為在意,提步就邁了進去,這一進去不得了,一股股汙濁的死氣和腐屍之氣彌漫在那片海水裏,簡直腥臭難道。


    就是本來就為戾氣所化的冥河都有些驚愕,他心知不妙,立刻向海眼中心奔去,可哪還有四祖巫的屍首?


    冥河大驚,掐指一算卻就是算不到四大祖巫到底去了哪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四個死屍還能起死回生逃走了不成?也不怪他如此多想,刑天不都死了又活,難道這四祖巫還就不行了?


    此間事情已經不妙,冥河當下不再停留,立刻去尋那曉玉天君商議一二,看看她有和說法。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終於寫到一百六了,累死我了!真是不敢想我寫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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