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地深了,也漸漸地靜了下來,天地之間仿佛靜的隻能聽見那蟲鳴聲和陣陣狗吠聲,以及遠方那斷斷續續,隱隱約約的槍炮聲。不是所有小說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如此靜寂的夜更是撥弄人們的心弦,那樣安靜的夜裏不複存在,炮彈聲打碎了無數人熟睡的夢想,現在他們隻能遠走他鄉,抑或是死在那小日本鬼子的槍炮之下。


    夜很黑,到處都是黑夜的肆虐,光明在這一時刻黯然無比。狗蛋和老大爺船家仿佛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被燒毀的房屋和躺著的屍體,整個村子像一個活生生的煉獄一般。狗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裏沉甸甸的,以前那個充滿歡快的地方如今卻死一般的靜寂,歡聲笑語已經成為了奢侈的場麵。


    這樣的環境,老大爺船家和狗蛋一句話都不說,就連喘氣聲也漸漸停止了下來似的。恐懼就一個巨大的鐵托死死地壓在老大爺和狗蛋的心裏,使得心髒都跳動不起來了。夜晚,遠方的槍炮聲依舊不止,蟲鳥都在哀鳴,老大爺船家和狗蛋隻是十分謹慎地望著這片變得越來越陌生的黃土地。


    狗蛋和老大爺船家的臉緊緊繃著,腳步十分輕微,那些突然變成了沒人養的貓狗依舊守候著他們的家園。微風輕拂著大地,貓狗偶然落淚,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狗蛋絲毫沒有半點恐懼,相反,而是不盡的悲傷。這曾經的美麗的地方,仿佛**間就全村人一起失蹤了,剩下的隻有這無盡的殘垣斷壁。這個村莊以前的那些小夥伴,那些個十分大方善良的鄰居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躺在那地上的血泊裏,一動也不動,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掙紮。那一片片鮮血幹涸了,它們匯成了一條河流滲入黃土高原這片廣袤的大地,它們在歇斯底裏地哭訴著,可惜夜太黑了,籠罩了大地,一切都是一片死寂。


    狗蛋和老大爺船家十分失望和憤恨地行走在狗蛋的村莊裏,這片村莊就如一座死城一樣,不到生存的蛛絲馬跡。狗蛋和老大爺船家是多麽希望能夠碰上一條幸存的生命,可是這一切仿佛在述說著渺茫的希望。


    “咳咳咳咳”,這時村尾的那間屋子裏傳來幾聲十分蒼老的咳嗽聲,昏黃的燈火,黯淡的夜,一切都顯得那般的死沉無力。然而狗蛋和老大爺船家的心卻是升起了初升的太陽,仿佛到生命的希望就在不遠處的小屋子裏,那種欣喜和期待立馬衝上狗蛋和老大爺船家的心頭。


    “水伯,來還有人活著”,狗蛋十分欣喜地說了一句,立馬拔腿就往那屋子裏走去。


    “嗯”,老大爺船家水伯也是十分欣喜,立馬拔腿也跟了上去。


    這無盡的黑夜,充斥著無盡的悲涼和恐懼,狗蛋和水伯奔跑在這片黑夜裏,朝著那生命的希望奔跑而去。狗蛋著那間破舊的茅草屋,一種十分親切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可是又想不出來那屋子具體的事情來。


    狗蛋和水伯在那茅草屋外的籬笆停住了腳跟,著眼前的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婆站在那屋子裏的門檻處,一臉呆滯地望著遠方的星空,狗蛋和老大爺船家的心頓時愣住了。


    狗蛋著那張熟悉的老臉,起來是那麽地熟悉,可是又是那麽地陌生,那頭白頭發是狗蛋從未見過的,更加令那張臉龐更加地模糊。那佝僂的身軀,襤褸的衣衫,微風吹拂過,仿佛都可以隨風飄上天去。


    狗蛋和水伯慢慢地走了上去,狗蛋試著叫出了心裏的那個久違的名字,因為這村尾對狗蛋最好的也就那麽一個人而已。


    “花大娘,花大娘”,狗蛋輕聲叫喚了兩聲,眼裏滿是希冀,淚水在眼眶裏打滾。


    “誒,是誰在叫我?”,花大娘十分奇怪地著狗蛋和水伯,而狗蛋那張熟悉的臉龐頓時勾起了花大娘的回憶。


    “是狗蛋麽?”,花大娘輕聲問道,花大娘是多麽希望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自己以前十分痛愛的孩子呀,這個村莊已經被那些小鬼子給蹂躪得不成樣子了。在花大娘那脆弱的心裏,這片村莊裏的人早已隨著小鬼子的炮火消失了,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卻是這麽地熟悉。


    “是我,狗蛋,花大娘”,狗蛋十分興奮,他終於到了這村子裏唯一幸存的人,這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情呀。狗蛋緊緊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忍住不讓它們奔湧出來。


    “是狗蛋,你還活著,那就好,那就好”,花大娘喜出望外,那灰塵的臉龐頓時充滿了喜悅的色彩。


    狗蛋十分歡樂,隻是眼裏煥發著神采,著眼前的這位以前痛愛他的花大娘。


    “狗蛋,來,花大娘給你摘了你最愛吃的大紅棗子,哈哈”,花大娘人長得十分矮小,但是心地卻是十分善良,每次對待狗蛋都好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謝謝花大娘”,狗蛋拿著那鮮紅的大紅棗子十分陶醉地吃了起來,那種甜美的紅棗依舊回蕩在狗蛋的嘴裏。


    “花大姐,你好,我是撐船的阿水,哈哈”,水伯怡然一笑,從背簍裏拿出了他最喜愛的那根煙杆子。


    “嗯,是阿水啊,走,進屋裏坐去”,花大娘拉著水伯和狗蛋往那屋子裏走去。


    “哦”,狗蛋緩過神來,一臉傻笑,跟著花大娘進入那屋子裏。


    屋子裏,花大娘拿出了那鮮紅的大紅棗子,放在炕上的桌子上。狗蛋著那鮮紅的大紅棗子,眼眶裏的淚水立馬奔湧而出,那晶瑩的淚珠立馬劃過臉龐,映襯著那十分昏暗的燈火,閃閃發光。


    花大娘和水伯著狗蛋臉上劃過的淚水,心裏很不好過,要不是那該死的小鬼子,這一切都會變成這樣嗎。


    “狗蛋,阿水,來,吃紅棗吧,這可是你們最愛吃的大紅棗,嗬嗬”,花大娘一臉微笑道,然而那眼眶卻是十分濕潤,她的親人們就這樣離開她了,而狗蛋是她見過的這個村莊裏唯一幸存的孩子。


    “嗯”,水伯輕輕應了一聲,放下煙杆子,拿起那大紅棗吃了起來。


    狗蛋著那一小堆十分鮮紅的大紅棗子,手開始慢慢地顫抖了起來,沒有想到這種時候還可以吃到這麽美味的大紅棗子,沒有想到還可以見到花大娘。


    “傻孩子,快吃吧”,花大娘嗔罵道,馬上拿了顆大紅棗放在狗蛋的手心裏,狗蛋著手裏的大紅棗裏,心裏一股極為幸福的感覺一下子湧出心頭。


    “嗯”,狗蛋拿著那大紅棗子慢慢地咬了下去,入口十分香甜,那陣童年的感覺立馬又回來了。


    “狗蛋,來,這是給你們吃的,哈哈”,狗蛋的母親從樹上用鉤下一大籃子大紅棗子,然後拿給狗蛋他們吃。


    “來,我們去吃棗子吧”,狗蛋和桃兒她們提著一大籃子的大紅棗子往那院子裏的石板凳上坐著。


    “來,桃兒,這是給你的”,狗蛋拿了兩顆大紅棗子放在桃兒的手心裏,桃兒十分幸福地吃了起來。狗蛋和他的小夥伴們十分幸福地在石板凳上吃著那美味的大紅棗子,談論著些十分有趣的事情。然而,不僅這樣的童年被槍炮給掩埋了,就連這樣的小夥伴也漸漸消失在了可怕的槍炮聲中。


    “狗蛋,怎麽了?這大紅棗不好吃嗎?”,花大娘見狗蛋愣在那裏,牙齒緊咬著那大紅棗子不放,很是緊張地問道。


    “哈哈,沒有啦,這大紅棗子挺好吃的”,狗蛋立馬大口大口地將那顆大紅棗子給吃了下去。


    “花大娘,我們這村子”,狗蛋剛說出去的話還是噎了回去,狗蛋很是希望著村子裏還是有人能夠像花大娘一樣幸存在這個世界上的。


    “都已經死光了,那小鬼子真是狠哪,他們會得報應的,老天爺不會放過這群畜生的”,花大娘的情緒立馬變得十分激動起來,花大娘的家裏現在隻是剩下花大娘這麽一個孤家寡人而已。


    原來,鬼子進村那天之前的幾天,花大娘到隔壁村子裏她女兒那邊去做客了,也幸好是去女兒那裏做客了,不然花大娘也會被那群小鬼子給殺害的。等到花大娘做客回來的時候,也就是鬼子撤離走的時候,花大娘被村莊裏的景象給嚇呆了,到處都是冰冷的死屍和被燒毀了的茅草屋,花大娘當場就差點暈倒了過去。


    花大娘著這人間煉獄似的村莊,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好,立馬撒腿就往自己家裏跑去。可是剛一到家門口,就被一番十分血腥的場麵給嚇呆了,自己的老伴的肚子被刀給割了開來,腸子都露了出來。再走近家裏一,自己的親人都慘死在了家裏麵。


    花大娘頓時就暈倒在了地麵上,那心髒好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花大娘隻能以淚洗臉了,那頭發在一瞬間立馬就全都哭白了。原來之前花大娘在女兒村莊裏聽到的槍炮聲竟然會造成這般慘象,這小鬼子的狠毒還真的不是傳說。


    聽著花大娘的哭述,水伯和狗蛋兩人也不禁落淚,鋼牙緊咬,青筋暴起,他們的親人也是被那群小鬼子給殺害的,那樣的慘狀至今還曆曆在目。


    “花大娘”,這時狗蛋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這樣難過的時候狗蛋可是親身體會過的,而且他是一個粗人,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鼓勵的話好,況且他也不會說那些文縐縐的話語。而旁邊的水伯更不用說了,都是做了一輩子粗活的人,說不出那些極為斯文的話來。


    屋子裏,三個人隻能默默地在那裏哭泣著,和著這外麵的蟲鳴聲,顯得更加地悲愴。


    好久一會兒之後,花大娘才停下哭咽,用那粗糙的老手擦幹臉上的淚水。


    “來,來,吃棗子,咱們不談那些事情,咱們現在不談那些事情”,花大娘見水伯和狗蛋兩人也跟著自己哭,花大娘的心裏也很是不好過,來這都是苦命的人哪。


    “嗬嗬,嗯,花大娘,你也吃吧”,水伯老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那眼眶哭得通紅的。


    花大娘她們三個人就這樣十分默默地在那裏吃著大紅棗子,一邊吃一邊流著那痛心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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