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窗外尤聞爆竹聲聲,暖閣內幾支紅燭垂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送舊歲一去不返,元旦翩然而至。


    然而,勞碌了一天的秋慕霜卻毫無睡意。她站在窗下,靜靜地聽著前麵隱約傳來的笑鬧之聲。眼前卻浮現出了父母親人的身影,濃濃的思念之情充溢在心間。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錦簾一起,梅鬆庭麵色酡紅,帶了幾分醉意地走了進來。


    秋慕霜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回來,不由一怔。梅鬆庭放下錦簾,抬眼看著秋慕霜。


    春瑟、夏笙聽見動靜,連忙從內室出來,看見梅鬆庭急忙迎過去施禮,“大王!”


    梅鬆庭下午隨著元王府的宦者去赴梅蘭庭設下的接風宴。到元王府的時候才知道,不僅梅蘭庭在座,梅竹庭、梅雨庭等五位皇子也早已在座等候。弟兄幾人相互見禮已畢,按序落座,一麵飲酒,一麵各訴離別之情。


    接風宴之後,幾位皇子沒有回府,便結伴趕到皇宮之內的英華殿陪伴梅錦守歲。


    朝廷的守歲宴無非是看看宴樂歌舞,說些奉承的言語,說來也頗為枯燥無趣。梅鬆庭因為有心事,更加不將那些歌舞看在眼中,隻是低著頭吃悶酒。


    兩巡酒過後,梅錦方想起梅鬆庭剛剛從海州回來,尚未來得及好生歇息幾日。便心生憐惜,令他回府安歇。梅鬆庭正身心俱疲,便道了聲謝,離開英華殿回到了平王府。回到王府之後,方知秋慕霜去鳳鳴宮守歲尚未回來。


    梅鬆庭坐在賞風軒的榻上,聽著連氏回稟秋慕霜對於即將進府的鄭玲瓏、夏玉蟬的安置,令他不禁暗暗苦笑不已。他知道,任自己再怎麽抗爭,終究抵不過鄭太後一聲命令。便是他可以罔顧賢孝之名執意不從,卻不能置梅錦的聲名於不顧。


    更何況,鄭太後是將壓力直接壓在秋慕霜的頭頂的。秋慕霜作為妻子,作為皇家婦,當她麵對及時祖母,又是太後的鄭太後時,她沒有說不的權力。從理智上來說,梅鬆庭知道這件事不能怪秋慕霜的。可是,當聽到秋慕霜那麽周到地安置鄭玲瓏、夏玉蟬的時候,當他聽到秋慕霜將這兩個人安置在賞風軒後麵的院子裏的時候,滿腹的惱怒便壓也壓不住了。


    不等連氏說完,梅鬆庭便藿地起身,冷聲道:“我知道了,阿奶回去歇息吧。”


    連氏見他麵色不虞,便不敢再深說,隻說了聲“大王早些安歇”便離開了賞風軒。


    連氏走了,梅鬆庭獨對紅燭,越想心底越是不甘。便借著幾分酒意起身離了賞風軒,尋路來到落英苑。挑簾進來,拂袖在榻上坐下,蹙眉看了看春瑟、夏笙,冷聲道:“你們且回去,我和王妃有話說。”


    春瑟、夏笙等看了看秋慕霜,又看了看梅鬆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秋慕霜看著神色焦灼的梅鬆庭,情知今夜必是一番整治,便微微揮手,令春瑟、夏笙各自回房。春瑟方擔憂地看了看秋慕霜,方和夏笙出了屋子,細心的掩好房門。


    秋慕霜滿心忐忑地看著醉意醺醺的梅鬆庭,問道:“大王醉了,可要飲些梅子漿醒酒?”


    梅鬆庭斜睨了她一眼,未語。


    秋慕霜端起小幾上姚黃為自己預備的梅子漿遞到梅鬆庭的麵前,“這是溫熱的,最適合醒酒,請大王略飲幾口。”


    梅鬆庭依舊未語。


    秋慕霜歎了一聲,將瓷盞放下,問道:“大王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要事?”


    “昨日太後找你進宮所為何事?”梅鬆庭沒有回答秋慕霜的問話,反問道。


    “太後為大王選了兩位官家小娘子為孺人,正月十六便入府,命妾準備迎接新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秋慕霜想起鄭太後冰冷霸道的態度,不由一陣陣氣悶交加,悶聲說道。


    “你答應了,所以太後便降諭至平王府?”


    “太後說隻是告知妾一聲,非是與妾商議。”


    “你……”秋慕霜雖然沒有明確說是不是自己答應的,梅鬆庭卻下意識地認為是她答應的。他看著秋慕霜隻覺得心底發涼,半晌方沉聲斥道:“這是孤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


    “這是太後的命令,妾不敢違逆。”秋慕霜看著梅鬆庭臉上越發冰冷的神色,聽著他有些氣急的質問,心裏不由一陣恍惚,也不知道是悲,是怨,是惱,似乎還隱隱有一絲慰藉。


    “秋慕霜!我錯看了你。”梅鬆庭說著,端起小幾上盛著梅子漿的瓷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原本精美潔白的瓷盞遂成了一片瓷渣。


    秋慕霜沒想到他會突然失態發怒,吃驚地看著地上粉碎的瓷盞,顫聲說道:“太後是大王的祖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王的子嗣著想。大王讓妾怎麽辦?難道讓妾公然忤逆太後不成?如果那樣,隻怕不等明日便有宗正寺的人來找妾了。”


    “你隻是不能違逆祖母,隻是賺你的賢孝之名,便將孤舍了。你把孤當什麽了?好,很好。祖母選女子進平王府是為了孤的子嗣,那麽你呢?你除了遵從太後諭旨,又是為了什麽讓她們進府?為什麽將她們安置在賞風軒後麵?”


    梅鬆庭疾言厲色地質問著秋慕霜,臉色因為氣惱越發赤紅了些,眼睛裏也被醉意和怒火染紅。


    “妾……”秋慕霜麵對梅鬆庭的質問,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因為夏靈衣之死,一直對自己深有芥蒂,不肯接納不是嗎?為他迎娶孺人他正該歡喜才是,怎麽反倒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麽背叛他的事情一樣。秋慕霜的心裏不由一陣發苦,這平王府做人真是難啊!


    “妾自然也是為了大王的子嗣著想。”千頭萬緒,千言萬語,似乎隻有這樣一句話能夠說出口。


    “嗬嗬……”梅鬆庭冷冷笑著,站起身來逼近秋慕霜,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了孤的子嗣著想?哼!”


    秋慕霜看著逼近的梅鬆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大婚花燭之夜的情形,頓時一陣膽戰心驚,慌忙後退幾步想要躲開梅鬆庭的目光。“大王!”


    “你這個平王府難道不是負有為孤延續子嗣的職責?孤正經的嫡子不要,要那些庶子作甚?既然你那麽為孤的子嗣著想,那便多為孤生幾個嫡子吧。”


    梅鬆庭說著,進前一步再次逼近秋慕霜,左臂一伸攔腰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右手按住她的頸項,因為醉酒而溫熱紅豔的雙唇便緊緊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心底尚未消除的恐懼,身體上時時的隱痛一時間齊齊襲來。秋慕霜渾身顫抖,拚命地擺頭想要躲開梅鬆庭的親吻,用盡全身的力氣極力掙紮想要掙脫梅鬆庭的束縛。怎奈,男女有別,原本在體力上秋慕霜便不及梅鬆庭。經過孕期、生產的消耗虧損,十分的力氣也隻剩餘了五分。如何能夠抵得上酒意上湧,氣惱交加的梅鬆庭。無奈之下,秋慕霜用力咬住了梅鬆庭的唇,想要藉此令他鬆手。


    唇上傳來一陣疼痛,非但沒有讓梅鬆庭鬆手,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怒意。他離開了秋慕霜的唇,將唇上因被咬破而溢出的鮮血塗抹在了她的頸項上。“不想再經曆一次花燭之期的疼痛,就不要違逆我。”一麵冷聲說著,一麵撕開了秋慕霜身上的寢衣,將她抱起快步走進內室,隨手扯下了半垂的紫羅印畫芙蓉錦帳。


    “梅君鬱!放開我!”


    “你不是想為了孤的子嗣著想?孤自然要成全你。”


    “梅君鬱!不要讓我恨你。”


    “恨吧。我們之間的怨恨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次。”


    “妾不該自作主張,是妾錯了!求大王繞過妾吧!”秋慕霜聲音顫栗,低回哀婉,令聞者神傷。已經被醉意朦朧著神誌的梅鬆庭卻充耳不聞,左手牢牢地按住她的雙手,右手不停地剝扯著她身上僅剩的裏衣。


    紅燭依舊搖曳,一件件錦衣從錦帳下扔了出來,散落在地上。合歡枕染淚,芙蓉衾起浪,錦帳內一時便已雲濃雨驟。橙紅色的錦帳,伴隨著秋慕霜痛苦的嗚咽和哀求聲,蕩開一道道絢麗的瀲灩。不知過了多久,方歸於平靜。


    秋慕霜紋絲不動地躺著枕上,身上是梅鬆庭細心掖好的芙蓉衾。芙蓉衾柔軟而溫暖,卻無法溫暖秋慕霜心底地寒冷,無法減輕她身上的疼痛。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再次被夫婿強占了。深深的恐懼伴隨著濃濃的羞憤,像利刃一般劃開她的心房。將她尚且傷痕累累的心再次撕開,滴著鮮血卻無人可以看見。


    因為心裏極度的恐懼和羞憤,雖然秋慕霜已經不再是整身,且已經生育過一子,身體裏撕裂般的疼痛卻沒有絲毫減少。她緊緊咬著唇,雙手用力抓緊身下的錦褥,強忍著一波又一波的劇痛在身體裏流竄蔓延。


    梅鬆庭最初因為酒意和怒火而失去了理智,對秋慕霜的反抗和哀求無動於衷,在她身上肆意的宣泄著怒火。當他感覺到秋慕霜身體的緊繃和僵硬之後,混亂的神誌終於清醒了過來的時候,已經鬆開弓弦,箭向前去了。


    他盡力克製住自己的欲念,對秋慕霜百般溫存地撫觸,想要藉此緩解她的恐懼和拘謹。怎奈,花燭之期的記憶在她的心中太過深刻。盡管梅鬆庭極力溫存,百般小心,卻還是不能化解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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